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喜宴

第029章 喜宴

林夕的銀牙都要咬碎了, 他緊緊的攥着拳頭,悶聲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面具男臉上一派從容,“我喜歡聰明人, 既然我們一加一大于二,為何不能好好的攜手合作?”

林夕:“!!!!!”

誰要跟你這樣hentai合作呀!

“随你便吧。”

林夕冷哼一聲, 轉身踏進了山神廟中。

面具男在林夕這兒碰了一鼻子灰,他揉了揉鼻尖,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

這山神廟果斷香火鼎盛,連上香都是要排隊的,他漫不經心的打量着山神廟的構造, 山神廟供奉的是一尊巨蛇, 跟幻境裏兇猛的巨蛇不同, 山神廟裏供奉巨蛇盤踞祥雲, 赫然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在神像右側看到了捐款的布條, 那紅色的布條挂着信徒們對廟宇的捐贈,他在最底下翻到了唐铎海捐贈的布條, 上面的時間赫然寫着1975.5.11。

這意味着,老唐頭在拍完全家福不久, 便給鎮上捐贈了這座山神廟。

他耳邊又回蕩起了阿斌的話。

“自打這山神廟建起來,咱們這兒的日子就越過越好了, 你要有煩心事呀, 盡管跟山神說,山神大人一定會幫助你。”

“好些懷不上孩子的夫婦, 跑到廟裏恭恭敬敬的上香,诶喲, 這回來沒兩天就懷上了;還有那些考不上大學的學生,拜了山神, 一下子就考上了,山神廟那叫一個靈驗,主打的就是一個有求必應!”

見林夕杵在那兒久久不動彈,廟祝拿了三柱香遞給了林夕,“這位香客要來三炷香嗎?你要是有什麽煩心事盡快跟山神大人說,山神大人一定會保佑你。”

林夕一想起巨蛇那副張牙舞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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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倒吧。

他謝拒了廟祝遞過來的香,“唐先生真是一位善人吶,蓋一座廟宇得花不少錢吧?”

廟祝笑眯眯道:“錢財乃身外之物,他只是向神明證明了他的虔誠。神明會庇佑善良的人。”

接下來他們幾乎把山神廟裏裏外外的翻了一遍,但是,他們并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林夕緊咬着指甲蓋,看來他們得去鎮長辦公室核查戶籍信息了。

瞧着緊跟着他的小尾巴,林夕那叫一個鬧心呀。

面具男宛如影子一般,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眼瞧着這個小尾巴甩不掉,林夕不得不咬起牙來跟面具男約法三章,“你要跟我也行,但是,我們必須約法三章。”

“嗯?”

“你每天要喊十遍,我一點都不喜歡小貓咪!我一點都不想親小貓咪!我不會啜啜小貓咪的胡須!我才不會揉小貓咪柔軟的小肚子!我不會去捏小貓咪柔軟的爪爪!”

面具男:“……”

好苛刻的條件!

見面具男沉默了,林夕一下子來了勁,他雙手環抱着,不以為然道:“怎麽?你連這點合作的誠意都沒有嗎?”

面具男:“……”

林夕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看來你不是真心的了。”

面具男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可、以。”

那聲音裏充滿了惋惜,連聲音都變得遲疑起來。

林夕生怕他反悔,把之前從商店裏買下的契約書拿了出來,玩家之間哪有多少的信任,唯有簽下契約書,這才有保證!

最關鍵的是—游戲出産的契約書對玩家是有束縛力的,一旦違背便會遭遇電擊懲罰。

契約書無疑是結盟必備道具!

