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第 42 章

“我守你一輩子。”

聽到這句話, 黎艾的心跳似乎停了一瞬。

她聽他說過很多類似的話,每一次聽她都心跳失控,他的語氣總是透着種世界傾倒山河崩塌也絕不動搖的意志,讓你無法不相信。

黎艾深吸一口氣, 扯了扯唇, “那你是打算以後都禁欲, 做個苦行僧?”

“黎艾,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離了下半身活不了的男人,”對于黎艾對他的誤解, 他像有些無奈,“在遇見你之前的那麽多年,我沒有過女人。”

“你是我第一個女人,也會是最後一個。”他篤定道。

沒人聽了這樣的話會內心毫無波瀾,如果不是黎艾在娛樂圈時訓練過自己的表情管理, 她的眼神一定會洩露出一些她不想讓陳添知道的情緒,此時只看表情,她的眼神是冷的,沒有任何溫度, “話別說太滿。”

陳添笑起來, 像從前那樣,散漫, 慵懶,勝券在握,“那我們走着瞧。”

比起他, 黎艾心裏的底氣總是要弱一些, 但面上卻不落下風,“我們走着瞧。”

陳添臉上笑容加深。

黎艾甩開他的手, 轉身面向餐桌,“不是帶我來吃飯,飯呢?”

“就來。”陳添按了下桌上的上菜鈴。

廚房那邊把菜送過來自然還有些時間,與陳添單獨共處一室,時間總顯得漫長,黎艾有些幹坐不住,身上微微燥熱,尤其想到他剛剛說的話。

他重欲的時候,她不願意配合,他說要禁欲,她又……

她有點煩。

“給我一支煙。”她朝陳添伸出一只手。

陳添将煙盒從褲兜裏拿出來,遞給她,卻又在即将觸碰到她指尖時将煙盒轉了一圈,收回來。

“為什麽想抽煙?”他偏要先問一句。

“煙瘾犯了,”黎艾睨向他,“你以為。”

陳添只笑笑,先抽了支煙叼進嘴裏,才将又抽出半支遞給黎艾。

黎艾将那半支抽出來,繼續睨着他,“火。”

“急什麽?”

陳添拿出打火機,沒給她,先給自己點了煙。

接着,他把打火機又揣了回去。

黎艾都把煙放進嘴裏了,看他把打火機揣回去,她頓時火大,咬着煙忿忿開口:“你什麽意思?”

“不是只有打火機可以點火。”

說着,他忽然俯身湊過來,揚起折角鋒利的下颌,用唇間正燃燒着的那支煙去點黎艾嘴裏咬着的煙。

兩支煙碰在一起,像兩個人的唇瓣相觸,像接吻,黎艾眼瞳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視線裏,除了兩只被點燃的煙,還有一雙含笑的眼。

他掀着薄薄的眼皮在看她,眼底是帶着谑色的戲遣,有點壞,有點撩。

心髒像被什麽飛旋着擊中,驀地重重一跳。

明明沒有挨得很近,他濕熱的呼吸卻像打在她的唇邊,好似能順着她的毛孔滲進去,他身上的氣息連同煙草味一起滲進去,穿過一寸寸骨骼,浸透五髒六腑,激得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煙已經被點燃,她卻忘記往後撤。

與他對視的視線,也忘記移開。

他眼睛狹長,深邃,瞳色漆黑,像明知危險又引人探尋的漩渦,一旦目光觸及,就會深深陷進去,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她怔怔地與他對視了好久,煙都燃了一截。

随着煙一并點燃的,還有某種暗瘾。

等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失神時,陳添眼底的笑意已然濃如秋霧。

她慌忙別開臉,只能借抽煙掩飾慌亂,即便根本掩飾不住。

好在,上菜的服務生在這時進了弄月軒,她不用一個人在這寂靜的屋子裏面對那雙像能洞穿她所有心事的眼。

服務生上完菜後便退了出去,房間裏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兩個人手裏的煙都已燃盡,空氣裏彌漫着未散盡的煙,若有若無,淡如薄霧,氣息卻濃烈,分不清是誰身上的煙味,好像都被彼此的味道籠罩。

黎艾扔了煙頭,拿起筷子,夾了筷離自己最近的一盤鳝絲。

鳝絲切得極細,入口即化,口感綿密,很入味。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吃上這種大廚做的中國菜,黎艾在将鳝絲送入口的那一瞬間就把剛剛與陳添的暧昧忘了個幹淨,腦子裏只有三個字:好好吃!

她立馬又夾了筷旁邊的挂爐烤鴨。

也好好吃!

她一筷一筷不停地往嘴裏送着桌上的菜,沒嘗一道菜眼睛就亮一下,那神情讓她冷豔的一張臉上生出了名為“可愛”的形容。

陳添看着她,眼底的笑容比剛剛還要濃,帶着無盡的縱容。

黎艾都快吃得半飽了,他還沒開始吃,筷子一直放在旁邊沒動過,就看着她。

“秀色可餐”這四個字在這時候不再是形容,而是一種具象的體現。

黎艾的注意力被吃的給全吸引了去,過了好久才發現他沒動過筷子,就坐在那兒看着自己。

“你能不能吃你的飯,別盯着我。”

陳添沒有半點拿起筷子的打算,只換了個姿勢,“不想吃飯。”

“那你想吃什麽?”

黎艾本來想說,“屎嗎”,但陳添先一步開了口。

“你。”

黎艾愣了下,臉上浮起一層薄紅,分不清是羞是惱,“陳添,你臉疼不疼?是誰才說了要當苦行僧?”

“那是你說的。”

黎艾:……

被噎了兩秒,黎艾嘴裏一哼,頭一扭,“愛吃不吃。”

她自己吃,吃完!渣都不給他剩!

