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工藤新一的一番推理堪稱精湛,戳破了森川姐妹全套手法。

自從來到宴會上,自己的計劃就接二連三的被打斷——先是想接近五條家,但是等了很久才看到五條家主跟坂口仁一一起進來,錯過了最好寒暄的贈畫機會。後來遇到了來搗亂的小孩,而現在這個小孩還戳破了自诩完美的殺人手法。

森川明沙握緊了拳頭,感受了一□□內宛如新生般鮮活的咒力。

明明自己已經得到了入場門檻,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止步在這裏。

女人的眸子裏透露出遠超常人的狠厲,暗自盯着站在自己身邊的森川卯子。她長吸一口氣,伸手指向這個一直在旁輔佐她的妹妹,開口想要說些什麽。

異變就是這時突生的。

原本被挾持住就沉寂在一旁的織田作之助突然有了動作。

優秀的少年殺手似乎找到了時機,他借着降谷零牽制他的力道,一只腳點地,另一只腳騰空而起向,整個人以一種迅猛的力道向後仰去。

“什麽....?”

成為公安卧底前一直是警校優等生,降谷零的體術也是相當不錯。

但是跟以一人之力成為橫濱地下鼎鼎有名殺手組織的織田作相比,作風上還有着不小的差異。

即便剛獲得了代號,但是并沒有執行什麽見血的任務,此時降谷零的戰鬥作風依舊偏向鉗制而不是傷人。

礙于降谷零有着一顆柔軟的心,織田作本意也不是下殺手,很快就從降谷零手中脫身,并從對方領口的束縛帶下奪走了黑衣組織分發的任務手槍。

這些事幾乎發生在瞬間,等到其他人察覺織田作的動作時,少年已經竄到了諸伏景光身前。

和五條悟不同,雖然都有着一雙藍色的眼睛,但明顯織田作的瞳色是更沉寂的海藍色。

當他用這樣的一雙眸子盯着你時,人會不自覺生出一種危機感。

諸伏景光面前的這個少年透着沉着的氣質,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殺氣,太過幹淨,仿佛他只是想這麽做便做了。

那雙眼睛盛的下所有陰暗。

一個愣神,諸伏景光被擊中了後頸,腳下當即有些發暈,織田作同樣抽走了他身上的手槍。

少年的身手很是利落,拿到雙槍後一個轉身,半蹲下身,槍口對準了森川姐妹。

子彈沖出槍管那一瞬帶來的爆破音響起,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火藥味,一顆子彈呼嘯着沖目标飛去。

雖然是殺手,但是織田作有一顆明辨善惡的心。

除去平時形式單純、一手交錢一手交命的交易,第一次被人有意利用的少年在聽過工藤新一的推理後,心中湧現出一股難以遏制的惋惜。

彼時還沒有搞清自己心裏想法是什麽的織田作選擇跟随內心。

于是少年殺手開出了那一槍。

“不要!”更早反應過來森川明沙踉跄着想躲開随時會取走她生命的熱武器。

新生的咒力附着在女人的身上,還不适應咒力的催動,森川明沙狼狽的帶着森川卯子向前一撲,身子翻滾過的原地留下了一個還帶着焦邊的彈孔。

但下一發子彈就像長了眼睛一樣精準的預測到了二者的落點,死神的催命符自空中而來。

坂口仁一看着趴伏在地上來不及起身的森川姐妹,在0.06秒之後,森川明沙會血濺當場。

這可不行。

坂口仁一輕輕的呼了口氣,眼底泛起了一層薄薄的銀光,眼中的世界霎時變了個樣子。

每個人仿佛在空間中靜止,波動的絲線在空中起伏,無風自動。

仁一盯緊了森川明沙胸口的生命線,手指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

下一秒,現實世界中橫插過來一顆子彈與空中的子彈相撞,一聲悶響後,空中只留下了橙紅的火花。

“趕上了。”窗外的江戶川平井收起配槍,說道:“沒有玻璃的阻攔射速果然更快一點。”

等等...

