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虛情假意和師尊告白
第四十五章:虛情假意和師尊告白
不是玩花樣,而是想、玩、你!
曲京元故作委屈:“沒玩花樣,就是想師尊了。”
“現在怎麽知道叫師尊了?”謝拂微微一笑,笑容卻未至眼底,“之前不是還一口一聲大騙子,大壞蛋,僞君子?”
“之前是徒兒腦子糊塗了。”
“你何時不糊塗?”謝拂冷笑一聲。
曲京元大言不慚地說:“現在。”
“當真?”
“嗯。”曲京元點點頭,決定好蛟不吃眼前虧,先想辦法起來再說。
“那你背一段清心咒聽聽。”謝拂道。
“啊?”
“啊什麽?不是你跟顧遙說,你會背一段了?難不成你又在撒謊?”謝拂不等他開口,又問,“上回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再撒謊要怎麽辦?”
“……”曲京元不願意回憶,立馬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你方才還說腦子清醒了,現在又要搖頭。那你到底是清醒,還是不清醒?”
“我……”
謝拂冷笑一聲:“別着急回答,想好了編,可別再編得漏洞百出。”
“師尊怎麽不肯相信我?”曲京元決定先發制人,故作傷心地問,“難道在師尊心裏,我就像是滿嘴謊言的小騙子?”
“不是像,你分明就是。”
謝拂的語氣依舊淡淡的,神情看起來漫不經心,曲指敲敲扶手,發出了沉悶的響,一雙眼眸如潭水一般深沉,像個人淩厲得像一條随時都可能猛撲過來的蟒蛇,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頓了頓,他又微微一笑:“不管你是真忘,還是假忘,我都得提醒你一句,再要在我面前扯謊,我就讓你再也說不出話來。”
曲京元眼睛一瞪,下意識問:“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都讓你一個人說了。”謝拂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你可以試試。”
“……可我只有一條舌頭啊。”
“物以稀為貴,幸好你只有一條舌頭。”謝拂嗤笑一聲,“若是生了十幾二十條舌頭,不知要如何聒噪。”
曲京元想象了一下,覺得那場面簡直太可怕了,比渾身上下長滿了腿還吓人。
“師尊……你明明知道我膽子小,不禁吓的,就別拿這種話吓唬我了,我知道師尊最好了!”曲京元開始拍馬屁,意圖迷惑謝拂。
哪知謝拂根本不吃這一套,反而嗤的笑了一聲,灼灼目光定定審視着他,輕吐出一句:“這不是在吓你。”
曲京元狠狠抿着嘴唇,揣摩不透謝拂的心思,也不敢輕易去賭,心說二十年前的謝拂,怎生這樣厲害的?
就跟人間戲文裏唱的,喜歡刁難可憐小媳婦兒的惡婆婆一樣!
真是夠可惡的!
面對着謝拂的咄咄逼人,曲京元也沒有什麽道理可論,索性就打起了直球,理不直氣也壯地說:“那我就是突然想通了,也不行嗎?”
“說說看。”謝拂道,“若說得不好,今夜你只怕不能安然無恙走出這扇房門了。”
曲京元心說,走不出那我爬還不行嗎,反正我以前是蛟龍,我最會爬了。
豈料謝拂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竟又是一聲冷笑:“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再要任性胡鬧,莫怪為師打斷你的狗腿!”
“……我不是狗。”曲京元很會抓重點了。
就是這樣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讓謝拂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道:“為師并不介意先把你變成了狗,再打斷雙腿!”
曲京元知道這個僞君子會幻形術,保不齊真要被變成狗,也不敢跟他硬碰硬,只說好好好,我說我說,再胡扯之前,還要求把手臂放下來,真的是太酸了,這種酸麻感,他從前只在幫謝拂用手的時候,才體驗過。
可二十年前的謝拂心狠手辣,半點不懂憐香惜玉,直接無情拒絕,還警告他要舉高舉穩了,落下來一次,就打他十下。
曲京元不想被揍,不得不暫且屈服。
打起直球來,都是帶着苦苦壓抑的火氣。
“我就是想見你!沒別的目的!”
謝拂:“原因?”
“因為我喜歡你!我看不到你就想得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謝拂擡手,打斷了他的信口開河,毫不留情拆了他的臺:“哪裏吃不好?一頓飯吃了三碗米飯,四個菜一碗湯,要不是顧遙攔着你,你都能把碗也吃了。晚上一挨床就睡,外面打雷閃電都驚不醒的,如何睡得不好?”
“啊!”曲京元瞪大眼睛,驚問,“你怎麽知道的?”
不等謝拂回答,他更大聲了,“你居然偷看我?”
