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離婚
離婚
“秦言,你別放信息素了!”封青被熏得渾身酥·軟,他的低吼在秦言看來是欲拒還迎。
秦言輕輕“嗯”一聲,信息素放的更肆無忌憚。
“我·日—”封青被勾的徹底癱軟,他大口喘氣,雙眼迷蒙,巴掌輕飄飄甩在秦言臉上問他:“你知道我是誰嗎?”
秦言抓住封青作亂的手,按在頭頂處,他低頭,在封青唇邊輕聲開口:“青青。”
“砰!”
“砰砰砰!!!”
太犯規了。
封青熱紅了眼眶,他想要拒絕的話在秦言一句句“青青”中迷失自我,共享沉淪。
所有的熱度平息後,封青強忍住沒睡,他踢了踢被子,裏面的暧昧氣息幾乎要熏暈他。
可也有不少東西弄髒了被子,封青表情讪讪,他坐起來腳剛沾地腿一軟趴在地上。
封青臉上的紅暈再次浮現,今晚的秦言和以往不太一樣,動作不再穩重,但、但他也不是不喜歡。
等攥夠力氣,他拉起秦言,在對方半睡半醒間帶他去了主卧,這裏太髒,他不舍得讓秦言一直在上面睡。
而他側躺在秦言身邊,緊緊抱住秦言的胳膊,眉心卻緩緩皺起,他想,秦言會不會是因為他的病所以可憐他。
可憐也行,封青蹭了蹭秦言的胳膊,輕聲說:“至少,你今晚喊了我的名字。”
晚上鬧了一通,還沒睡多久他被手機鈴聲吵醒,封青見秦言皺眉,他下意識按開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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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上面顯示的人名,是他大學同學陳良,也是之前勸他當好家庭主夫的人。
他去了客卧接電話,陳良先是對他一陣捧,而後說:“兄弟,還是結婚好,之前聽你說嫁了有錢人,怎麽不說你嫁的人是秦氏集團總裁,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金元寶。”
封青心裏不喜歡讓人這麽說秦言,他抿着唇:“陳良,你有什麽事嗎?”
“嘿,沒事就不能來找你?我這不是剛出來工作,我一同事特別會投資,他上次看中一支股票,不到三個月就掙了十幾萬。”
“現在正是上升期,不過我手頭沒存多少錢,也投不進去,封青,你看你現在錢那麽多,漏個手指縫借我點,等我三個月回本,我一定連本帶利還你。”
封青沒想到畢業這麽久第一次聯系會是借錢,他忍住失落說:“陳良,我沒錢。”
“封少可別開玩笑,秦言那是誰啊,以後秦氏集團的繼承人,現在也就是在總裁位置上磨練磨練,你是他夫人,怎麽可能沒錢。”
封青鑽進被窩揉了揉困頓的腦袋:“我不用他的錢,我花的都是我自己掙得。”
手機對面沉默後發出幾聲嗤笑:“封青,你要是不想借就不借,當初你在學校我幫了你不少,後來又勸你如何征服男人,怎麽,現在一有錢就翻臉不認人,得,就當我沒你這個兄弟。”
說完對方挂了電話。
封青呆呆看向手機,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陳良确實在學校幫助過他。
在他逃課時,是陳良幫他應的到,還給他介紹過男朋友,雖然他沒看上對方。
封青打開銀行卡餘額看了半天,上面還剩下兩千二百五十三,他咬了咬牙,給陳良轉了兩千。
他沒說謊,他沒什麽社交活動,也沒什麽花錢的地方,這都是他之前實習時存下來的。
他又給陳良解釋了幾句,實在撐不住,倒頭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外面大亮,他忙爬起來去主卧,正好和上來的秦言對視上。
封青想到昨晚火熱畫面,整個人羞澀不已:“秦先生。”
“既然醒來,下來吃飯。”
封青亦步亦趨跟在秦言身後,途中遇到開心果,他用鞋把開心果推到一邊。
秦言把做好的雞蛋面給封青盛了一碗:“我只會做這一樣。”
封青驚訝:“秦先生你自己做的?”