織田作皺起眉頭,為什麽剛剛『天衣無縫』沒有響應。

“那個禁止哦~”不知道從哪裏偷跑過來的津島修治此時正把手搭在織田作身上。

『天衣無縫』仿佛陷入了沉睡,嘗試兩次無果後織田作默默的選擇了放棄,他轉而看向身邊一直沒有松開手的修治,正色的開口:

“其實你不用一直碰着我,不用異能我也可以輕松達成目标。”

被哥哥委以照顧修治重任的安吾腳下一趔趄,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喂,不要随随便便發出這麽可怕的言論啊。”

“你要是殺了她們,就只能去監禁室過上一陣子了!”

“可是——”織田作無辜的眨眨眼:“我從來沒被抓緊去過。”

“今天不一樣了!”

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跟上一秒還在持槍準備殺人的織田作聊了起來,安吾頓了一下,選擇性的忽略了這一絲不合理性。

他指着已經從窗口利落的翻進來的江戶川平井,反駁織田作:“江戶川先生可是最厲害的警察,你一定會被當場抓獲的。”

“可是他也只有一個人啊。”真的有在認真回應安吾的織田作開口。

“對啊對啊。”貓貓祟祟在一旁聽安吾和織田作聊天的修治附和着。

“喂!你是哪邊的!?”安吾頭頂蹦出了一個井字。

“哈哈哈哈。”

三個小崽子談話的聲音不算太大,但是剛好在窗戶附近在江戶川平井聽到了他們的聊天內容,不由得有些失笑。

“雖然有點吹鼓的成分在,但我自認為自己還是有能力偵破案件的。”

說罷,他把目光移向了在場最後話語權的兩位大人:“我們已經收到報警了,事出緊急原諒我從窗口進入‘私闖民宅’。其他警員們正在外面布控現場,一會還要麻煩各位走個筆錄流程。”

大人之一——坂口仁一表示諒解的聳聳肩。

大人之二——津島原右衛就不這麽想了。

津島原右衛上下打量着江戶川平井身上的警服,并沒有發現「48」身上專用的聯絡暗飾。

從進入這個房間開始就有什麽在無形的改變,津島原右衛皺起眉頭,內心有些不安。

他在來之前就已經在當地警局布下暗棋,不管怎麽說新津都是坂口家的地盤,沒辦法快速的從上滲透。所以津島原右衛提前聯系了「48」,對方會僞裝成接線員,不管誰打過去的電話通通會被攔截,然後僞裝成本地警署押走織田作之助。

但是計劃在那個名叫工藤新一的小孩破案的那一刻就出現了偏差。

永遠運籌帷幄的津島第一次感受到了命運的不受控。

抱着最後一點說不出的期待,津島原右衛微笑着問面前的男人:“真是辛苦你們了,請問你是...”

“我?”

身為幼齡小貓的父親,江戶川平井自然長着一張還不錯的臉。但和亂步的幼态不同,江戶川先生身上有着更多的沉澱,出色的閱歷讓他整個人穩重可靠又不失張揚。

此時他睥睨着眼,目光深處流露出直戳津島心窩的憐憫。

“我是警界的『千裏眼』,津島先生。沒有任何罪犯能逃出我的眼睛。”

這句話像是一個信號,坂口仁一和江戶川平井不約而同的望向津島原右衛。

在獨屬成年人肮髒的交際場中,津島喉結滾動,緊張的吞了一口口水。

他不是松島那樣的蠢貨,直到生命的終結才發現自己一直是棋局上的一枚棋子。

但也差不多,津島在這一刻才意識到,坂口仁一不知何時洞悉了他的全部計劃,聯合外人,讓他這個自以為是的執棋者變成了棋盤中即将被‘将’死的王。

一種被窺伺的寒冷讓津島頭皮發麻,整個人無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多少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味,并且鐵證如山無法洗清作案嫌疑,森川卯子反而在這樣焦灼的氛圍中鎮靜下來。

“這一切都是我逼迫姐姐做的。”

她開口道。

“我不滿森川家的一切很久了,祖父就是個迂腐的老頭子,我不想過那種每天日複一日的生活,于是我脅迫了姐姐,讓她依照我的計劃執行了一切。”

“全部都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這種明顯的謊話讓全場寂靜了下來,坂口仁一看着神情堅定的森川卯子,最終說道:“警署會參考你的供詞徹查這件事。”

語畢,跟在江戶川平井身後前來的警員們敲響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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