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驚中見,天上神可認地上人2
驚中見,天上神可認地上人2
門突然被強行一開,舊殿主在外試圖攔着,卻是無果,殿內人也才知整個十夜神殿早已被圍得水洩不通。門外也驚現好幾十道黑影,尤其是大門那一塊似乎站着幾個最不容小視之高人。
這陣仗、這人脈、這力量,真讓人肆無忌憚啊!要不然哪裏來的底氣,敢這麽肆意妄為地闖進來了!
這時,梅見悔似乎懂了什麽,似笑非笑地說:“兩位道長這樣做不好吧?”
二人聽了,頓頓,還未開口說話,走來的人卻是先開口了:“我兒何等正人君子,竟都被這些人給帶壞了,不為百姓除孽就算了,還教他與鬼為樂,荒唐至極!”
此話一出,響遍殿內,都進了衆人耳中去。
李嵩之驚慌失措中道出一句:“父親,母親。”
稱呼入耳,祝還真和武夢花剛要行禮,“啪”“啪”兩聲同響,一夫一妻,打一左一右,讓兩人同時對視。
那瞬間,心中百感交集。
突然,太突然了,這巴掌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到讓祝還真和武夢花只顧着去接受,才會一時間說不出什麽話來。
好在李嵩之直接站在他們面前,質問:“母親、父親打他們作甚?他們何時何地對不起您老了,需要您老作為一個外人,也要用這麽傷人自尊的方式來傷他們。如果他們父親母親得知自家孩子在外頭平白無故受了這等委屈,得有多心痛啊!”
原本還可以故作堅強,給自己洗腦無堅不摧的。誰讓李嵩之說了這番話啊,直接讓祝還真眼眶子都紅了,武夢花就更別說了。
可李夫人認為自己打祝還真沒錯,還有,她孩子就不該當場站出來大聲質疑自己:“我打他作甚?我是平白無故打他的嗎?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們,你會這樣嗎?你會受他們蠱惑嗎?!
“還有,你是誰,你是道天城李家少爺,豈能跟這群不學無術、盡幹些敗壞社會風氣之人在一起?好在你梅叔叔大人有大量,看在你只是知曉地下室兇鬼一案的行動計劃,而從不參與綁架梅留香一事的份上,他才這般不追究你。你卻還這麽不知悔改,到這份上了都還要庇護這些上不了一點臺面的狂徒!”
李嵩之:“母親!”
同時,祝還真又說了一句:“李夫人。”
李夫人:“你給我閉嘴!你是何等身份,也敢這樣同我說話?”
這話似乎更難聽了呢……心累,累心。
武夢花實在忍不下去,欲開金口反問李夫人一句,你又是何等身份,竟敢這樣對我!
奈何啊,祝還真攔住,不讓武夢花在這時候将事情鬧得越大。
“你這個婦人說話也太難聽了。”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命美鬼也看不下去,果然沖過來,說了這樣的話,“這件事真相如何,你們本就心知肚明。反正自打心裏覺得只要顏面保全,不傷彼此分毫,嫁禍于人之事自然是得做……”
話還未說完,命美鬼被一只有力的手拉到身後,它才沒見着李夫人那張兇神惡煞之容。
祝還真一手死按命美鬼不讓她再出來,一邊說:“李夫人,祝某的鬼朋友沖撞了李夫人,還請李夫人您大人海涵。”
聽了,李夫人說得滿臉通紅,說得身不由己,卻做得比誰都逼真:“你讓我海涵?我如何海涵?我的兒子原本不會參與到這件事來的,可都是因為你們,是你們先破了那限制術的,是你們翻出舊賬,是你們弄出這一切的禍端來的。要不然我兒子還在那道天宗上專心修煉,永遠都不會趟這渾水,永遠都不會做出對不起梅先生的事情來!
“當然,他也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梅先生的事情來,也沒有讓梅先生喪女之痛!都是你們幹的!你們聯合這只醜陋無比的鬼不知道要幹些什麽傷天害理之事來,不知多少失蹤不見的姑娘家們間接像梅留香一樣死在你們手上!”
祝還真惱怒,立即說:“李夫人!”
他也只是簡簡單單地惱怒地喊出“李夫人”這三個字,剩下的話都是他壓着怒氣,理性的和藹地說:“李夫人,莫要這麽傷人。”
她明知的,明知這件事跟她兒子李嵩之脫不了什麽幹系,但她怎樣都得維護自家兒子的清譽,把這髒水這黑鍋都甩到他人身上去,也才好不給自家惹麻煩。
所以不管如何,她都得給李嵩之洗白了:“我怎麽傷人了?”
“既然李夫人執意如此。”這時,武夢花來到祝還真這邊,一手揪住了命美鬼,試圖将它拉出來,它卻怎麽都不出來,“不管這一樁是興師問罪還是嫁禍于人,以及我同好友臉上這一巴掌,我都是要讨回來的。”
說完,武夢花直接擡手重拍了命美鬼一下,它這才乖乖聽話唯唯諾諾站了出來。
武夢花說:“你說吧,是誰先找到你,讓你背地下室兇鬼黑鍋的?”
命美鬼聽了,它先是看了李嵩之一眼。也就是這一眼,李父李夫人比李嵩之更慌張,更怕在它說出來之前,李嵩之就先站出來了。
真的,最讓人害怕的來了。
李嵩之站出來了,伸出手來,剛說:“且慢!”
