第26章 靈魂質問

第26章 靈魂質問

“我說錯話了嗎?”見氣氛有些僵滞,卡蒂薩克立刻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擔憂地看向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還沒有回話,琴酒啞着嗓音開口:“沒有。”

諸伏高明抿緊了嘴唇。

琴酒冷冷注視着諸伏高明,語氣平靜又殘忍:“自己人自相殘殺這樣的事情,組織裏向來不少,多警惕也理所應當。”

“我覺得不對!”諸伏高明深呼吸,他直視琴酒的眼睛,認真地對他說:“事情根本沒那麽嚴重,只是短暫分離罷了,也方便我在美國擴展人脈,這全都是為了我好。”

貝爾摩德有些沉默,她忍不住深深看了諸伏高明一眼,PUA別人的她見多了,PUA自己的還真不多見。

卡蒂薩克明顯有些不太高興,可他從來都不會去反駁諸伏高明。

琴酒與諸伏高明的視線在空氣中交融,糾纏又分離,他默默移開了視線,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琴酒,先生要見你。”怪異的氣氛令貝爾摩德感到不适,留下一句後便匆忙離開了。

琴酒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之後貝爾摩德自然會發給他見面的時間。

“喝一杯?”諸伏高明問。

琴酒掃了眼周圍的狼藉,沒有說話。

“出去走走吧。”諸伏高明向來靈活,立刻改變了主意。

這一次琴酒沒有拒絕,兩人一同走了出去,卡蒂薩克被諸伏高明留在了酒吧負責賠償。

櫻花飄落,走在盛放的櫻花樹下,頭頂是溫暖、燦爛的陽光,天空明朗得看不見半朵雲彩。

“抱歉,我的人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諸伏高明的心底仿佛蒙了一層淡淡的陰霾,他無奈地聳肩,解釋道:“在美國的時候卡蒂薩克也一直在惹禍,不過他能力是有的,所以大家對他還算包容。其實去年他想跟着我一起回來的時候,美國那邊好多人都在挽留,他的确是個人才。”

“他雖然有精神病,但正因如此,我才敢将他帶在身邊,你知道的,相比起組織裏的其他人,一個精神病患者永遠都不會背叛我。”

“卡蒂薩克才20歲,我已經28歲了,他年紀小我那麽多,在我眼裏簡直就是個孩子。”

琴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着。

一棵樹、兩棵樹、三棵樹……路旁的景觀樹一棵棵朝後移動,在路過了十幾棵樹之後,空氣中才傳來琴酒淡淡的回應。

“我沒想針對他。”

諸伏高明的腳步停了下來,“我沒覺得你會傷害卡蒂薩克,我相信你。琴酒,你不會傷害我身邊的人。”

一片櫻花自眼前飄落,琴酒下意識張開手,櫻花的花瓣便飄飄然落在掌心,輕盈得仿佛沒有任何重量。

琴酒望着手心中的花瓣,回憶起了之前的些許不愉快:“上次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抱歉,是我的錯。”諸伏高明從不會去遮掩、修飾自己的錯誤,他會認真道歉,然後努力改正。

琴酒并沒有怨恨,事實上,他們彼此間的信任的确相當薄弱,否則上次任務他就不會懷疑斯洛克。

既然他對斯洛克的信任薄弱,又怎麽好意思去怪罪斯洛克呢?

諸伏高明比較好奇一點:“貝爾摩德她是你的……”

“我和貝爾摩德的關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可你看起來很關心她。”

“是家人之間的關心。”琴酒語氣平靜。

諸伏高明心裏一悶,家人啊……琴酒說起這樣的詞彙,真的不是在故意搪塞他嗎?

組織這種地方,真的存在單純的“家人”嗎?

“家人”是存在的。

第二日,琴酒剛走進烏丸蓮耶的莊園,就看到貝爾摩德正在剝葡萄,似乎是擔心烏丸蓮耶被葡萄卡住,她甚至将葡萄切成了小塊。

陽光落在貝爾摩德明橙色的裙子上,透過細細的飄紗,略有些偏橙色的陽光又落在桌上、地板上,一切都是那樣溫馨,好像真的只是個普通家庭一般。

在冷漠無情充滿爾虞我詐的組織,這裏是琴酒的避風港,也是名為“家”的存在。

“先生,今天的葡萄很甜,要少吃些。”琴酒遠遠地看了一會兒,這才微笑着大步走去。

“嗯,是妮娜皇後。”烏丸蓮耶點頭,滿臉滿足的笑容:“很甜,來一顆嘗嘗?”

