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夢幻般的紫色光芒。◎

“致十年前的我：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 時間應該是在……打完指環争奪戰不久吧此刻的你，應該已經意識到，劇情的力量很難以你的意志為轉移。

比如在黑曜的時候, 你提前替恭彌解了毒, 可惜在敵人出現的時候, 因為你們的互換，最終他仍舊陰差陽錯地與六道骸結下仇, 成為既定的宿敵。

又比如指環争奪戰，哪怕你減少了九代目在莫斯卡中受到的傷害, 最終的大空戰對決也依然如期上演，只是其中部分內容改變，但命運總會指向最終相同的結果。

我曾試圖想要研究，這些既定的劇情究竟在我“劇透”到何種程度才會發生巨大的影響和偏差, 可惜我現在進行的課題讓我分.身乏術，加上自從指環争奪戰那年之後，一直風平浪靜到年底的生活，讓我意識到，想要再度進行試驗，我需要為此等待的時間實在太長……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件事, 也是如今的你下定決心要走向的未來——你已經為了它放棄數學競賽, 并且轉而加入入江正一的小組共同參加國際大賽，不是嗎

你很清楚, 在未來能夠幫助你接觸到與之有關真相的人，就只有那幾個站在科研巅峰的存在, 入江正一, 白蘭, 威爾帝……假如這個世界有邊界, 最先觸碰到這層邊界的人，一定會在他們之中誕生。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

只是這其中有些角色過于危險，恭彌一直很反感我同他們往來。

但我必須告訴你，這十年間，我們的互換仍然時有發生，甚至規律愈發随機，在幾次我們各自的人生重要事件上，差點出現差池。

他在戰鬥方面的鋒芒已然嶄露，尤其是我考上理想大學、回到那片故土之後，學術方面的壓力讓我很難再跟上他的腳步，每次倏然而至的互換，都險些讓他遭遇更大危機——

為此，他一直強烈反對澤田綱吉要求毀滅彭格列指環的計劃，因為那是縮短我與他之間差距的最簡單的辦法，只有超A級指環釋放出的強大火焰，能彌補我在戰鬥方面的其他不足。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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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有發現，我在遠離他之後，我的靈魂與他的身體磨合愈發晦澀，就像終于驚醒了他本能的防禦機制……在戰鬥時，這種不協調感變得愈發嚴重。

而他在這幾年的體檢中，一直健康的身體，也開始出現些罕見的古怪小毛病，本來所謂的“群聚”才會出現的疹子，也偶爾會毫無征兆地演變成十分嚴重的程度。以他過分健康的基因而言，這實在是不該有的現象。

我們漫長且持續的靈魂互換，終究還是出現了弊端。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還是只能在這條既定的研究之路上走下去，因為只有終止這種互換，才能減少對他的傷害。

我只能開啓那項最危險的研究。

……

我必須研究自己的靈魂。

但我知道他一定會前所未有地強烈反對這件事，所以我只能找各種各樣的借口，轉移他的注意力，減少與他的見面次數。動辄以我進行的研究所在之處位于荒無人煙之處、信號不好、保密性強等等理由，阻止他前來尋找，并且通過威爾帝釋放出一些關于指環和匣子的相關秘密——

因為在最後一次和他的互換中，我忽然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意志發出的警告，在彭格列的守護者會議上，我以他的身份，投下了對“毀滅彭格列指環”計劃的贊成票，而本來也反對的六道骸，恰好因為得到了地獄指環的消息，同樣投出了最後一票贊成。

也因此，他始終想要找到能夠諸如地獄指環那樣，能夠與彭格列指環威力相匹敵的強大指環與匣子，風紀財團的研發部也跟着大幅度轉移了原本的方向。

也不知道威爾帝被他找到本人的那天，會不會被殺掉……不過這不重要(畢竟我也被他坑過不少次，這都是他應得的)。

想到他的時候，我總是會忍不住地啰嗦很多，還好你應該也不會嫌煩。

那麽，進入我這封信最重要的部分吧。

通過我的研究，我已經明了最初我和恭彌之間靈魂互換的原因。

因為十多年前進入這個世界開始，我的身軀和靈魂就在被這個世界所排斥，不斷地遭遇倒黴事件、還有起初無論怎麽樣想要鍛煉得像這些少年漫主角一樣，都完全成功不了，就是因為我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在校園裏對暴.力做出反擊，回到福利院發起高燒卻沒人知道的那個晚上，也許是垂死之際的強烈求生欲，本該飄離身體、無處可去的靈魂，卻幸運地找到了最強的那副身軀，像寄生的菟絲花、霸道地帶着求生意志，想要活下去——

