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晉江獨家禁止轉載【二合一】
第048章 晉江獨家禁止轉載【二合一】
湯燦本來就不想跟湯奕臣糾纏, 放平時肯定是怼了就跑真刺激，但這會兒他頭上頂着的已經幹透了的泥巴渣滓，還等着用水沖幹淨, 索性轉換思路把湯奕臣攆走。
湯燦的方法也很簡單，就跟個豌豆射手似的對着湯奕臣猛甩泥巴渣滓，不同于豌豆射手晃半天才噴出一個豆, 湯燦一扒愣就是一個AOE群招——暴雨梨花泥點子。
湯奕臣即便閉上嘴依舊抵擋不住這樣的攻勢，連連敗退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向廁所門外，不等他重整旗鼓, 不遠處就傳來其他路人走向這邊的腳步聲。
湯奕臣立即壓低帽檐, 他很清楚自己的現狀, 已經不能再曝出其他醜聞, 只能含着嘴裏尚未吐幹淨的泥沙，低下頭快步離開了現場。
湯燦将人攆開就俯身沖洗起來, 也沒管湯奕臣是不是真的走了, 反正他想着這人再來沒事找事，他就再來場暴雨梨花泥漿, 再不濟也能甩丫一身水。
湯奕臣那麽自視甚高又注重外貌的人，肯定無法忍受衣服被弄髒或者打濕。
不過實際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好, 根本沒讓他費二遍勁。
冷水洗頭比湯燦想象的還要更提神醒腦, 好在是夏天，湯燦覺得問題不大, 把頭沖幹淨後他又把身上的黑T恤脫了下來, 把湯奕臣之前拽出一手泥的後背部位也搓洗了一番。
即便他用紙吸幹了大半的水分, 但穿在身上走出洗手間, 穿堂風一吹，還是感覺透心涼心飛揚。
湯燦立即小跑起來, 用運動抵抗這股涼意，分分鐘就跑到了酒店大廳。
自家可以cos蘇格拉崽的小團子，正雙手按着“希頓袍”下擺，鼓着小臉氣呼呼盯着洗手間方向。
湯燦笑着加速跑過去：“抱歉啊燈燈，爸爸讓你等久了。”說完就在崽子的肉臉蛋上親了一口。
不久前還一心控訴的小幼崽，緊繃的小表情一下就軟化了，尤其是看着湯燦臉上柔軟又溫暖的笑意，崽子抿了抿嘴角，還是十分大氣地原諒了爸爸：“沒、瓜系。”
也不是輕易原諒，想了想數不到一百似乎也是他小崽崽能力不足，之前沒注意到，難不成其他小幼崽都能輕易數到一百？
霍·不能輸·燈燈眼底頓時迸發一道金光，這光芒如鋼鐵般堅韌強大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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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數到一百麽，他馬上就學！
*
從前湯奕臣活在裴雅蘭精心打造的完美人設下，幾乎洗腦了所有人，普羅大衆看到湯奕臣就會先入為主認定他不會有問題。
直到今天，虛假人設如多米諾骨牌般接連倒下、碎裂，網友們才驚覺之前的想法錯的有多麽離譜，對湯奕臣一家的濾鏡徹底摘掉後，便是連曾經的白月光女神裴雅蘭，那張歲月不敗的美麗面龐都變得奸滑可憎起來。
湯家精心經營這麽多年，即便一遭被起底也不可能就此坐以待斃，讓湯奕臣帶着孩子速度趕回雲市是避免湯奕臣一時沖動，再做出更多不可挽回的事情。
另一方面，湯家立即找了乘星娛樂相熟的媒體，堵在窮湯家門口轉移民衆焦點。
盡管先有湯奕臣整容後又曝出湯奕臣車禍并未輸血，已經清楚表明所謂認親就是富湯家做局，但如果此時窮湯一家能親口承認當年事他們同樣知情，再像之前那般将一切都賴到湯燦頭上，讓當年的抱錯事件先轉向全員惡人的走向，說不定他們還有轉圜的餘地。
即便不能完全改變當下的局勢，也能降低民衆對他們的惡感。