林夕麻利在契約書上寫下了條款,将契約書遞了上去。

一心想要親親貓貓,貼貼貓貓的面具男:“……”

笑容凝固ing。

面具男情不甘,意不願的簽下了這“不平等”的條約。

解決了後顧之憂,林夕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唇角上翹着,時不時哼着水鄉小調。

面具男:“……”

林夕把自己的思路構想跟面具男說了一遍,值得一提的是—面具男除了愛吸小貓咪這個缺點以外,他在戰鬥方面的實力卻是實打實的。

“我想去鎮長辦公室查看一下唐家的戶籍信息,以此來确定我獲得信息是否正确。”

“好。”

偏偏他們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了鎮長外出,他們撲了一個空。

但是,他們來都來了,哪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鎮長辦公室的大門緊鎖着,唯有一扇窗戶是敞開的,林夕漫不經心的靠在窗檐,查看着窗戶周邊的環境,窗戶正對一株印度紫檀,林夕撞了一把面具男的手肘,“幫我拖一下,我想要進去探一探虛實。”

“好。”

林夕當即切換了角色形象,從窗口處跳了下去,他借着窗檐的力量,一把跳向了外面的印度紫檀,他的小爪子緊緊的扣着樹枝,順着印度紫檀的枝條爬到了鎮長辦公室正上方。

如此一來,小型貓科動物的體型優勢一下子就顯現出來了,樹枝那尖細的茬兒根本支撐不住強大的外力,要知道,黑足貓的平均體重僅有1.6公斤,哪怕在貓科動物裏,它們都算是小巧的,這樣輕巧的身軀給林夕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砰。”

他猛地跳進了鎮長辦公室裏,他環視了一遍四周,确定屋子裏沒有人以後,他便切換回了人形,翻閱着書架,試圖找到有用的信息。

只是,那書架上擺放的更多古籍圖書,根本就沒有林夕想要的戶籍信息,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沒有嗎?

不甘心的林夕拉開了辦公桌的抽屜,一個個的檢查着,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最後一層的抽屜被人用鑰匙鎖上了,沒有鑰匙的話,根本是打不開的。

他不得不走向了門口,沖着外面“喵”了一聲。

“怎麽了?”

林夕從裏面把門打開了一道縫隙,焦急的催促道:“進來!”

聞言,面具男閃身而入。

見狀,林夕當即關上大門。

“出什麽事了嗎?”

“有一個抽屜被鑰匙鎖住了,我打不開。”林夕苦惱道。

“在哪裏?領我過去看看。”

“這裏,它被鎖住了,我打不開它。”林夕指着辦公桌最下層的抽屜。

面具男從後腰包裏取出一截鐵絲,将鐵絲對折成兩截,插.入了孔.縫中,他附耳在邊上聆聽着,修長的手指來來回回的撥彈着,只聽見“咔”的一聲,面具男猛地拉出了最底下的抽屜。

林夕:“!!!!!”

你小子是有點手藝活在身上的!

最底層的抽屜裏并沒有林夕心心念念的戶籍冊,反倒是有一個泛黃的筆記本。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什麽筆記那麽神秘?還得用鑰匙鎖住?

林夕當即把筆記本拿了出來,翻閱裏頭的信息。

“自打唐铎海祭拜山神成功以後,鎮上的人紛紛效仿,這些人嘴巴上唾棄不已,實際上一個個都巴不得跟唐铎海一般成為百萬富翁,一時之間,鎮上的祭祀活動變得越來越多,而鎮上的姑娘卻越來越少了。這樣不行,若是任由他們發展此風,那未來鎮上的男孩還如何娶得上媳婦?”

“我主動的找廟祝談了話,鎮上的人要祭祀山神行不行?當然行,這是好事啊!但是,祭祀山神必須規範化,不能夠東一個榔頭,西一個棒槌,神明就應該高高的供奉起來,誰家都把女兒嫁給山神,難道山神是收破爛的嗎?什麽人都要,這樣哪裏體現得出山神身份的顯赫?”

“那些想要把女兒嫁給山神的人,應該提前把名字報給廟祝那邊,讓山神自己選,讓山神挑喜歡的娶,要不然什麽爛白菜都塞給山神,怎麽體現山神尊貴的身份?讓他們明白這是神的恩賜,被神選中是他們的八輩子都求不來的福氣!而且,婚禮還要大操大辦,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這樣才能夠體現人們對山神娶妻的重視,而且,這樣的娶妻儀式不可頻繁,每五年才能夠舉辦一次,進一度的強化山神在我鎮的影響力。”

林夕:“……”

6,饑餓銷售算是給你玩明白了!

