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你不能始亂終棄
(二十一)你不能始亂終棄
收到短信的呂青出奇的冷靜,或許她心裏早有預感,一個字都沒回複,直接拉黑。她跟父親說要和于知行解除婚約,呂總雖意外,但也沒反對。“于知行做出這種決定,只能說他太蠢。青兒你別難過,我呂一銘的女兒自有百家求,咱們慢慢挑。”
呂青的鼻梁發酸,難得地拉着父親的手臂撒了會兒嬌,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親情淡泊,父親唯利是圖,沒想到他會安撫她高傲外表下的傷口。
“對了,青兒,過幾天有個慈善晚會,你去一下,聽說市長的兒子也會出席。”這話一出口,看呂青的面色微異,呂總又加了一句,“咱們跟市長家門第差太遠,能搭條線就夠了。”
呂青聽了,恭順地答應了,心裏卻有一絲不服氣。北廷集團董事長鄭德凱的妻子姚詩妮也不過是個電臺主持人罷了,她身為盛世集團的大小姐也未必入不了市長公子的眼。就算不能嫁入市長家,傳傳緋聞也有利無害,正好可以一挽她退婚的負面影響。
她找來了羅公子的資料,細細研究,這人跟于知行年齡相當,應該是長期健身或者運動,身材很好,看上去倒是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待到慈善晚會時,在中間人的引薦下呂青跟羅公子見了面,彼此寒暄了幾句,她便什麽心思都沒了。雖然他也贊呂青美麗,紳士地吻手為禮,但呂青敏銳地感覺到羅公子對她毫無興趣,他一直熱切盯着的是另一個早已結婚生子的女人。
其實那個女人和呂青外型都高挑美麗,只是更有成熟女人的豐韻,而呂青還有幾分青蔥的少女感,看來羅公子喜歡的是人妻這一款。呂青退到了露臺上想透透氣,逢高踩低是人之常情,這一晚她沒少聽冷嘲熱諷,雖然嘴上不認輸,難免郁結于心。
手機突然響了,是林馳——她都快忘了,據說他跟鄭曦相處得還挺好。她有點奇怪林馳為什麽會突然來電,猶豫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青姐,”林馳的聲音清脆悅耳,落在耳中眼前便仿佛出現了他微笑的神情。
呂青挑眉應道:“嗯,有什麽事嗎?——如果是想安慰我,那你可以挂電話了。”
電話那頭林馳笑得很開心,語氣歡快地說:“怎麽會?我當然知道青姐是最灑脫的。沒什麽事,我剛結束路演想輕松一下,青姐要不要過來一起?”
呂青輕笑一聲,小狼狗果然比老男人有意思,不給人壓力,主動權乖乖奉上,她心情愉悅了一點,輕笑道:“好。”半個小時後,呂青來到了林馳的家,她特意确認沒有狗仔蹲點才上了電梯,密碼鎖居然還是她的生日,然而她并不感動,只覺得這小子是會關注細節的。
房間裏沒有開燈,只有一盞昏黃的壁燈映出客廳的落地窗前有一個男人的身影,背對着她,高大瘦削,一時間她也沒看清,踢掉高跟鞋,嬌笑着往裏走:“今天你要再誘惑我,我就上鈎了。”
她走到一半,突然直覺不對勁,停下了腳步,瞳孔放大:“你是誰——這個背影雖和林馳有幾分相似,但走近便能看出更高更有力量感,像一只隐忍的獵豹,蓄而不發,男人垂下頭似乎笑了笑,轉過身來。正準備撒腿就跑的呂青呆住了——居然是梁宇森!他穿着純色的黑T和長褲,胸前還挂了一根銀色的長鏈,慵懶又不羁。
“你怎麽在這兒?”說這話的時候,呂青的臉上火辣辣的燙。
太子爺笑得很暧昧,邁着長腿走了兩步:“姐姐要上鈎,這麽難得的機會,我怎麽能錯過?”