然而網上種種看似是民衆抽絲剝繭環環相扣，挖穿了湯奕臣身上的種種假象，實際上每一步都有着遲秘書的精心布局。
遲秘書睡眠都獻祭了，哪裏會放過湯家新搞出的小動作？而且他加了一周的班，早就做好了萬全的防範。
窮湯家的最新采訪剛被買上熱搜，遲秘書就把湯燦認親前的詳細履歷放上了一早便注冊好的工作室官博。
原本他給湯燦當經紀人已經十分勉強，創立工作室的事情就一直被他壓在手裏拖着，但不得不說，有了湯奕臣這個前聯姻對象的全面對比後，遲秘書看湯燦都眉清目秀起來。
更別說當他翻開四年前就調查到的詳盡資料，對湯燦有了更多改觀的同時，遲秘書也莫名生出不解。
明明是同一份資料，明明他四年前也看過，但為什麽那時候他只注意到湯燦當年考上的學校很差，卻沒注意到對方是以年級第一的高分考進去的？
以湯燦的成績明顯可以去更好的學校才對，而且湯燦高中只讀了兩年，小學也曾跳過一級，十六歲就讀了大一，看他的經歷就知道他顯然是被出身拖累，否則未必不能憑實力擁有湯奕臣花錢砸出的名校光環。
不過遲秘書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并未為這一困惑停留太久，只不過這一次以工作室負責人的身份為湯燦發聲的時候，遲秘書心中多了幾分同仇敵忾。
被湯家買到熱搜前排的最新采訪錄像，一經發出就快速轉移了民衆注意力。
主要受訪者是滿頭銀發的湯奶奶，被記者問及認親時是否知道湯燦和湯奕臣并沒有抱錯的真相。
老太太敲着胸脯對天發誓自己真不知道，還一把鼻涕一把淚控訴湯燦，不僅将一切黑鍋推到湯燦身上，還說湯燦不僅自己心思歹毒，還将她兒子和另一個大孫子帶上了邪路。
讓他們得知真相也沒敢往外說，結果卻中了湯燦的圈套，被湯燦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曾經承諾的高薪反倒成了他們欠給湯燦的巨額債務。
湯奶奶演技不俗，加上普羅大衆從小就受尊老愛幼的傳統觀念影響，對上了年紀的老者總是更容易心生同情。
是以采訪視頻一上線，不少人心裏的天平都一歪再歪，認為湯燦是主謀，之後被湯家人發現便以高薪聘用作為封口費，大概是近期覺得地位穩固，便卸磨殺驢開始對湯家人下手。
然而采訪視頻點擊剛過三千，一個名為#湯燦在校暈倒險些三級燙傷#的詞條就緊随其後空降熱搜，好巧不巧就緊緊挨在了采訪詞條的旁邊。
點開是五年前發生在鄰市師範大學的一條校園舊聞，那一年雲市及周邊地區遭遇極端天氣，盛夏酷暑難耐，湯燦意外摔在曬到滾燙的板油路上暈倒，被擔架擡走的畫面成了校園論壇紅極一時的新聞。
當時的湯燦成了全校學子對外形容極端天氣的一個誇張傳說：“這天氣熱到什麽程度？我隔壁系有個哥們被曬到暈倒，結果送到醫院診斷是三級燙傷！”
這種校園樂子很快引起傳媒專業的同學注意，特意做了一個辟謠專題。
湯燦接受傳媒專業的同學采訪，澄清自己沒有燙傷，暈倒也不完全是被熱暈的，只是那天他忙着接跑腿的活沒顧上吃飯。
采訪者深感不解，這麽熱的天氣為什麽還要接那麽多跑腿兼職？
要說缺錢，湯燦所在的專業不僅免除了學費和住宿費，每年還會統一發放三千補助，除此之外湯燦作為年紀第一，獎學金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即便家裏沒錢，補助加上獎學金也足夠了。
但湯燦不僅常年忙于各種兼職，甚至在極端天氣還拼命接單做跑腿，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缺錢，更像是家裏出了什麽事需要他這個沒畢業的大學生幫忙承擔。
傳媒專業的同學以為是父母重病一類的特殊情況，便想着可以借由此次專題為其宣傳，也許可以在校內發動籌款減輕湯燦的壓力。
