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喜宴
第030章 喜宴
林夕依據丫頭給出的地址找到了女子學校。
林夕看着眼前女子學校的牌匾, 整個人默了默。
好消息:他找到唐靈慧上學的地方。
壞消息:那是女子學校。
他是個男生,他要是貿然闖進去會被裏面的學生當成hentai的!
林夕正在那兒舉棋不定時,他聽到一道熟悉的女聲, “叔叔,我們是來觀摩學習的, 麻煩讓我們進去。”
他轉頭看過去,正好看見了喬蘭跟學生妹主動走向保安室進行攀談着,她們後面還跟着兩個人。
正是俞少寧與晁峻,非要說他們跟往常有什麽不同的話,那便是往日的糙漢們穿上了別扭的小裙子。
林夕:“?”
他難以置信的喊道:“學長?”
學長, 你可還記得你在學生會演講時, 那意氣風發的模樣?
晁峻整個人身軀一僵, 他艱難的回過頭去, 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林夕,你怎麽在這裏?”
兩個人的臉都綠了, 堪稱大型社死現場!
女裝不可怕,可怕的是女裝時遇到熟人。
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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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了默, 補充道:“學長,你下回女裝的時候, 記得剃腿毛, 女生的大腿上沒有那麽濃郁、茂密的腿毛……”
晁峻喉嚨哽着一口老血,還有下次?算了吧!
這種丢臉的事, 有一次就足夠了!
眼看着節操都要碎一地了,俞少寧定了定心神, 笑盈盈道:“林哥,要不你跟我們一起進去吧?”
#一起女裝吧!不能只有他倆丢臉!#
“不了。”
林夕當即後撤離開。
他是要臉的!
這種丢人的事, 他是幹不了一點!
林夕趁人不覺時,變換成了黑足貓的模樣,憑借靈活的身軀,直接從學校栅欄上穿了過去。
他高高的翹着尾巴,自由的在學校裏穿行着。
偌大的學校,要是漫無目的的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林夕把目光放到了教師辦公室裏。
他與其費心思在學校裏尋人,不如直接讓她們的班主任老師把人喊過來。
他躲入角落切換回了人形的模樣,手背輕輕的敲了敲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
得到老師的許可以後,林夕這才姍姍的走了進去。
“男生?”戴着黑框眼鏡的班主任老師不悅的擰起了眉頭。
林夕風度翩翩的做着自我介紹,“您好,我是唐老爺請過來的私家偵探,您可知道唐小姐失蹤的事情?”
秦遙自是知道的,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唐家都好幾次來學校尋找了。
“是這樣的,我想要從她朋友那邊,了解一下唐小姐平日的情況,能麻煩老師幫我把兩位學生請過來嗎?這裏到底是女子學校,我一個外男在學校裏行走不方便,我想在教師辦公室詢問她們幾個問題。”
不得不說,林夕這副文質彬彬的模樣格外的具有欺騙性,他就長着一張好皮囊,微笑時,臉頰上露出一對甜甜的小酒窩,看得人心口暖暖的。
最關鍵的是—他并沒有提出什麽離譜的要求,循例問問,了解一下情況,倒是沒有什麽。
秦遙推了推黑框眼鏡,“你想要找哪兩位學生?”
“許歆月與丁佳淇,麻煩老師請她們過來一趟。”
“好。”秦遙痛快的應下來了。
很快,她便給林夕找來了兩位學生。
兩個小姑娘臉上寫滿了局促不安,忐忑的看着林夕。
林夕給兩個小姑娘挨個遞了一杯溫水,“不用緊張,我是唐家請來調查唐靈慧的失蹤一事的,只是循例問問,兩位是唐靈慧的好朋友,她在失蹤前可有什麽異樣?”
“她跟以前一樣啊,我沒有察覺到她有什麽異樣。”
“是呀是呀,她突然不見了,反倒把我們吓了一跳。”
“那她平時在學校裏,可有與人結怨?”林夕問。
“靈慧待人寬厚,鮮少與人結怨。”
見她們說得這般言之鑿鑿,線索仿佛在這裏徹底的斷裂開了。
林夕征求的看向秦遙,“兩位領我去教室看一看靈慧的座位嗎?我想看看靈慧有沒有留下其他的痕跡。”
“可以的,我們班的同學正在美術室上課,教室裏剛好沒有人。”
“行吧,你們便帶着這位偵探先生走一走。”
這會正值上課的時間,學校裏的學生都在班級上課,這才使得他的出行沒有特別的引人注目。
學校實行小班制,一個班級攏共就十多個學生,畢竟,願意讓孩子來上女子學校的家長少之甚少。
“喏,那便是靈慧的座位。”許歆月指着第三排的第二張座位。
林夕環視一周,仿佛一切都是尋常一般,根本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
他的手臨摹着課桌,他剛想抽手離開,指腹卻摸到一道深深淺淺的痕跡,林夕忍不住低頭看過去,木制的課桌上用小刀輕輕的劃出了一道道痕跡,“我喜歡老師。”
老師?