或許這是我唯一的優勢。

三次元的靈魂重量，意外地搶贏了那具最強的身軀，而我原本的身軀，也得以承載那道最強的靈魂。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世界意志才因為他的存在而稍稍接納我，我以為靠風給的鍛煉方法和中藥，加上每天早起鍛煉才獲得的逐漸強健起來的體魄，其實也只是因為他的存在才得以改變。

但那時候的我們都不知道。

一直到現在，上天想要收回它送出的禮物，并借此收取十年來的代價。

從你在的十年前開始，我就已經不想離開這個世界了，何況是現在

所以，我會想方設法地留在這裏，我還想和他走過很多很多年，去很多很多的地方，在聚少離多的這些年裏，我有太多的故事想要告訴他。

可惜。

白蘭覺醒得太早了，而象征這世界的基石，彭格列指環已經毀滅，瑪雷指環盡數在他手中，在不殺死彩虹之子們的情況下，奶嘴同樣無法從他們身上取下并進行研究——

在其他的平行空間裏，這三樣更是都集中在了他手中。

在我近乎絕望、心死之際，我的研究意外出現了新的轉機，我觸碰到了這個世界的邊緣，甚至幸運地……從更遙遠的地方得到突破口。

只是我需要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我需要讓我的靈魂抵達世界邊緣，去獲取這一線生機。當然，最大的可能是我的靈魂也會因此被拽到其他世界，從此成為飄蕩在無數二次元世界之外的游魂

總之，祝我成功。

這封信在我的設定下，将會在固定的時間通過入江正一寄往十年前，總會有一個十年前的你身邊的同伴，是注定要被澤田綱吉的計劃送到十年後的他們。

這枚十年火.箭.炮的彈.藥，是我專門為你而留的，因為在那之前，我總在通過其他的手段固定自己的身體和靈魂，恐怕你無法正常地通過十年火.箭.筒的方式進行這場時空穿越。

如果你發現reborn和阿綱他們開始逐個消失，那就是你用這枚炮.彈來到十年後的最好時機，因為在最渺小的概率下，也許你來的時候，我已經成功地做完了這次實驗，并且成功地回來了呢

而倘使你來的時候，我還未回來。

我也會私心地想要這無數個從前的你，能夠有一個可以去到十年後的恭彌身邊，替我跟他說一句：

我真的很想他。”

-

長長的信紙，只有在寫到最後這張的時候，出現小片模糊的、圓形水花狀的暈染形狀。

近朝顏翻來覆去地将這封信看了兩遍，擡手用手背捂了下眼睛。明明她還在那個沒來得及和入江正一站上比賽場的過去，但她卻已經從這封信裏看到了她決定研究“中止她和雲雀靈魂互換辦法”的未來。

而她明明不久前才和他在指環争奪戰之後深夜無人的操場上盡情擁抱，甚至還被他公主抱着一路回家——

可是在這封信裏，她卻體會到了跟他久別的酸澀。

甚至也會下意識地跟着難過。

然後使勁眨了眨眼睛，擡頭看着這間容納許多精密儀器、天花板雪板的、看不出是在什麽地方的實驗室裏，嘟囔了一聲：“我這怎麽幫你啊”

距離她被那枚十年火.箭.筒的炮.彈打中，來到這個陌生的實驗室裏，已經過去了超過五分鐘的時間。

穿着浴袍的女生瞥了眼周圍許多臺閃着紅綠色光的，不知道在忙什麽但一看就很貴的實驗儀器，又踮起腳努力在自己所站的這塊磚上原地蹦了蹦，想張望着找到這間實驗室的出口，結果四面八方的牆體嚴絲合縫渾然天成，完全沒有門的方向。

“主人，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

熟悉的機械音從上方姍姍傳來。

近朝顏吓了一跳，左右看了半天才見到一個冒着倆紅光的攝像頭在對她上下搖晃。

她嘴角抽了抽。

看動漫的時候最難以理解的就是那種科學狂人、科研怪人，畢竟這類人在小說裏一看就是喜歡抓穿越者做實驗的類型，現在好了，怪人竟是她自己。

起碼現在十年前的她就理解不了十年後把攝像頭改成人工智能的品味，就算那倆圓圓的眼睛看久了有點可愛。

“那個……”她試着語音輸入指令，“開門”

“口令錯誤，請重新輸入。”

“……”

“我是說我想出去，你能不能開門放我出去”

“口令錯誤，請重新輸入。”

近朝顏：“……”

很好，又被十年後的自己坑到了呢。

剛才看完信件的那點傷春悲秋，全部被這不假辭色不近人情并且系統還轉不過彎不會靈活變通的機器人氣死了。

……

幾分鐘後。

仍然不敢随便亂碰這些重要儀器，但因為情緒起伏太大、距離吃晚餐的那倆大包子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的近朝顏，坐在空曠處冰冷的瓷磚上喝着牆裏伸出來的兩根金屬鉗遞來的營養液。

