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裴雁來,你沒有心!”林宇凡在草地上聲嘶力竭地狂喊,幸好小區晚上沒人,要是讓不知道的人聽見了,還以為他倆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故事呢。

裴雁來攥緊了拳頭,忍耐着回頭揍死他的沖動,抓着裴月還往前走。

可林宇凡卻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的渠道,繼續大哭大喊道:“裴雁來,你怎麽能夠這樣對我,就你厲害,所有人都喜歡你,我不活了……”

他沒頭沒尾地喊這些話,看起來有些瘋癫,裴月還一臉疑惑,好奇地看向裴雁來。

“你想什麽呢?”注意到她的眼神,裴雁來沖她吼道。

裴月還搖頭否認,“我沒想什麽。”她指向身後還在草地上打滾的人,“我們要不去看看他?他好像真的有事。”

“他是腦子有病。”

“是,我是腦子有病。”林宇凡聽到了他們的話,順勢說道,“我腦子有病,是相思病,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她還讨厭我,我得了相思病,這輩子也沒法痊愈了,裴雁來,我恨你!”

不遠處有屋子亮起了燈。

裴月還目瞪口呆,裴雁來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掉頭回去,臉色狠厲,恨不得立刻殺了林宇凡。

裴月還的好奇心瞬間消失,立刻朝裴雁來追過去,想要拼盡全力挽救林宇凡這條命。

“別打死他了!”

裴雁來拎起林宇凡的領口,又要揮拳揍上去,結果林宇凡這次卻躲開了,非但躲開了,還抱住了裴雁來的大腿,死活不松手。

“松手。”裴雁來想要把他踹開,但林宇凡抱得很緊,兩人之間沒有一點空隙。

林宇凡低着頭,無賴道:“我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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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月還跑過來,看到這一幕也驚呆了。

裴雁來也不知道林宇凡能夠這麽無恥,他低頭,“再不松開,我就打斷你的腿。”

“腿打斷也不松手。”林宇凡語氣堅定地像是入黨宣誓。

裴雁來眼裏劃過一抹幽冷,他真以為自己不敢動手,大半夜的跟他在這裏耗,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動了動被抱着的腿,正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卻被裴月還打斷。

裴月還問:“你到底要幹什麽啊?”

林宇凡擡頭看了眼裴雁來,又看向裴月還,表情突然變得正經,頂着一臉青紫淤痕說:“月牙,我喜歡你。”

裴月還:“啊?”

找死?

裴雁來眼神一凜,膝蓋朝他的臉上頂去,然而林宇凡卻像是早有預料,突然松開了他的腿,朝旁邊一滾,逃離了裴雁來的攻擊範圍。

他看着裴雁來陰鸷的眼神,臉上嬉皮笑臉,“開玩笑,我怎麽可能喜歡月牙。”

說完,他又偏頭去看裴月還,“月牙,我不喜歡你,你才不是我的菜。”

……

裴雁來冷笑,不想再聽他說一句廢話,沖上去一腳踢向他的腹部,出腿既快又準,林宇凡就算想躲也躲不開。

他趴在了地上,捂住腹部,眼神迷惘,說:“我喜歡封若華。”

“我喜歡你去死。”

裴雁來丢下這句話,拉着裴月還轉身離開。

“答應她,讓她去你家補課。”林宇凡攔住他倆。

“關我屁事。”

“裴雁來,這是你欠我的,別忘了以前我對你有多好?你吃不飽誰給你帶的早飯,你被人打是誰叫老師過來,你沒錢的時候誰給你借的錢?你狼心狗肺,把我做的好事這麽快就忘了?”

“滾。”

“你答應我,我就滾。”林宇凡死皮賴臉。

裴月還跟着他們鬧了一通,身上出了一層薄汗,都不覺得冷了。

她看着這兩個人,一個臉色難看,準備随時再揍人,一個抱着腿,一時半刻不準備松手。

頭好大。

林宇凡說:“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去跟莫阿姨告狀,你看看,你都把我打成什麽樣了!”

“我現在就把你打死。”

“……”這條路走不通,林宇凡又去看裴月還,“月牙,幫我,求你了。”

裴月還想了一下,說:“你可以找老師補課,讓若若一起上課不就好了嗎?”

林宇凡:“她不願意。”

“她還讨厭你啊?”

“你還記得她的名字?”林宇凡思維跑偏。

裴月還點頭:“認識啊,若若不是你家傭人的女兒嗎?”她語氣奇怪,不明白林宇凡為什麽會問這種問題。

“我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不過後來她就不太理我們了,我就只記得她挺讨厭你的。”

林宇凡心口被紮了一刀,狡辯道,“那不是讨厭,那是另眼相待。”

“是嗎?可我記得她說過你是世界上最讨厭的人了。”

林宇凡要再為自己正名,裴雁來卻不耐煩地打斷他們,“聊完了嗎?”