呂青別過臉,有幾分惱羞成怒:“好啊林馳,居然敢騙我!”
片刻之間梁宇森已走到她身前,輕輕把住她肩膀,俯身看她的眼睛:“別怪他,我的主意。不就是讓姐姐放松一下嘛,我也行。”
呂青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梁宇森,眉目含情,像要把人給吸進去一樣,無比蠱惑,修長纖細的手溫柔地撫過她的臉龐,拇指停留在她的唇上。呂青的心亂了,她自然知道他對她有意,但沒料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單獨見面,孤男寡女,太容易擦槍走火了。她後退一步想逃開,梁宇森卻跟着進了一步,半強勢半溫柔地把她擁住,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激将:
“于知行都不知道在哪兒風流快活,怎麽,你玩不起?”
她心裏一痛,狠狠地瞪着他,眼裏要噴出火來。他得意地一笑,故意放開手,朝門口擡了擡:“你要是怕了,可以走。”
呂青心一橫,在t沙發上坐下,帶點挑釁地看他:“笑話,我會怕?”梁宇森包容地笑了笑,轉身提了兩杯紅酒過來,呂青眼睛一瞟醒酒器旁的酒瓶——1945年羅曼尼·康帝葡萄酒,不禁說了句:“好酒。”這酒産于二戰時期,産量稀少價格高昂,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在十萬美金左右。
林馳這房子是租的,裝修、家具什麽都不錯,太子爺笑嘻嘻的在她對面坐下:“好消息當然要好酒才配得上,咱們得好好慶祝一下。”
呂青冷哼一聲,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晶酒杯:“慶祝什麽?”
梁宇森是會說話的,輕輕碰杯:“慶祝我得償所願,你——有福之女不入無福之門。”她啞口無言,只能用喝酒來掩飾內心的酸澀。這款葡萄酒口感和諧,餘味清爽純淨,散發着黑醋栗、紫羅蘭、暖泥、茶葉、大豆、茴香和丁香等誘人的香氣,還伴有幹玫瑰花瓣的味道,讓人聯想起盛夏花園的氣息。
呂青問他為什麽要假借林馳的名義,他聳聳肩,“怕你不想見我,我早就說了那個老男人不靠譜。”
半瓶酒下肚,微醺的她臉頰染上了紅雲,眼神迷離,整個人都放松了,懶懶的半躺在沙發上,優美的曲線畢露無遺。她自嘲地笑着點頭:“對,你早就說過了,是我太傻,”她伸出手,做了個抓握的動作,“以為自己能把握住虛假的幸福。”
梁宇森起身坐過去,伸手摸她的頭發,眼裏是濃濃的痛惜:“姐姐,能傷害你一次的人,就會有第二次和無數次,你不該原諒他。”
一股悲涼湧上心頭,她搖晃着坐起身,又倒了一杯紅酒,仰頭往嘴裏灌,梁宇森無奈地看着她,等她喝完才握住她的手把杯子和剩下的酒拿開:“別喝了,有什麽好難過的?他不配!”
