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娘淚,繡花鞋針針怨怼3

新娘淚,繡花鞋針針怨怼3

與此同時,讨喜氣之人随口問蘇客:“蘇老爺的夫人叫什麽名字呀?”

此話一出,簡直是火中油,讓本就心中憤怒的蘇客差點兒因恨攻心死去!

可再怎樣恨,這也是蘇客重要日子,他得當着大家的面将這場戲給做足了,做風光了才行。

所以蘇客笑了,說:“單名一個落字。”

“落,這個名字很好聽呢。夫人肯定也是天仙。”

蘇客面上迎笑,一直說“是是是”,可實際上早就在心裏說無數遍的“個屁,去你媽的落!一個男妓的名字,提出來都覺得惡心!還好聽!”

“這時候,我帶蘇妹妹出城,完全不知道蘇客早已經發現了代嫁這件事。”說到這,李嵩之頓頓,心中實在是太難過了,“原本我很想送蘇妹妹安全離開的,然而,蘇妹妹跟我說了一件事。”

祝還真:“她跟你說什麽了?”

李嵩之:“剛出城門,她就掀開那紅嫁衣裙擺,露出一條越來越主動縮短的繩子,告訴我一個無路可走的噩耗。”

蘇文景是這樣對李嵩之說的:“嵩之哥哥,這叫符咒繩,是我從小就被綁到現在的束縛繩,它最遠位置就是城門口,一旦我出了城門口,蘇客會準時察覺異端,然後靠這符咒繩定位鎖定我的位置,我逃不掉的。我知道你和留香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可我實在不想連累你們,你走吧,真的。”

這可真是個麻煩事,但李嵩之一點都不擔心,反而是從衣袖裏拿出了一張符咒放在蘇文景手中。

李嵩之對祝還真他們說:“那張符咒是我從知曉她要被迫嫁給蘇客之後,立即前往于七年前來道天城隐居的修道高人那求來的破解之術。那位高人告訴我,只需要讓備受束縛之人将那符咒緊緊握在手上即可。”

所以蘇文景安然無恙地出了城門口,馬車越走越遠,大家那緊張的心也漸漸放下來。

“做到了這份上,走到了這一步,我們都覺得可以成功了,萬無一失了。奈何,奈何啊。”

奈何在一個郊外,他們見到了梅留香,她手裏還拿着一把劍。

李嵩之說:“我知道她是想要讓好朋友不留遺憾地離開道天城,離開這個充滿了牢籠與束縛的地方。可是,我真覺得她不該來的。”

按照計劃,梅留香應該是在蘇客成親現場,時刻觀察蘇客的一舉一動,若是發覺異樣時,及時給李嵩之放暗哨。

可梅留香不僅沒有放暗哨,反而還能從蘇客家中偷走了一把很重要的劍——蘇客從小告訴蘇文景,這是她母親的,卻從不允許她打開一看的劍。

因為梅留香想,既然遠走高飛了,那這把劍對蘇文景來說一定很重要。

畢竟只要自己的好朋友知道這把劍叫什麽名字,就能知曉自己的母親是誰,叫什麽名字,可否還在這世上,或許能來個母女團聚。

可萬萬沒想到就是這把劍害死了蘇文景!

李嵩之悔得錘床,說:“梅妹妹能這麽輕而易舉将劍拿出來,是因為她被蘇客利用了卻傻傻不知。”

所以當蘇文景接過那把劍時,手上的符咒瞬間燒起,燙得她丢掉了它。

“我們三就這樣頓着看符咒燒盡,這時,梅妹妹才恍然大悟。告訴我們在代嫁新娘跨火盆時,一股猛風吹起,吹飛了落的蓋頭。”

這下子,在場的人都認為蘇客一直瞞着大家夫人身份和名字的原因,不是因為他要娶的人是女兒蘇文景,而是十夜神殿的著名男妓落。

一旦真認為了,就開始一傳十十傳百,蘇客好不容易積累的名聲,在此時此刻毀掉了。

人人都說他取向有問題,難怪這麽久了也不給蘇文景找個繼母。現在是看蘇文景長大了要嫁出去了,這才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給男妓落一個儀式周全的婚禮。

為此,蘇客大怒。

他發誓一定要将蘇文景帶回來永遠囚禁她!還要讓那些破壞自己喜事的幫兇命償!就連那些在外頭亂說自己的人也通通都不放過!

一個都不要放過!

李嵩之才說:“蘇客知道梅妹妹大概要做什麽,所以特意将那把劍放在了最矚目的位置,讓梅妹妹順利偷來帶給蘇妹妹。梅妹妹的目的達到了,蘇客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梅留香将劍遞到蘇文景手上,梅留香滿意。劍上的引燃符咒術燒了那位修道高人的符咒術,蘇客滿意。

這下子,坐在馬車上趕後腳來的蘇客一笑,當然得自言自語一聲:“你母親已經從我手上逃走,我又豈能讓酷似你母親的你離開我呢,扶文景。”

祝還真聽到這,突地一驚,說:“扶文景?”

從“嫁衣落”到“蘇文景”再到“扶文景”,到底哪個才是真名?

這一切謎底重重,真相為何還不知曉,所以當下他們只得先了解蘇文景一事。

祝還真:“之後呢,之後都發生了什麽?”

