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陷害

陷害

楚琰站了起來,“咱們定好的廂房,怎會被搶?”

齊煊擰眉,心頭湧起一陣不好的預兆。

一陣喧鬧聲從外面傳來,五六個名粗魯的流寇闖了進來,他們眼神兇狠,渾身散發着一股戾氣。

為首的寇首大聲嚷道:“老東西,給我們準備吃的喝的,廂房都準備好了!”他一邊說,一邊狠狠地推倒了站在櫃臺旁的白胡子老人。掌櫃看上去不足以應對這樣的局面,一時間手足無措,跌坐在地上。

楚琰眉頭微皺,他迅速走上前,扶起掌櫃,冷冷地盯着那幾個流寇。“你們怎麽能推倒老人家呢?況且,這廂房我們已經定了。”

流寇們絲毫不為所動,反而變本加厲,在她面前故意推倒了桌椅,打碎幾只陶碗,店內頓時一片狼藉。為首的流寇嚣張地對楚琰說道:“我們就要在這裏住,怎麽啦?”

身畔的老人爬起來,攀上楚琰的手臂,勸慰道,“姑娘,您好生避讓着,要跟着蠻不講理的流寇糾纏,吃虧的是你呀!”

四周的住客皆是噤若寒蟬,誰也不敢上前阻攔。

流寇見無人反抗,更加肆意妄為。他們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将桌椅掀翻在地,瓷碗陶罐紛紛墜地,發出清脆的破裂聲。驿站內頓時一片狼藉,木屑和瓷片四處飛濺,仿佛一場暴風驟雨突然降臨。

掌櫃驚慌中,拿出幾錠銀子,塞到楚琰手中,“姑娘,怕就怕流寇傷着你,小店賠你錢,你到別家去住吧!”

“這麽晚,我們去哪兒投宿呀?”掌櫃聞言,為難地不知所措。

楚琰轉頭,握住了齊煊的手,齊煊朝她搖了搖頭,低聲道,“現下南粵餘亂未清,這群流寇還不知是何來頭,貿然起了沖,吃虧的可是咱們。”

寇首見掌櫃還在猶豫,他手中的劍柄掃落碗筷,聲音巨響,吓得在場鴉雀無聲。掌櫃朝齊煊作揖,附和道,“這位官爺,小的真是兩位爺都得罪不起呦!”

寇首瞥了眼齊煊,上下打量,揚言,“哈,看你不過是個小官。當朝首輔魏大人可識得?不過,你這等小官也高攀不上……我奉魏大人之命,前來辦差,識相地就給我滾遠點。”

“哦?奉魏大人之命?哪個番號?”寇首眯着眼看他,隐忍着怒氣。

寇首一腳把身旁的桌子踢翻,帶着幾個寇匪上了樓,在樓上一頓叮咚的吵亂後歸于平靜。

掌櫃忙下樓,朝齊煊走去,“官大人,還剩一間廂房,你們可要留宿?”

聽到這話,楚琰和齊煊的神情都微微一變。齊煊眉頭緊鎖,目光中透出一絲無奈與尴尬。他轉頭看向楚琰,見她也低頭不語,臉頰微微泛紅,心中難免幾分躊躇。

楚琰微微側身,避開了齊煊的視線,抿了抿嘴唇,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她的手指輕輕絞動着衣袖,眼神游移不定。

齊煊輕咳一聲,試圖緩解這突如其來的尴尬。他目光柔和地看向楚琰,聲音低沉而溫和:“楚琰,這個情況有些特殊。若不嫌棄,我可以守在門外。”

楚琰聞言,心中微微一暖,卻又不忍讓他在外受涼。她擡起頭,目光堅定:“夜深露重,你若在外守夜,身體豈能吃得消?”

楚琰悄然脫下外衣,浴盆已經被熱水填滿,水面上升騰的蒸汽将她的臉頰映得愈發紅潤。她輕輕踏入浴盆,溫熱的水瞬間包裹住她的身體,令她不由自主地舒出一口氣。

她小心翼翼地坐下,任由溫暖的水流緩緩浸潤每一寸肌膚,水霧缭繞之間,她本就白皙的皮膚被熏得微微泛紅。楚琰閉上眼睛,享受着這片刻的寧靜,可心中卻仍然難以平靜。

她的思緒不由得飄回到剛才與齊煊商量同住一室的情景。雖然兩人已經确立了情侶關系,但一想到一會兒要與齊煊同處一室,她心中仍舊湧起一股不自在的感覺。

楚琰的心思開始紛亂起來。她忍不住想象齊煊此刻會不會也在為此事感到困擾,忽然間要在同一個房間裏休息,難免會讓人心生尴尬。

她的臉頰越發泛紅,不知道是被熱水熏的,還是因為心中的旖念。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雙手捧起一捧水,潑向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而,水珠順着她的臉頰滑落,反而讓她的思緒更加紛亂。

