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同行

同行

微風輕拂，拂過縣衙花園中那一片盛開的海棠花。陽光和煦，灑在太子齊煊和楚琰身上，給他們的身影鍍上一層銀輝。

楚琰的目光在齊煊的臉上徘徊，心中五味雜陳。剛才一時沖動，竟然強吻了這位太子。齊煊并未反抗，反而擡手輕撫她的臉，眼中柔情似水。楚琰的心跳倏然加快，她的餘光瞥見不遠處的魏舒寧，那張因嫉妒而扭曲的臉讓她暗自得意。

魏舒寧氣得轉身離去，楚琰看着她離去背影，心中那股解氣的感覺逐漸散去。她正欲放開齊煊，卻被齊煊反手一拉，整個人被帶入齊煊懷中。齊煊的懷抱溫暖而有力，楚琰竟一時不知所措，竟生出要逃走的想法。

“楚琰。你別想走……”齊煊低聲喚她，聲音低沉而溫柔，這一聲喚得楚琰心頭一顫，“你既然親了我，總要對我負責任。”

楚琰擡頭看向齊煊，月光映在他的臉上，五官俊朗得如同畫中人。她的心跳得更加劇烈，似乎要從胸腔裏跳出來。她從未見過齊煊如此模樣，平日裏那個冷靜自持的起煊，此刻竟如同一個撒嬌的孩子。

“太子殿下……”楚琰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該如何回應。

齊煊擁緊了她，低頭在她耳邊輕語：“楚琰，莫要逃避。你心中也是有我的，對不對？”

楚琰被他的話語刺中，心中那份深藏已久的情感頓時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她的手不自覺地環上齊煊的腰，感受到他的心跳與自己的如出一轍。她的聲音低如細語：“齊煊，我……”

齊煊輕笑一聲，低頭吻上她的額頭：“琰兒，無需多言。我知道。”

縣衙院裏的海棠花在和煦的陽光照耀下顯得愈發美麗，花香陣陣，風聲輕拂，如同低吟淺唱，為這靜谧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浪漫。

楚琰在齊煊的懷中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溫暖，不自覺地吊起眉梢。

兩人相擁在這午後，風繼續吹動着花瓣，帶着淡淡的花香。

魏府行轅。

魏舒寧披散着頭發，淚眼婆娑地跑進魏琮的書房。魏琮正伏案批閱奏折，見女兒如此模樣，不由心疼不已，連忙起身迎上。

“舒寧，怎麽了？”魏琮放下手中的筆。

“父親……”魏舒寧哽咽着，撲進魏琮的懷裏，淚水灑在他的衣襟上，“太子殿下……他……他和那楚琰在一起，他們……他們……”

魏琮聽聞此言，眉頭深鎖，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他輕拍着女兒的背，安撫道：“寧兒，莫急，慢慢說。”

魏舒寧擡起頭，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滑落，她哽咽着道：“我親眼看到太子殿下和楚琰親到一塊兒……父親，太子殿下不要我，該怎麽辦呀？”

魏琮的臉色變得陰沉，他輕輕扶起魏舒寧，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語氣堅定：“寧兒，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屬。你是魏家的掌上明珠，多少年來，我為你籌謀良久，豈能讓一個小小的楚琰能奪走你的位置？”

魏舒寧抽泣着搖頭，聲音凄楚：“可是父親，太子殿下心中已有了別人，他怎麽可能娶我？”

魏琮眼中閃過一絲冷厲，他握住女兒的手，語氣堅定而冷靜：“舒寧，身為未來的儲君，婚姻豈是能自己做主？那楚琰是有點能力，豈能與我們魏家相比？況且陛下也不可能讓太子娶那麽個寡婦。”

魏舒寧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然而淚水依舊未幹：“父親，您真的有辦法嗎？”

魏琮點頭，眼神中透出一抹深謀遠慮的光芒：“你只需安安心心地等着，太子妃之位，終會是你的。”

魏舒寧哭泣漸止，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望。她知道，父親向來智謀過人，若他說有辦法，那必定會有所行動。

“日後太子登記，身邊少不了會有妃嫔。舒寧，你該有母儀天下的胸襟和肚量。”魏琮輕輕扶住魏舒寧的背，眼神狠戾，“放心，爹爹定會為您的後位蕩平阻礙。”

魏舒寧點了點頭，依偎在父親的懷裏，心中漸漸安定下來。父親權傾朝野，他答應的事情勢必辦到。

區區一個不要臉的寡婦，太子殿下怎會明媒正娶她，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太子日後是要登大寶的人，即便再喜歡她楚琰也不過娶之為妾，封個一妃半嫔的，終究是要被她這個未來的皇後壓過一頭。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縣衙的寧靜。

侍衛匆匆趕來，見到齊煊和楚琰，通禀道，“聖上有命，楚老板需在三日後啓程南方三省，普及惠民保障之事。”