“聊完了。”林宇凡看向他,抱緊大腿,“你答應讓她和你一起補課。”

“你做夢。”

“那今晚誰都別想走了。”

兩人僵持不下,誰也不肯讓步。裴月還猶豫着,拽了拽裴雁來的衣擺,“要不,你就答應他吧。”

裴雁來冷冷地瞪着她,她竟然幫林宇凡說話。

裴月還已經被他瞪習慣了,面上絲毫不怵,轉了轉眼珠,她說:“你答應了他,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林宇凡立刻說:“答應了就不能反悔,誰反悔誰是狗。”

兩人一唱一和,單方面做了主,像是篤定了裴雁來會同意。

裴雁來看了看這兩人,漆黑的眼眸裏閃過嘲諷,踹了林宇凡一腳,拉着裴月還頭也不回地離開。

林宇凡捂着胸口,沖着他們的背影大喊道:“月牙,記得幫我啊!”

裴月還被拽着往前走,腳下匆忙,險些摔了一跤,她看着裴雁來陰沉的側臉,問道:“你還好嗎?”

“閉嘴。”

兩人一言不發,直到走到家門口,裴雁來的腳步才停下,裴月還躲避不及,直接撞在了他的背上,腦袋被磕得有些疼。

她伸手揉腦袋,卻聽見裴雁來問道:“你為什麽要幫他?”

啊?裴月還驚訝的張大嘴,揉着腦袋的手放下,不解地問:“你在說什麽?”

裴雁來閉了閉眼,待睜開後,轉身直直地盯着她,聲音冷冽:“你跟林宇凡關系很好嗎?”

“還……還好吧,大家都是朋友。”

“那楊舒雅呢?”

裴月還不懂他的意思,如實回答:“是好朋友。”

裴雁來笑了一下,但笑容毫無情緒,更多的是奚落,“你到底有多少個好朋友,在你心裏,他們是不是比……比較重要?”

裴月還忽略了他的問題,見他臉色難看,嘴角還有瘀傷,問道:“你到底怎麽了?怎麽又生氣了?”

她踮起腳,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是不是吹冷風吹感冒了?”

裴雁來抓住了她的手,目光幽深,冷聲道:“回答我的問題,他們是不是很重要,你幫楊舒雅,也替林宇凡說話,下一次還要幫誰,為誰說話?”

裴月還眉頭蹙起,“我不是為了你嗎?”

裴雁來握着她手的力道加重。

“你不是也想幫他嗎?”裴月還說。

“我沒有。”

“你有。”裴月還肯定道,“你雖然嘴上拒絕了他,而且揍他的時候也沒留情,但如果你想拒絕的話,不是早就走人了嗎?哪裏還會在那邊跟他耗那麽長時間,而且你打他的時候都沒下狠手,我知道你也把林宇凡當朋友,只是不好意思,所以我才替你答應的。”

裴雁來移開眼神,不耐煩地說:“你想多了。”

裴月還見他否認,也沒有非要改變他的想法,“好吧,那就是我想多了。”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裴雁來冷聲說道。

裴月還有些困了,但仍舊好脾氣地問:“那你想聽什麽?”

裴雁來看向她,眼神淩厲,語氣不容置疑,“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你都要無條件站在我這邊。”

……

裴月還看着他的眼睛,微微怔住,半晌說不出話。

見她沉默,裴雁來身上的氣息變得冷冽,語氣更為強勢,“聽見了嗎?”

裴月還下意識順從點頭,又遲疑着開口,“可……可是,殺人放火,違法犯罪的事總不行吧?”

“我說的是,無論發生什麽。”他又強調一遍。

“那也不行吧,正确的事情我可以支持你,但是……”

“無條件。”裴雁來打斷她。

“可你如果做錯了……”

“閉嘴。”裴雁來轉身往家走。

“我不閉。”裴月還跟上他,有些事一定要和他講清楚,違法犯罪的事情千萬不能做。

裴雁來推開別墅大門,裴月還緊跟其後,嘴裏還在絮絮叨叨:“就像今晚,你和林宇凡其實可以好好談的,可你們卻非要動手打架。當然,我知道,是林宇凡先對你動手的,你還擊也是理所當然,可是你只揍他一下就夠了……”

裴雁來聽得厭煩,轉身,右手揚了起來。

裴月還以為他要揍她,吓得立刻閉上了眼睛。

可過了好一會,卻沒有任何動靜,只有一抹涼意貼上了額頭。

裴月還睜開眼,面前早已沒有了裴雁來的人影,她伸手将額頭上冰冰涼涼的東西拿下來,才發現是一條項鏈。

一個圓環将吊墜分為兩部分,中間銀色的月亮閃耀着晶瑩的光輝,外圈是三顆小小的星星,緊挨着正中心的月亮。

裴月還握着這根精致的項鏈,心裏怔仲,這是送給她的禮物嗎?

她想要問出口,可送禮物的人已經消失。

疑惑地向前走了兩步,“當啷”一聲,有什麽東西從她頭頂上掉了下去。

裴月還被吓了一跳,低頭去看。

地面上躺着一個鑰匙扣,裴月還撿起來拿到眼前,才發現那是一只粉色的小豬。

粉色的小豬胖嘟嘟的,兩頰上有兩坨明顯的腮紅,嘴巴撅起,兩只眼睛裏有金色星星,手裏還拿了一張粉色紙條,上面有三個白色卡通文字。

“我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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