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知道得養多久

第84章 不知道得養多久

白江蓠難得有空,沈餘熵如何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兩人在宿舍裏大戰了幾天幾夜,沒走出過房門。

所有的飯菜,全靠莫如帶。

下了一周的圍棋,白江蓠看到圍棋,就頭疼。

周六早上,白江蓠早早地醒來,催促着沈餘熵去他外曾祖父家,比沈餘熵還要積極。

沈餘熵是京都人士。

他的外曾祖父家,也在京都。

房子在京都郊區的一片別墅區。

能在這邊買別墅的人,非富即貴。

可以看出沈餘熵也是一個富家子弟。

兩人起的早,到別墅時,才八點多鐘。

纏花大鐵門內,有一條蜿蜒的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路的盡頭,是一座四層樓的獨幢小別墅。

小路旁邊,種滿了各種花草,郁郁蔥蔥。

京九紅金銀花、姜花、金葉藿香、馬藍、月季……

花園裏的花草,與別家種植的花草,有些不太一樣。

多種花草的獨特香氣混雜,産生了沁人心脾的特有芳香。

花草的種植,顯然費了一番功夫,錯落有致,使花園表現出不一樣的美感。

不遠處,一穿着白色太極服的老者,拿着一把剪刀,正在給一株灌木裁剪枝葉。

灌木上的黃色花朵,迎風而展。

沈餘熵往老者方向走去,白江蓠跟随在身後,走近了才發現,那是一株朱瑾。

黃色的花瓣裏面,帶有絲絲紅色螺紋,是尋常難見的品種。

老者鶴發童顏,精神矍铄,下巴處留了很長的一縷山羊胡須。

看起來頗有些仙風道骨。

聽到腳步聲時擡頭,看見沈餘熵,捋須一笑,“餘熵來了啊,今天還帶了個小朋友過來玩啊。”

老者的目光,落在白江蓠身上,溫和慈祥。

“舅爺爺好,我又來了。他是我的室友,白江蓠。”

老者是沈餘熵的舅爺爺,華南星。

趁着華南星跟白江蓠寒暄的功夫,沈餘熵上前,拿過華南星手中的剪刀。

咔擦咔擦地修剪起枝葉來。

聽到響聲,華南星才反應過來。

回頭一望,正好看見沈餘熵将一條細枝連同幾片肥厚的嫩葉,一同剪下來,丢進旁邊的小桶中。

華南星臉上露出一抹心痛之色。

他急忙抓住沈餘熵的手,阻止他繼續殘害他的寶貝朱瑾。

“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餘熵你這手可不是剪樹枝的手,要是傷到了,爸爸可饒不了我。”

華南星心痛,目光卻不是看着沈餘熵,而是瞅着那小桶內被沈餘熵丢棄的枝條。

好不容易養好的枝條,就這麽被沈餘熵給剪了。

為什麽每次沈餘熵來,都能碰上他修剪這株寶貝?

“我難得來幾次,每次您都在修剪樹木,不如幹脆我幫您一次性修剪好了,免得您老麻煩。舅爺爺您的手比我的更珍貴,更不能損傷。”

沈餘熵說着又要動手,被華南星急急按住。

“餘熵啊,你還有朋友在呢,這就是你爸教你的待客之道,讓客人在旁邊幹等着?”

一次性修剪好?怕不是要把他這顆寶貝修禿!

沈餘熵看着白江蓠,果然有些遲疑。

白江蓠微笑道:“舅爺爺沒事的,我跟餘熵是非常好的哥們,請不要把我當外人,我早就把這兒當自個兒家。晚輩幫長輩做事,那是應該的。餘熵許久不來,舅爺爺您要給機會讓他表現表現。”

華南星笑容一頓,還未說話,又聽白江蓠說道。

“不過舅爺爺說的對,餘熵的手,是下棋的手,不能有損傷,這種剪樹枝的粗活,他不适合做。”

舅爺爺連連點頭應是,笑容滿面。

小朋友不錯,善解人意。

“餘熵不适合做,但我是個粗人,不怕傷手,不如就讓我代替餘熵,幫舅爺爺剪樹枝吧。”

笑容僵着,華南星再也笑不出來了。

看到從沈餘熵手中,拿過剪刀對着枝條不斷比着,似乎在尋找該怎麽下手的白江蓠,華南星的心在滴血。

想要阻止,又不知道該如何說,糾結得臉都成了一朵花。

白江蓠咧嘴一笑,擦咔擦咔地修剪起來。

華南星轉身垂眼,不忍再看。

要命哦!

以前只有餘熵一個人殘害他的寶貝樹木,誰知道來的室友,也好這一口。

物以類聚。

小輩們熱情,又是一片好心,他又不忍心苛責。

只能等他們走後,再好好将養吧。

只是這次,不知道又得養多久。

剪刀聲的持續,以及中間夾着沈餘熵的各種“你怎麽剪這條”“這裏都被你剪禿了”的各種驚呼聲,将華南星的心髒驚得突突跳。

當聲音停止時,華南星才終于轉身。

意想中的禿樹沒有看到,倒是看到了一棵被修剪的良好的樹木。

壞枝都被剪掉,限制枝條分叉的小枝條,也被修剪幹淨。

“小朋友你還會這一手!”

華南星樂了,看向白江蓠的眼神中,充滿了慈愛。

沈餘熵 看看樹木,又看看華南星。

實在沒明白,白江蓠的修剪技術,比他還要爛,怎麽就得到了舅爺爺的誇贊?

他幫舅爺爺修剪那麽多次,舅爺爺什麽話都沒說,甚至笑容比哭還難看。

華南星越看越滿意,欣賞了一會,帶着兩個小朋友進了別墅。

華南星去洗漱,讓沈餘熵帶着白江蓠四處看看。

華家的別墅,裝修風格古樸典雅,房屋裏散發着淡淡的麝香味道。

桌椅均是由昂貴的紫檀木定制而成。

大廳一角的一個超大型展示櫃上,擺放的不是裝飾品,而是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

五花八門。

有動物骨頭,有石頭、有木頭、有粉末、還有曬幹的植物……

它們用透明的器具盛放,陳列在櫃臺的小格中。

白江蓠心念一動,拉過沈餘熵道:“你的外曾祖父,不會是華盛庭老前輩吧!”

“沒錯,就是我的曾祖父,華盛庭太師傅哦。”

回答白江蓠的不是沈餘熵,而是來自上面的一抹清亮聲音。

白江蓠轉頭朝上方看去,二樓木制樓梯玄關處,站着一個穿着一條淡黃色連衣裙的女孩子。

蓬松的長發,襯得她的臉更加小巧精致,如一個可愛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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