齊煊屏退侍衛，眉頭微蹙，眼中盡是不舍與憂慮：“楚琰，南方邊境方才擊退流寇，局勢未穩，我如何能放心讓你獨自前去？”

齊煊的琵琶袖中握緊了楚琰的手，“我們馬上上京，向父皇請旨賜婚。再重要的差事，也不至于讓新婚夫妻分離不是？”

齊煊的語氣頗有幾分撒嬌的意味，楚琰卻驚道，“賜婚？不就親你一下嗎？還要把太子殿下後半輩子包圓了不成？”

“大膽民婦，你親了本太子，還想賴賬。愚弄太子那可是重罪……”齊煊的語氣中三分怒氣，七分調侃。楚琰卻也被震懾住，吐了吐舌頭。

這男人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剛才還撒嬌呢！

楚琰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谄媚之色：“殿下，國事為重，遣散險的推進亦是重中之重。殿下不如親自留下督導，讓遣散險順利推進。”

齊煊心中雖明白楚琰所言不無道理，但心中的擔憂卻難以平息。

他輕輕将楚琰攬入懷中，低聲道：“楚琰，若你在南方有任何閃失，我如何安心？”

楚琰依偎在齊煊懷中，感受着他的溫度，心中亦是百感交集。她輕聲安慰道：“殿下，我楚琰這般機靈，怎會有閃失？且有南方官員護佑，安全無虞。”

齊煊嘆息一聲，緊緊握住她的手，不願放開。兩人靜靜地站在圍牆之下，彼此依偎，仿佛要将這一刻永遠銘記在心中。

晨曦初現，烙城的城門口彌漫着離別的愁緒。管家替楚琰牽好馬候着，齊煊與楚琰之間相顧無言，竟多了幾分離愁別緒。

城門外，齊煊正輕聲吩咐下人替他備馬，目光始終不離楚琰。楚琰站在一旁，心中百感交集。

“楚琰……”齊煊低聲道，聲音中帶着一絲哽咽。

此時，魏舒寧袅袅而來，假意關切地說：“琰妹妹，路途遙遠，務必要保重身體。”

楚琰心中一緊，明知魏舒寧不懷好意，但她只能強忍心中的不快，微微點頭：“多謝魏小姐關心。”

齊煊走到一旁牽馬，魏舒寧有意靠近楚琰，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繼續道：“我和太子殿下今日也要回京，到時候你我就是同時服侍一個夫君的姐妹了，希望我們能好生相處。”

看着不遠處牽着馬過來的齊煊，楚琰心中湧起一陣酸澀，心中隐隐作痛，但面上卻不願表現出來，只能淡淡道：“魏小姐說得是，亦祝你一路順風。”

楚琰接過馬缰，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手中缰繩一抖，馬兒便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出，帶起一陣塵土。她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矯健，黑色的長發在風中狂亂舞動。

她心中不是滋味兒，感受到冷風在臉上刮過，卻絲毫不減她疾馳的速度。她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山路的盡頭，只有那一串急促的馬蹄聲還在回蕩。

齊煊望着楚琰遠去的背影，有些無措。就在楚琰即将跨出城門之時，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她擡頭一看，一隊騎兵攔住了她的去路。

為首之人正是齊煊，他翻身下馬，

楚琰心中一震，既有驚訝，又有一絲難以抑制的喜悅。齊煊的出現讓她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氣，但随即，她又想起齊煊和魏舒寧即将一同回京都的事，心中那股酸澀再次湧上。

她輕輕一勒缰繩，馬兒原地踱步。齊煊很快趕上，目光緊鎖在楚琰身上，帶着深深的關切和歉意。“楚琰，你怎麽不等等我。”

楚琰聽到他急切的聲音，心中的酸意更濃。她揚起下巴，冷冷地說道：“太子殿下，你不是要跟魏小姐一道回京都麽？為何追來？民婦若是打擾了你們的行程，那是擔待不起呦！”

“你不會是吃醋了吧？”齊煊看她的神色中多了幾分撩撥和調情。

“太子殿下愛跟誰回京都跟民婦又有何關系，你擋着我道兒了，借過……”楚琰作勢就要從齊煊身側離去，他側身，一把把楚琰從馬上拽了下來。楚琰結結實實地跌落在齊煊的懷中。

“你這流氓。”楚琰掙脫着，卻對上齊煊壞壞的痞笑。

“誰說本太子要同她一道回京，我這是要随你去南方。等差事辦完了，咱就回京複命，懇求父皇給咱們賜婚。”齊煊說這話時神情嚴肅，眼神中流露着情愫。

“楚琰，本太子不懂說什麽情話，只會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本太子有多愛你。”說罷，齊煊把楚琰抱上了後面的馬車，楚琰臉色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