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摸師尊的腹肌
第五十二章:摸師尊的腹肌
顧遙過來送衣服,因為山下還有事,送完就走,全程目不斜視,仿佛沒有看見項圈一樣。
曲京元穿好衣服後,還悶悶不樂的。
被謝拂一路牽着回了書房,謝拂見他頭發濕漉漉的,就捏了個淨術,見徒弟一直紅着臉,低着頭不言不語,有些驚奇,便在為他紮頭發時,随口一問:“你又怎麽了?”
“看見了……”曲京元悶聲悶氣的。
“什麽?”
謝拂給他紮頭發很快,聞言有些疑惑,抓着徒兒的肩膀,将人轉過身來,面向自己。
“看見,看見我跟狗一樣,被你牽着!”曲京元狠狠一抿嘴,“他肯定會嘲笑我的!”
“不會。”
謝拂不禁莞爾,原來擔心的是這個啊,他還以為是方才給徒兒紮頭發的時候,不小心扯疼了,這孩子小心眼,賭着氣不說。
“師尊怎麽如此肯定?”
“因為……為師當時施了障眼法。”
“果真?”
“果真。”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曲京元長舒口氣,雖說他臉皮厚,也沒什麽廉恥心,但身為堂堂小魔君,總該是有些威嚴和自傲的。
被牽着走太難看了,曲京元輕輕咬牙,擡起水汪汪的一雙眼眸,定定望着謝拂道:“我不喜歡被拴着!”
“可你會亂跑。”
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放開他了,謝拂輕輕拍了拍徒兒的肩胛,而後就轉身忙自己的事兒去了。
鑒于徒兒确實不乖,一眼看不住就會胡作非為,謝拂覺得拴着他很有必要。
便沒有去解開樹藤,反而随手就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如此一來,就仿佛把徒兒綁住了一樣,不管走到哪兒,都帶到哪兒,一刻都不曾分開。
怕徒兒無聊,謝拂還給他找了點事兒做,總歸不讓他閑着,人間有句俗話,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這句話正适合如今的笨徒兒。
曲京元生前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金貴主兒,哪裏會伺候人?
連研墨,泡茶這種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甚至弄得一團糟糕,不是把墨汁弄得哪兒都是,就是泡茶泡得比泡屍水都難看。
總而言之,謝拂原是讓他來伺候自己的,到了最後反過來伺候他——小徒兒想吃蘋果,但是不吃皮,也削不好,師尊幫忙削,還得切成兔子形狀,用牙簽一塊塊紮上,方便捏着吃還不髒手。
連橘子都要師尊給他剝好,還一邊吃得像只倉鼠,腮幫子鼓鼓的,一邊各種拍馬屁,說師尊削的蘋果就是好吃,師尊剝的橘子真甜!
可小徒兒的演技一般,被橘子酸得龇牙咧嘴的,口水都酸得直往下淌,還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曲京元為了能少吃一瓣橘子,就主動喂給謝拂吃。
可謝拂又如何會吃?
自從他會擡手起,就再也沒讓人這般親密喂食了。因此婉言拒絕了,見徒兒瞬間小臉一苦,又一副受了委屈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謝拂暗暗嘆了口氣,只能把徒兒吃剩的橘子接過來吃。
神色十分平靜,以至于被酸得龇牙咧嘴的曲京元瞪大了眼睛,非常震驚地問:“師尊不覺得酸麽?”
“酸。”謝拂如實回答。
“那怎麽,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曲京元更納悶了,甚至還異想天開覺得謝拂是不是跟哪個野男人亂搞,已經懷了身孕了,因為人間常說酸兒辣女,喜歡吃酸的,是不是肚子裏揣了個活兒?
目光下意識就往師尊的腹部望了過去。
謝拂察覺到了徒兒的目光,淡淡道:“忍着。”
“這也能忍?”
曲京元才不相信呢,想伸手往師尊肚子上摸摸看,有沒有藏孩子,經他一摸就知道。
奈何謝拂警告的目光往下一掃,就宛如兩束冒着寒光的刀刃,直直刺在了曲京元不安分的爪子上,以至于他下意識嗖的一下縮了回來。
剛準備喝口茶壓壓驚,才端起茶杯,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曲京元假模假樣說好燙好燙,直接一杯茶水潑在了謝拂的衣袍上。
不等謝拂發火,就撲過去攥着衣袖給謝拂擦拭,嘴裏連忙道歉,實則兩手暗戳戳亂摸謝拂的腹部。
結果卻讓他有點失望——不僅不圓潤,反而很是結實精壯。
真是一點把柄都抓不到啊。
曲京元暗暗嘆氣,手卻很實誠地繼續亂摸,別說,還真別說,謝拂這腹肌練得是真不錯啊,摸起來手感超級好,這般絕佳身段要是去風月場所挂個牌,一晚上不知道要勾死多少男人。
曲京元恨恨地想,待我把你拿住了,玩夠了,一定把你賣到那種髒地方!
