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宮鬥不如修仙(五)

第40章 宮鬥不如修仙(五)

鳳儀宮內殿,

“現在只怕整個後宮都在嘲笑我們母子吧。”

賀皇後神色憤怒道,“堂堂一個皇後, 連兒子都護不住,還要被個丫頭踩在頭頂上。”

後宮那些妃嫔本就不滿她坐上了皇後寶座,如今有慕容沅在,更是叫她立不住威望。而一個失了威望的皇後又如何能行使得了自己的權力,以後只怕人人都不會把她當回事了。

皇後身邊向來得用的女官出言道,“娘娘還請息怒,三殿下也是沖動了, 好在沒有什麽大礙。”

“難道本宮的皇子還比不上她一個公主了?”

賀皇後神色冷厲道, 她當然聽不得這樣的話, 過去她只是皇貴妃, 但現在她是皇後, 她的兒子那就是當之無愧的嫡子, 早已視太子之位為囊中之物。

女官立刻跪下解釋道:“奴婢的意思是三皇子千金之軀, 何必讓他去對上華錦公主。那豈不是雞蛋碰石頭, 還容易失了陛下的寵愛, 反而令其他人得益。”

賀皇後終究沒有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聽到這話還是冷靜了下來,比起讓她厭惡的慕容沅, 顯然讓陛下封三皇子為太子更重要。

正好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所謂的禦書房沖突也不是什麽意外,而是有心設計, 緊随而來的還有關于三皇子不夠孝悌,不友愛手足難當大任等等風言風語傳了出來。

擺明了是不想三皇子以新出爐的嫡子身份登上太子之位。

賀皇後又氣又惱, 有心拉其他人一起下水,但宮裏多的是人精, 見過賀皇後母子在慕容沅這裏都讨不着好,不管占不占理,陛下都一味偏愛慕容沅,心眼偏到了極點,其他人自然不會傻傻地沖上去。

有皇子的妃嫔們都教導着離慕容沅遠些,任由着繼後和原配嫡公主鬥不是更好。

正好慕容沅也對這位繼後十分敵視,至于害得賀世子落水患疾,在她這裏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何況賀家因此還得了莫大的好處,讓賀氏占了她母後的位置。

明明父皇當初承諾過永不再立後,母後才是他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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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沅不好怪對她百依百順的父皇,那就遷怒于得益的皇貴妃賀氏了。

有着康平帝的寵愛,慕容沅有恃無恐,就算不高興說一句不喜歡皇後宮裏種的牡丹,前者也可以讓人全拔了,讓繼後顏面大失。

就在賀皇後忍無可忍之時,身邊的宮人為着讨好提了一句,“這宮裏也不止一位公主啊。”

……

後宮在有了新皇後之後,顯然更熱鬧了,不管是賀皇後立威掌權,還是與那位還未重生的女主交鋒,這戲一出又一出的,芷蘭這個耳報神倒是不曾落下。

但看戲雖好,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感覺就不太好了。

聽着賀皇後宮中的內侍傳旨,蕭函不禁惋惜自己在這裏茍得太輕松了,失了小心謹慎,早知道該給自己算一卦的。

現在算倒也不遲。

——果然卦象結果不好。

“殿下,是有什麽問題嗎?”

芷蘭從自家小殿下平淡的臉色愣是看出了一兩分來,本來聽到皇後傳旨,記起了尚在冷宮中的二公主,她還有幾分驚喜的。但今時不同往日,自從跟着殿下練那什麽道法,還練出了氣感後,殿下就是她最為敬仰的人了,說什麽她就聽什麽。

“也沒什麽。”

就是可能被當成宮鬥炮灰了,蕭函淡淡想道,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不是清修久留之地。

……

賀皇後起初乍一聽還真沒想起來這個二公主是誰,畢竟又不是皇子,而且還一出生就送到冷宮去了,未來的人生一眼可望邊,皇子至少成年後需離宮開府,公主麽不受寵就沒人提起,可能就一直在冷宮待着了,拖到二十多成了老姑娘不好嫁人的,前面幾朝又不是沒有過。