結果卻被湯燦的舍友告知，湯燦努力賺錢是給他堂哥娶媳婦用的，他要是不能拿回足夠的錢，家裏根本不會讓他繼續讀書。
當然這段後續并沒有發布在辟謠專題上，而是在校園論壇匿名讨論時被發了出來，在當時引起不小的震動。
但也僅止于校園論壇，畢竟湯燦這個當事人都認了，外人再怎麽想幹涉都沒用。
吃瓜群衆看到這裏血壓就已經上來了，沒曾想越往後翻越氣人。
湯父屬于小市民撞大運成了風口上的豬，一路從包工頭幹到了地産商，不過在湯燦出生時湯家就開始走下坡路，随着湯父入獄，生母丢下他跑路，湯燦的人生正式陷入地獄。
湯奶奶非常重男輕女但從不待見湯燦這個小孫子，湯燦能順利成為九年義務教育的受益者，全靠社區基層工作者的辛苦監督，否則湯燦很可能很小的時候就要開始當童工了。
不過念完初中已經是湯家人能夠忍受的極限，湯燦太瘦去不了工地，湯奶奶就打算讓湯燦去飯店學廚跟墩。
要不是因為碰上了個好老師，願意自掏腰包供湯燦念高中，湯燦的學歷早就止步在初中畢業了。
而僅是不花錢就能上學還是不夠的，湯燦從高中起就要在學習之餘拼命打工，不論是賺來的錢還是學校給的獎助學金，都會進入湯奶奶的口袋。
即便如此，一個十幾歲小孩能賺到的錢還是太少了，湯燦的學業每天都有被腰斬的可能性，他只能在老師的幫助下高二就提前參加高考。
但湯燦的戶口被湯家人緊緊攥着，想通過高考跑走根本不可能。
在湯奶奶的嚴格限制之下，湯燦的報考範圍既不能出市，也不能讓家裏花錢，還能在大學期間就往回多多賺錢，湯燦能選擇的就只有省屬公費師範生，當時的分數還沒卷起來。
距離近方便湯家人掌控，一旦湯燦表現出翅膀硬了，湯奶奶就會直接鬧到學校，讓湯燦永無寧日。
湯燦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到二十歲，如無意外他會在大學畢業後在本地找個穩定的工作，繼續承受湯家永無休止的剝削壓榨，但也就是這個時候，湯奕臣一家帶着令湯家人欣喜若狂的消息找上門了。
遲秘書簡述到這裏，問了所有人一句：【大家真的覺得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湯燦，有能力瞞着兩邊湯家斥巨資買通機構造假親子鑒定？】
最後還附上了一段短小精悍的采訪，采訪對象既有湯家搬家前的多年老鄰居，還有湯燦曾經的同學校友，以及那位對湯燦幫助頗多的老師。
每一位都從不同角度佐證了這條微博的真實性，尤其是當年幫助湯燦的老師還表示，即便她從未有過要求，但她為湯燦交的學費，湯燦在大二的時候就陸續還完了。
她完全不相信這樣知恩圖報心思純粹的湯燦，會是湯家聲明以及湯奶奶口中的混蛋，以她當年和湯家有過的幾次交集來看，湯奶奶的話根本不可信。
遲秘書這一條長微博的信息量屬實不小，外加一條視頻跳轉鏈接，但只要完整看完就沒有不替湯燦罵街的：
【卧槽！湯燦從小慘成這樣，湯家那老虔婆竟然還敢哭雞尿腚賣慘？！】
【看得我拳頭梆硬啊，湯燦這是什麽地獄開局啊！】
【湯燦竟然是我學長？其他不知道但熱暈燙傷三級的傳說我是真聽過[捂臉]真相竟然是這麽一回事[捂臉]】
【跟湯燦同屆的說一句，湯燦當初确實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別說臉色了頭發都發黃，常年頂倆大黑眼圈，而且每次在食堂碰上，他那餐盤都清湯寡水少得可憐，當時聽說他暈倒我都懷疑是餓暈的[搖頭][嘆氣]】
【太離譜了，這算是虐待吧？湯燦怎麽不跑呢？？啊啊啊氣死我了！！！】
【跑什麽啊，一個戶口就給他釘死了，真跑了可是連大學都念不了，只能說湯奕臣那邊雖然作惡多端，但還是從魔窟裏撈了一把湯燦。】
【屁！跟那群糟心玩意有啥關系，是我們燦燦好人有好報才碰上個靠譜的冤總，真随便換個腦滿腸肥的色胚金蟾，湯燦現在依舊在地獄。】