李嵩之聽了,就說:“之後……之後……扶妹妹就不要我們了,抛棄我們了。”

她是真的不要了,才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我若是能逃之,便是我幸。若是不能逃之,便是我命。無論是哪種結局,哪種出路,我都豁出這條命來拼。我只希望,今生後世,這一世好的人壞的人,我都不要再碰見了——實在是不想再有任何瓜葛與糾紛了,太心累了。”

說完後,扶文景就讓李嵩之和梅留香脫身,她自行駕着馬車離開,能走多遠走多遠。

若是不能走了,那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魚死網破。

李嵩之繼續說:“在回去的小路上,梅妹妹一直在哭在懊悔在責怪自己沒腦子,我就只得一邊在安慰她。安慰的途中,其實我心中一直在掙紮,在想即使扶妹妹跟我們說過,無論我們是否折返回來,親眼目睹了她什麽樣的下場,都不要站出來讓蘇客抓個正着。最終我還是折返回去了。”

武夢花:“梅留香也去了嗎?”

李嵩之搖頭,說:“沒有,我不讓她來了。”

祝還真:“你當場看見扶文景被蘇客強迫得走投無路無奈自刎的場景了嗎?”

李嵩之點頭,誠實地說:“是的,我見到了,每一秒都記在腦海中,刻在跳動的心上,再也無法忘記。”

當時,說實話,李嵩之并沒有把握能準确找到扶文景的位置,他只是猜想預估着走。

誰知啊,剛見扶文景一人駕馭馬車路過的身影,沒幾秒她的馬車就被迫停了下來——蘇客到了。

他還穿着新郎的衣裳,就這樣站在馬車上望向那個跟扶危長得一模一樣的扶文景。

她穿上嫁衣的樣子真美啊,如果當年扶危也能為他穿上這套嫁衣的話,應該也像她女兒這般漂亮吧。

蘇客心想。

可惜了,扶危沒穿上。但沒關系,她女兒扶文景替她穿上了。

蘇客不緩不慢地說:“文景,你看我對你多仁慈啊,你都這麽胡鬧,讓我在大家面前丢臉毀形象,讓大家都誤以為我喜歡男人了。都這樣了,我不僅解開了你腳上符咒繩的最遠範圍,還一直沒讓它自行縮短,從未成為阻礙你離開的麻煩呢。你說,我都對你這麽好了,你是不是也該對我好一點了?”

扶文景聽了,直接煞白了臉,卻握緊了手上的劍,勇敢地說:“呸!蘇客你簡直不是人!”

蘇客聽了,一笑間就下了馬車,一步一步地靠近扶文景。

扶文景見狀,預想掉頭離開,馬車卻怎麽都不動。無奈之下,只好也下了馬車,一步一步逃離蘇客。

最開始,她是走的。可她實在是太害怕蘇客了,走着走着,就開始小跑起來,試圖想要離蘇客遠遠的。

蘇客見狀,他還是一笑,還是走得很慢很慢,還不忘惡心一遍一遍地喊:“文景……文景……文景……文景……”

實不相瞞,蘇文景不怕蘇客兇殘樣,就怕他這樣漫不經心樣。

因為扶文景知道蘇客是個怎樣的貨色,他越漫不經心,實則在心中就越在意,越不想放過。

這樣一來,自己不會有好下場了。

扶文景想。

她真沒好下場了!

這不,腳上的符咒繩突地一收,雙腳被迫合并無法走動,蘇文景一下子就倒下去。

一瞬間,她慌亂了,真的慌亂了。

她試圖用自學的符咒術解開蘇客的符咒術,可沒有用啊,怎麽都沒有用啊。

實在無法之下,見蘇客又步步緊逼,扶文景只好一點一點地爬走。

可沒爬幾下,腳上的符咒繩卻越發收緊,直接勒出血來,要勒斷她的骨頭!

蘇客:“文景,你都二十二歲了,怎麽還是這麽胡鬧呢?真不乖,一點都不乖。不乖的孩子,都是要受到父親的懲罰的。”

眼看蘇客靠近,只差兩三步的距離,她實在沒法子了。

扶文景害怕得差點哭出聲來:“你不要過來啊!你為什麽一定要過來呢?!!跟我保持距離不好嗎?”

蘇客見扶文景忍不住發洩出聲來,他心中瞬間顫抖一下,甚至為此真後退了,因為她這樣子簡直跟扶危一模一樣。

扶文景立即自行站起來,拔出那把劍一看,然後紅眼含恨架在自己脖子上,就見蘇客喊:“蘇文景。”

扶文景直接吼他:“我不姓蘇,我姓扶!叫我扶文景!我才不要叫蘇文景!我不是蘇文景!我是扶文景!”

蘇客糾正她:“可你的父親姓蘇啊。”

知曉到此,祝還真聽不下去了,也難過到說不出什麽話來。

只有羅敬文不受半點影響地開口:“今夜實在是太晚了,在下同兩位朋友就不打擾各位休息了,先行告退。”

李嵩之聽了,急着說:“可我還沒說完後面的事情啊。”

武夢花拉着祝還真走,羅敬文還不忘回李嵩之的話:“後面發生的事情,不用你說,我們心中也有個底了。你剛醒來還是好好休息吧。”

說完,三人趕忙飛出李府,李父母追出來時已經不見人影,忍不住說一句:“真是趕啊。”

他們是真趕。

按照計劃,他們只打算在李府待上一柱香時間後,去蘇府尋找被挖出來的扶文景屍骸。

奈何啊,終究是在李府這耗時太長了。

祝還真:“上次蘇客快了我們一步,提前将扶文景的屍骸挖走了,又怕屍臭藏不住,才弄出那軀無頭屍來埋着。真希望他這一次沒趕在我們之前才好啊。”

武夢花也說:“但願了。”

三人快速走着,卻突然殺出一個人,一個對于他們來說——都極為危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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