傳旨召見自然不是單純為了彰顯皇後嫡母的仁慈寬宏,不然早在一開始就做了。

事實上賀皇後是無法再容忍慕容沅一而再再而三地踐踏她的皇後尊嚴,可因着康平帝的偏心眼,她不能明着對慕容沅出手,甚至是表現出任何惡意,誰讓這是國師都認定的本朝祥瑞呢。

而宮人提起冷宮的那位,則是讓賀皇後豁然開朗。

她不能打壓慕容沅,但她可以擡舉另一位公主啊。

……

于是蕭函這個小透明就被從冷宮中提溜了出來,在賀皇後還有一衆後宮妃嫔面前來亮了個相。

“拜見皇後娘娘千歲。”

蕭函配合扮演着冷宮庶出公主的角色,只是與原來的慕容婉肯定還是不像的,也就芷蘭這些身邊宮人平日裏看習慣了。

旁人乍一看便能瞧出幾分不凡來。

賀皇後既然想擡舉這個二公主,也不希望人顯得太寒酸,帶着冷宮裏的小家子氣。傳召時就送去了上等的華服珠寶首飾,命宮人好生精心打扮。

人靠金裝馬靠鞍,本來在冷宮苦修的那份清冷感迅速被繁華秾麗壓了下來,任誰見了也挑不出差錯來。

衆妃嫔見了也是驚訝,疑惑,猜測等各種目光不一。

“這就是二公主?聽說是一出生便送到了冷宮。”

“瞧着不太像啊。”

“實在是個可憐見的。”

“誰讓陛下壓根不重視呢。”

在這皇宮裏,受寵與不受寵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後妃如此,皇子皇女也是如此。

也有依附賀皇後的嫔妃笑言誇贊道,“那是陛下沒見到二公主,若是見了肯定也喜歡。”

賀皇後微笑颔首,“二公主年歲也不小了,本宮也當盡一盡中宮嫡母的責任,冷宮不是個能住人的樣子,所以為二公主另選了宓玉宮,回頭再向陛下禀明一聲,合該請個封號了。”

二公主在冷宮多少年了,賀皇後在還是皇貴妃的時候就不是這般的好心人,如今怎麽想起來了。

一些高位妃嫔們倒是看出了賀皇後打的算盤,這樣既能推人和那位嫡公主打對臺,又不用損了自己的名聲。

哪怕看不上賀皇後的手段或是不滿她待在那個位置上,她們卻也覺得這位二公主實在拿得出手,這般風華品貌的玉人兒渾然不似冷宮中長大的,說不定還真能将華錦公主比下去。

誰還不是個顏控呢。

妃嫔們中有不滿賀皇後的,也有不喜歡華錦公主。慕容沅對皇後尚且無禮,更不用說其他妃子了。

若是有朝一日慕容沅不再是康平帝最寵愛的女兒,幸災樂禍的人只會更多。

無論真心還是假意,蕭函在這殿內聽到了一水的誇贊不絕于耳。

說來也奇怪,原身前世百般努力學習各種才藝,長袖善舞方能換來些許好名聲他人誇贊,如今什麽都不用做,就有人主動将她推上去。

但以蕭函穿越多世的經驗來說,深宅後宮這種漩渦最好不要沾染,一旦沾染了最好當即脫身及時止損。

好在茍的這段時日裏,沒有荒廢修煉,她也有了煉氣士的修為了,一人敵國做不到,但要說自保跑路足以了。

蕭函看似文靜娴雅,矜持有禮地站立在皇後身旁後側,實則早就神游天外了。

賀皇後心中也是相當滿意,原以為一個養在冷宮裏的庶出公主,還需要花心思教養才好去和慕容沅争寵,結果比她的期望的要好上太多。

若是能分得慕容沅一兩分聖寵最好,不能也無所謂,一個庶出公主罷了,又不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哪怕一個不好折騰沒了也不心疼。