【點了，好在湯燦每次關鍵時刻都能遇上好人，雖然不多，但還是讓他順利走到了今天[抹淚]冤總可得好好對我們燦燦嗚嗚嗚……】
不只是熱搜廣場一片憤慨，湯燦直播間也全都是血壓飙升對湯燦憐愛到極點的熱心網友。
別說湯燦粉絲受不了這種惡心事，吃瓜路人都看不下去了，紛紛要化作勇闖天涯的雪花，還有附近ip的人問及窮湯家的具體地址，說要去門口潑大糞。
沒曾想還真有人從采訪視頻裏認了出來，得知窮湯家住的還是高檔小區，吃瓜群衆頓時更氣了，一下就想起當年抱錯事件湯奕臣這邊可是給了窮湯家百萬養育費。
【靠靠靠難怪湯老太婆一口咬死是湯燦造假，這明擺着是不想吐出當年的錢了[拳頭]】
【湯燦碰上這兩家人真是倒了血黴！我記得湯老太婆之前還訛了湯燦一百來萬，他還被堂哥忽悠抵押了房産，這些錢必須追回！】
總歸是裴雅蘭想要的轉圜效果是一點都沒能達成，反而和窮湯家成了壞到一塊的兩家王八蛋。
民衆越是心疼可憐湯燦，就對兩邊湯家越是反感，對湯燦的憐愛達到頂峰，對湯奕臣一家的态度也就随之跌破谷底，裴雅蘭無計可施也只能選擇冷處理。
而被網友點名要他善待湯燦父崽的“冤總”霍景淵，還真就在前往彩南鎮的路上。
不過他并不是看了這篇報道才跑來疼人的，從雲市到彩南鎮要在路上浪費八九個小時，他出發時這篇報道還沒發出。
霍景淵單純是因為不論打開哪個手機軟件，都能被大數據精準推送，眼看着自己的時間一路從十五分鐘縮短到三分鐘，甚至開始給他推薦各種延時藥物。
霍景淵提前結束工作後，幾乎沒怎麽猶豫就再次踏上前往彩南鎮的漫漫長路。
當然，他絕不是網上認為的離不了湯燦，而是他還有重要問題要審問湯燦，并且有了之前的經驗教訓，這一次他絕對絕對不會走那麽快了！
不過也因為一再被大數據糾纏，霍景淵離開一天至少想起湯燦兩百次，而兩人最後的交流又過于深入，霍景淵的腦中幾乎形成了條件反射……
即便放下手機，腦中思緒也總是過久地停留在不該停留的位置，但他知道，這是因為人盡皆知的虛假數據與湯燦此人密不可分，他在意數據才會一再想起湯燦與當時的記憶。
為了轉移注意力，霍景淵意外看到了湯燦工作室發出的長微博，他一看便知是遲秘書的手筆。
出于出資者對遲秘書調崗後的工作檢驗，為了轉移注意力的霍景淵，點開了湯燦前二十年的詳細記錄，就這麽将完整的長微博連帶着評論區附帶的采訪也全部看完了。
轉移效果很顯著，霍景淵成功将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湯燦身上。
男人靜默了半晌，才拿起手機重敲了幾下。
同一時間，負責留守雲市的辛秘書收到了微信好友“孫子”的一條最新命令：【把湯燦的全部資料發給我。】
辛秘書面無表情推了推金絲邊眼鏡，在心裏俏皮地回了一句：好嘞，爺爺來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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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遲秘書保駕護航，湯燦這邊美美實現帶崽談笑間，湯家樯橹灰飛煙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湯燦眼睛因被糊泥巴有點感染，雖然感覺不對就馬上買了藥滴上，但湯燦吃晚飯的時候眼睛就像剛大哭過一樣，濕紅一片。
不過湖景房附贈的五星級自助極具彩南風味，小小眼部不适根本影響不了湯燦一點，他一手拿勺一手筷子左右開弓往嘴裏猛塞，隔着屏幕都要把直播間的觀衆饞哭了。
一旁的小幼崽一開始因為擔心自責，有些食不下咽，但眼看着親爹是一勺都沒打算給自己留，頓時也顧不上太多，拿着他的小勺子加入了戰局，虎口奪食搶起了限量供應的幹巴菌。
