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人言,何為真何又為假3

他人言,何為真何又為假3

當時,他們想再去荷花池邊上看一眼,想要找到陣中陣裏的蘇文景問個清楚,卻不曾想過會在出城門的那瞬間,在破曉時分,天上落了個紅衣妹妹。

就落在他們二人面前,血流了一地。

“啊啊啊啊——!!!”

此時,反應過來的人們都大驚叫出聲來:“跳城牆了!有人跳城牆死了!”

死者穿着一條特別美的白衣,散着頭發,披着一件想棄卻怎麽都棄不了的紅衣一躍而下。

淩亂的頭發下,還未遮住的那只眼,死死睜大了盯祝還真和武夢花看。

瞬間,他們心一顫,全身都抖起來。

——是……是蘇文景。

真的是蘇文景!

蘇文景死了!蘇文景跳城牆死了!這個消息一下子傳遍整個道天城。

這對于蘇客來說,簡直就是天塌了——他失去最愛的孩子了。自然是哭得不得了,來确認自家女兒屍體時還當場暈過去。

人來人往中,發生了很多事,他們二人卻只記得紅衣飄在天上,白衣卻髒在地上,人也披頭散發地死在了地上的那瞬間。

因為他們似乎讀懂了蘇文景,讀懂了她的紅與白,是向生,是向死。是想生,是想死。

這其實都倒好,簡單明了,不過生或死,實在是太好選擇了。偏偏這紅白讓蘇文景卡在中間,想生又想死,最終死了。

然後蘇家人很快就擡走蘇文景的屍體,并且以怕她的血染了道天城的環境為由,命下人提着一桶又一桶水沖走地上的血跡。

為此,祝還真和武夢花二人也從人群中散去。

沒一會,天亮了,天卻又黑了。

因為道天城下起了一場特大暴雨,雷聲隆隆,閃得天邊一會亮一會黑。兩人只好又回到應念客棧住着。

在上樓之時,便聽見底下人在讨論:

“就在蘇家千金蘇文景跳城牆的那一刻,又有人消失了!”

“不是消失了,是有人親眼見到地下鬼上來抓人了!抓進它剛挖好的新地下室藏着掖着!”

“聽說它新挖的那塊啊,就在西街十夜神殿內。”

“十夜神殿?!!啊?!!真的嗎?!!不太敢相信。”

他們二人聽到這,同步轉身往外走去。

一柱香後,二人站在十夜神殿門前,祝還真就說一句:“原來這就是梅見悔口中的十夜神殿啊。”

武夢花聽了,搖頭一下,直徑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見一位男魁在臺上舞來舞去,動來動去,祝還真又說:“原來這種地方是這樣的。”

這時,武夢花瞥過來,問祝還真:“你沒來過嗎?”

祝還真:“……”

聽了,祝還真頓頓,反問一句:“我該來過嗎?”

武夢花:“……”

武夢花:“……我也不該來過。”

他後悔了,他不該這樣問祝還真的。因為他怕祝還真想太多,又或者認為他從前這麽……嗯……

實際上,祝還真從未那樣想過,反而還會說:“你來過又怎樣,你要是沒來過才怪。”

武夢花疑惑,問他:“為何?”

祝還真坐下,說:“因為你姓武夢啊。”

武夢花:“……”

祝還真見武夢花沉默,就問他:“難道我說錯了嗎?這世上唯一一個姓氏叫武夢的,又都集中在泰皇的——泰皇武夢氏,是最出名的姓氏了。

“就單單泰皇武夢氏這五個字,就給人無意有意地輸出一種權力、金錢、地位都不可動搖的意識不是嗎?要不然別人也不會調侃說你們泰皇武夢氏是人上人了。”

這一點,祝還真說得對。

泰皇武夢氏,這世上最牛逼的姓氏。

家族很小,家業卻大。

父親從政母親從商,根基穩固,富可敵國,無人能比啊。膝下又有兩兒,泰皇大哥武夢誠,泰皇二少武夢花。

泰皇大哥武夢誠被迫少年老成,而泰皇二少武夢花這一輩開辟新路——從修道。

別人開辟新路,都是要花很多很多年的時間鋪墊,可他武夢花倒好,直接在少年起飛了。現在泰皇武夢氏從政從商還從修道,道道通,讓本就遙遙領先的泰皇武夢氏變得更無人能比了。

現在又碰上是被迫年少老成的武夢誠當家,人家大方不追究責任還好。一旦追究下來,那天可就要塌下來了。

“所以就算你不想來這種場合,但有時候也不得不來吧。”祝還真說着,“你定是有很多不願意幹的事。”

武夢花聽了,淡淡地說:“沒有,都是我哥扛下的,他倒是放任我得很。”

此話入耳,讓祝還真頓頓,因為這好像跟他知曉的開始對不上了。

“一開始,确實是我在扛。但後來在我們鬧不愉快後,都是他扛下來的。”

武夢誠十九歲被迫扛下那麽大的家業,又心恨武夢花,就将他趕出門了。趕出門後,這麽些年,兩兄弟沒見過一次面。

可憐的武夢花被趕出家門後,特別不想讓人喊他泰皇二少,也沒有人再喊他泰皇二少了。因為他這些年來,認識他的認為他下落不明,不認識他的都認為他真是祝還真。

“那哥哥他……”

“我哥不可能不要我。”

這句話,武夢花說得很快,說得自信,同時也說得有點悲傷,才又趕忙補一句:“只是他也找不到我在哪而已,他要是找到了,肯定會把我帶回家。”

提到這,武夢花似乎不想再說了,就用眼神提示祝還真,讓他看臺上那個男魁。

祝還真看過去,立即明白了點什麽,小聲地說:“隐藏術點位陣?”