畢竟她可舍不得讓自己的三皇子再與慕容沅對上了。

……

賀皇後的好心情并未維持太久,很快被宮人的一道聲音給破壞了,“禀皇後娘娘,華錦公主駕到。”

下一刻蕭函就見到了這位女主,與原身相仿的年紀,頭戴金冠,發嵌明珠手提火紅色馬鞭的少女,只是臉上的幾分驕戾破壞了原本的明亮嬌豔。

而除了慕容沅這個康平帝的掌上明珠,誰還能手持馬鞭這樣的‘兇器’大膽行走于後宮。

蕭函面上平靜:我就說我蔔的是兇卦吧。

有這樣一位女主,後宮很難說不熱鬧。

這不慕容沅進來後當即揮舞着馬鞭,指着賀皇後的鼻子道,“你憑什麽調走我的宮人,還有本該送到我宮裏來的貢品,父皇早就說了,就算你是皇後也管不了我。”

在這段時間的積累下,賀皇後與慕容沅之間的矛盾不但沒有化解,反而積累的越來越深,甚至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不然賀皇後也不會想着盡快推出個人和慕容沅打對臺,自己好輕松一些。

與原劇情中慕容沅與賀皇貴妃情同母女一般的關系截然不同,蕭函想了想,可能還是少了賀庭玉這個白月光男配潤滑劑吧,再者地位不同,沒有利益沖突。

按理來說慕容沅只是公主,威脅不到賀皇後的利益。但是她無所顧忌的行事,便阻礙了後者掌控後宮,樹立皇後威嚴。

見慕容沅這般盛氣淩人,沒有絲毫對皇後亦或是嫡母的尊敬,賀皇後的好顏色幾乎難以維持住,擡起茶杯掩飾了一下,才勉強語氣緩和道:“華錦,你也該來見見你的皇妹二公主了。”

“至于那些東西和人便是分去給二公主的,她身邊缺衣少食的,也沒什麽人伺候。”

真正原因是賀皇後早就對慕容沅超出嫡公主的宮人待遇配置不滿,以前管不了,現在見着連自己的三皇子,未來的太子都不如一個丫頭,賀皇後心裏哪能痛快,這不尋個理由裁撤一些罷了。

賀皇後又慢條斯理地笑道,“華錦,論排序你到底比二公主年長,也該知道禮讓一下妹妹。”

蕭函:“……”

賀皇後還真是會幫她集火啊。

慕容沅聞言瞬間注意到了蕭函,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哪裏來的野丫頭,還敢搶我的東西。”

說着還朝她揮舞起了鞭子,旁人見狀似乎都能猜到結果,可憐二公主一個小姑娘,哪裏敵得過驕橫跋扈的慕容沅,只怕這一鞭下去,再好的容顏都要毀了。

偏生這鞭子怎麽也落不到蕭函身上,她只微微閃避便躲開了,只是那鞭子正好打中她身側的案幾桌子斜角,如連鎖反應般,不止是上面茶碗碎裂飛濺,連帶後面的玉屏風也倒了下來,甚至碎片劃過離其最近的賀皇後鬓間,瞬間留下一道血痕來。

賀皇後養尊處優多年,哪裏受過這樣驚吓。

眼見皇後受傷,殿內妃嫔乃至宮人瞬間亂作一團。

慕容沅仍不知自己闖了大禍,只眨眼間似乎見不到那個丫頭了,從來還沒人敢搶她的東西,她記住了一定會給對方好看的,跺跺腳氣哼哼地又揮了幾道鞭子才罷休。

*****

蕭函會扮演這個冷宮庶出公主的角色,那是在她樂意的情況下,不樂意的時候她可不願意陪個女主玩什麽鞭子游戲。

就好比冬日裏生生泡冷水,這份罪還是旁人受去吧。

沒有讓慕容沅的鞭子直接落在賀皇後臉上,蕭函自認為是最大的善意了,誰讓這副身體前世也沒少挨過慕容沅的鞭子,又哪裏去說理呢。同樣寬慰的話她也可以去對賀庭玉還有賀皇後說幾句。