楚琰用手輕輕拍了拍臉頰,試圖驅散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告訴自己,此刻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為接下來的旅途儲備足夠的體力。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将心思從那些旖旎的念頭中抽離出來。

“吱呀”一聲,廂房的門被推開,楚琰喊道,“是太子嗎?”看着未着寸縷的身體,楚琰有些慌亂。

齊煊站在廂房門口,內心翻湧着複雜的情感。他的手在門把手上停留片刻,齊煊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一拍。

他深吸一口氣,懷着既期待又忐忑的心情,輕輕推開了門。門吱呀一聲,随即靜靜地關上,仿佛這細微的聲音也不願打擾這份難得的寧靜。齊煊環顧四周,廂房內的布置簡潔而溫馨,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氣,令人心神安寧。

齊煊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屏風上。屏風後隐約可見一個美人沐浴的剪影,在這溫暖的燈光下,卻帶着一種朦胧的美感。

齊煊不由得心跳加速,他急忙轉過頭,不敢再看。那隐約的剪影和水聲卻讓他感到一陣陣難以言喻的緊張與尴尬。

他的臉不知不覺間已經泛紅,耳根也熱得發燙。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剛才的畫面。齊煊閉上眼睛,深呼吸幾次,試圖平複心中的波瀾。

屏風後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她披着紗衣的動作頓了一下,随後系好浴帶。齊煊聽見那細微的水聲,仿佛每一滴水珠都落在了他的心上。他不敢再多想,只能站在一旁,盡量讓自己的存在不打擾到她。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都像是在考驗齊煊的耐心與自制力。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念頭,既有對楚琰的關心,也有對自己行為的自責。

忽而,屏風後面的燭燈被吹滅。夜色漸深,廂房內的氣氛愈發靜谧,兩人微不可聞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齊煊感覺自己的心髒将要躍出胸腔。

漆黑的廂房內,僅靠斑駁的月色辨認方向。娉婷的身姿從屏風後走出,緩緩坐于拔步床上。她拍了拍床邊的位置,而後躺下,這無聲的邀請,讓齊煊感覺自己腦子就要轟然炸開。

“嗯?”她的聲音劃破了黑夜的寂靜,齊煊像被施了咒一般,緩步走向拔步床。

齊煊有些拘束地坐到床邊,她又輕拍了下床邊的位置,他才緩緩躺下。他剛躺下,身畔的人兒便如藤蔓般攀附在他身上。他渾身不自覺起了傈僳,刺激的感受擴張到四肢百骸。

齊煊反手撫上她的背,啞聲道,“楚琰。”他感受到身下的人兒身子一僵,而後更緊地攀附在他身上。

她粗苯地摩挲着他的唇,熱烈地親吻着他,呼吸交纏,竟讓人迷失。

她的呼吸輕輕落在齊煊耳邊,手指帶着些許顫抖,解開了齊煊的衣扣。齊煊的心跳愈發急促,他的手環繞上她的腰際,感受着那柔軟的身軀。兩人之間的溫度在不斷升高,仿佛整個房間都因為他們的存在而變得炙熱。

就在兩人即将失去理智的瞬間,齊煊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的氣息與觸感,似乎與記憶中的楚琰有些微妙的差別。他的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随即猛然将人推開,目光中帶着一絲急切與震驚。

“你不是楚琰!”齊煊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眼中燃燒着憤怒與懊悔。

魏舒寧被他的力量震得踉跄後退,臉上的僞裝瞬間破裂。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受傷與羞愧,但更多的是一種被識破後的無奈與苦澀,“我到底有什麽比不過楚琰?”

齊煊起身點起蠟燭,迅速整理好衣衫,心中一陣後怕與自責。剛才的溫存與迷亂,讓他差點犯下大錯。他深呼吸幾次,努力平複心中的波瀾,目光冷冷地看着魏舒寧。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的聲音依舊低沉,但多了一分冷靜與質問。

魏舒寧低垂着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微弱卻帶着無盡的悔意:“太子殿下,我終究是要嫁與你為妻……”

她的話語被齊煊的冷峻打斷,他毅然轉身離開,留下魏舒寧一個人在寂靜的廂房中,承受着自己的愧疚與悔恨。

齊煊淩厲的眼神看向她,“楚琰呢?”

魏舒寧流着淚的臉,忽而肆意狂笑,“不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寡婦嗎?我有什麽比不上她的?”

看着魏舒寧悲郁且不顧一切地笑,一種不好的預感充斥着神經,他咬牙一字一頓地吼道,“我-問-你,楚-琰呢?”

“那個寡婦?怕是在跟那幾個流寇颠鸾倒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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