她甚至無法共情十年後的自己。

拿這麽難喝的玩意替代美味的飯菜——

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她吐了吐舌頭，又問，“這間實驗室的地理位置在哪裏”

“經緯度已為您投屏。”

努力自學完高中大部分課程的女生盤腿在地上，叼住草莓香精濃郁的營養液往中間牆上投屏的區域看了眼，勉強知道這是在北歐，但是不記得具體是什麽國家，也不是很能看出來地貌。

因為現在的她不是很敢猜，十年後的自己為了躲着雲雀悄悄進行危險研究，會不會幹脆把實驗室建在海底

她孑然一身前來，什麽也沒帶，這會兒就算想給雲雀打電話試試十年後他有沒有換號碼都不行。

近朝顏單手托腮，目光忍不住去看從這個角度能見到的一樣奇特東西，那和其他遮光、或者是不進行相關研究就認不出的龐大複雜儀器不同，那是一個透明的、類似圓形展示櫃的地方。

裏面放着看起來更該被擺在博物館的東西。

一枚玉色玉镯。

顏色冰冷剔透，周圍還很有氛圍感地散發出絲絲縷縷的霧意，也不會知道在哪裏偷偷放了幹冰烘托氣氛。

近朝顏盯着那個玉镯，連續跟那人工智能聊了很多，發現它什麽都能回答，也依次能介紹正在進行的各種項目，除了不讓她出去——

她破罐子破摔，“我失憶了，我忘了口令，你就說怎麽辦吧你想讓我一直被關在這裏面嗎”

攝像頭上紅外掃描的眼睛閃了閃。

“已收到您的反饋，檢測到主人已出現穿越時空後遺症，失去獨立行為能力——備用計劃啓動，實驗室最高權限已轉移，由‘錢多多’為您繼續計劃。”

近朝顏：“不是你說誰失去獨立行為能力你罵誰呢”

再說了她跟富貴的雲雀生活了這麽多年，怎麽還會起出這麽樸實無華的ai名字怎麽不叫恭喜發財呢

可惜那冰冷的聲音并不搭理她：

“已将SOS信號發至您緊急聯系人各項設備終端。A級實驗數據銷毀中，B級實驗全面停止中，實驗室準備進入休眠階段——休眠進入倒計時……倒計時失敗，S級設備權限不足、無法停止，正在升級權限、升級失敗……權限獲得失敗……倒計時失敗……權限失敗……”

機械聲在休眠失敗之後，變得愈發嘹亮且刺耳，到後面，被強制終止的設備們都發出了危險的紅光，而本來覆蓋整個實驗室的明亮白熾燈，因為關一半留一半，便讓那紅光在半邊晦暗中顯得格外恐怖。

近朝顏愣了會兒，怕自己剛才胡亂的話把十年後的實驗室給整炸了或者是系統弄死機了，趕緊出聲想叫停。

話還沒出口。

剛才從光滑的牆壁裏伸出來的鉗子，卻忽然伸展了機械臂，不容置疑地一左一右拷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如老鷹抓小雞那般，拉到了她方才盯了半天看着的透明圓形展示框前。

機械鎖自動打開的聲音響起。

透明展示架開啓。

翡翠手镯上出現密密麻麻的幽藍色紋路，光芒一閃而逝。

-

當那枚冰冷的镯子被扣上左手手腕的時候，近朝顏腦海中浮現了幾個巨大的問號，尤其是此刻居然有和實驗室裏同樣的機械聲竟然直接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靈魂檢測完畢，認證成功，正在綁定——”

“S級世界雜質抓取融合中，請等待……”

而外面本來還在大聲叫嚣着“權限不足”的聲音，則是變成了“S級設備已轉移，A級實驗數據銷毀中，B級實驗關閉中……銷毀成功，關閉成功，實驗室進入休眠階段倒計時——”

近朝顏面無表情地罵出了一串髒話。

但思考改變不了這個人工智障的決定。

本來還在嗡鳴運轉的各項儀器都跟着安靜了下來，電量一臺接一臺地斷掉，而最後剩下的半邊白織燈也一根一根地熄滅，光明如同潮水般退出她的世界。

“喂。”

“別關燈啊，不是，十年後的我為什麽會設計出這種斷電的鬼屋效果啊她都經歷了什麽啊”

漆黑的實驗室裏，只有她的聲音在回蕩。

手腕上的镯子重新變成冰冷、安靜的存在，就像是一個突兀的首飾。

牆上的那個攝像頭也不再發出紅光，隐沒于黑暗中，世界像是就此沉睡，只剩下她自己還清醒着。

近朝顏在黑暗中靜靜破防了一會兒，抱着手臂光腳蹲在冰冷的瓷磚地上，聽着自己的心跳聲，思前想後，都只能努力催眠自己，剛打完一半指環争奪戰、還當了半宿的觀衆，回去又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