見鳳儀宮當下人多雜亂,也沒人在意她這個人,蕭函聳了聳肩也就走了。

只可惜回不了冷宮,在賀皇後的安排下,不多的那點家當還有芷蘭都搬去了宓玉宮。

結果也只有芷蘭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宮殿門前等着,且不說分配女主的宮人這一麻煩操作,那些宮人也未必願意來伺候她這位沒什麽地位可言的二人。

芷蘭也很意外見到殿下獨自回來,不由得擔心問道,“今日不是去見皇後還有各宮娘娘嗎?是出什麽事了嗎?”

她遠在宓玉宮這裏都聽到了些動靜,若不是為了給殿下守住宓玉宮,她也想去打聽一下了。

蕭函點了點頭,“是出了些事。”

而且現在看來,這宮裏也沒什麽意思,不過是一出又一出的鬧劇罷了。

蕭函生出了提前跑路的心思,也不忘問芷蘭一聲,“如果有一天我離開皇宮了呢。”

聽到這話,本來還在給殿下倒熱茶的芷蘭,毫不猶疑回答道,“殿下去哪我就去哪。”

芷蘭自認她的家人在周家的庇護下生活,而她的命早就給了周太妃,周太妃又把二公主交給她,她這條命自然是屬于殿下的。

蕭函有點無奈,雖然那麽一丢丢。

她是不打算帶上芷蘭的,她既然在這方世界選擇了修行,自然是要去那些靈氣充裕的地方,至少修行的上限在那。

而這些地方,凡胎□□很難堅持,也會很辛苦,哪怕芷蘭修煉了她給的吐納功法,但蕭函觀察過了,她本身并無修行的資質,頂多強身健體,走一下武道。

她沒想在短時間內改變芷蘭的愚忠思想,只簡單道:“我要去的地方,你去不了。”

芷蘭如今對她的話是深信不疑,聽了自然失望,便是她再想照顧殿下,也不能讓自己成為殿下的負擔。

留在宮裏多半是去周昭儀那,出去了與分別近十年的家人團聚,或是做些別的什麽。至于哪樣好,蕭函也不能替她選擇,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蕭函也沒為難芷蘭立刻給出答案,只讓她這幾天深思熟慮,最後給答案就行。

……

另一邊,皇後受傷,直接召了整個太醫院到鳳儀宮候命,其他妃嫔們也有受驚的,只是比起皇後直接損傷了鳳顏,就算不得什麽了。

太醫們戰戰兢兢地回話道,“皇後放心,傷口較淺,只要敷上太醫院特制的傷藥,定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賀皇後看着銅鏡中臉頰上明顯的傷痕,心中的怒火并沒有因為太醫的話,而有所消減。

今日她若是放過了慕容沅,以後哪還有臉面待在皇後這個位置上。大齊朝開國以來可從未有過被傷了臉的皇後。

随後冷冷發話下去,“将今日之事速速傳給賀國公府。”

滿宮的妃嫔都在,哪裏還能瞞得住,後宮那些家世同樣好的賤人,只怕巴不得她的容貌就此毀了,當不成皇後了。

……

與此同時,慕容沅還不知事情輕重,鬧了鳳儀宮一通後,還氣呼呼地跑去找父皇告狀。

說的自然是賀氏欺負她這個嫡公主,還找了個野丫頭來搶她的宮人和東西。這就好比普通人家的繼母和前面原配兒女一樣了,很少有看得順眼的。

康平帝聽了這些話立刻皺起眉頭,詢問身邊的內侍總管,“怎麽回事?”

