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些是給初中時的予予買的

50.“這些是給初中時的予予買的。”

江塵予湊過去,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問道:“怎麽說?”

看着予予可愛的小模樣,許青霖只好把內心的想法和盤托出了。

“好吧,其實剛才我在想,或者這個小偷是激情盜竊。”

“激情盜竊是什麽?”

“簡單來說,就是事先沒預謀的犯罪。”許青霖解釋,“或許是一時想不開,也或許是遇到什麽難處了。”

“那怎麽把小偷抓住啊?”何遠征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許青霖的目光望向遠處,低聲道:“順其自然吧,我有預感,這個小偷很有可能會主動把錢還回來。”

“唉,說到底還只是預感,還是沒有想到什麽切實可行的辦法啊。”何遠征惆悵的嘆氣。

“別想了,遠征,你還沒吃午飯吧?”江塵予拍了拍何遠征的肩膀,“走吧,咱們去食堂吃點東西吧。下午說不定就要軍訓了呢,吃飽了才有力氣參加軍訓啊。”

“你們去吧,我已經沒有錢了。”何遠征垂頭喪氣的。

“你說哪裏的話,咱們都是同學啊,我請客。”江塵予非常豪爽道。

“我付錢。”許青霖很自覺地接話道。

何遠征眼睛亮了亮:“班長!副班長!你倆真是我的恩人!真是謝謝你們了!”

“不客氣。”

三人出了小賣鋪,直奔二食堂的方向而去。

路上,江塵予還在想方設法的安慰何遠征。

他認真道:“遠征,其實你這情況還不是最慘的。”

何遠征簡直驚掉了下巴:“我都這樣了,我還不慘啊?”

“我記得,我們上初中的時候,班裏也慘遭失竊過,那時候我們班沒裝攝像頭,別說攝像頭了,連黑板都是用的最原始的沒有投影儀的那種,全學校唯一的電子設備就是微機室裏的幾臺破大部頭電腦。”江塵予一邊走,一邊回憶道。

“那你們都丢了什麽?有我丢的錢多嗎?”何遠征問。

“我們班窮啊,來上學的幾乎全是附近村莊的孩子們,哪有什麽錢,但丢的可是我們的寶貝。”江塵予說,“當時我們班能被偷得東西,全被偷光了,女生放的七仙女手鏈、男生放的零食、老幹媽,甚至我珍藏的辣條和草莓味棒棒糖都被偷了。哎喲,我那幾包還沒拆封的零食啊,可心疼死我了。”

“什麽?”這個可引起了吃貨何遠征的共鳴,他也憤懑起來,“什麽賊這麽壞!居然連辣條和棒棒糖都偷!簡直罪不可恕。”

“是啊。”

“那你們确實比我還慘。”何遠征想開了,“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振作起來!我一定是趕上水逆了。”

“對,”江塵予繼續安慰他,“遠征同學,你得相信,地球是個圓的,你現在剛好處在比較倒黴的那個點上。你必須起身奔跑,這樣才能擺脫那些黴運,不然你就只能被困在原地。”

“嗚嗚嗚,小江班長,你可真是個哲學家,你說的太對了。”

何遠征已經被說服了,甚至還打算等晚上就把自己的空錢包放到桌洞裏守株待兔,祈禱那些丢失的錢會被小偷給還回來。

一旁的許青霖聽了江塵予的話,內心只覺得一陣心疼,他能從予予輕描淡寫甚至開玩笑的語氣裏捕捉到他的過去,真的蠻不容易的。

“你們先去食堂,我有點事。”許青霖忽然道。

“好,那我們先去二樓選着吃的,青霖哥,待會如果回來找我們的話給我打電話哦。”江塵予道。

“嗯。”許青霖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江塵予和何遠征在二樓點了三份大骨頭湯面。

許青霖則提着一個袋子上樓了。

“青霖哥,我們在這兒呢!”人聲嘈雜的食堂裏,江塵予在一個角落裏,沖許青霖招招手。

許青霖緩步走來,把那袋子放到了江塵予的面前。

何遠征好奇地問:“副班長,你剛剛去哪了啊?”

許青霖:“去超市買了點東西。”

江塵予好奇地探頭:“買了什麽呀?”

“喏。”許青霖修長的手把那購物袋慢慢打開——

袋子裏,是好多包不同品牌的辣條和成串的草莓口味的棒棒糖。

“啊?這是給我買的嗎……可是我都上大學了,吃這些會不會太幼稚了點啊。”江塵予挺難為情的。

“這些是給初中時的予予買的。”許青霖認真道,“就當做我來晚的補償。”

來晚的補償麽?

