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驚中見,天上神可認地上人3
驚中見,天上神可認地上人3
那個人叫羅敬文,十一年前入扶級宗,成為了武夢花的師妹。
當時,她為人懶散,毅力不強,沒有目标,只是個得樂且樂的一個人。但後來因為實力太強,看不慣李正義就踢館,一踢,就把李正義從宗主之位踢下來。再一踢,就把大師兄武夢花給踢出扶級宗,然後她就有了一個人盡皆知的夢想——“想我師兄回來。”
為此,關于她和武夢花最值得一提的是——羅敬文是武夢花在宗門裏唯一一個認可并看重同門師兄妹情誼的人。
所以對于羅敬文,武夢花能教的多教了,能訓的也少訓了,能拉一把的也死勁拉了,最終就被踢了。
至于她和祝還真,他們兩人也很熟。一是因為他是大師兄的好朋友,一開始羅敬文就會喊他祝道長,中途就祝師兄,再後來就成了祝師哥。
第三個稱呼是随沈恨師喊的——下山歷練那三年,他們四個人一起走了很多路——沈恨師是她這輩子永遠都會放在心上的朋友。
所以說啊,這三人真的太熟了,熟到七年後彼此再見都不敢擡頭看。也是怕了,太怕自己止不住的思念會翻湧會露餡會給對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祝還真和武夢花一點一點離開,只留持着一把“天地一劍”卻抖得不行,還只能背對他們的羅敬文幹站在廢墟中。
突地,“砰”一聲,從廢墟中飛出一只帶勾血鞭的更兇的邪物。它先是向天一吼,然後立馬對羅敬文發起攻擊。
按理說,羅敬文也該痛下殺手的,可她卻猶豫了,因為她見那只邪物的另一只手上挾持着一位已經不省人事的女子。
這時,底下大膽之人說了:“那邪物手上挾持的不正是梅留香嗎?可梅留香不是死了嗎?不是說被那兩人和李夫人收在囊中的鬼給害死了,害成了一軀無頭屍藏于庇佑樹下的一座不知墳上了嗎?莫非這其中有什麽誤會?”
此話一出,李夫人等人臉色也變得極差,但倒不是因為那人說的這番話變得差,是因為自家兒子李嵩之偷偷在她身邊說了幾個字,她臉色立即就差了。
她吓得腿軟,差點就立不住。可再怎麽着,也得讓李嵩之攙扶着,賠上一張笑臉去十夜神殿舊殿主那邊客氣一問。
舊殿主見了,就笑她,說:“我早就勸你三思,你不聽。怎麽,這下子知道來确認身份了?”
李夫人賠笑,心中極為忐忑,手上出了很多冷汗,最終在确認身份後當場暈厥過去,被李嵩之等人先送回家調養去了。
所以接下來的一幕幕,李嵩之都沒見着。
他沒見武夢花和祝還真一秒折回,這麽些年來第一次認認真真展現實力的那瞬間又多燃。不見武夢花一手拉住羅敬文到身邊細心呵護的樣子有多帥氣。更不見祝還真于空中接住“天地一劍”後同邪物平行将其刎脖有多利索有多輕松。
可是,也僅僅只是如此了而已。剩下的,沒有剩下的了。
因為羅敬文就只能站在那說一句謝謝後目送他們二人離開。
這其中,她多少次鼓起勇氣,多少次招手,又多少次嘆息才換來唯一一次勇敢的顫抖地試探:“我弄垮了你的房子……可以留個……交個朋友嗎?”
說完,她又後悔了,趕忙将頭低下來,又轉過身去正要逃跑。可她卻在那瞬間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側頭看。
因為她聽見那個被自己踢出宗門的人,和他的好友祝還真就站在自己面前,大大方方地說:“當然可以。”
“在下武橫縱。”
“在下祝敢誠。”
二人又同聲:“姑娘貴姓啊?”
羅敬文聞言,雙肩明顯顫抖,提着劍的手也泛白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良久才咬字清晰地說出這麽一句:“扶級宗修道奇才武夢花師妹羅敬文是也。”
介紹自己時竟把自個貶到這般連師都不帶的人,倒也只有她扶級宗宗主一人了。
武夢花望她一笑,說:“原來如此,羅道長好。”
羅敬衣試探性地問:“武道長、祝道長近日可好?”