父崽好一番暴風吸入，吃到一半，湯燦也沒忘控制小幼崽的炫飯量，但到他自己這裏就變成敞開肚皮猛吃，身體力行表明什麽叫寬以待己嚴于律人。
一想到離開這地就很難吃到如此新鮮美味的見手青，湯燦就有點管不住自己，暴飲暴食的下場就是湯燦飯後消食熱搜看到一半，就跑去洗手間吐了一通。
也不知是沒吐幹淨的緣故，還是工作室發出的原身經歷讓他過分感同身受引起強烈不适，湯燦一直到帶崽洗完澡還覺得反胃惡心，甚至連帶着腦袋也迷糊起來。
他以為是自己胡吃海喝遭報應了，不敢跟小家夥提，也怕被崽子當成是眼睛感染帶起的連鎖反應，顧不上去深思原身前後判若兩人以及再次湧上的那一絲莫名的熟悉感，摟着小幼崽就往床上一倒。
“燈燈，很晚了，該睡覺覺……”最後一個“了”字沒說出來，湯燦就眼皮一翻昏睡過去。
崽子一臉無語地看向牆上的挂鐘，雖然現在的他還數不到一百，但1到12他還是認識的，這明明還不到九點！
即便他已經習慣跟爸爸外出錄制時早睡早起，但這未免也太早了。
崽子仰躺在湯燦懷裏，灰藍色的大眼睛滴溜溜亂轉，一會兒看向角落的直播機器，一會兒轉向不遠處的手機。
他沒用過手機，但平時沒少偷看，崽子不僅知道爸爸手機的密碼是“8888”，還知道不會打字可以用語音輸入。
崽子猶豫了0.01秒，就确認眼下是難得的機會，他先緩緩挪蹭着小屁股，一點點挪到足以摸到湯燦手機的位置，又一點點将手機拖進被子裏，再緩緩将小身體下移。
等到口鼻被蒙住的時候，貓貓祟祟的崽子眨巴着探照燈似的大眼睛盯向湯燦，小心翼翼試探着叫了兩聲爸爸，确認親爹已經睡死，崽子緊張地屏住呼吸，繼續扭蹭着小屁股往被子裏鑽。
等崽子總算抱着手機鑽到了被子中下部——一個既不會被直播機器捕捉到，又能隔絕一定音量的絕佳寶地。
崽子先長長舒出一口氣，拍拍小胸脯，然後翹起嘴角将手機捧到胸前，按開了手機屏幕。
白嫩的小指頭精準按上數字8，戳一下、戳兩下、戳三下……就在崽子即将戳到第四下成功解開手機前，泛着幽幽亮光的屏幕上已經先一步映出崽子得意的小白牙。
啪的一下，第四個“8”被崽子戳了上去，鎖屏唰的解開。
然而就在解鎖瞬間，崽子都沒來得及看到手機主屏的壁紙，懷裏的手機就像炸彈一樣炸響，伴随着嗡嗡的震動，一曲響亮的《財神到》險些把崽子的小心髒吓裂。
崽子屁滾尿流地将手機推了出去，讓半夢半醒的湯燦摸進手裏。
趁着爸爸接電話的工夫，霍燈燈小朋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鈴兒響叮當之勢，四肢瘋狂蹬動上滑，總算在爸爸看到他前，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湯燦一聽專屬鬧鈴，不用看就知道是誰，接起來放到耳邊沒等開口，那邊已經給出冷冰冰的指令：“開門。”
湯燦打了個哈欠：“好，馬上。”
挂斷電話他才勉強睜開眼，翻身下床前先注意到一旁崽子小臉紅撲撲的。
湯燦手機一丢，立即伸手摸向崽子的額頭，皺眉關切問道：“燈燈是發燒了嗎？”
崽子抿緊小嘴，磨着後槽牙搖頭：不是發燒，是被臭叔叔拔氣嘟！！！
湯燦完全沒想過自家小乖崽會背着他幹壞事，自然讀不懂崽子此刻的真實想法，但手放上去的時候他卻愣了一下。
孩子額頭不僅不燙，竟然還有點涼？
《財神到》再次響起，湯燦不得不先去門口迎財神，一起身腦袋就是一暈，他穩了穩身形才繼續朝門口走去。
扶着牆按開門鎖，沒等男人進來，湯燦就身體一軟倒了出去。
好消息：霍景淵眼疾手快将人撈進懷裏了。
壞消息：只顧着撈人，酒店房門就這麽水靈靈的在他眼前再次閉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