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之前先說明一下:
1、私設√,比如野原琳是個孤兒之類的
2、女主真·披着羊皮的狼,事先說明不要被她欺騙了感情
3、男女主也許拿錯了劇本
4、無存稿無存稿!什麽時候更全看緣分!
5、要是這都能看下去阿幽我就放心了
你嘗試過絕望嗎?
如同焚城業火一般卻沒有溫度的雙眼。
如同糾纏的蛇一般結亂的發。
如同死亡預兆一般鐵棍拖在地上的擦響。
如同怪物一般,充滿了惡意的身影正漸漸向你走來。
少年的雙腿開始打顫,冷汗順着額角滑下,從臉頰一路滑到下巴,在摔打過後沾滿了塵土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明顯的痕跡。他無措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生死未知的夥伴們,沒有任何人能夠給他一絲一號的安全感或援助。
越來越近。
他的手也開始顫抖,幾乎就要握不住拳。
本能終于戰勝了理性,最後一絲理智終于被恐懼吞噬。丢棄了夥伴的愧疚,放棄了戰鬥的恥辱都不能讓他再次重拾戰鬥的信心。快要吓尿了的小小少年終于放棄了最後的抵抗,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碎石子一邊尖叫着一邊轉身丢下滿地動彈不得的小夥伴們轉身向遠方跑去。
一邊跑一邊喊:
“唔啊啊啊啊快來人救命啦三好凜殺人啦!!!”
被點名的少女看着那個估計正面已經涕泗橫流向前奔馳的人影,有些茫然的歪了歪頭:“自己把我叫出來,現在有自己跑了,真是不知道到底想做什麽。”
她低頭撿起剛剛被少年放棄掉的石子,從中挑出兩個大約有兩個骨節大的,放在手中上下抛動了兩下,然後瞄準了那個還在一邊尖叫一邊移動的目标。向後半步,左腿落地彈起,輪圓了胳膊把第一個石子投擲了出去。
首發命中腿彎,讓對方一個趔趄跪倒在地掙紮着要站起繼續逃跑的時候,二發命中後腦。
她拖着半生鏽的鐵棍邁着緩慢的步子,在一端拖在地上的鐵棍發出刺耳的聲響之中經過了剛剛撲街的少年身邊後繼續向前。
××
戰時從來不缺少惹人憐愛的孤兒。不是指某一個孤兒因為自身堅韌不拔的美好品質而讓人心生憐愛,而是因為這個群體本身就會讓人産生一種需要關心愛護的下意識。
絕大部分的孤兒,目光怯怯,神情瑟縮,只要稍微大聲的喊他們的名字甚至都會出現眼淚汪汪的模樣。
但是注意,人們之所以對這個群體格外關照,并不是因為他們還是“兒”,而是因為“孤”。
孤,意味着孤身一人。身後沒有人會喜相慶病相扶寂寞相陪。
所以就算稍微欺負一下,也沒有人有義務來為這些人出頭。
在又一次被高年級的孩子擋住的時候,野原琳下意識的低下了頭抱緊了手中的書包。
作為一個新晉孤兒,相比起已經抱團取暖的其他人,她顯得尤為勢單力薄。
“喂,不是說過了今天的午飯要吃鳗魚飯嗎?為什麽做了這種奇怪的東西來啊?”陽介高仰着頭看着面前低着頭不說話瑟瑟發抖的少女,用力的踹了一腳樹幹:“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啊!”
“是啊!解釋一下啊!”身邊的小跟班們馬上開始起哄:“像你這種下個月才入學的家夥可能不知道,陽介老大可是這次排名第一名,要是不能給出一個明确的答案小心教訓你啊!”
