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第 37 章

“秋天也要擦防曬?”

溫賽飛垂眼接過馬霜痕遞來的防曬霜。

“有紫外線都要擦。”

馬霜痕抱着抱枕, 趴到沙發上,背影清涼,赤露大片U型後背和一半臀部, 更別提輕晃兩下的長腿。她像一條白靈靈的年糕, 筆直又修長,年輕的肌膚起伏有致, 一眼可見的富有彈性。

溫賽飛坐她腰邊, 往手心擠了防曬霜,從他喜歡掌控的後頸開始, 慢慢往下, 抹向她赤裸的後背。

馬霜痕回頭,直勾勾盯着他的臉,雙眼含笑,好像等待某種破綻,“抹均勻一點。”

“嗯。”聽着心不在焉, 眼神不多給她一下。

溫賽飛按摩着一邊蝴蝶骨,剛才的靈活變成了靜止, 白皙細膩的肌膚在他的掌心下升溫、發熱。

馬霜痕說:“你的手有點粗糙。”

溫賽飛直接往她的後腰擠了一條防曬霜,手沒離開她的身體,沿着背脊打圈往上, 看着她得逞的笑意一點點消失,t眼神慢慢變化,直至認輸地閉上眼。

笑意轉移到了他眼裏, 挪到她後頸的手忍不住輕夾一下泛紅的左耳垂, “是你太敏感。”

馬霜痕忽然反手拉過他的指尖, 嘴唇輕蹭他的手背,熟悉的是防曬霜的味道, 半陌生的是他的觸感與溫度。

“你不敏感麽?”她輕吮了下他中指的關節,留下一點溫潤。

馬霜痕睜眼看他,又輪到他的笑容一點一點蒸發,她自己卻再笑不起來。

溫賽飛手腕微轉,輕扣她下巴,拇指按住她豐潤的唇珠,幹燥的指腹沿着紅唇輾轉大半圈,指尖濕了,唇角花了,像剛經歷暴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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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老實點。”

氣氛安安靜靜,黏黏糊糊,像潮濕的回南天。

溫賽飛已經塗抹了三分之二,還剩一邊蝴蝶骨附近,“你好像喜歡露背的衣服。”

偶遇展紅雲那一次,馬霜痕就穿了一條露背裙子,讓他幫噴花露水。

馬霜痕反問:“你喜歡嗎?”

溫賽飛:“不喜歡。”

“我偏要穿。”

馬霜痕的臉轉向飄窗,只聽後頭又嗯一聲,是帶着松快的。

她不由嗤笑一聲。

溫賽飛:“後背擦好了,還要擦哪?”

“你還想擦哪?”

馬霜痕還是那張笑臉,純情又風情,令人辨不清戲弄還是勾引,甚至來不及分辨就已淪陷。

溫賽飛按着她右側蝴蝶骨,擦過泳衣,滑到她趴着抱枕形成的小拱洞裏。馬霜痕想扣住他的手,已然來不及,隔着胸墊被握住的那一瞬,身體過電般輕顫。她徒然抓着他的手背,好像帶着他的手摸自己似的。

溫賽飛扣住她另一只手,半壓着将她制服在沙發。他浴袍腰帶潦草紮着,領口豁開深至肚臍的V形,胸肌和腹肌隐隐約約,厚度恰到好處,不嚣張也不勉強,此時幾乎貼着她的後背。

他不輕不重揉了一下,昨夜目睹的雪峰多了一種質地感受,“還玩我嗎?”

他們的鼻息在促狹的空間交融,捂熱了馬霜痕的耳朵與臉頰。

她下意識勾腿反踢他,異常有彈性的一腳,可能命中了臀部。溫賽飛抽出手扇了下她屁股,泳衣以外的部分立刻浮起淡紅的巴掌印。

馬霜痕揉着屁股坐起來,癟嘴喘着氣仰頭瞪着溫賽飛。

溫賽飛轉身撿了床上的浴袍罩她胸前,“下樓了。”

大清早的恒溫泳池只有他們兩人。

溫賽飛脫了浴袍,赤露一身精壯的肌肉,左側腹咬着一道四五厘米長的疤痕,屬于上一次出任務的勳章。

見馬霜痕眼神複雜盯了許久,溫賽飛問:“有什麽好看。”

馬霜痕說:“看看會不會漏飯。”

“看不出來,你得這樣——”溫賽飛撈過她的手壓向自己的腹部。

馬霜痕免不了瞪一眼流氓,疤痕雖硬,腹部柔軟,令人擔心某天還會再次受傷。她神色黯下來,“和腦袋上的同一批?”