其實,許青霖的言外之意是可惜自己在初中的時候沒有認識江塵予,不能在那時候疼愛他,照顧他,保護他。

一旁的何遠征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搞不明白副班長來晚了為啥要給班長買這麽多棒棒糖作為補償。

沒辦法,何遠征這只牡丹的單身狗思維都是一根筋的,他哪裏懂得人家小情侶的暗語。

“青霖哥,我吃不了這麽多的。”江塵予小聲道。

“沒關系,放宿舍裏,什麽時候想吃了就拿。”許青霖道。

“嘿嘿!~班長,副班長對你真好呢。”何遠征還傻乎乎的鼓掌呢。

江塵予的臉羞紅了。

何遠征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不太對勁,他看了看小臉通紅的班長,再看看滿臉寵溺的副班長,忽然感覺自己的頭頂似乎在發光。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明明是三個好哥們出來約飯,怎麽會有一種自己是電燈泡的感覺捏?

-

另一邊,陳家院子裏。

陳小娜吃過飯,蹑手蹑腳來到陳小波的門前,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聽着裏面的動靜。

門裏的陳小波,小心的把那個信封打開,一張張的清點着那些十塊五塊的錢,數了兩遍,總共五百塊,一分錢都沒少。

他拿着那些紙幣,像拿着萬斤重的鐵幣,壓得他的手疼。

得想辦法還回去……

這是他腦子裏唯一的想法。

“奇怪,怎麽沒聲音啊。”陳小娜疑惑的嘟囔着。

“砰,”門被人從裏面拉開,陳小娜差點俯身倒進去。

“哎呀,哥!”陳小娜嗔怪道,“你躲在屋子裏幹什麽呢?都沒有聲音的。”

“不關你的事,”陳小波擺着一張臭臉,“沒什麽事,你就趕緊去午休。”

“有事啊!”陳小娜伸出手,遞給陳小波二十塊錢。

陳小波驚訝的看着妹妹:“你做什麽?”

“我去超市裏看過了,你給我買的那兩包東西挺貴的,大約快三十塊了吧。”陳小娜俏皮的說,“我就攢了二十塊,你先拿着吧。剩下的錢,我會想辦法掙來的。哥,謝謝你!”

“哎,你……”

不等陳小波拒絕,陳小娜就把那兩張十塊的錢塞到了陳小波手裏。

看着女孩離開的背影,陳小波覺得臉上臊的通紅,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他鼻子酸酸的,真想給自己兩巴掌,自己都幹了什麽混賬事!如果被妹妹知道自己其實是個無恥的小偷……

不行,要不還是聽班主任怼姐的,把錢還回去吧……

陳小波吸了吸鼻子,手裏捏緊了那二十塊錢,下定了決心。

-

下午,陳小波提前回到了教室,打算找個機會把那五千塊錢原封不動的還回去。畢竟,當初他想拿那錢包裏的錢,是為了填補團費的空缺和給妹妹買衛生巾。

現在,這兩件事情都解決了,他再拿着那麽多錢,就是純粹的壞了。

班裏沒幾個人,陳小波深呼吸一口氣,站了起來,他兜裏揣着那疊錢,往何遠征的座位那裏看過去……只要走過去,把錢放回去就好……

“吱呀——”此時,教室的門卻被人打開了。

王雲灼像一陣風似的進來,滿臉歡喜,看見在座位上發呆的陳小波,他大聲道:“小波,你發什麽呆啊?你沒看班級群通知嗎?怼姐讓我們快去宿舍換軍訓服,下午咱們就要軍訓了!”

“啊?我沒看通知……”陳小波有些驚慌失措。

“走吧,咱們一起,我軍訓服忘在教室裏了。”王雲灼從桌洞裏拿了自己的軍訓服,沖陳小波招招手,“走呀,不然要遲到了。”

“哦,好。”陳小波只好把那錢又放回書包裏,跟着王雲灼回到了宿舍。

男生宿舍的走廊裏,來來往往的少年都已經換上了綠色的軍訓服,走廊裏的男生們,有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有的弱柳扶風,怨聲載道。

“‘你若軍訓,便是晴天’,這句話還真是靈驗啊!”一個瘦弱的男生在窗口,看着大太陽一臉愁容的感嘆。

“剛剛我看見一群教官過來了,個個盤亮條順,都可帥了!”

“哪有,我聽說我們班的教官是個大黑塔,很兇很兇的。”

王雲灼在心裏祈禱,希望學校能對他們實驗小班的學霸們善良一些,即使來不了帥哥教官,來個溫柔點的教官也行啊,千萬別整個特別兇的。他們是來上學的,又不是入伍的。

王雲灼到了自己的宿舍裏,他以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軍訓服,然後開始塗隔離,擦防曬,最後噴上噴霧。

灼灼同學護膚的過程,步步嚴謹又精致,讓很多小女生都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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