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趙文骞親密無間地摟住李丹青的肩膀, “老李,說實話,你是我玩游戲這麽多年來, 在游戲裏交過的最好的朋友,一看到你,我就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就咱們倆這關系, 你以後有什麽事都說話,我就是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這一番“感人肺腑”的發言講出來,按理來說李丹青就算不感動得痛哭流涕, 至少也得來個“哥倆好”的抱抱吧。

然而李丹青這個不懂浪漫的卻把手搭在了趙文骞的額頭上,“這也沒發燒啊, 你幾個菜啊喝成這樣?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趙文骞嗎?你該不會是被誰奪舍了吧?”

趙文骞使勁地眨了眨眼睛, 語氣中都帶着暗示, “聽完我這麽真情的自白, 難道你就不感動嗎?”

“……不敢動,甚至還有一點惡心。”

趙文骞:“……”

李丹青忽然恍然大悟似的捂住了嘴巴, “卧槽, 我好像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了。”

“你知道了?你知道就好!”他就說他已經說的這麽明白了,李丹青怎麽可能還聽不懂呢, 他接着道, “咱們兄弟感情這麽好,所以為了我能拿到積分競拍雷霆駿風,你就犧牲……”他話還沒說完, 就被李丹青給打斷了。

“不會是因為我長得太帥, 你對我産生了什麽非分之想了吧?”李丹青感覺自己已經摸到了真相。

趙文骞都懷疑自己的耳朵了,“哈?”

“我就說你怎麽從剛才開始就那麽不對勁, 還追憶什麽兄弟情呢,原來是在這裏等着我呢,可是趙文骞,我告訴你,我喜歡的是妹子,咱們倆是絕對沒有好結果的!”

說罷,他還向後退了一步,跟趙文骞保持了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又把原本拉到胸口的外套拉鏈一直拉到了頭,連脖子都不露出來了。

趙文骞終于繃不住了,“你特麽有病吧?誰喜歡你啊?”

這年頭真是錢難賺、屎難吃,想要讓李丹青配合他做奸細賺積分,竟然還會被他誤會成基佬?

“你是不是看我不答應,惱羞成怒了?還是用這種方式來掩飾你被拒絕的悲傷?”李丹青一副“我早已經看破你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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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骞一口氣堵得上不來、下不去的,感覺人都要昏過去了,“什麽掩飾我的悲傷?你可滾吧你,我根本不喜歡你!”

“那你剛剛跟我說什麽感情好之類的話是什麽意思?”

事已至此,趙文骞已經不想再營造什麽“哥倆好”的氛圍、進而讓李丹青自願為他做出犧牲了,他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我是想讓你假扮成奸細幫我得到積分!”

一番解釋以後,李丹青才終于明白了,“我就說嘛,平白無故的,你為什麽突然要說那些奇怪的話,你想要幹什麽就直說呗,前/搖這麽長,害得我都誤會了。”

“那你幫我不?”

李丹青攤攤手,“我本來可以幫你的,但是現在恐怕不行了。”

趙文骞疑惑,“為什麽?”

李丹青手指了指旁邊,“因為我們剛剛的對話都已經被他們聽到了。”

趙文骞往旁邊一看,只見不知道什麽時候,旁邊進出城門的百姓、還有守城的官員們都津津有味地看着他們倆,那表情仿佛看了一出精彩的狗血劇。

趙文骞:“……”

怎麽游戲裏的NPC也這麽愛聽八卦啊!?

拿李丹青“獻祭”這招是行不通,趙文骞就只能另想辦法。

依靠他從前玩游戲和看古裝劇的經驗,奸細也都是有特征的,比如在給奸細設置外貌的時候,一般會設置成賊眉鼠眼、鬼鬼祟祟的。  畢竟玩家又不是真的警察,找奸細也不是這游戲的主線,所以總要給玩家一點提示吧,在沒有做深入了解和調查之前,像外貌、神态之類的特征就可以給予一定的提示了,所以他瞪大了眼睛專門去找那些在他看來鬼鬼祟祟的人。

就在他專心尋找的時候,站在他旁邊的守衛長不知看到了哪個熟人,揚起手來,熟絡地打着招呼,“江老板,又要出城啦!”