查閱完了這一頁,他趕忙翻閱到了下一頁。

“我的意見很快就受到了山神大人的采納,從此鎮上的山神娶妻進入了規範化。”

“我本以為事情便可以松了一口氣,哪想到盧家竟有意跟唐家進行聯姻,盧家是本地豪族,雖說他們家的聰明絕頂的小公子意外落水變得癡傻了,但是,盧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強,若是盧家跟後起之秀唐家強強聯合,反倒是不好料理了。”

林夕往下翻了翻,試圖找到有用的信息,哪想到下面全都是空白頁,根本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不過,鎮長的筆記本确實佐證了他的一部分觀點。

林夕耐心的複盤着細節,“我在唐宅裏遇到一個瘋女人,聽說下人們說她就是唐夫人,只是她在生下死胎以後,變得神志不清起來。我問過老唐頭,老唐頭說他只有一雙兒女,但是,瘋女人卻給我看了一張全家福,那張全家福上面,老唐頭足有三個女兒。照片拍攝的時間在1975.3.12,而老唐頭出錢修建廟宇的時間則是在1975.5.11。”

“而據我所知,老唐頭從一開始并不是從商的,他以前是個拉車的夥夫,他卻在一朝賺得盆滿缽滿。”

“他把女兒獻祭了。”面具男篤定道。

哪來的一夜暴富,分明就是把女兒獻祭給邪神賺取暴利。

筆記上,不就明寫了嗎?

人們對老唐頭的行為嗤之以鼻,但是,心裏卻是羨慕得很!

“你還記得上次救我的時候,亂葬崗上的墓碑嗎?”

“唐芊雨?”

“嗯。”

林夕當即從筆記本上撕下了一張白紙,做了基礎的排序,“老唐頭一共有三個女兒,獻祭掉的女兒是他的大女兒叫唐珍雲,而他失蹤的小女兒則是唐靈慧,我認為那天我們看到的唐芊雨,是他的二女兒。”

系統:“恭喜玩家發現了烏林鎮的秘密,當前任務進程解鎖至百分之三十五。”

“當時山神廟裏的幻境,你看到了嗎?”

“嗯?”

“我當時在幻境裏看一名少女跪在山神廟前哭訴,說她有了心上人,不想要嫁給盧子安。”

按照筆記本上面的說法,盧家與唐家聯姻是勢在必行的。

老唐頭矢口否認唐芊雨的存在,這意味着他與盧家的聯姻一定出了變故。

面具男擡眸,“這件事得從盧家做切入點。”

“嗯。”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讨論着細節。

只聽見“咔”的一聲,大門毫無預兆的從外面打開了。

林夕:“!!!!!”

面具男:“!!!!!”

這是鎮長回來了?

現在離開?來不及了!

人進來了!

“哐。”

秘書小姐突然打開了大門,狐疑的看向房間裏面,奇怪了,她明明聽到了房間裏面有人講話的聲音。

在這個危機關頭,面具男拉着林夕蹿入了窗簾後面藏了起來,生怕別人注意到那隆起了的窗簾,兩個人的身軀緊緊的貼在一起。

林夕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這小子貼得太近了!

面具男仿佛一無所覺,身體緊緊的貼着,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白皙的頸項。

林夕試圖推開他,給自己創造喘口氣的空間,偏偏那人跟紋絲不動的大石頭一般。

他用口型指控着對方,“你!”

“我害怕。”

皮糙肉厚的面具男全然不在乎他的指控。

整個人緊緊的貼着他。

太近了!

林夕的手指觸及到他臉上冰冷的面具,林夕的手指微蜷着,勾起了他的面具,揭露着他隐藏在面具之下。

那張熟悉的臉龐再次出現,林夕的銀牙都要咬碎了,果然是你!

