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嘗不出當初的滋味了
第三十九章:嘗不出當初的滋味了
修真者六識過人,哪怕此刻謝拂雙眸緊閉,一動不動,依舊能清楚察覺到徒兒的一舉一動。
感覺到那只膽大妄為,又色膽包天的兔爪子,竟敢往師尊那處伸,謝拂羞憤交加的同時,一陣氣血翻湧,只要徒兒今夜敢碰一下,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謝拂清理門戶。
那只毛茸茸的雪白爪子,在距離謝拂的衣袍僅僅半寸之距時,愣是停了下來。
曲京元縮回爪子,背轉過身,兩爪輕輕托了托自己的大胖臉,郁悶又憤怒地自我譴責起來。
想什麽呢?!
男人的東西,你沒有嗎?摸自己的不行嗎,為什麽非要去摸謝拂的?
難道你還沒看透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的真面目?
不要讓人覺得你堂堂魔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魔君,是個見了男人的東西就走不動道的小淫蟲!
不!
準确來說是小淫蛟!
不能這樣!
好奇心會害死蛟的!
就算要毀掉謝拂,也不一定要用自己的爪子啊,那樣只會髒了自己!
得找工具!
對!
曲京元很快就想通了,目光左右逡巡,想找找有沒有剪刀,匕首之類的工具。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謝拂一剪刀卡擦了,看他往後還有什麽臉面出來見人!
可找了一圈愣是沒找到,反而讓曲京元盯上了謝拂發冠上插着的銀簪。
很長很細一條,尾端像是鳥雀的尾巴,看起來非常仙氣,在燭火的映照之下,竟還散發着淡淡的靈光。
謝拂見兔子突然收手了,暗暗松了口氣,心道是自己會錯了意,小徒兒只是頑劣不馴,并沒有離經叛道到以下犯上,欺師滅祖的地步。
可下一刻,一團毛茸茸又胖乎乎的東西,就爬到了他的耳邊,兩只圓潤的爪子,直接探了過來,看樣子是要摸他的發冠。
謝拂擔心發冠上流竄的靈力,會誤傷到兔子,索性就施法暫且隐了去。
兔爪子抓着銀簪,小心翼翼又很吃力地往下拔,還時不時緊張兮兮地盯着謝拂,生怕謝拂突然醒來。
笨拙的樣子看起來滑稽又可愛,謝拂忍俊不禁,不由低笑了一聲,豈料這動靜吓了兔子一跳,竟跟離弦的箭一樣,噗嗤一聲就一頭紮進了被褥裏。
謝拂睜眼一瞧,就看見露出的一團短短的尾巴,瞬間心尖一顫,有點被可愛到了。
若非時機不對,他倒是想捏一捏這尾巴。
可随即又瞥見了尾巴底下藏着的兩顆毛茸茸的圓球,謝拂趕緊阖眸。
曲京元縮在被褥裏,屏息凝氣。
耳朵支棱着聽動靜。
見遲遲沒有動靜,料想謝拂還沒有醒,這才小心翼翼從被褥裏爬了出來,一邊端詳着謝拂的臉,一邊擡爪慢慢蹭了過去。
好不容易才将銀簪拔了下來,累得兔子差點當場翻起白眼。
也不知道這銀簪怎麽回事,竟比想象中重很多,饒是兔子手腳并用抱住拖,依舊拖得非常吃力,莫說是當個工具把謝拂弄殘廢了,就是能托起來就很不容易了。
整個就跟定海神針似的。
殊不知都是謝拂背地裏搞鬼,施法加重銀簪,直到啪叽一聲,将小兔子壓住了。
曲京元驚得亂叫,跟翻了殼的王八一樣,被壓住肚子後,任憑怎麽掙紮,就是推不開銀簪,反而眼睜睜看着銀簪越變越大,越變越大,真就跟定海神針一樣,直到大到比兔子的腰還粗,把他壓得徹底動彈不得了,才趕緊哇哇鬼叫,直喊謝拂救命!
就在曲京元以為,自己這回死定了,肯定會被壓成兔子餅時,身上一輕,那支銀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最後又化作了原樣,飛回到了謝拂手裏。
“玩夠了罷?”
謝拂起身,将銀簪插回發冠上,又随手整理了一番衣袍,餘光瞥見小兔子做賊心虛,翻起來後,就爬到角落裏縮成了一團,覺得可氣又可愛,還很好笑。
到底沒再為難人,只淡淡落了句:“要麽就自己找個位置睡好,要麽就滾出去,在門口跪一夜,明日一早再收拾你。”
只要不傻都知道該怎麽選,曲京元也不例外,可他就是很不服氣。
後知後覺謝拂剛剛就是裝的,八成就是在試探他,幸好剛剛曲京元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上手捏爆謝拂的子孫袋,否則現在只怕就成了一只死兔子了。
曲京元的額頭沁出了一層冷汗,見謝拂翻身睡下,也不管他的死活,更沒有把他變回去的意思,當即就更氣了,覺得謝拂就是故意羞辱他的。
既然自己不好過,謝拂也不能比他好過一點!