後者恭敬回道,“皇後娘娘今日宣召了二公主,将其從冷宮中遷到了新宮室。”

冷宮,二公主這些字眼勾起了康平帝一些不好的回憶,一個醉酒臨幸的禦花苑宮人,還為此惹得先皇後傷心難過,還有一出生便被國師診為命格不詳的女嬰,只是他不想背上虎毒食子的罵名,才送去冷宮自生自滅了。

他這些年也沒過問過,皇後卻突然将人接了出來,還為此欺負了他的寶貝沅兒,的确不像話。

康平帝也只是詢問了一下,實則完全信了慕容沅的話,甚至為了哄她承諾道,“回頭父皇便申饬皇後,為你出出氣。”

他對這個妥協而立的繼後賀氏沒什麽感情,更不可能與他的心尖尖,齊朝的祥瑞相比。

康平帝雖還未至年邁,到尋仙求長生的地步,但卻對命理天意之說深信不疑,不光是因為國師,也因為他年輕時就碰到了真正的仙女,還有幸與其結為夫妻,慕容沅更是仙子給他留下的唯一骨血。

慕容沅見父皇一如既往的護着她,還要教訓賀氏自然滿意,但除了賀氏還有那個野丫頭。

哪怕嬌縱如慕容沅,也是會有危機感的,比如自從賀氏成了皇後,三皇子也變成了嫡出皇子,她不再占據宮中唯一尊貴的嫡出身份了,她都能聽到宮人們在議論。

那若是再多出個公主來,那慕容沅也就不再是宮中唯一的金枝玉葉了,相應的尊貴程度更加少了幾分。

越是受寵的孩子越容易養出霸道的性格來,越想獨占這份寵愛,于是慕容沅又拉着康平帝的衣袖撒嬌了一番,不許他認那個野丫頭,更是不許宮中除了她之外,還有第二個人是公主。

康平帝為了寶貝女兒連皇後都能責難,何況是一個從未見過面不曾放在心上的女兒。

可以說康平帝将所有寵愛都給了慕容沅一人,便是再無理的話也是肯應的。

他寵溺地哄道,“好好好,不封她就是了,你才是朕唯一的公主。”

而就在這對皇家父女其樂融融的時候,鳳儀宮中發生的事以及皇後的傷勢才傳了過來。

康平帝:“……”

以往慕容沅鞭打宮人,甚至不高興起來給一些妃嫔來幾下,康平帝都笑呵呵過去了。但這次傷的是皇後,是國母,也是真正闖了大禍。

*****

毫無疑問,這次的陣仗比上回賀世子落水更大,禦史臺谏言已不是褫奪封號削減封邑,送去宗廟禁閉這樣簡單的懲罰了,一上來便是要求将華錦公主廢為庶人,逐出皇室。

賀國公都不用開口了,朝堂上要求懲戒慕容沅的聲潮一浪高過一浪了。

慕容沅之前推賀世子落水,最後無事不單是賀國公府不再追究,其根本在于慕容沅是皇家公主,賀世子是臣,上對下君對臣哪怕無理取鬧喊打喊殺也是可以容忍的。

但這次是皇後,是國母,是所有皇子皇女的嫡母,慕容沅傷了皇後那就是犯上,逆母不孝,條條踩在禮法綱常的紅線上。所謂三綱五常,亦是皇家統治天下的基石,哪怕天下的衛道士也不能容忍慕容沅這般離經叛道,悖逆人倫。

康平帝也是夠嗆,怎麽寶貝女兒闖的禍一次比一次大,到現在他都快兜不住了。

與這樣的大事相比,康平帝已顧不得其他小*事了,那被提起的某個小透明二公主更是被迅速遺忘了,不止是康平帝,後宮中的各方勢力大佬也都聚焦于此事上,試圖謀取利益。

與此同時,皇後還有賀國公府的野心還有胃口也會更大,上次他們拿到了皇後位置,這次他們目标自然是直指太子儲君之位。

當然也不能少了狠狠懲戒慕容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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