林夕兇狠的瞪着他,謝傅自然而然的親吻着他的指尖,眼神裏帶着柔情款款的缱绻。

秘書小姐狐疑的掃射着整個房間,在确定房間裏沒有異響以後,這才關上了房間的大門。

這秘書小姐一走,林夕就像被髒東西碰到了一般,麻利的把人推開。

偏偏這謝傅就是一個難纏的狗皮藥膏,他的手牢牢的勾着林夕的勁腰,說什麽都不肯放開,那一雙黑眸牢牢的注視着,宛如一只發現獵物的大狼狗。

“你删了我的好友。”

提起這茬,謝傅心頭有幾分惱意,他将人牢牢的摁在牆上,薄唇重重的碾上了林夕的紅唇,帶着懲罰意味的吸吮着。

“嗯……”

無意識的聲音從林夕的口中溢了出來,他的手緊緊抵在謝傅的胸口。

那股帶着甜腥味的血液在兩者口裏輾轉着,謝傅決心找回來自己的場子,他的右臂緊緊的圈着林夕的腰肢,把人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懷裏,任憑那洶湧的火四溢的燃燒着。

謝傅的左手捏着林夕的下巴,霸道的撬開了他的貝齒,長驅直入着。

林夕一心想要閃避,然而,這一次他根本無處可躲。

随着氧氣的逐漸消失,林夕一度要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

面色潮紅,眼尾微微泛紅的林貓貓像極了一道美味的甜點,無論怎麽樣品嘗都會令人意猶未盡。

許久,謝傅這才緩緩的松開了他的唇瓣。

伴随着新鮮空氣的攝入,林夕才逐漸緩過勁來,他懊惱的擦拭着唇瓣,憤怒的瞪着他,“你這個厚顏無恥之徒!”

謝傅唇畔帶着笑意,一派謙謙君子的模樣,“我們簽過契約書了,我只是答應了你,不親小貓,不代表我不親你呀!”

林夕:“……”

怎麽?

你上趕着卡bug呢?

瞧着林夕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謝傅用食指輕輕的戳着他圓鼓鼓的臉頰,“生氣了?你都要變成河豚了。”

林夕:“!!!!!”

誰攤上這事不氣得變形啊?

林夕報複性的掐了一把他的手臂,“我們可以補充契約!”

說着,林貓貓果斷的拿出了一張新的契約。

“我不。”

林夕:“!!!!!”

瞧着謝傅這副無賴的模樣,林夕氣得肝疼,這家夥根本就是個不要臉不要皮的!

“你到底喜歡我什麽?我改還不行嗎?”

貓貓崩潰,貓貓自閉。

這叫什麽事啊?

“不行,以我們巫族的習俗來說,你碰了我,你就得對我負責,對于神明來說,我已經不幹淨了,你得負責。”

林夕:“……”

家人們,誰懂啊!

這小子是倒打一耙的好手!

“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

“你有,你偷走了我的心。”

瞧着謝傅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林夕離崩潰只有一丢丢的距離,受不了是真的受不了。

得。

兩個人一開始計劃的前往盧家的計劃,在這個小插曲的攪合下,那真是打亂得明明白白,直到頭頂傳來了雷聲的轟鳴聲,兩個人的糾纏才到此打住。

這幾天天氣不好,沒完沒了的下着雷陣雨。

經過昨晚的夜襲,大家基本上都明白了下雨的含義。

女鬼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雨中,向人們發動突然襲擊。

正因為如此,老唐頭這才提醒他們盡可能的不要淋雨。

見天氣有變,兩個人當即鳴金收兵。

巧了,他們剛好是最早回來的小隊。

謝傅整顆心吊在林夕身上,自然是不願意加入其它人的隊伍,十個人一下子就分成了若幹的小組。

其中人數的最多的要數喬蘭的小組。

喬蘭主打的就是一個老玩家帶隊,她把控着整個隊伍的進度與方向,在她看來,在副本裏分兵是不智的,畢竟,人多力量大,出了什麽事,身邊能夠及時有人搭把手。

最後一隊則是一對恩愛情濃的小情侶,小情侶一心想要過你侬我侬的二人世界,便自成了一組。

眼看着天氣有變,喬蘭的小組很快便折返回來了。

俞少寧忍不住皺起眉,不滿道:“喬姐,咱們回來那麽早做什麽?咱們多出去打聽,才能夠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喬蘭擡頭注視那陰沉沉的天空,“這天快要下雨了!”