秦言:“昨晚麻煩你了,這是感謝。”
封青紅着臉垂眸:“不麻煩。”
吃過飯,封青怕他們再次好一點的關系又崩盤,他急忙說:“秦先生,我上次說的話你別生氣,當時我腦子抽了,以後不會了。”
秦言吃完最後的面條,放下筷子:“嗯,我去上班。”
封青想問秦言什麽時候還會回來,但到底沒問出口,經過上次的事,他學會了害怕。
他又打開手機,看到陳良收了錢,又說讓他別太生分,秦家的錢該用就要用。
封青坐在地板上抱起開心果,他和狗腦袋蹭了蹭說:“我才不要用。”
用了秦家的錢,那就代表他是為了錢嫁給秦言,可他不是,他是喜歡秦言。
日子過得很平常,謝晨風隔兩天就來找他,還給開心果送了不少吃的玩的。
封青的心情也因為那一晚而好轉,只因為那晚秦言喊他的時的缱绻溫柔。
可心底總有股隐隐的不安,去細想又想不通問題出在哪裏。
除了謝晨風,陳良倒是在幾天後約他出去,說是因為那兩千,這幾天他掙了不少。
封青還挺高興,覺得幫助了朋友。
陳良是個Alpha,容貌正氣凜然,封青當初和他玩兒是因為他的臉,看起來很可靠。
陳良帶他去了一家火鍋店,先因為上次的事給他道了歉,在吃飯中也沒再說借錢的事,只不過回去前,陳良拉住他拍了照。
封青還沒來得及拒絕,陳良松開了握住他肩膀的手,又親自送他回去。
封青也不好再說什麽。
接下來一個月陳良帶他去了很多地方散心,封青問過他工作忙不忙,陳良只說:“這段時間不忙,正好陪陪兄弟你。”
這麽一說,封青除了感激什麽也沒懷疑。
而且因為沒時間和那群夫人們搓麻将,他倒少了很多負面情緒的來源。
又有謝晨風、開心果還有陳良陪着他,封青慢慢又恢複了以前的傻樂。
秦言依舊不怎麽搭理他,封青幹脆轉換策略,他每天晚上蹲點,每當遠遠看到秦言一面,他就開心的不得了。
這種日子一直延續到二月初,臘月的最後幾天。
那幾天是秦言的易感期,封青早早做好準備,他想這段時間他很乖,上次的事他也解釋清楚,秦言應該回來。
他的确來了,甚至比以往還要早。
秦言來的那天是難得一個晴天,封青正在吃泡面,看到秦言他驚訝地瞪大眼,快速把盤在椅子上的腿放下,站起來迎過去:“秦先生,你來了?吃飯了嗎?”
秦言拒絕了封青幫他挂衣服,他手上還拿了個公文包,目光在泡面上頓了頓說:“再有五天過年。”
封青看秦言神情嚴肅,他不知怎麽,心裏打鼓:“是、是啊。”
“我大爸小爸讓你和我一起回去。”
“真的?!”
“我拒絕了。”
封青傻眼,又難堪低頭,很輕的“嗯”了聲。
秦言盯着封青的發旋眼眸加深,可仍能一絲不茍,不帶任何情緒地拿出準備好的文件。
“我告訴他們,我們已經離婚。”
“這是之前的協議,鑒于是我提前毀約,這會再支付你五百萬和這個房子作為賠償。”
“這張卡裏有一千萬,密碼是你生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封青還有迷糊,他下意識去拒絕秦言所說的話,他低頭看面前價值千金的卡,又擡頭看冷漠的秦言。
猛然間,他站起來,椅子在大理石上發出刺耳聲響,封青卻無知無覺:“你還沒來得及吃飯吧,我最近在跟林姨學,我做你吃好不好?”
不等秦言回答,他踉跄跑去廚房,只要不聽不看不想,不喜歡的東西就不會出現。
秦言皺眉,語氣變重:“封青,不要再胡攪蠻纏,簽好字我們馬上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封青手足無措,不懂之前還溫柔喊他“青青”的人怎麽成了現在冷酷無情的模樣。
“秦言,協議還沒到時間……”封青的身體在顫抖,他幾乎懇求地說,“再等等好不好?”