“好。”琴酒剝了一顆放入口中,就聽見一旁貝爾摩德在發牢騷。

“我在這裏幫你剝了這麽久,都不見你給我一顆,先生,你真的很偏心啊。”貝爾摩德忍不住發牢騷。

烏丸蓮耶瞪了她一眼,朝琴酒招手:“阿陣,你去把垃圾桶拿過來。”

琴酒咽下嘴裏的葡萄,不明所以地去拿垃圾桶。

才往裏面一看,都不用搬,琴酒頓時便笑了。

他老老實實将垃圾桶搬過去,烏丸蓮耶指着垃圾箱數落:“你看裏面有多少葡萄皮,我買五萬塊的妮娜皇後,被你吃得就剩這一串了,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麽就不想想自己的血糖高不高?”

貝爾摩德狠狠磨牙,等烏丸蓮耶吃完這顆便不剝了,将剩下的那串全塞進琴酒手裏:“你也別吃了,糖高。”

“你……你……”烏丸蓮耶看看葡萄又看看貝爾摩德,“你”了半天沒說出什麽,最終還是放棄了。

“先生,我幫你剝?”琴酒日常哄老人。

“不了,你吃吧。”烏丸蓮耶擺擺手,他吃的是葡萄嗎?吃的是尊嚴,貝爾摩德怎麽敢給他臉色看的!

琴酒于是拿起葡萄吃着,一邊吃一邊看兩人吵嘴。

“我要扣你的工資,我要告訴財務部那邊,不給你報銷了……”烏丸蓮耶低聲碎碎念。

“我聽到了!”貝爾摩德朝他喊。

于是烏丸蓮耶又将聲音壓低一些:“亂填報銷單,化妝品都讓我報銷……”

貝爾摩德翻了個白眼,她真實年齡雖然不小,可完全沒到耳聾的地步!

“先生,我們今天要說的是阿陣的事情。”貝爾摩德懶洋洋看了琴酒一眼,将“阿陣”兩個字咬得很重。

烏丸蓮耶于是也看向琴酒。

琴酒身子一僵,吃葡萄的動作都慢了。

烏丸蓮耶笑了笑,溫柔地對琴酒說:“我已經看過斯洛克的資料了,小夥子年輕有為,還很有頭腦,就是體力不太行,你們要是上床的話,他能不能滿足你?”

“啊?”琴酒整個人都呆了,像是一只突然宕機的倉鼠,手裏的葡萄都掉在了地上。

回過神來後,琴酒立刻紅着臉打掃幹淨,根本不敢看烏丸蓮耶的眼睛。

其實這次來之前琴酒便有所預料,極大的可能先生是因為斯洛克的事情才召見他。以前琴酒沒喜歡過人,也沒和先生讨論過關于愛情方面的事情,所以雖然他來之前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不管是支持還是棒打鴛鴦他都能扛得住,可也沒想到先生竟然說的如此……

啊,不愧是過來人了,年紀大了,真的什麽都很敢說。

“你們兩個在一起的話,你是在上面的還是在下面的?”烏丸蓮耶又開口詢問。

琴酒用拖布拖着已經能照出人影的幹淨地面,裝作一副很忙的樣子。

“阿陣,為什麽不回答我?”烏丸蓮耶還在問,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露/骨。

琴酒終于擡起了頭,卻将視線投向貝爾摩德,企圖尋求貝爾摩德的幫助。

貝爾摩德笑了,可惜,她向來不是會幫人解決問題的性格,大多數時間她都是個樂子人,“讓我猜猜看,你不回答,難道你是下面的那個?”

KO!

這一瞬間,琴酒仿佛聽到了自己心口中箭的音效聲。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幹咳了一聲說道:“先生,這是很私人的事情。”所以不要再問了!

“我也不能知道嗎?”烏丸蓮耶表情受傷。

雖然琴酒很尊重先生,他也很不想讓先生感到受傷的,但最終還是堅定地說:“不能!”

烏丸蓮耶長長嘆了口氣,幽怨地看向琴酒,八卦沒聽到真的很讓人怨念啊。

“我不喜歡那個斯洛克。”貝爾摩德慢悠悠開口了,一句話判了諸伏高明死刑。

琴酒沉默不言,他知道,卡蒂薩克攻擊貝爾摩德這件事,終究還是被貝爾摩德記仇了,更何況貝爾摩德一直都挺反對他談戀愛的。

自己和斯洛克……

如果真的要分手,他應該也不會太失望吧,畢竟來之前便早有預料了。

豈料烏丸蓮耶卻将嘴一撇,不高興地說:“你不喜歡就對了,你喜歡的話,難道還要和阿陣搶老公嗎?這是阿陣談戀愛又不是你談戀愛,你突然冒出那麽一句,這裏頭有你什麽事啊?”

琴酒的眼睛微微亮起。

貝爾摩德則怒了,不服氣地說:“我也算是阿陣的長輩吧,他談戀愛怎麽就沒有我的事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沒聽說過這句話嗎?”烏丸蓮耶一點不給貝爾摩德留面子,怼完她後又笑吟吟地和琴酒說:“我相信你的眼光,你眼光一向很好的,有時間可以多來看看我,也可以帶着他一起過來嘛。新年去祈福的時候我都看到了,挺不錯的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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