微薄的補助只能填飽肚子,想稍微打牙祭,也就只能去壓榨比自己更弱小的人,從而獲得飽腹的油水了。
“...沒有了。”野原琳咬了咬牙:“以後我也不會給你們帶午飯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補助,為什麽…”
“哈?!我是不是聽錯了!”楊傑用力一腳踹在樹上,發出的一聲悶響讓她有瑟縮了一下。陽介的聲音更大了:“你很嚣張啊!你是想挨打嗎!”他一把掏出放在書包裏的便當盒,裏面還有半個沒有吃完的飯團。他掏出飯團用力地按在野原琳的頭上,白色的米粒因為外力的碾壓失去了原本的形狀和褐色的頭發交纏在一起,還有許多飯粒掉下來落在地上。
野原琳一邊忍受着對方的穢語和極不尊重的霸淩行為,一邊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啜泣出聲。
直到那只還在□□自己腦袋的手停下,她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眼淚才不可遏止的噼噼啪啪落在腿上。
“哼,這麽一副樣子做什麽?讓你幫忙是看得起你,你應該感到高興知道嗎!”陽介揮了揮拳頭:“明天要刺身,要是不帶來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他将便當盒朝她扔過去,砸在了琳的額角上,又掉在地下。
這幅狼狽的樣子也許成功的愉悅了對方,那個男孩仰高了腦袋,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威脅的話,但卻有聲音在他開口之前從背後傳來:
“這裏是我吃飯的地方,你們是什麽人?”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人動作突然一頓,甚至連回頭去看來的是誰的動作都顯得異常艱難。
雙馬尾的少女端着自己的便當盒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像是看不見一樣徑直經過了陽介和他的跟班,來到了琳的身邊,動作看似溫柔的地将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起來,這裏是我吃飯的地方。”
把琳推到了一邊的,她卻并沒有開始進食,看着樹下掉落的零散的飯粒,還有頭上碾了一團米飯,看起來狼狽不堪的琳,她的目光又移到了正想偷偷溜走的幾個男孩身上。
“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嗎。”她将飯盒放在了一邊,動作緩慢的挽起了袖子。
“對,對不起啦!”連命都沒有點,卻讓陽介幾乎驚到連毛都豎起來。他幾乎是立正站好冷汗涔涔:“是,是野原琳啦!她非要在這裏吃飯,我,我只是幫你教訓一下她而已!”
“弄髒了我的地方。”她用腳尖點了點地上的飯粒:“舔幹淨。”
話音像是幾個少女在一起讨論今天的聖代草莓味賽高之類的平淡話題,甚至因為過于柔軟的嗓音而讓人一時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什麽?”陽介震驚的看向少女:“你,你說什麽?”
“舔幹淨。”她揚了揚下巴,迷蒙的眼睛眨了眨,示意對方你沒想錯就是這裏。
“.…..”陽介的臉色變了幾變,已經從驚慌,震驚,漸漸轉移到了憤怒。他捏緊了拳頭,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下一秒就向少女沖了過來:“別太嚣張了!”
他直到沖到仿佛毫無防備的少女身邊,看起來下一拳就能打斷對方的鼻子。他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情到底是興奮還是忐忑,他甚至從來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什麽戰神啊,還不是被我打倒了。
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情。
他的拳面就要砸到少女的臉頰!
然後就飛了出去。
要不是擡着一只腳,估計就算是去懷疑超自然現象也不會懷疑面前這個像是毫不知覺的少女。
陽介在飛出去後,重重砸在地上還向前推行了一段距離。他的右臉已經飛快的腫起,舌頭動了動,呸的一聲吐出一顆帶血槽牙。
“還來嗎?”少女站在樹下,吹來的微風卷起她的發梢,她臉上終于出現了迷蒙之外的表情。她将自己放在一邊的便當盒拿起來随手抛給野原琳:“拿好,別撒了,這是我的午飯。”
她對這幾個龇牙咧嘴撲過來的少年冷冷一笑,像是披上了羊皮的惡狼終于不再掩飾白色絨毛下發出綠色兇光的眼睛:
“看清楚了面前站的是什麽人了嗎?”
“可惡,你嚣張什麽!”陽介捂住自己的流血的鼻子掙紮着站起來:“我們可是人多啊!上!給她點顏色看看!”
大風吹起,琳一時之間忘記了腦袋上還粘着米飯,她呆呆的看着發絲與衣擺一起飛揚的少女,絲毫不在意揮舞着拳頭想自己沖過來的男孩們,随手扳斷一節低矮的樹枝,擺出認真的模樣撸掉樹枝上還長着的葉子。她甚至為了避免看到少女血濺當場的場景閉上了眼。
等到她再睜眼,是手中的便當和被人大力奪走的時候。
她睜開眼看着地上橫七豎八倒着的,或是艱難爬起或是痛苦□□的少年們,在看到對方自顧自的打開便當的動作後,像是得到了什麽信號。他們盡量忽略身上的痛苦,你攙着我我扶着你,陽介也喪失了放蕩出任何狠話的動力與信心,只是回頭恨恨的看了她一眼,一瘸一拐的離開。
她仰頭看向輕松躍上樹梢,悠閑的晃蕩着雙腿從便當裏拿出飯團吃起來的少女,一時之間似乎忘記了自己狼狽的模樣。
“這裏是我的地盤。”坐在樹梢的少女這樣說:“沒人能在這裏放肆。”
她忘記自己是怎麽回答對方的了,也許根本就沒有說出任何回答的話。
這就是,野原琳與三好凜的初次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