趙文骞順着守衛長的視線看去,只看到了一個穿着考究、面龐儒雅和善的中年男人從城東頭走過來。

江瑞雙手抱拳地跟守衛打了一個招呼,笑道:“是啊,有一批貨急着送出去,夥計們毛手毛腳的,運送的這批貨又金貴,不跟着我不放心。”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江老板生意能做的這麽大,連送貨都這般仔細呢。”

趁着守衛長和江瑞聊着天的功夫,趙文骞用胳膊碰了碰他另一側的一名守衛,“這人是誰嗎?怎麽跟守衛長這麽熟?”

即便趙文骞不識貨,也能看得出來,這個江瑞從上到下都穿的價格不菲。

他身上穿的那件長袍是上等的絲綢制成的,柔軟光滑,色澤柔和,上面還繡着精美的祥雲圖案。現在可是戰亂時期,雖然在于謙的主持之下,已經不少的流民都被安置了,但是仍舊還有很多人連飯都吃不起,更別說有錢來買這麽好的衣服穿了,所以他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他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絲綢商江瑞江老板啊,這你都不知道?”

“怎麽個有名法?因為他賣的絲綢好?”

“是啊,江家經營的絲綢的品種可多啦,從給貴人用的精致綢緞到日用綢緞,全都有,江老板也厲害,不僅精通絲綢的織造技藝,還對絲綢的質地、色澤、紋理都了如指掌,但凡你想要買絲綢的,找他就成了,而且他家的絲綢産品不僅在京城賣,還銷往全國各地呢。”

“這麽厲害?”

“是啊,而且他平時還樂善好施,名聲很好,跟很多官員也多有交往呢。”

趙文骞卻聽着越來越不對勁。

倒不是他發現了什麽,而是這種身份的人在游戲裏出現不像是随便出來打醬油的一個路人甲啊,難道是身上帶着什麽任務?

趙文骞思索這一會兒的功夫,江瑞那頭和守衛長也寒暄完了,江瑞從袖子裏掏出一小錠銀子塞給守衛長。

守衛長假意推脫着,“這是幹什麽?”

“天氣這般炎熱,各位兄弟辛苦了,這是我的一片心意,就當請各位兄弟喝個茶吧。”

江瑞的話說的漂亮,更何況守衛長也不是純心拒絕的,幹他們這行的,有點灰色收入也算是常事。

“江老板,那就多謝了。”

江瑞的身後跟着一支小車隊,車上裝的是要運送的絲綢,兩邊還跟着押送貨物的夥計。

有商隊出城,案例是要檢查的,不過江瑞算是熟人了,他跟京城那麽多達官貴人都有交往,不可能是奸細,更何況拿人手短,幾個檢查的守衛大概看了一眼,就準備放行了。

守衛:“報告長官,沒發現問題。”

守衛長:“好,放行,江老板一路順風。”

江瑞微笑:“多謝。”

就在他們即将要出城的時候,忽然身後響起一道聲音:“等等!”

衆人聞聲看過去,趙文骞發現說話的人竟然是一個玩家。

這人名叫夏勁松,是個腦力玩家,之前在通州營救李志遠的時候,他們的分工一批人在前廳擾亂趙廣信的視線、一撥人去救人、一撥人接應的規劃就是他制定的。

大家都穿着守衛的服裝,帽子也擋住了大半個臉,所以趙文骞一直沒有發現他,沒想到他竟然也在這裏。

他突然叫停,難道是發現了什麽了?

守衛長問道:“有何事啊?”