“好了,不用你擦,直接捏個清潔術便是。”
謝拂不知徒兒心裏所想,将他的手推開,耳根又一陣發燙,為了掩飾不自然的神情,謝拂還清咳了一聲。
忽想到什麽,謝拂伸手一探桌上空的茶杯。
果不其然,溫的。
哪裏就燙到端都端不住了?
只怕是老毛病又犯了吧。
曲京元知道自己露餡兒了,趕緊狡辯起來:“因為我手上的傷還沒完全好,新長出的皮肉嫩得很,自然受不得一點燙了。”
這般言辭很明顯是在強詞奪理,但謝拂也懶得跟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計較。
見他吃喝得差不多了,就拿出一本字帖,讓他臨摹。
曲京元本想拒絕的,可随即見謝拂臉色變了,趕緊接過字帖,連聲道:“謝謝師尊,我會好好練字的!”
結果不到半炷香時間就呼呼大睡起來。
謝拂聽見呼嚕聲,驚訝地擡眸望去,就見小徒兒盤腿坐在桌後面,兩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當枕頭,睡得正熟呢。
手裏攥着的毛筆,筆墨還沒幹,糊了一臉。
謝拂起身,腳步很輕地走了過去,輕輕将人扶躺下,還施法變出被褥,蓋在了他身上。
之後才去檢查小徒兒臨摹的字。
真好。
真不愧是他的小徒兒啊!
一個字沒寫,反而畫了一只烏龜!
別說,還真別說,字寫得醜不忍睹,烏龜倒是畫得憨态可掬,只不過畫風太清奇了,烏龜身材都不成比例。
腦袋都快有烏龜殼大了,四只腿短到幾乎看不見。
旁邊還有兩個歪歪扭扭的小字,謝拂。
謝拂仔細确認了,正是自己的名字。
想不到徒兒尋常那般不學無術,私底下居然都學會寫師尊的名字了。
看來這副畫風清奇的烏龜圖,是徒兒送他的禮物。
謝拂忍俊不禁,望着徒兒恬靜可愛的睡臉,搖了搖頭。
畢竟是徒兒的一番心意,他就勉強收下了。
待顧遙再次上峰求見師尊時,就看見書房裏原本挂着的山水名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烏龜圖,頓時一愣,忍不住問:“師尊,這是……?”
“小羽畫的。”
謝拂正垂眸翻看手裏的古書,說這話時,唇角不由微微向上一勾,不過很快就消然殆盡了,快得讓人無法察覺。
他擡起頭時,臉上又是素日裏的淡漠冷清,“這個時辰過來,可是有事?”
“回師尊,有人送來了這個!”顧遙雙手捧着一個金光燦燦的畫筒獻上,沉聲道,“送此物的人說,請師尊親啓,弟子感應過了,上面有很強盛的魔氣,莫不是因為上回小師弟一事,魔族記恨在心,特送此物來,想暗算師尊?”
謝拂接過畫筒,擡手虛虛摸索,聞言便問:“送此物的人何在?”
“是山下附近的百姓。”
仙山設有結界,等閑之輩根本無法擅闖,更何況是魔族人?
顧遙道,“弟子見那只是個凡人,也問不出什麽來,便自作主張,放其離去了。”
謝拂點了點頭,剛要打開畫筒,顧遙趕緊勸道:“師尊,會不會有詐?”
“無妨,是否有詐,一探便知。”
謝拂神情自若,随手打開了畫筒,從裏面抽出了一幅畫,另外還有一張紙條。
謝拂先看了紙條,上面龍飛鳳舞一行大字:本座對謝宗主一見傾心,特獻此畫作,以表芳心。
謝拂微微蹙眉,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打開畫卷一瞧,上面赫然就是魔尊,一身五彩斑斓的玄衣,姿态懶散地倚靠在王座上,左擁右抱,好不惬意。
抱的還是兩個男人,若是仔細瞧的話,還能看出這倆人的眉宇間,有那麽一絲謝拂的神韻,可即便只有一絲也如畫龍點睛一般,讓本來不算出衆的容貌,瞬間美豔起來。
這不是普通的畫卷,上面依附着很強的魔力,方一展開,畫像上的人就如同活過來一般,魔尊詭笑道:“謝宗主姿容勝雪,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啊。”
“本座無心同謝宗主為敵,想宴請謝宗主三日後,于萬仙樓一聚,屆時珍馐佳釀本座一一備下,另有百來名貌美如花的修士助興,謝宗主可一定要賞臉。咱們不見不散!”
話音剛落,嘭的一聲,畫卷瞬間炸開,化作漫天飛舞的紅花。
顧遙一驚,立馬拔劍。
謝拂出聲阻止,随手接了一朵,撚在了指間,斂眸道:“彼岸花,原是神界的一種天花,後降落人間,生長于極陰寒之地,無須受陽光雨露也可活,開花時無葉,有葉時無花,花葉永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