她化憤怒為食欲,暴風吸入般橫掃桌上的每一道菜,一筷接一筷地往嘴裏送,把腮幫子撐得鼓鼓的,像只倉鼠,她哪裏知道,她這模樣,某人更愛看。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某人偏偏在這時候拿起筷子,還專挑她正要去夾的那塊肉下筷,兩雙筷子同時夾住同一塊肉,一頭一尾。

“你不是不吃?”黎艾用力夾住那塊肉。

“現在想吃了。”

黎艾知道他就是故意捉弄她,将筷子一擱,“我不吃了。”

看她使起了小性子,陳添笑笑,将那塊肉夾起來,放到她碗裏,“給你,不跟你搶了。”

黎艾看着躺在碗裏那片肉,不自覺咽了下唾沫,她還沒吃飽,她還想吃。

她也不為難自己,耍脾氣哪有吃飯重要,何況她都這麽久沒吃過正宗中式大餐了。

她夾起那片肉放進嘴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片肉是搶來的,她覺得格外的香,心情頓時大好。

陳添擱下筷子,“等你吃完,我們去逛街吧,你來應該還沒逛過街,女孩子怎麽能不逛街。”

“不去。”黎艾包着滿嘴糕點毫不猶豫地拒絕。

“說了,今天你最好乖一點。”陳添聲音很輕,卻叫人不寒而栗,那種輕飄飄的語氣,比失控的怒吼還叫人心驚,讓人感覺,殺一個人,對他而言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嘴裏的美食頓時味如嚼蠟。

黎艾再一次放下筷子,“我不吃了,走吧。”

陳添知道自己讓她不開心了,卻也沒哄,只說:“以後你随時可以來這裏。”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這麽冷下來。

黎艾起身,出了弄月軒,上車。

車輛駛出莊園,黎艾看着周遭意境悠靜的景,本來,她想吃完飯在這裏面散散步的,和他一起。

他這人,總是有分分鐘哄好她的本事,又總是在下一秒将她脾氣點燃。

陳添帶她來的這座商場離山莊不遠,十分鐘的行程,車開進商場停車場。

不比國內的地下停車場,美國這邊的停車場大多在室外,黎艾透過窗望向不遠處的商場,想起一件事。

“我能逛街嗎?”她問陳添。

“商場清場了,你想逛多久就能逛多久。”

原來是這樣。

黎艾其實也沒有很抵觸,她的确很久沒逛過街了,來這裏之後穿的衣服也都是當時從酒店打包帶回去的,有幾套反複穿好幾次了,上一次逃跑前她還打算網購來着,結果陳添突然說可以讓她跑三天。

下了車,陳添為她撐傘,兩人一起走向商場。

傘面很大,黎艾的肩還是不時碰到陳添的胳膊,她沒試圖拉開距離,陳添會把她拉回來。

這座商場占地面積目測上萬平方米,進去,除卻他們一行人,偌大的商場裏一個人也沒有,包括服務員,真真正正的清場。

站在這樣像一座空城的商場裏,黎艾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從何逛起,在原地呆呆站了會兒後,還是陳添牽着她胳膊,拉她進了一家店,還很熟稔地取下一件黑色連衣裙遞給她,“試試這件。”

這條裙子不用上身就能讓人知道它一定能把一個人的曲線完美的勾勒出來,而且還不顯得暴露,曲線感來源于它獨特得剪裁與設計。

“這條也不錯。”陳添又給她遞過來一條。

這條就相當hot了,完完全全的緊身衣,還露背。

黎艾有時候會覺得陳添很奇怪,明明是占有欲極強的一個人,不讓她拍吻戲,卻從不限制她的穿衣自由,深V開到肚臍眼他也不會說什麽,以前,黎艾覺得這是他并不愛她的表現,現在來看……她還是摸不清。

“你要我穿這麽暴露的衣服去酒吧?”她試探性的問他。

“有什麽?只要你喜歡,想怎麽露怎麽露,再露,別人也只能看看,”

黎艾挑眉,“你不也只能看看。”

陳添唇邊蕩開一抹笑,“那我還不得多看看?”

黎艾:……

他總是有把話題引入死循環的本事。

像是被她提醒,陳添之後給她選的衣服多多少少有點兒露,各種不同風格的露。

黎艾照單全收,作為曾經娛樂圈的濃顏天花板,她還能怕露?

在絕對安全的環境下,凡是愛美的女生,有幾個不想展示自己的好身材?

黎艾感覺陳添像把她當成了他的BJD娃娃,就喜歡給她穿各式各樣的衣服,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以前在娛樂圈的時候就是,幾百萬一件的高定,給她買了一堆。

看着這次陳添給她買的上百件衣服,她忽然覺得,一切都是這張臉惹的禍,她要不長這樣,或許陳添就不會被他看上,她也早早就離開了娛樂圈,過上了自由而輕松的生活,雖然她從不後悔遇見他,但他們之間的相遇從頭到尾都是個錯誤。

想到這些,人難免變得感性,她就問他:“陳添,如果我沒有這張臉,你當初還會找上我嗎?”

“不會。”陳添倒也誠實。

“那如果我毀容了,你肯定就會放手了吧。”

“怎麽?”陳添掀起一層眼皮,懶聲道,“為了讓我放手,你要毀容?”

“我沒那麽傻叉。”

陳添笑一聲,“那不得了。”

問了當沒問,黎艾有點兒不甘心,又說:“那如果,出現一個比我更符合你審美的人,你是不是就會……”

“不會。”她還沒說完,陳添就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她。

接着,她的下把被他輕輕擡起,看見他薄唇張合,笑着對她說:“在我這兒,不會有人比你漂亮。”

她不由得愣了愣。

陳添唇角的弧度繼續往上揚,“不然你以為,陳柏西為什麽叫你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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