武夢花點頭,說:“好,不必挂念。”
羅敬衣:“那便是我的最好了。”
這時,梅見悔突然出現,先是行了禮,問候一聲:“梅見悔見過羅宗主。”
見狀,羅敬衣也回過去,說:“見過梅前輩。”
梅見悔時不時望着祝還真和武夢花說:“不知誰竟散播了小女留香被殘害埋在庇佑樹下的噩耗,老夫這才心急如焚,定要給愛女留香一個說法才去打聽。
“聽聞人言,有兩位來路不明之人,拉攏道天劍宗大弟子李嵩之不成,又怕計劃泡湯,從拉攏李嵩之變成了強迫他行不端之事。
“這還不夠,還不知從哪勾結了這麽兇神惡煞的鬼來禍害老夫家愛女留香,将其人頭砍下,只留一軀無頭屍冰冷冷躺在那花樹下。老夫一聽,心越發揪痛,便快馬加鞭前來為愛女留香讨個公道!
“可現如今,真是多虧了羅宗主出手,才讓這樁冤案得以審清,愛女留香也毫發無損歸來,老夫實在感謝羅宗主。”
他說這番話時,武夢花明确地翻了個白眼,祝還真也望向另一邊,時不時地“啧”出聲,就只有羅敬文一個人禮貌而不失尊重地聽他說完。
聽他說完之後,人還得回應:“梅前輩您真是太客氣了。”
說着說着,梅見悔終于将打算說了出來:“既如此,還請羅宗主将愛女留香給老夫,讓老夫帶回去好生治療調養身體如何?”
此話一出,羅敬文頓頓,說了句:“可令愛身上似乎有傷,不如等在下替她除去身上毒素後,梅前輩再将其帶回去,豈不是更好?”
梅見悔聽了,又是尴尬一假笑,說:“愛女留香從小身子骨就不怎麽好,還是讓老夫帶回去吧,就不勞羅宗主擔憂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就算羅敬文不想放人,也必須得放了,将梅留香給讓出去,說:“那還請梅前輩早早将令愛身上的毒素逼出來,避免讓令愛有後患之憂。”
梅見悔自然是說:“好,多謝羅宗主。”
說完,梅見悔離開,他們三人又猶如當年并肩同行,卻不如當年潇灑自如,橫來橫往無所畏懼,反而還多了些提心吊膽,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祝還真問:“羅道長為何突然從那嘣出來?”
羅敬文聽了,也正要跟他們說這件事呢:“有人給我送來一封密信,說道天城有人要假借于地下室兇鬼的幌子謀殺人命,奪取靈魂,并将于不久後行禁術,望我秘密探之查之。我便潛伏在這已久,也已經探出實情。
“真的有人已經在私底下偷偷嘗試禁術了,方才被祝道長刎脖的那只邪物便是實驗鬼。我同它在地下三層打了一架,又打到第二層,然後見它拐了一位女子要挾,這才又打上來,打得武道長新買的房子都跨了……”
二人聽了,祝還真說:“行禁術?這等陣仗,這等手筆,行的禁術難道是符咒術禁術之首控屍術?”
羅敬文:“我也在往這方面猜想。”
武夢花卻能直接說出:“就是控屍術。”
羅敬文:“這可是符咒術中的禁術之首。若是真練成了,那方圓十裏,不,是這四海八荒的死者不都為那人所用了嗎?到那時,那人想要做什麽,或好還好,要是行兇行壞,那還了得?”
武夢花點頭,說:“是。若真有人練成了,那修道界的人肯定會在那人控屍術初期趕而殺之,以除後患。”
這時,祝還真又問:“那你知道蘇文景嗎?”
羅敬衣聽了,頓了一下,在腦海中快速思考個遍,然後回答:“沒聽說過,是個什麽很厲害的人嗎?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剛跳城牆死去的那位姑娘?”
祝還真:“是。”
羅敬文:“她跟有人要謀殺人命、奪取靈魂來控屍術這件事有關系嗎?”
祝還真搖頭,說:“沒有。只是我們在道天城郊外荷花池景區邊上庇佑樹下發現的一座小小的不知墳,然後誤打誤撞地進入了一個陣中陣,見了一個叫嫁衣落的人。恰巧呢,梅見悔那老頭來了,給陣關鍵來了個一劍封喉,我們就出來了。出來後,他向我們談起了陣關鍵蘇文景的事,現在是突然想起,就問了你一嘴。”
羅敬文:“所以你們是在糾結誰才是真正的蘇文景?”
祝還真:“對。”
武夢花補充說:“我在一本古書上見過這種類似真假難辨的符咒術,就是用真人的某一樣東西來造出另一個跟真人一模一樣的替身出來。若是厲害之人行此真假難辨替身術,造出來的假人以假亂真,可騙過所有人——恐怖到就算是跟那假人朝夕相處也識別不出那不是真人的程度。”
經過武夢花這麽一說,他們三人瞬間都意識到什麽,猛地回頭一探,在想這人來人往熱鬧非常的集市中會有幾人真,會有幾人假,又會不會已經恐怖到一個真的都沒有?
深思之際,突地有一老太上前貼臉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