武夢花點頭,說:“對。明面上當男魁,背地裏和地下室兇鬼做交易,幫地下室兇鬼維持這隐藏術。這才根據隐藏術點位陣編出了維持舞,讓人就算知曉新的地下室在這也無法端到。”

這麽一來,只要他不跳了,或者是今天跳的舞不夠多,踩的維持點不到位,那地下室在哪就一眼便知。

為此,武夢花突然擡手,便有一位識相的人走過來,給了他一個牌子,又給了祝還真一個。

祝還真拒絕了。

見狀,武夢花一笑,直接将自己的牌子遞給祝還真。

祝還真雙手揮揮,拒絕了:“你來你來。”

武夢花:“算我的。”

祝還真:“……”

祝還真:“這不是算不算的事,這是……”

“祝還真。”武夢花喊了他的全名,說,“不管你需不需要,日後會不會用得上,喜不喜歡,在不在意。什麽東西,什麽事情,什麽人,你都該接觸一下的。接觸了,才有經驗,才有所得。要是你的條件夠不上,又當有人将條件給你時,你不該推辭的。”

突然,武夢花又說:“不,後一句說得太果斷了。你可以推辭的,因為你不知給你條件的人是好是壞。可你不該推辭我的,因為你知道我。”

祝還真:“……”

武夢花仿佛受到了詛咒,一個祝還真一日不接,他就再也動不了了的詛咒,手才這般一直懸停在空中。

祝還真見了,只得接過,然後将牌子高擡,就見武夢花給自己一邊倒茶一邊說:“往高了擡。”

祝還真頓頓,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甚至是在替武夢花心疼:“武夢花,那是錢。”

武夢花實在大方:“不必替我省。”

祝還真:“雖然人人都說你的錢像降下來的雨一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倒是不必替你心疼替你省,但這錢是花在這地的,适而可止會不會更好一點?”

武夢花聽了,覺得祝還真說得有道理,便笑着點頭,說:“你做主就好了。”

聽了,祝還真愣住,也不知怎麽說出的這句:“說得好像是我的錢似的。”

他要是有這麽多錢……

不,他沒錢,不要想了。

誰知,武夢花更是直言:“你也可以當成那是你的錢。用了就不用還。”

祝還真:“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連忙說裏好幾個“不”字,也不見祝還真擡價,武夢花就提醒了他。

殊不知,也就是他的這一番提醒,祝還真沒經驗,慌得一批,舉的手都抖了,話也帶點顫音:“一文!”

此話一出,立即惹得衆人大笑,說他男子買男子春宵一刻本就稀罕難得一見了,還太摳,真的是笑死人了。

下一秒,武夢花直接霸氣擡手,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替身邊人拿下這個男魁。

殊不知,他要的是:“買殿。”

瞬間,沸騰良久。

祝還真驚了,趕忙勸住武夢花:“這十夜神殿從不是你家産業會想涉及,甚至是從不想沾染的,而且今外對這風言風語,極為影響風評,殿主這時肯定是想要在還沒怎麽受影響時賣出去……武夢花,你該得三思。”

這時,已經有人拿來相關地契和相關東西讓武夢花簽字。

他接過來,頓頓,思考了但思考得不長,對祝還真說:“不會虧的,信我。”

說完,果斷地寫下三個字,三個當場的人裏,除開他和殿主之外,再也沒誰有資格看的字。

為此,等合上的那瞬間,舊殿主立即收藏起來,剛要走時,就聽見武夢花對身邊的一個人說:“繼續。”

那人聽了,立即繼續擡價。有人出了百兩、千兩、萬兩,最終以兩萬兩收尾。

等那人要宣布今夜男魁得主時,武夢花卻看向那人一眼。那人頓頓,然後又笑笑,機靈一說:“今夜男魁得主是一文價主!”

這個答案一出,祝還真驚住了,其他人洩氣了,卻又都覺得合理——誰叫他坐在殿主身邊。

平日裏殿主不幹預,不伸手一攔,那自然是花錢就可以擁有的。可現在新殿主就坐在這下方,明眼要給誰,誰會得,她人又怎能管得着,又怎能攔得住!

沒人敢攔,所以人跟祝還真走了。之後,武夢花立即清場,宣布這兩天十夜神殿不營業。

一切辦妥後,武夢花也來到上方,很自然地推開門進去,卻見那男魁在脫衣裳,祝還真卻不見了身影。

突地,一人閃現将武夢花撲出房外。與此同時,一手抓起門關上,才避免了房內人爆體而亡的波及。

祝還真:“我善後得差不多了。走!”

二人匆忙趕往地下室。途中,武夢花說:“那便是最好了。”

祝還真:“等下見的人,真不希望是熟人。”

可實際上,見的人,就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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