這老師是誰?
系統:“恭喜玩家發現了烏林鎮的秘密,當前任務進程解鎖至百分之四十。”
林夕擡眸看向許歆月,詢問道:“靈慧平時在校的成績如何?”
“靈慧在校的成績優異。”
“哦?那她有沒有特別喜歡的科目?特別喜歡的老師?”
許歆月掰着手指細數着,“靈慧最喜歡的是國學,畢竟,我們的國學老師生得是一等一的好看!我們班上的同學都喜歡路老師,人長得俊俏,待人又溫潤爾雅,單是跟路老師說上話,我能高興一整天呢!”
“俊俏?路老師是男的?”
“對呀對呀,路老師在我們學校可受歡迎了。”
女子學校确實不教男學生,但是,這并不意味着女子學校沒有男老師……
學校裏的女學生正值少女懷春的年齡,若是碰上長相俊俏,待人溫文爾雅的英俊男老師,哪能不芳心暗許啊!
“你們知道路老師在哪嗎?我想要找他聊一聊。”
“路老師?路老師正在四班上課呢,我們帶你過去瞧瞧。”
“好!”
俗話說得好,百聞不如一見。
林夕站在四班的後門朝裏頭看了過去,男人手執着課本,衣冠楚楚,深情的朗誦着課本,那低沉的嗓音沉郁頓挫的朗讀,聽着格外的悅耳。
怪不得這裏的學生都喜歡路老師的課,上他的課不僅能夠一飽眼福,耳朵聽着都舒坦。
林夕站在門口,硬是等到了他下課。
見他收拾起桌面的課本,準備轉身離開。
林夕趕忙叫住了他,“路老師!”
路皓眼底帶着一抹疑惑,遲疑道:“你是?外校生?我們這邊是女子學校,外校生是不能夠進來的!”
見狀,許歆月趕忙站了出來,替林夕解了圍,“路老師不是這樣的,他是唐家請過來的偵探,他是想來跟了解一下,關于靈慧的事情。”
路皓一臉的恍然大悟,“這樣呀,那這位偵探請來我辦公室說吧,這裏學生多,難免會有點不方便。”
“好。”
路皓領着林夕來到了辦公室,他端坐在座椅上,抿了一口清茶,“偵探先生,您有什麽問題是需要我協助的?”
“您知道的,唐小姐失蹤多時,我希望能夠從您這邊了解一些關于唐小姐的信息,唐小姐平日在校是什麽樣的?是否有與人結怨?”
“靈慧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她的腦筋轉得特別快,凡事一點就通,格外的聰明伶俐,這個孩子待人寬和,在校期間鮮少與同學交惡。”
林夕頓了頓,特意把話題引了過去,“靈慧仿佛特別喜歡您呢!”
“學生對老師有孺慕之情,實屬正常。”
路皓對答如流,完全讓人挑不出錯來。
路皓那坦然的态度,一度讓林夕懷疑起了人生,若不是剛剛有系統的提示音響起,他都覺得自己盤問錯人了。
線索再一次斷開。
路皓對唐靈慧的态度無可指摘,那不卑不亢的态度像極了風度翩翩的正人君子。
林夕:“……”
他仿佛得到了假的線索,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這一天的探查,林夕幾乎沒有找到突破性的線索,整個人耷拉着小腦袋回去。
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謝傅忍不住上前關懷道:“怎麽了?”
碰一鼻子灰的林貓貓:“……”
“你在盧家那邊的調查,有進展嗎?”
“嗯。”
謝傅從口袋裏拿出了兩張的舊報紙,“我今天在舊書館翻了半天,都要成拾荒老頭了。”
林夕:“……”
你少貧嘴!
報紙上洋洋灑灑的寫着盧高波傳奇的發家史,盧高波是賣土布的,只是洋布的價格更便宜,走量又大,他們家的生意逐漸沒落下來了,盧高波債臺高築,哪怕是賣了祖産都難以填補,偏偏屋漏又逢連陰雨,盧高波聰明伶俐的兒子意外的落水從此變得癡傻起來,眼瞧着盧家就要一蹶不振了,哪想到盧高波竟咬着牙進行布料的花式改革,那嶄新的花式一下子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一時之間賣到脫銷,不僅幫他償還了所有的債務,更是使他成為鎮上數一數二的富戶。
林夕翻閱着報紙,在右下角看到登報的時間—1975.7.16。
這不正是在建廟後,不久的事的嗎?