“下雨怕什麽呀?咱們出去的時候,不是每個人都帶雨傘了嗎?這雨一下就是一整宿,不到第二天絕不會停,咱們與其在唐家幹耗着,不如見縫插針多找點有用的線索,争取盡快的通關啊!”

喬蘭望着那陰晴不定的天,遲遲不語。

那一對小情侶剛好是最晚回來,兩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哪有半點的緊張感,宛如蜜裏調油一般。

“轟。”

伴随着電閃雷鳴。

豆大的雨珠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嘩啦啦的一個勁下着。

小情侶離大門口還有數百米的距離,男生當即撐起外套,把女朋友罩在自己的臂彎下,這情景就像拍偶像劇的,格外的唯美,令人心動不已。

單身狗俞少寧:“……”

秀什麽秀!

他一點都不酸!

然而,這唯美的場景僅維持了瞬息。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生那浸滿水珠的外套上流下一串晶瑩剔透的水珠,那水珠仿佛有生命一般,牢牢的禁锢着他的腦袋,他的口鼻牢牢的浸在水裏。

“咕嚕。”

他想要換口氣,那滿是水珠的面罩冒出了好幾個泡泡。

他用力的往臉上抓撓着,試圖把那煩人“面罩”撕下來,然而,罩着他臉的是用水珠串聯起來的水幕呀,他的手穿過了水幕,狠狠的抓撓在了自己的臉,那晶瑩的水珠與鮮紅的血液交融在一起,兩色交融在一起,變成了動人心魄的紅。

女生整個人呆若木雞,她試圖幫助男友解除痛楚,但是,她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方向。

“雨傘!”

愣神的俞少寧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找着藏在背包裏的雨傘。

林夕直接抓起了晁峻背包裏的雨傘,一腳踢了過去。

“快,打傘!”

鈍了好一會的女生馬上反應過來,她的手胡亂的在雨中摸索着,急忙的撿起踢過來雨傘,撐了起來。

“咕嚕。”

男生的雙眼往上翻,他的面容籠罩那水幕裏,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他的面龐。

“長冬!”

林雅惠舉起雨傘,試圖朝着愛人靠了過去。

哪想到下一秒,“砰”的一聲,劉長東的腦袋就像熟透的西瓜,在頃刻間爆裂開,紅的白的交融出最鮮豔的顏料,濺射了她一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雅惠雙目瞪圓,驚恐的叫出聲。

“啪。”

劉長東的身軀直愣愣的倒在大雨中。

林夕厲聲喊道:“快回來!”

林雅惠整個人神情呆滞,眼睛直愣愣的,雙手緊緊的抓着傘柄。

在這個節骨眼沒有敢頂着雨過去搭把手。

這雨是會要人命的!

“快啊,你還杵着做什麽?”

林雅惠猛地回過神來,她緊緊的抓着傘柄往大門處沖了過來。

殊不知,她的鞋襪已經被雨水浸濕。

“哐當。”

地上衍生出一雙透明色的雙手,它緊緊的抓住了林雅惠的雙腿,使她狠狠絆倒在地上。

完了。

她徹底的完了。

說時遲,那時快。

林夕直接朝着她抛去一根粗長的繩子,大聲的喊道:“快抓住繩子。”

林雅惠眼底迸發着生的喜悅,她急切抓住繩子,殷切的看向林夕。

“快,拉她進來!”

“嘶。”

林雅惠倒吸了一口涼氣,那雙透明的手緊緊的抓着她的腳踝,恨不得要把她的雙腿拉斷一般。

她眼底寫滿不知所措的惶恐。

“謝傅!”

謝傅驅動起了肩上沉甸甸的重劍,重劍身上的經文散發着強烈的金光,直徑的劈了過去。

“嗖。”

那抓着林雅惠的手腕被重劍斬得一幹二淨,下一秒,那被斬斷的手腕馬上愈合,牢牢的抓着林雅惠的腳踝,一時之間,這竟變成了拉鋸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用的……”

那面容模糊的女人再一次出現在水幕中,在雨中的她是無敵的!