命美鬼就将手指向了祝還真,又指向武夢花,說:“他——和他。”
這下子,二人天都塌下來了,一股股火在心中燃燒,滅火方式竟然只是一人無語擡手摸脖看向另一邊,一人直接“啧”一聲轉過身去。
除此之外,再也無動于衷。
李夫人:“聽見了吧,它都自行出來指認了!你們真的是太壞了!剛來道天城不久就這樣帶壞了我兒。若是再多待半刻,豈不是要将整個道天城給禍害成什麽鬼樣!”
說着,李夫人突然擡頭看向梅見悔,說:“梅先生,把這道德敗壞,登不上什麽臺面之二人趕出道天城,永生永世都不得再踏進這道天城半步,此舉如何呢?”
梅見悔聽了,笑了,說:“李夫人行事向來公平公正公開,令梅某認可的。這件事要如何收尾,全憑李夫人做主。”
梅見悔這麽一說後,李夫人真要人将這兩人給趕出道天城去。也只有這樣做了,他們再也沒法來了,才能保住自家兒子的清譽。
可李嵩之卻護在祝還真和武夢花跟前,說:“我三十歲了,我的事我想我可以自行解決了!”
下一秒,巴掌聲竟然從李嵩之臉上響起。
這下子,大家都頓住了,就連扇李嵩之巴掌的李夫人也頓了。
唯有李嵩之一人亂動頻笑,笑得有點慎人,一話不說,狠起來還順道擡手猛搓自己那半張臉。
他這一舉措讓衆人一見都感到痛,痛到先是皺起眉頭來,後連直視都不敢。可李嵩之卻從不覺得臉上有多辣痛,因為他心上有冰,剛好抵消了。
李夫人見了,眼眶子立即就紅了,手也顫抖着,但人也不退讓半分,更是威嚴地說:“你滾開!”
李嵩之聽了,落下一滴淚來,腳卻不挪半分。
李夫人見了,直接上手,一把拉開他,自行拿出一個法器收了命美鬼,才又叫人拖着祝還真和武夢花出去!
這段時間,李氏父母在跟前,還裝模作樣地說:“什麽人該交,什麽人不該交,李嵩之你三十歲了,難道還需要做父母的替你擦亮眼睛嗎?”
李嵩之:“……”
這時,梅見悔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們一眼,瞬間一笑,又轉身走了。
祝還真:“……”
武夢花:“……”
祝還真小聲對武夢花吐槽:“何必做到這步田地來呢?她今天為了李嵩之清譽嫁禍于我們,明天還不是要為了李嵩之卑躬屈膝地前來求我們。”
他為何如此說呢,是因為梅見悔借用了李氏父母這把刀來捅他們,他們二人就想順水推舟,讓梅見悔那小人暫時得意,順道讓李氏父母面上得意,私下愧疚的。
誰叫李氏父母明知他們二人是冤枉的,卻還是為了讓梅見悔滿意,更是為了掩蓋李嵩之這番作為,不得不當場對他們二人進行多次羞辱與诋毀。
只要他們二人在今日受盡了委屈和诋毀,那日後等李嵩之出事時,往昔是如何為了維護自家兒子的名譽,不惜随意嫁禍于別人,才能将面子高高挂在臉上的李氏父母就又會因為兒子,低聲下氣前來求他們伸手相救。
想想可真是精彩呢。
畢竟李嵩之中的奪邪術,當急之下,除了他們兩個人和給李嵩之下奪邪術那人外,再也找不到另一個能救李嵩之命的人了。
所以武夢花聽了,也說:“是啊,他們那因為嫁禍于人才能貼在臉上的面子,也會因為前來哀求時掉在地上的。”
兩人才剛嘀咕兩句,人就已經被趕到了十夜神殿之外。
這時,舊殿主還在試圖勸勸李夫人:“李夫人,三思啊。真的,三思啊。”
李夫人卻不以為然,還擺出了架子,直言:“他只是買了你的十夜神殿而已,不是買了你這個人,你倒不必為了他們再三勸我。還有,在道天城沒有你說話的份。”
李夫人這話就說得很難聽了,才讓那舊殿主不高興,一下子變了臉色,甩袖子離開,只留下衆人嘀咕着說:“這是得罪李家人了?”
“誰知道啊,不過聽說李家少爺李嵩之在外面交友不慎,今日也剛被李老爺李夫人來帶回家中去,想必就是這幾人帶壞的李少爺吧。”
“要是我兒也交友不慎,我也會這樣做!敗壞之人,能趕多遠趕多遠。”
李嵩之聽了,剛要開口說:“不……”
突地,十夜神殿內爆起一股無比強悍的靈力,讓衆人都驚嘆不已,回不過神來。又突地一聲,十夜神殿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坍塌垮臺。
當大家都在讨論這是何方神力時,只有祝還真和武夢花同時心想:“不好,天地一劍。”
這時,兩人剛要撤,卻不曾想一擡頭一擡腳間,三人對視,三人都驚得心一縮。只好又同步低頭,兩人轉身背對,一人從屋檐角上閃到廢墟之巅。
都這樣了,定是三人一致以為只要我動他不動,便可做到背道而馳。
這想法雖好,但若三人全這樣想,還想得完全同步,那這個想法就變壞了。
看吶,他們三人又一動,又再次對上了。好在折騰來回,三人後來終于默契轉身,都背對了,都不見了。
其實不是不見,是實在不敢見。
因為——他們,真的,太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