溫賽飛:“不同批次。”

馬霜痕:“縫了多少針?”

溫賽飛:“醫生沒數。”

馬霜痕收回手,又忍不住多看一眼,“住院多久?”

“住到越獄給你當司機。”

溫賽飛下水适應水溫,慢慢劃走了。

不久,五花雞跟着金爺走過來。金爺的浴袍像晨袍,領口嚴實,裏面還穿了一件衣服,似乎沒有下水的打算。

馬霜痕起來問好。

金爺:“昨晚你老公說你不舒服,現在怎麽樣?”

馬霜痕:“老毛病,沒什麽大事,謝謝老板關心。”

溫賽飛游了兩個來回,留意池邊動靜,攀着扶手上來。他抹了一把臉上水珠,披回浴袍,“老板。”

“年輕人體力就是好,”金爺說,“聽五花雞說,你幫你親戚走過貨?”

原來五花雞對他們的試探早已開始,溫賽飛保守地說:“老板,只是下班空閑幫親戚運貨而已。”

金爺擡了下眼神,打斷:“不用掩飾,我知道你在做什麽事,水色他鄉并不反對兼職。既然都是兼職,有沒有興趣幫我運一趟貨?”

溫賽飛面上波瀾不驚,馬霜痕已經在旁替他捏一把汗,逼近核心線索難免激動,又擔心是陷阱。

溫賽飛沒有輕易答應,“不知道老板要運的是什麽貨?”

金爺:“是貨也不是貨,你只需要像幫你親戚一樣,把車開到指定的地方。我只要你一句話,做還是不做?”

金爺旁邊站着穿常服的孖蛇,沒戴墨鏡少了幾分神秘,多了幾分兇險感,跟側脖的雙頭蛇一樣。保镖一般跟金爺如影随形。

恒溫泳池疑似包場,一直沒有外人進來,不由令人生疑:如果溫賽飛不答應金爺的要求,會不會突然“失足”,命喪池底?

溫賽飛:“既然老板信任,我願意加入。但是……”

金爺皮笑肉不笑,“但是什麽?”

“我要跟她一起做,”溫賽飛拉過馬霜痕的手,“這是我們離開‘家裏’前約好的,出來無論幹什麽活,再髒再苦,都要兩個人一起做。”

孖蛇冷冷插嘴:“女人只會壞事,讓你來幹活還是幹女人?”

馬霜痕:“我壞什麽事了?”

孖蛇:“禍水!”

馬霜痕還想頂嘴,給溫賽飛拽到身後。

金爺不動聲色旁觀這一幕,忽地朗笑,“做事的時候,我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壞事的時候,我也不管你是不是人。回頭聽安排,現在不說事,來澳門就好好享受。”

金爺松開浴袍腰帶,露出防曬泳衣套裝,上身長袖,下身短褲,捂得嚴嚴實實,不知是防備還是習慣。

馬霜痕暗暗跟溫賽飛交換一個失望的眼神。

爛口蟹快嘴附和,“是啊,難得一次直接過來,前兩次都得飛東南亞折回來,叼他個防沉迷系統。”

澳門博|彩業發達,海城過來的游客港澳通行證60天才能辦一次澳門簽注,防止沉迷賭博。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少賭徒簽注到期當天飛周邊國家再回來,變相延長停留時間。

螞蟻偉淡嘲道:“知足吧,沒黑了你算不錯了。”

大賽車臨近,一票人才陸續回房間。

孖蛇依舊伴在金爺左右。

孖蛇擔憂,“金爺,我總覺得這兩個人來頭不明,出現得太突然,會不會有詐?”

金爺不惱反笑,“我理解你的猜疑,俗話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表現出衆,不妨試一試,合适就留下,不中用就處理掉。”

孖蛇:“可是,金爺——”

金爺:“外面的人都說水色他鄉的金爺身邊有三大神獸,你,螞蟻偉,爛口蟹。但你發現沒有,我經常帶在身邊的只有你,你是我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螞蟻偉和爛口蟹各有優點,缺點也很明顯,螞蟻偉沒什麽上進心,爛口蟹太粗枝大葉,兩個整天不是鑽女人被窩就是上賭桌,只有你辦事我最放心。事業越做越大,我擔心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總要注入一些新力量。”

不等孖蛇再說什麽,金爺一錘定音,“我自有安排。”

馬霜痕跟着溫賽飛回到房間,和出門換了一種截然不同的心情,滿腹旖旎煙消雲散,手牽手似乎僅為了防走丢。

她任由溫賽飛拉着,一起進了浴室開了花灑,才反應這種場合不該兩個人一起。

“你先洗。”溫賽飛像不曾走神,只是打算進來幫她開一下花灑似的。

馬霜痕只是哦一聲,沒空覺得尴尬。

“害怕了?”溫賽飛沒走,低聲問。

馬霜痕搖頭,“只是還不知道怎麽做。”

溫賽飛:“害怕很正常。”

馬霜痕擡眼瞧着他,“你會有怕的時候麽?”