“……”
謝拂蹙眉,他不過是不放心小徒兒,偶爾隐身過去探望,如何成了偷看?
師尊看徒弟,怎麽能用偷字?
曲京元不依不饒起來:“你為什麽要偷看我吃飯和睡覺?該不會也喜歡我,一日看不見我就想得慌?”
謝拂不答反問:“你吃沒吃相,睡沒睡相,我為何要喜歡你?你且說個理由出來。”
曲京元還真就說了個理由,直言不諱道:“可能是我睡覺不穿衣服?”
“……”謝拂冷了臉,“再要胡言亂語就自己掌嘴!”
曲京元咬了咬牙,很氣地道:“是你問我,我才說的,我說了你又不高興,那我不說了,我以後就是啞巴!”
“你說的這是人話麽?簡直一派胡言!”謝拂訓斥他。
“怎麽不是人話?我不是人,那,那我是什麽?”曲京元忿忿不平,“那都是我的真心話!我說假話你不愛聽,說真話你又要發火,真難伺候,你可真……呃。”
那個“賤”字在謝拂冰冷的眼神注視下,艱難地吞咽回去了。
曲京元在心裏罵他,可真賤!
“你今晚到底來做什麽?”謝拂岔開了話題。
“我說了啊,我就是想師尊了,又見不到師尊,所以才纏着大師兄,求他放我來見師尊。”
見謝拂一副狐疑神情,曲京元又道,“雖然我記不得從前的事了,也不記得你到底是不是我師尊,但我又不瞎,你長得這麽好看,我看了就喜歡!”
“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那個,一見,見什麽情!”
“一見鐘情?”
“對!”曲京元點頭,“就是這麽說的!”
謝拂冷笑:“什麽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我有告訴過你吧?我是你師尊,養育了你十多年,視你為親子一般,你如何能把心思動到我身上來?”
“為什麽不能動?”
曲京元不是裝,他是真不明白,在他們魔界不講究這種繁文缛節,哥哥是可以幹的,嫂嫂的床也是可以爬的。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謝拂反問他,“你豈能對自己的父親動歪心思?”
“可是我沒有父親。”曲京元很誠實地說,我只有一個哥哥,還是異父異母所生。
就這麽一句,謝拂剛剛湧起的火氣,宛如炎炎夏日迎面一桶冰水,瞬間澆滅了。
竟生不出氣來,只覺得小徒兒可憐,自幼就失去父母雙親。
不過可憐歸可憐,道理還是要講清楚的,謝拂嘆了口氣,又道:“總而言之,不可以對師尊一見鐘情。”
“這話是你說的,我又不記得了,誰知道你是不是看我年紀小,還失憶了,就故意騙我。”
謝拂不跟他争論此事,待将人帶回師門,讓他多接觸接觸熟悉的環境和人,或許慢慢就想起來了。
“此事暫且不論,我且問你,我對你溫柔以待,悉心照料時,你對我如狼似虎般防着。我拿劍意圖劈你,你倒是突然喜歡上了我,這是何道理?”
曲京元道:“什麽道理不道理的?喜歡哪裏需要道理了?就像我喜歡吃甜食一樣,打我出生起就喜歡,沒有道理可講!”
謝拂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甚至覺得小徒兒慣會胡攪蠻纏,亂說一通,此話倒是在理,喜歡就是喜歡,确實沒道理可講。
就像他喜歡雪中賞竹一樣,旁人只覺得雪中梅花豔麗,可他偏愛蒼翠的竹子,在茫茫大雪之中,平添的那一抹生機勃勃的綠意。
若是連喜歡都一定要講個道理出來,這份喜歡未免也太累了。
“好,就算如此。”謝拂點點頭,又正色道,“你說你喜歡我,想見我,見到我之後,又要如何?”
“自然,自然是跟你說話,然後,然後伺候你啊。”
“伺候?”謝拂驚疑。哪種伺候?
“就是伺候你吃飯,伺候你睡覺,最好我們一起睡,要是可以的話,以後我能不能……”話音未落,就被謝拂打斷了。
“不能!”他霍然站起身來,冷冷一揮衣袖,背對着少年,寒聲道,“我已經告訴過你,不止一次!我是師,你是徒!師徒猶如父子,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可我又不記得你是我師尊啊。”
曲京元看準時機,悄悄把戒尺放下,顧不得手臂疼,龇牙咧嘴站起來,把衣服迅速脫掉,然後從背後抱住了謝拂的腰,把臉貼在背上,柔柔地說,“我真的喜歡你,之前那樣淘氣,就只是想讓你多看我幾眼,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你,想你想得渾身的骨頭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