謝傅當即抛出手腕處的金環,然而,這一次,金環根本束縛不住對方。

這漫天的雨水給女鬼提供了絕佳的隐蔽空間,金環根本沒有施展的空間。

林夕深吸了一口氣,“機會只有一瞬,我們必須把握住時機。”

說罷,他看向了謝傅。

謝傅當即會意,他捏着法決操縱着重劍朝着透明手腕劈了過去,就在手腕被劈開的那一霎,林夕急切的喊道:“拉!”

衆人猛地的一發力,用力的把林雅惠拽了過來。

手腕在瞬間複生,使勁的拽着林雅惠,可惜它的動作慢了一點,直拽掉了林雅惠的一雙球鞋。

這一通拔河比賽,完全就是力量與力量之間的較量,林夕緊抓着繩子的手都紅了起來。

喬蘭累得直喘氣,如炬的目光注視着林夕,“沒想到,你倒是熱心腸。”

林夕抿着唇角,嗤之以鼻道:“呵,我只是不想他們以這樣的死法污染我的眼睛。”

見林雅惠撿回了一條命,林夕當即轉身離開了。

他可不管善後的工作。

這一對小情侶算是用生命給他們測了bug,下雨時,不能夠在雨中穿行,哪怕頂着雨傘都不好使。

這意味着他們只能夠在不下雨時,進行探索調查。

剛剛嚷嚷着要冒雨找線索的俞少寧算是徹底的啞火了,他心虛的看向喬蘭,他哪裏知道唐家主交代的不能淋雨是這個緣故啊!

謝傅不緊不慢的跟在林夕的背後,“我們夕夕真是個溫柔的人。”

林夕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神經病!”

林夕臉上是百般嫌棄,但是,謝傅仿佛什麽都沒有看見一般,跟個狗皮藥膏似的,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夕夕,你是喜歡我戴面具呢?還是不喜歡我戴面具呢?”

林夕瞧着那一臉欠收拾的謝傅,忍不住道:“你給我捋直了舌頭說話,什麽夕夕,我叫林夕,不許亂叫!”

“面具,你還是好好戴着吧!面具比你的臉好看!”

謝傅的腰板筆直的挺直着,宛如一只聽訓的大狗,他遲疑道:“可是,我認為我比這面具好看多了!”

林夕:“……”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一回到房間,林夕跟沒骨頭似的,直接滾到床上。

這是什麽煉獄副本啊?

左手一個煩人精,右手一個背刺王,上趕着給他添堵呢?

小貓不開心,甚至還想要撓人!

見他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謝傅主動的走到他的跟前,關切道:“不舒服?”

林夕把臉頰往枕頭深處埋了埋,一副我懶得理你的模樣。

見狀,謝傅從口袋裏取出了一顆貓薄荷球,“你聞聞這個會不會好受一點?”

貓薄荷球?

林夕都要氣笑了!

誰會喜歡這個玩意!

十分鐘後。

林夕心安理得抓着貓薄荷球一個勁的蹭蹭着。

畢竟,他的角色卡是黑足貓啊!

貓薄荷球對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這會的林夕就像窩在被窩裏大貓,一臉的惬意,他用臉頰時不時蹭蹭那貓薄荷球,那沁人心脾的味道令他舒适不已。

謝傅果斷給貓薄荷球點了一個大寫的贊,貓貓薄荷球,貓用了都說好!

林夕用腳踢了踢他,“喂!”

“嗯?”

林夕一面用臉頰磨蹭着貓薄荷球,一面嘟囔道:“今天的情況,你已經看到了,這雨會影響到玩家的探索,如果我們一起行動,我怕時間上會趕不及,不如我們分頭行動吧!”

“一個人去調查盧家,一個人去調查唐靈慧身邊的關系。”

既然那個墓碑不是唐靈慧,說明唐靈慧當前還有可能是活着的,老唐頭請他們來的目的是幫忙尋找唐靈慧的。

唐靈慧是他們這次的主線任務,其他的線索反倒是添頭。

謝傅猶豫了片刻,遲疑道:“你一個人處理得來嗎?”