溫賽飛淡淡一笑,“我也是人,不是神。”

馬霜痕情不自禁抱住了他,只穿了泳衣,近乎赤裸相貼,身體起伏互相楔合,卻沒有一絲邪念。溫賽飛看她的眼神有點熟悉,馬霜痕恍然大悟,當年表白她雖沒有明确讓他破案,但她的依賴也曾無形給他壓力,就如現在。

溫賽飛抱住她,摘下花灑替她沖背,“先洗澡。”

溫賽飛再撫摸馬霜痕的背,她沒了早上的悸動,熟稔之中更多是一種心安。

“我自己來吧。”她接過花灑,也替他沖了沖,後續流程仍是獨自完成。

澳門大賽車結束,五花雞領着他倆原路返程,螞蟻偉和爛口蟹會繼續待到簽注期滿,再決定去留。金爺和孖蛇依舊沒跟任何人同路。

五日後淩晨下班,五花雞讓溫賽飛和馬霜痕上繳手機,上了去口岸時接送的轎車,去到祥泰工業園。園區大多是些小公司,廠房破舊,幾家公司合租一棟小樓。不少倉庫燈火通明,正忙着裝貨和出車,遍t地跑的小廂貨居多。

司機将他們放到8棟緊閉的倉庫前便走了,有人會跟他們聯系。

入秋微涼,馬霜痕挨着上風口的溫賽飛,四顧張望,像一對找錯約會地方的情侶。

不多時,兩輛封閉車窗的中面一前一後停在他們面前,前一輛下來孖蛇和螞蟻偉,後一輛下來爛口蟹。

孖蛇沒下車,直接從駕駛座窗戶探頭,指揮:“男的上這輛,女的上後頭那輛。”

馬霜痕似乎跟他杠上了,“老板說好讓我們一起。”

孖蛇:“老板說了讓你一起,沒說時時刻刻一起。你當是小學生春游手拉手?”

爛口蟹一臉淫|笑,“妹妹仔,用你的小腦袋想一想,你們剛來,怎麽會把那麽重要的車交給你們嘛。”

孖蛇催促,“要走上車,不走滾蛋。耽誤事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五花雞不在,螞蟻偉勉強當一回和事佬,“走啊走啊,又不是見不着,到了下個地肯定還能碰上啊。”

馬霜痕和溫賽飛對視一眼,預料中的情況出現,棘手又不意外。就算“離家”時約定在一起,以後的路總有需要自己獨當一面的時候。

溫賽飛囑咐:“自己小心。”

馬霜痕點頭,“你總說我大頭蝦,經常忘記帶家裏鑰匙,你要按時回家。”

溫賽飛上了中面的第二排,車廂尾部用隔板分開,不知道裝了什麽貨物。孖蛇開車,爛口蟹坐副駕。

馬霜痕和螞蟻偉上了後面的中面,等前車徹底拐彎,才發動汽車。

馬霜痕坐副駕座,一路上沒再見到溫賽飛的中面。螞蟻偉不用導航,一直在鹽山區兜風。

馬霜痕問:“螞蟻哥,我們到底要去哪裏?”

螞蟻偉:“替老板做事需要注意的第一點,不要問多餘的問題。”

馬霜痕:“我們跟另外一輛車不同道吧。”

螞蟻偉有點意外地掃了她一眼,“女人還是傻一點好,聰明的女人一般沒什麽好下場。”

他從扶手箱掏了一個眼罩扔過來,“識相就自己帶上,別逼我用暴力。”

破曉時分,中面停在一座靠山望海別墅前,馬霜痕摘了眼罩下車。

別墅二樓露臺,金爺倚着欄杆含笑俯視。

馬霜痕眯了下眼,想通大概,冷靜開口:“老板,我是人質麽?”

“怎麽會,”金爺展了下雙臂,像要擁抱她,“你是我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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