呂青軟綿綿地趴在他腿上,暈暈沉沉的,他猶豫了一下,想把她抱起來調整一下睡姿。被摟進懷裏的那一刻,她是滿足的,他的胸膛溫熱,幹淨又帶着淡淡的酒味,手在她背上來回撫摸的動作也充滿愛意。呂青埋着頭蹭了幾下,下意識擡起下巴櫻唇微啓,典型索吻的姿勢。
閉着眼睛的她美得像帶刺的白玫瑰,甜美的氣息讓梁宇森頭腦一片空白,條件反射地俯身吻上了她的唇。柔軟溫熱的觸感令兩人都心神一蕩,呂青本能地往後縮,但他的手扶在她的腦後,溫柔而堅定地繼續加深了這個吻。他沖動得像第一次接吻般呼吸深重,忍不住把呂青抱起來放在膝蓋上親,迫不及待地撬開她的唇,想索取更多。
呂青猝然不防,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這在他看來就是積極回應了,恨不能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裏去,但還是克制着主動退開,用額頭頂着她的額頭,喘息着想平息躁動,眼角發紅,欲念與隐忍在激烈交戰。
醉酒的呂青迫切地需要安撫,不滿他的中途停下,櫻唇微啓嘤咛了兩聲。他的理智幾乎要崩潰了,但還是低聲喚道:“姐姐,你醒醒,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為什麽要清醒?她就要這半醉半醒的飄飄然,抛開所有的痛苦,她睜眼想要瞪他,他卻在這一刻吻了下來,又猛又急,長長的睫毛紮在她眼皮上,她又閉上了眼睛。
梁宇森把她壓在沙發上,單手扣住她的雙手手腕,啞着嗓子說:“別急。”從她胸口往下吻去,有句話他沒說——慢一點,怕你受不了。原來醉到這種程度做的感覺竟如此美妙,她渾身癱軟,眼皮像有千斤重,其他的感官卻被放大了,身子緊繃發熱,一陣陣的酥麻從胸前蔓延到全身。
一覺醒來,呂青發現自己睡在梁宇森懷裏,衣衫不整,而他上身赤裸,僅着一條短褲。他皮膚很白,不像于知行那麽肌肉發達,常年練武的肌肉線條流暢自然。她不禁臉紅起來,想偷偷起身,剛一動他就睜開了眼睛,眼神從警覺戒備到情意綿綿只用了一秒鐘,清晨的嗓音更纏綿了:“別亂動。”
呂青感覺到有熾熱的物體蹭了蹭她的大腿,臉更紅了,奮力推開他,用被子掩住身體起身穿衣服,梁宇森沒打算做什麽,大剌剌地躺在床上,只悶聲低笑。她頭很痛,記憶不太完整,但還記得昨晚他褪去了她的衣衫,從上往下的親吻,超乎尋常的耐心和溫柔,她扯他的頭發,呻吟着說想要他。她臉上滾燙,不敢看他,局促地問:“你......你,我......我......
太子爺一臉幽怨,控訴渣女般忿忿不平:“你果然什麽都忘了,姐姐,這是你第二次拉着我不讓我走了,你要對我負責!”
她冷靜下來,感覺身體并沒有異樣:“你幹嘛發火?我們......沒做什麽吧?”
梁宇森的臉黑了下來,冷哼一聲,很不爽地說:“你猜。”看他這怨氣沖天的樣子,她就明白肯定沒做,做了不是這個态度。梁宇森氣了一會兒,自己悻悻地說:“我後悔了一宿。”
她有點想笑,當時他要是真想做什麽,确實攔不住:“那你怎麽忍住的?”
他瞪着她,咬牙切齒地說:“我問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就沒一次說對。”
呂青無言以對,悶頭找到裙子,發現被撕破了沒辦法穿,忍不住抱怨道:”你屬狗的嗎?這下怎麽辦?”
梁宇森是怎麽看她怎麽好:“沒事,我讓人送幾件來,你挑就是了。”
呂青哼了一聲:“太子眼光毒辣,自然對女人的尺碼了如指掌了。”
他立馬否認:“那沒有,你不是說過我沒有女人緣嘛。”言下之意呂青說過他沒有于知行會讨女人歡心。等阿黑把衣服送來,呂青挑了一件穿好,梁宇森才懶懶起身,說:“去盛世嗎?我送你。”
呂青停下了整理發型的手,回眸瞥了他一眼:“你去幹嘛?出了這個門,昨晚的事就一筆勾銷,OK?”
太子爺面色一沉,嗓音低沉:“什麽意思?”
呂青嫣然一笑:“我不喜歡弟弟,喜歡成熟男人。”
梁宇森想發火又按捺了下去,一本正經地說:“那沒辦法,我就是當真了,姐姐,你可不能始亂終棄。新一和未來的會長夫人,非你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