林夕:“?”

你小子看不起誰呢!

林夕可不慣着他,反手便把人從自己的床邊給踹了下去。

謝傅:“……”

這叫什麽?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謝傅默了默,打補丁道:“我是說,你的角色卡在這樣靈異的副本,沒有辦法發揮角色強度,你一定要兵分兩路的話,那你戴着這個。”

謝傅解下了手腕處的金環,主動的遞了上去。

林夕審視的看着他,仿佛在審視着這個人是否值得信任。

在別人面前威風凜凜的謝傅,在貓主子面前,可謂是卑微到了塵埃裏。

見他不收了,謝傅主動的把金環扣到他的手腕上,“這金環是能夠驅邪的,遇到危險的時候,它能夠幫得上忙。”

林夕撇了撇嘴,“切,別以為我會吃你的糖衣炮彈!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謝傅微微垂眸,誠懇道:“我不希望你出事的心是真的。”

“切。”

林夕抿着嘴,雖說心頭有不樂意,但是他還是勉為其難的接受了謝傅的禮物。

想要了解唐靈慧平日裏的行蹤,那便得從唐家下手!

次日。

林夕一清早便主動的去書房逮老唐頭,哪想到他來得不湊巧,老唐頭前腳跟剛出去巡視鋪子,他後腳跟就來了,硬是撲了一個空。

追出去?

這裏一到下午便會下起大暴雨,不下個通宵定不會幹休的。

追出去得費不少功夫不說,更何況,老唐頭未必會如實的回答他的問題,甚至會給他幹擾項,花了一番功夫,還得不到想要的結果,那豈不是浪費時間?

這已是第三天了。

老唐頭給他們的時間僅有五天。

林夕幹脆尋來管家了,讓他帶來平時裏伺候唐靈慧的婢女,仔細的盤問道:“如今你家小姐失蹤不見,不知你家小姐平時在外是否有與人結怨呀?”

“沒有的,我們家小姐一向為人純厚,怎麽可能跟人結怨呢!”丫頭急切的辯駁着。

“哦?是嗎?”

“那你家小姐平時裏都有去哪裏?”

丫頭掰着手指頭,細數着,“我們家小姐最是安穩了,她除了周一到周五會去女子學校以外,周六周天都會在家溫書,當然,她時不時會跟學校裏的幾個同學相約着一塊出門。”

林夕不由的蹙起眉頭,反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她的同學把她帶出去了?”

“不可能的!小姐的每次出門都是經過老爺同意的,連出門都是家裏專車接送上下的,小姐不可能偷偷的跟同學溜出去,更何況,小姐的同學,老爺都是知道的。”

“小姐一出事,老爺便派人去同學家一個個的查問了,都沒有在那兒。”

“女子學校在哪裏?”

“城西路22號。”

林夕當即拿筆記下了地址。

“那與她交好的同學叫什麽名字?”

“許歆月與丁佳淇。”

林夕輕咬着筆頭,老唐頭對女兒的看管可謂是嚴格至極,唐靈慧想要出門必須跟父親報備,她的出行必須由家裏的司機接送上下,這意味着她根本沒有辦法接觸到外面的人。

“你們小姐有因為出門的事情跟唐老爺鬧過矛盾嗎?”

“沒有,我們家小姐最是聽老爺的話了,怎麽可能跟老爺鬧矛盾呢!”

林夕在心裏打起了腹稿,按照丫頭的說法,唐靈慧應該是個聽家長的乖乖女,那麽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自己獨自逃跑!

畢竟,這姑娘根本沒有想過反抗老唐頭!

這意味着這件事裏一定有其他人的身影,畢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你就算讓她逃跑,她出門都不一定分得清該往哪裏跑!

更何況,唐靈慧已經失蹤三天了。

老唐頭發動仆從大規模的尋找了好幾次,始終找不到唐靈慧的身影,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不就是藏起來了嗎?

這件事恐怕是唐靈慧身邊的熟人作案!

他得好好的探一下她身邊人的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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