曲京元一氣之下,就直接爬了過去,往謝拂肚子上一壓,直接團成一團。
“你這是……?”
“睡覺啊!”曲京元理直氣壯,“床板那麽硬,我睡着硌得慌!不是師尊讓我找個地方睡覺?我就覺得這裏最好!”
謝拂看似清瘦,實際上脫了衣服很是精壯,骨肉勻稱,肌肉線條流暢,最重要的是有八塊腹肌,連胸肌都比尋常人豐滿,曲京元從前最喜歡把臉埋在謝拂胸口,猛吸他身上好聞的香氣。
偶爾也會突發邪念,把自己兩根不安分的蛟根,放在謝拂的胸肌處,沒規律地來回磨蹭,非常舒服,比魔尊給他尋來裝飾龍巢用的羊脂白玉,翡翠,還有琉璃之類的精美物件好用多了。
雖然身下的人是二十年前的謝拂,但隔着薄薄一層衣衫,曲京元也隐隐能摸索到腹肌的輪廓,以及滲出的體溫,甚至是小腹下方隐隐傳來的滾|燙。
“下去,你太過放肆了!”
謝拂蹙眉,不悅地伸手去推兔子。
哪知這兔子碰瓷,不過輕輕一推就哎呦一聲,迅速把自己團成了球,骨碌碌順着謝拂的腹部往下滾,直接碾壓過不可言說之處,謝拂面色一紅,瞬間呼吸急促起來,暴怒起身就要一掌打過去。
可旋即又想起兔子不禁打,自己這麽一掌打下去,只怕非要了性命不可。
又一次遲疑,也又一次給了曲京元以下犯上輕薄師尊的機會,兩只兔爪爪故意往謝拂的命|根上狠狠一掐,謝拂瞬間身體緊繃,發出了隐忍的悶哼。
“孽徒!還不快松開!”
“師尊好兇啊,吓死兔兔了,嗚。”
曲京元學精了,不跟謝拂硬碰硬,打算來一招以柔克剛,知道謝拂不忍心真的打傷徒弟,索性跟他裝起了天真無邪,滿臉懵懂地問,“師尊是不是藏了什麽好吃的啊?是大肉包子嗎?還是大肉丸?”
“都不是……嘶,你聽話,過來師尊這裏。”謝拂見兔子一臉天真懵懂,心腸又是一軟,覺得孩子年紀小,腦子又笨,連馬和驢都區分不輕,走路都能平地摔,不像裝的,語氣便放輕了些,幾乎有些誘哄的意味了,“你最乖了,夜深了,不要再胡鬧了,該睡覺了。”
這熟悉的語氣讓曲京元有片刻恍惚,腦海中也再度浮現出當初和謝拂在一起纏綿時的種種,那時謝拂很溫柔,總是把他當孩子一樣哄,哄着他把根本就吃不下的東西,滿滿當當全塞進嘴裏,還直誇曲京元好厲害。
老男人花樣又多,說好的無情道也不知道修哪裏去了,看着清冷高潔,卻又無比精通風月。
常哄着曲京元,說以後要生十幾顆龍蛋,還說元元聰明又漂亮,龍角好看,龍尾巴也好看,生下來的龍蛋肯定各個都圓潤可愛。
那時的曲京元只是有一點笨,不至于傻到連男人不能生孩子都不懂,就很嚴肅地跟謝拂說:“你不要把我當蠢龍,我是公龍,我不能生蛋的,再說了,要生也是你給我生,我可是堂堂魔界小魔君,讓我給你生蛋,那傳揚出去讓我哥的臉面往哪裏擱?”
畢竟魔尊經常耳提面命地教導他,只有他玩男人的份,沒有男人染指他的份,還說天底下的男人全都是不值一錢的牲口,不值得付出一星半點的真心,只有哥哥除外,哥哥是世間對元元最好的人,永遠都不會傷害元元。
謝拂那時笑得很開心,也很會講道理:“可我只是凡人之軀,生不出漂亮的龍蛋。”
為了讓懵懂天真的蛟龍喜歡上生龍蛋的感覺,謝拂就施法用靈力凝聚成了一條珠串,每一顆珠子都足有鴿子蛋那麽大,約莫十來顆,顆顆光滑圓潤,提在手裏非常有分量。
一顆一顆地塞進去,又一顆一顆地吐出來,有時候謝拂使壞,會使勁一扯,等小蛟龍哇哇大叫時,才邊吻他,邊壓在他身上。
耳邊的聲音逐漸和記憶中的聲音重疊了。
曲京元陷在了過去的記憶裏,愣愣怔怔的,竟一時區分不清現實和回憶,鬼使神差就低頭,在謝拂震驚又詫異的目光注視下,一口就咬了上去。
隔着衣衫,他嘗到了熟悉的滋味。
可卻再沒有當初的感覺了。
曲京元一陣悵然若失,竟有一種物是人非之感。
兩爪還緊緊捧着小師尊,粉嫩的三瓣嘴,還咬着小師尊不放。
謝拂一陣氣血翻湧。
這個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