秦言站起來走到封青身邊掰正他的肩膀,讓他直視協議:“不必,盡早解決。”
“為什麽?”封青帶着哭腔問,他的大腦一片混亂,明明所有的事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但為什麽還要離婚。
秦言沒說話,而是強制性的把他拉到椅子上,讓他坐下:“簽了。”
封青執拗搖頭:“我不要。”
秦言耐心告罄,捏住封青的下巴迫使他擡頭。
秦言沒彎一點的腰,他用蔑視的神情說:“封青,我們原本的身份就不匹配,即使你在這一年中懷孕,等生下孩子,我們依舊離婚。”
封青在秦言一次又一次的冷漠中感到身體發寒,他喜歡的秦言不該是這樣的。
他的害怕讓他退縮,他甚至在那一刻想不通他為什麽非要堅持。
“我簽。”封青的淚珠大滴大滴往下落,他艱難地笑,“秦言,我簽。”
他的下巴被甩開,封青用袖子擦掉眼淚,他一筆一劃,用盡全力把自己的名字簽在上面。
秦言又帶他去民政局,離婚證很快,鋼印一戳,一個紅本換另一個紅本。
出門後,秦言和領結婚證時一樣,沒有等他,開車揚長而去。
封青在秦言徹底消失在視線後,他蹲下緊緊捂住心髒。
好疼啊。
他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挖了個洞,每呼吸一下,他都疼的撕心裂肺。
怎麽從沒有人告訴過他,喜歡一個人會這麽的痛苦。
外面又飄起了雪花,封青疼的完全走不動路,他站在雪地裏,一瞬間認為,死了也沒什麽。
直到他被一人拍了拍肩膀,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姨看他臉白的跟快去了一樣,勸道:“小夥子,你這是離婚了吧?”
“哎呦,不就丢了一個兩條腿的男人,看把他難受的,大姨跟你說句心裏話,這輩子靠什麽都不能靠愛情過活。”
大姨看這人眼神還呆呆的,心疼的跟什麽似的:“你家哪兒的,我送你回去。”
封青在大姨的身上看到了絮叨的楊女士,他慢慢張口:“我家,我家在三山村。”
大姨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封青猛地打了個哆嗦,他渾身冷的發抖,腦子卻徹底被冰醒,他謝過大姨後,一步一步,緩慢卻又堅定的回家。
秦言不要他了,沒關系。
他還有爸爸和媽媽,他還有他自己,憑什麽他要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沒必要。
真沒必要。
封青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太狼狽了。
他沒再去問秦言非要離婚的原因,只是在他離開京北前,他先去找了謝晨風,把開心果物歸原主。
謝晨風還不知道他和秦言離婚,對于他不要開心果的行為還以為病情加重,不等她試探,封青抱了抱她,又擺擺手離開。
封青還給陳良打了電話,那邊隔了很久才接,不過語氣變得非常不耐煩,對于封青叫他出去吃飯也懶得回應,只說忙。
不過在挂電話之前,封青聽到陳良和旁邊人說他和秦言已經離婚,沒用了。
封青眨眨眼,心髒疼的太久,他都忘了不疼是什麽感覺。
他最後給秦言發了微信,告訴他房子他不會要,錢也不會動,在發出去前,他的手機上方彈出一條新聞。
上面的标題是——
【秦謝兩家于月底聯姻,強強聯手再創輝煌。】
封青愣了愣,點開了新聞,他特意看了發新聞的博主,挂着藍v,以往的報道都很正式。
這不是娛樂報道,所以這是真的。
封青笑得難看,他找到了秦言要離婚的原因,是秦言有了更合适的結婚對象。
不知怎麽,他想到那晚秦言喊的“青青”。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青青”,還是“卿卿”。
現在看到秦言和謝卿對視的圖片,他惡心的想吐,卻什麽也吐不出來,無意中他碰倒一個東西。
封青低頭看,是一盒沒用完的驗孕棒。
在丢去垃圾桶前他頓住,五分鐘後,他盯着上面的兩條杠苦笑。
“人生真是個巨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