另一張報紙的日期剛好在1976.7.19,講得是盧家同唐家舉行了訂婚宴,打算在未來一、兩年裏舉辦婚宴,兩家豪門強強聯合,這場聯姻令人矚目不已。
雖說盧子安已變得癡傻,但是,兩者的強強聯合一定會擦出新的火花!
瞧着這報紙上的口吻,仿佛兩者聯姻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系統:“恭喜玩家發現了烏林鎮的秘密,當前任務進程解鎖至百分之四十五。”
林夕忍不住擰起了眉頭,“怪了!”
“嗯?”
“照這個情況來看,如果說盧家與唐家的聯姻是板上釘釘的話,那麽唐芊雨應該會給老唐頭帶來莫大好處呀,怎麽會被老唐頭開除女兒籍呢?”
雖說唐芊雨是聯姻的犧牲品,但是她能夠帶來的好處卻是實打實的!
謝傅唇角微勾,“唐芊雨不是死了嗎?”
“哪怕是死了,也不應該被老唐頭開除女兒籍呀,還葬在亂葬崗那樣的地方,真是半點顏面都不給,連樣子都不裝了!”
除非……
唐芊雨做了什麽令老唐頭蒙羞不已的事情。
一度讓老唐頭都不願意認下這個女兒。
兩個人對視一眼,林夕果斷道:“逃婚!”
盧家雖是高門大戶,但是,盧子安卻是實打實的癡呆兒!
這樣的包辦婚姻令唐芊雨難以忍受,她選擇違抗父親的意志,選擇逃婚!
這樣一來,老唐頭對唐靈慧的嚴格管束便說得通了。
雖說馬有失蹄時,但是,總不能一直失蹄吧?
林夕輕咬着指甲蓋,苦惱道:“只是這唐老二的事情跟唐老三失蹤的案有什麽關聯嗎?”
“我覺得盧家的情況與唐家相似,唐家把女兒獻祭給山神換取了榮華富貴,盧家恐怕是拿盧子安的智慧兌換了財富,這樣一來,他們算是一路人,彼此之間臭味相投,也實屬正常。”
謝傅點了點桌案,一本正經道:“只是在案件偵破上面,我們缺少關鍵性的證據。”
林夕:“……”
生活不易,貓貓嘆氣。
他們手上關于唐老三的線索太少了!
“我們晚上去唐老三的房間看看?”
當晚,兩個人借着散步消食的名義,在長廊上走了好一會,令他們意外的是—哪怕唐靈慧不在,唐靈慧的房間依然有人守在門口。
這情況就奇怪了。
人都不在了,還要派人守着做什麽?
林夕本想繞後,從窗口處繞進去的,偏偏這沒完沒了的大雨直接封住他的行動,這樣一來,他們必然是要跟守衛起正面沖突了。
“動手?”
林夕撇了謝傅一眼。
“咚咚咚。”
後面傳來了沉悶的行走聲。
謝傅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往角落處一拽,警惕看着後方,“等等,有人來了。”
老态龍鐘的唐铎海杵着拐杖慢騰騰的朝着這裏走了過來,他的印堂發黑,赫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他用拐杖點了點地板,“開門。”
聞言,守衛畢恭畢敬的打開了房間大門。
如今唐铎海在裏頭,林夕等人不方便直接闖進去,只能夠在外面守株待兔,等着老唐頭出來。
雨水帶來濃重的潮氣,晚風徐徐帶着屢屢的涼意,謝傅整個身體都要貼在林夕身上了,宛如一條沒有骨頭的蛇一般,灼熱的體溫透着單薄的衣服源源不斷的傳到林夕的身上。
林夕:“!!!!!”
你不要太過分了。
林夕緊緊的抿着唇角,不滿的剜了他一眼。
面對林夕那一臉的指控,謝傅宛如弱不禁風的文弱書生一般,楚楚可憐道:“林夕,我怕冷。”
林夕:“!!!!!”
你怕個屁!
你分明就是借題發揮!
林夕用手肘頂着他的胸膛,試圖把人頂開。
然而,他低估了謝傅臉皮的厚度,那人緊緊的摟着他的腰肢,眼底甚至帶上了幾分委屈,“林夕,你怎麽能夠見死不救呢?你幫我暖暖好不好?”
林夕:“……”
暖你個大頭鬼!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是吧?
氣急敗壞的林夕狠狠的踩了謝傅一腳。
謝傅:“……”
夕夕,我懷疑你在謀殺親夫,并且有證據。
這兩個人正鬧得歡,只聽見“咔吱”一聲,大門從裏面推開了,唐铎海大步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跟剛剛的步履蹒跚相比,這會的唐铎海面色紅潤,氣色飽滿,連拐棍都不用了,仿佛是回了春一般。
兩個人停下了嬉鬧,肅然的對視一眼。
這房間裏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