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萬人迷生了個小萬人迷
第12章 萬人迷生了個小萬人迷
西門吹雪招手，叫她過來自己跟前。
團子這回乖了，舉着小木劍搖搖晃晃走到西門叔叔面前，“劍劍，高高！”
西門吹雪隐約可見嘴角一絲笑意，很快收斂回去，伸手糾正了她小手握劍的姿勢，告訴她：“身為劍客，劍是劍客的性命，一定要劍不離身，對劍客來說，劍離了身，就代表着死。”
不是等着被殺死，就是已經被人殺死，劍到了對方手上。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說這些對一個才兩歲多的孩子來說，還太過深奧，她完全沒聽懂，茫然着一張小臉。
就捕捉了其中幾個字眼，忙說：“不死，不死！要活活！”
西門吹雪這次終于笑了出來，“要想活着，就要好好練劍，握劍的姿勢很重要，因為它決定了你的出手姿勢，出手速度，高手對決眨眼間幾十招，你慢上片刻就可能沒命。”
團子聽不太懂，聽煩了，劍也握累了，就幹脆把劍扔了，很無賴也很幹脆地爬上西門叔叔的大腿，摟着他的脖子，“累累！”
小腦袋趴在他肩膀上，似乎真累了，一口很有活力的小奶音也低了下來，“西門叔叔，我餓餓！”
她丢了劍，對待小木劍的态度如此随便，這讓西門吹雪本能地皺起眉頭，可她轉眼間又爬上了他的膝蓋，半蹲在他大腿上，摟着他的脖子撒嬌。
這讓西門吹雪一時不知該生氣教訓她，還是什麽。
本能地回應她的問題，“剛才不是吃了？”
西門吹雪記得，就在半刻鐘前，這團才剛啃了一盤糕點和一碗燕窩羹。
豈止是剛才吃了，算下來這小胖團一天下來沒停過嘴巴，她嘴巴饞，老管家也慣着她，平時伺候公子，公子吃得少，沒有什麽口腹之欲，老管家就是有一腔想發揮的心都沒處發揮，成日裏無聊得很。
現下多了一只可愛的且很肯賞臉很肯抱着人撒嬌求投喂的，他就很有幹勁了，一天到晚的做好吃的給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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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公子在他那邊的夥食标準已經成了餓不死，能活着就行。
團子理直氣壯地摸摸小肚子，“又餓餓！”
西門吹雪把她抱了起來，讓她在自己腿上站直了，也摸摸她的肚子，分明小肚子已經鼓起來了，明顯只是嘴饞了！
他皺着眉，陸小凰是不是來他這裏幾日就胖了？感覺抱起來更稱手了，小肚子也鼓鼓的軟軟的。
團子努力吸氣，力圖讓小胖肚子收回去。
西門吹雪：“到點了再吃。”
現在太陽還沒落山，不能繼續吃了，等太陽落山才能吃晚飯。西門吹雪決定開始控制團子的夥食，不能任由老管家沒有節制地投喂。
否則等八日後，他要養出一只小胖豬了。
西門吹雪想要培養的是劍客，不是胖成小豬豬的小劍客。
團子被嚴格限制飲食了，不能一日見天地捏着小糕糕到處跑了，餓了就啃上一口，還餓就吃上兩片，再餓了還能端着空盤找管家叔叔再裝一盤。
現在沒這待遇了。
西門吹雪吩咐了管家，除了三餐以外，不準無限制地供給她零嘴甜品。
所以團子現在感覺小日子可苦了，她一天只能吃一盤梅花糕了，一盤才多大啊，才五六片，一片就咬幾口就吃完了，西門叔叔太壞壞了！
團子決定不理西門叔叔了，就算他要讓自己舉劍劍，也不舉了！
西門吹雪再次被團子無視後，選擇了……在她面前練劍。
他記得自己幼年時第一次看到有人拿劍殺人時的美感，他還記得當惡人倒在劍下時，那種不可置信的表情，濺出來的血花為他譜一首美妙的送行曲。
或許讓團子親眼看下劍舞動時的犀利與美妙，她才能生出興趣，老管家跟他說過，小孩子的思維是跟大人不一樣的，大人求變強所以喜歡練武，但小孩卻可能為了各種各樣的理由。
比如喜歡就是一種很簡單的理由。
他在原地練了一套劍，這套劍法他刻意放慢了速度來練，力圖讓不到三歲的小孩看清每一招每一式，收勢時，看見不遠處，小團子正撐着胖下巴，睜着大眼睛看着他。
西門吹雪難得欣慰，“看清楚了嗎？”
團子點點腦袋。
“想學嗎？”
團子繼續點頭。
西門吹雪忽然有種老父親般的心懷安慰，“那就好好學，乖乖學。”
