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沈歸舟已經換了身衣服,黑色休閑套裝寬松舒适,他單手插兜,一手舉着傘,姿态閑适的穿過人群。

兩人目光相對,他驀然勾起唇,晃着一張好看的臉光明正大的走向她。

明漾頭腦發熱之際,唯一想法便是應該給他帶個口罩的。

招搖過市的男人淨惹爛桃花。

直到人在眼前站定,明漾才疑惑開口:“你一直沒走?”

“嗯,等你下課。”他自然的伸手去摸她的額頭,掌心的溫度比早上更熱了:“先去我車上吃點藥,等雨小了,再送你回去。”

明漾站的有點累,能有休息的地兒自然求之不得。她挽着子衿的胳膊就要一起走,身旁的人卻紋絲不動。

她轉頭看她:“怎麽不走?”

子衿嘴角彎出兩個酒窩:“我跟薄靳回畫室畫會兒畫再走,你先跟歸舟哥去休息。”

“你們又背着我偷偷努力,”明漾一臉不開心,“詛咒你們一人胖3斤。”

“我胖10斤也很瘦”,薄靳笑的跟個太陽似的,就是燦爛的有些刺眼,“不像你,胖10斤肯定會變成福娃娃。”

想到福娃娃那胖墩墩的模樣,明漾一臉怒容。瞪了他一眼便扯着沈歸舟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心不甘,轉回頭揚起一張做作的笑眯眯的假臉看着薄靳:“那就祝你調色時永遠少一個顏色。”

“你個惡毒的女人。”薄靳指着她手顫,要炸毛的樣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大金毛,“竟然詛咒這麽狠。”

看着薄靳被氣的腮幫鼓起的模樣,明漾瞬間心體通暢,滿意的拉着沈歸舟出了教學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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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歸舟車停在教學樓的側門,樓外有屋檐遮擋可以不用打傘直接上車。

車內開了空調,空氣循環,透着清澈的薄荷香。明漾發悶的鼻子都覺的通透了,忍不住使勁深呼吸。

沈歸舟拿過後座的藥,看了眼說明,便将白色的塑料包裝往下壓,清脆的響聲伴随,三個白色藥丸落入掌心。将手心舉到她面前,将溫水杯也遞過去,語氣柔和:“吃吧。”

他的掌心寬大,中心躺着三枚孤零零的小藥丸,看起來像是汪洋大海裏的三艘小船,翻浪還是滾湧,全憑他一念之間。

明漾打小不愛吃藥,跟老明同志鬥智鬥勇是常有的事。每次都是林老師出馬,不言不語,單單往那一坐,目光一沉,明漾便不敢放肆。乖乖的捏着鼻子往嘴裏扔,一顆小小藥丸能喝盡一大杯水。

但現在林老師不在,就等于山中沒有了老虎。她這只頑劣的猴子便沒有了緊箍咒。看着他舉着的掌心,明漾嘴角一抿,作出一個無辜委屈的表情,眼巴巴的看着他:“我吃藥容易犯困,等我回去再吃,行麽。”

小姑娘神情委屈,眼角通紅,眼巴巴看着他的模樣像跟他撒嬌,沈歸舟哪裏還能不答應。掌心一收,将藥重新用紙包起來:“那你回去記得吃。”

明漾嘴角翹起:“好。”

外面雨仍舊不停,不過雨勢緩了些,沒了砸起車頂怦怦響的架勢。緩了一刻鐘,雨勢又小了些,沒了濃厚的霧氣,沈歸舟摁下啓動鍵,開車送她回公寓。

明漾頭昏沉,沈歸舟開車慢,真皮的座椅舒适寬敞,重重因素,還沒到公寓便壓着她睡了過去。

十分鐘後沈歸舟抵達公寓大門前,看着睡的沉沉的小姑娘,只停頓了一下,便掉轉車頭往蘭亭方向開。

車一路通暢,直達別墅區。

沈歸舟車沒停院外,直接從車庫電梯直達一樓。抱着明漾的胳膊又穩又牢,小姑娘靠在他懷裏,睡的也踏實。

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上,給她脫了鞋,蓋上被子,臨出門時還看了眼空調溫度,細心妥帖,親媽都沒享受這待遇。

沈歸舟在客房沖了澡,換了套舒适的家居服,便打開電腦在客廳開會。

上午的年度會議改了時間卻不能一推再推,做到如今的位置,知道輕重緩急,但也更懂不可推脫的責任,該去做的,他一樣都沒少費心思。

索性他慧眼識珠,浪裏淘到不少人才,提拔到自己身邊做幹将。他又是敢放權的,平日才多了幾分悠閑。

幹将左助理從視頻會議接通,眼神便一直定在沈歸舟身上。那三分思索,七分好奇的模樣顯然心思沒放在會上。

主要是他實在太好奇了,上午八卦雷達開啓,親自給去送了趟衣服。結果真的讓他給撞着了,一向對女生愛搭不理,高興起來便哄兩句的沈爺,竟然親自開車去給女生買藥。這還不說,竟然還頂着大雨坐着車裏等人家姑娘下課。