也挺困的了。

事已至此，要不先睡個覺吧

……

她沒睡着。

主要是太冷了。

也不知道十年後的現在是什麽季節，實驗室是不是靠近北極圈，總之身上本來厚度剛好的浴袍擋不住腳腕和腳掌，習慣了柔軟榻榻米的身體也睡不習慣又硌又硬的地板。

她在黑暗中努力将腦海中浮現的上次鬼屋之旅記憶按下去，使勁思考十年後的一切，比如她回國之後，吃到的第一樣食物會是什麽呢

明明應該回憶跟中餐菜系有關的一切。

可是。

浮現的一幕幕，卻都是在雲雀家餐桌上的菜肴。

薄薄粉皮在蒸籠裏被層疊刷出來、淋上碎香菇醬汁的腸粉;湯汁濃郁、包着黃澄澄蟹黃的灌湯包;加了時令豆芽、韭菜葉、火腿絲、小米辣一起炒出來的粉……每樣被端上餐桌的時候，少年總會向她桌上投去奇怪一瞥。

然後她就會笑眯眯地邀請他來嘗。

男生每次都會沉吟片刻，意思意思地捧場。

而她的投桃報李就是看着他桌上的海鮮，手指點過大閘蟹、新鮮海魚、鮮活大蝦等等，霸道宣布，“你的也看着不錯，讓廚房給我留點，晚上我要用來涮海鮮粥底火鍋!”

他對她最多的回答總是那一聲，“嗯。”

好像她突發奇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給她摘下來。

明明從她回到房間、開始洗澡到現在穿越到十年後，時間還沒過去多久，可是近朝顏卻忽然很想念很想念他。

她好想見到他。

-

而她的思念也仿佛有了聲音。

靜谧的黑暗中傳來隐約的聲響，像是浮萍拐砸在什麽厚重金屬上的聲音。近朝顏閉着眼睛想了會兒，感覺自己想到的是用那副拐破壞莫斯卡的動靜——

直到那聲響離她越來越近。

就像在鼓膜上敲響。

連地面都跟着震了震。

她茫然地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從地上坐起來，側耳仔細去聽的時候，才發現這聲響并非她思念太盛産生的幻覺，而是切實存在的。

整個實驗室都因此而不斷地輕微震動。

後知後覺地。

她忽然想起來，剛才那個人工智障說過給什麽緊急聯系人發了求救訊號，而她大概率想要聯絡的緊急聯系人，在十年後擁有匣兵器之後，拆遷能力得到指數級提升的破壞性。

……該不會她剛穿過來，被十年後的自己坑完，還要和十年後的這間實驗室一起被埋葬吧

那種事不要哇qaq

近朝顏無奈地抱頭蹲在原地，希望等下天花板往下掉的時候，她的腦袋能幸免于難。

“咔……”

蛛網般，不知哪片牆面咔拉咔啦碎裂的聲響傳過來。

下一瞬變成震耳欲聾的倒塌聲：

“怦————!”

煙塵在黑暗中彌漫。

也帶來了屬于外部的新鮮空氣，還有呼呼的風聲。

皮鞋踩在落石地面上的穩健聲響，在這大廈傾塌的巨大響動後，被煙塵粉飾的安靜裏，顯得格外清晰。

以至于半天沒等到天花板落下來的女生悄悄地從臂彎裏擡起腦袋。

她眼中映出一片夢幻般的紫色光芒。

雲屬性火焰自兩側垂落的浮萍拐上源源不斷地燃燒。

而火焰中央被照亮的，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就這樣在晦暗的房間內，精準地一眼看到遠處的她。

十年時光，并未能磨平少年人成長的鋒芒。

反而将這塊刀刃磨得更為熠熠生輝。

連時光都偏愛的人，鳳眼裏的泓光依然光彩奪目，而年少時面頰上的那點類似嬰兒肥的軟肉則在成長中徹底被修飾成完美的輪廓線。

近朝顏愣愣地看着他朝自己一步步走近。

明明是更成熟、帶成年人魅力的聲線，其中蘊藏的情緒卻還和十年前一樣溫柔。

她聽見他不疾不徐地出聲，好像剛剛因為她發出的sos信號緊張到一路直線過來還順手拆了兩扇實驗室大門的人不是他：

“近朝顏。”

“你又在搞什麽危險的東西”

【作者有話說】

蕪湖～祝賀180出場～

本來還想搞點大的，但是不舍得，那就先快樂一下吧～反正都是甜文!我們朝顏可是歐皇!所以一切都應該平安順利!

(有留言嗎我可能會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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