團子奶聲奶氣說道：“學了叔叔給糕糕吃嘛？”
西門吹雪：“……”
他看着那雙漂亮清澈的大眼睛，突然嘆了口氣，清冷仙人的氣質不再清冷，染上了一層俗世的無奈。
像是認命，他說：“兩盤，一日吃兩盤。”
團子是個容易滿足的好團子，拍着小手，“真噠？”
“嗯。”
她突然從坐着的臺階上站起來，跑了過來，西門吹雪在原地站着，怕她摔跤。
她難得有一次跑這麽快不摔跤的，一下子撲到他大腿上來，抱着他的腿，小臉蹭蹭，“西門叔叔，凰凰最愛你啦！”
西門吹雪一頓。
晚飯的時候，團子發現，餐桌上自己面前多了一碗五顏六色果子做成的糖水，她驚喜地捧着小碗，“西門叔叔！”
西門吹雪嗯了一聲，“吃。”
團子以前跟她爹爹和花叔叔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他們負責喂她的，但來萬梅山莊後，她就學會了很多技能。
比如雙手握着小木劍把劍舉起來，舉得高高的，姿勢越标準，西門叔叔就越高興。
比如學會了抱大腿，西門叔叔看着冷淡，但他其實最喜歡被團子抱着大腿撒嬌，只要這樣，不管幹什麽壞事，他也不氣了，這是團子偷偷觀察出來的。
不要小看了一只說話還不太利索，但為了“生存”可以察言觀色到何種程度的團子。
也學會了自己吃飯。
西門吹雪不像花滿樓，花滿樓充滿着溫柔與耐心，他喜歡抱着團子一口一口地喂着她吃飯，但西門吹雪，覺得有手就要用。
練劍也需要手握着劍，手的靈敏度是非常重要的，應當從小就鍛煉起，吃飯不過是最基本的。
所以他不慣着團子，要求她自己吃飯。
除了拿在手上就可以吃的東西，團子很少自己用湯匙吃飯，開始的時候很不習慣，一碗總要撒掉半碗，後來發現如果都灑了吃不飽，西門叔叔就不給多添飯了，團子就學乖了。
她跟她爹一樣靈活聰明，很快就學會了用湯匙，一口一口地舀着碗裏的飯或湯粥吃。
筷子她的小手還拿不穩，姿勢都沒學會，西門吹雪就用筷子把她能吃的菜夾到她碗裏。
團子嘴巴小，剛學會自己吃飯也很笨拙，所以她吃飯很慢很慢，擔心自己灑了飯，動作都很小心翼翼，就更慢了。
西門吹雪已經吃飽，她碗裏還有大半碗，幾乎沒吃幾口。
西門吹雪是個有耐性的人，沒有耐心的人也當不了劍客，更不可能一年只為殺四個人而等待。
他無聲地坐在旁邊，看着團子吃飯，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今天吃的飯是幹飯，不像粥那樣好自己吃，團子吃得很費勁，吃到一半就生氣不吃了，她把碗推到西門吹雪面前。
把湯匙給他，“西門叔叔喂喂！”
西門吹雪低頭和她對視，過了會兒，竟然同意了下來，甚至将她抱在大腿上，如花滿樓那樣喂團子吃飯。
花滿樓喂飯的時候，空氣裏充滿了柔軟的甜甜的花香味兒，他的動作最是輕柔無痕。
而西門吹雪的喂飯，更有劍客的幹淨利落，一板一眼。
他舀一勺子，若團子沒有一口吃完，他就絕不會再舀下一口，等她把勺子裏的飯菜都吃了，再給喂別的，且吃兩口飯，一口菜，搭配極為規律。
他等待團子吞咽的時間，幾乎也有規律，大約是四個呼吸間，團子覺得西門叔叔喂飯節奏太快了，她吃都來不及，滿嘴是飯菜，推着他的手，囫囵吞棗抗議：“西門叔叔！壞！”
喜提壞人卡的西門吹雪，把時間調整到六個呼吸間，團子總算趕得及了，可喜可賀。
但團子已經決定了，以後堅決不找西門吹雪喂飯飯了，他喂飯飯就像爹爹說過的那樣，是趕犯人上刑場！
西門吹雪卻不知為何喜歡上了投喂的滋味，可能是被老管家給傳染了。有事沒事就叫管家做一碗好吃的，把團子抱在大腿上，喂她吃。
在美食的誘惑下，團子破戒了，她說過啥？她不記得了！
“西門叔叔喂的飯飯最好吃了！”
西門吹雪微微一笑：“嗯。”
“吃完練劍。”
……
這是團子待在萬梅山莊的第六天。
沒良心的奶團子總算想起了她那個失蹤已久的爹爹，突然一日之內問起了多遍。
“西門叔叔，我想爹爹。”
“他已經在來接你的路上。”
西門吹雪估計，陸小鳳被花滿樓勸走之後，無論是辦什麽事情，現在都差不多已經在來的路上。
那個人雖然是個萬事不在乎的浪子，卻唯獨一顆心柔軟得很，他不可能放下團子不管。
只是一直等到第八日天黑，也沒等到性急的陸小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