那一瞬間,他懷疑這下的不是雨,是刀把子,砸的沈爺腦子都傻了。

不過可惜的是,人他沒見着。被沈爺一個眼神給打發了回來,這對女生的占有欲,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沈歸舟剛洗完澡,頭發蓬松柔軟,精神放松,靠着沙發懶散坐着,一副極好說話的貴公子模樣。

但他說的話辦的事卻跟他表現出來的截然相反。

年度總戰略,季度分目标,月度實施性,條理清晰的下發。他腦子又好,不用書面草稿,将去年公司出現的問題,規章制度按個不落的拎出來,那談吐淡然,邏輯清楚的模樣,有種舉重若輕之感。

說到工資調整比例時,樓上有腳步聲響起,他頓了一下,說了句先休息,便将電腦合上,擡頭往樓上看。

二樓扶手處,明漾一臉蒙的站着。直到看見他,才不着痕跡的松了口氣。

可吓死她了,一醒來,周圍全陌生。但是裝修豪華,她還以為她被哪位霸道總裁撿回去,強制愛了呢。

“這是你家?”問完,又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重新開口,“你怎麽帶我來這了,不把我送回去。”

沈歸舟胳膊撐在茶幾上,手握拳撐着腦袋,一雙不甚明顯的桃花眼微微上揚,放松又愉悅:“可別誣陷正人君子啊,我可有把你送回去過,不過你睡的太熟,看着又難受,我沒辦法只好帶你回我家了。”

這話說的可真不要臉,明明是他自己心思不純,卻偏偏能說的理直氣壯。

明漾睡了一覺,昏沉的感覺已經消散了很多,人又恢複了機靈:“那可真是辛苦沈老板了,一顆紅心昭昭向日月,卻被我小人之腹,誤以為你是臭不要臉的老流氓。”

沈.臭不要臉的老流氓.歸舟被罵也不在意,眼角依舊笑的春風得意:“好點了?來讓老流氓摸摸還燒不燒?”

“您老臉皮可真厚。”明漾怼的連敬語都用上了,邊說邊往樓下走,“怪不得能面不改色的往家裏帶姑娘。”

“這你可冤枉我了……,”沈歸舟話說半截,看到她光着腳下樓後,眉眼一沉,立刻站起身往樓上走。

明漾看他大步過來,面無表情的模樣定了一瞬,舔舔唇小心翼翼幹巴巴的道:“就算冤枉你了,我跟你道歉,你別打人啊。”

沈歸舟在她面前下一階梯站住,敲了一下她的鼻子:“瞎說什麽呢,發燒還沒好,就不穿鞋往下跑。”

說着,彎下腰将人打橫抱起。明漾驚訝呼出聲,手比腦子快,先摟上他的脖子。樓梯上坐這種危險動作,實在能吓的她小心髒怦怦跳。

将人穩穩當當的放在沙發上,将旁邊的毛毯蓋在她腳上。沈歸舟往她身前一坐,将人完全護在自己範圍內,開始秋後算賬:“剛才罵誰老流氓呢?還您?我有那麽老麽?”

沈歸舟雖然三十出頭,但保養得宜,平常穿搭氣質又時尚,跟老字完全不沾邊。但明漾故意氣他,一雙眼睛滿是促狹笑意:“你可比我大八九歲呢,你說老不老啊。”

這話還真沒法反駁,沈歸舟只能認同,但話又直接一轉:“男人老不老還真的不能看歲數,得看別的。”

明漾愣愣看他幾秒,反應過來後立刻指着他的鼻子:“你個臭流氓,哪有跟女生說這些的。”

“我這不是跟你解釋麽,”沈歸舟雙手撐在她兩側,防止她逃跑,“還有也得跟你說清楚,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帶小姑娘回家,除了子衿來過這裏,女生也只有你了。”

明漾不吃他這一套,他固住自己沒法動,便在能選擇的範圍內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着,然後不急不慢的反駁:“你不随便往家裏帶,但你去酒店啊,性質還不是都一樣。難道你這樣說,我還得給你頒個守身如玉的獎,并為此感動到痛哭流涕?”

沈歸舟徹底啞火,摸了摸鼻子,這一刻莫名有些難堪。

“你應該吃藥了,”他轉移話題,将桌子上提前準備好的藥遞給她,看她目光一轉,便知道她在想什麽,先一步開口擋住她的路:"不吃藥不行,你們明天還有秦旋的課,你還想再暈乎乎的去上麽?"

抓蛇捏七寸,明漾嘴邊的話徹底被堵住,眉頭緊皺的看着他掌心的藥,苦大仇深的跟要臨時去陌生人面前來一段脫口秀似的。

沈歸舟又将手往她眼前遞,眼裏意思不言而喻,不吃不行。

兩人僵持幾分鐘,明漾英勇就義的伸出手捏着小藥丸往嘴裏放,沈歸舟立刻将水杯遞過去,看着她喝了将近半杯才停下。

三片藥丸吃完,一杯水下肚,明漾摸着鼓鼓的小肚子眉頭緊皺,嘴裏還有藥的苦味,一張小臉更是皺巴巴的,難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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