夏勁松回答:“我懷疑這個人運送的貨物有問題。”

“這個人”指的就是江瑞。

守衛長有些不耐煩,“剛剛不是都已經檢查過了嗎?你在胡說什麽?”

“你們剛剛檢查得太草率了,我申請再檢查一遍。”

“你這不是耽誤時間呢嘛。”

夏勁松卻沒退卻,玩家們在找線索的時候,完全可以用“執着”來形容,更何況這些NPC越想攔着,恰恰就證明了越有問題。

“我們的職責是檢查出奸細,又不是趕時間地走流水線,你到底讓不讓檢查?不讓檢查我就上報于大人了啊。”

“我還管不了你了我……”守衛長還想教訓一下這個想要越級告狀的人呢,就被江瑞伸手攔住了,他臉上的笑容依舊和煦,“無妨,這位兄弟檢查便可,不過我這裏有好幾車的貨物,每一車上的貨物也不少,單憑這位小兄弟你自己檢查,怕是今天晚上也查不完啊,實不相瞞,我這批貨是往應天府送的,要是耽誤了行程,那麻煩得可就不是我自己了。”

江瑞這話明顯話裏有話了,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應天府可是明朝的舊都。

雖是舊都,但留在那邊的還有不少厲害的人物。

夏勁松往邊上一看,其他的守衛都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他們是不會幫他的。

“我幫你!”關鍵時刻,趙文骞站了出來。

見李丹青還在看熱鬧,用胳膊碰了碰他,正在吃瓜的李丹青瞬間反應了過來,舉手道:“還有我!”

人手一下子從一個人變成了三個人,要是人手不夠,他們甚至還可以在集市上發布帖子搖人,只不過現在沒有十全的把握确定這些貨物真的有問題,到時候把人找來了,沒有任務可做,那就不好了。

所以他們決定還是先自己來。

他們并沒有從第一車的貨物開始檢查起,夏勁松帶着趙文骞和李丹青來到了中間的一輛貨車旁。

見他們往那輛車的方向走過去,江瑞的眼神暗了暗。

趙文骞心中還是很好奇,一邊手上動作不停,一邊湊到夏勁松的身邊小聲問:“你是看出來什麽了嗎?”

夏勁松點點頭,“你看那個江老板,他雖然身材中等偏瘦,但是肩膀卻很寬闊,剛才我還看見他虎口上還有老繭,這個位置有老繭的,一般都是習武之人,經常拿着兵器才磨出來的,這跟他富商的身份不符合。”

趙文骞點點頭,沒想到他觀察得還挺仔細,“那你為什麽不從頭檢查,而是從中間開始?”

“剛剛我說有問題的時候,我觀察了一下那些拉車的夥計的表情,別的夥計或是平靜或是驚訝,只有這一車的夥計低頭看了一眼車上的貨物,要知道人下意識的反應可是做不了假的,所以我就猜測這一輛車上的貨物很有可能有問題,也就從這一輛開始搜起了。

趙文骞和李丹青聽完夏勁松的這一套分析,不約而同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大佬,你是真牛逼啊!上次在通州的時候就沒來得及問,你不會是學刑偵專業的吧?”

夏勁松微笑:“不是,只是對這方面比較感興趣,平時看了一點相關的書,而且我剛看完一個電視劇,裏面就是利用絲絹來犯案的,今天又在游戲裏看到這麽多絲綢,可能我的雷達就響了吧。”

“什麽電視劇?”

“等打完游戲回去推給你們。”

“好。”

三個人邊說着話,邊不斷搜查。

守衛長見江瑞臉色漸漸開始不好看了,連忙催着夏勁松他們,“你們到底還需要多久啊?知不知道你們擋在這裏很影響百姓的進出的?我最多再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到時候我就要……”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夏勁松驚喜的聲音打斷:“找到了!”

“哪兒呢?呢兒呢?”一群人連忙都圍了過去。

只見有一捆絲綢的邊緣上竟然隐藏着一些極其不起眼的細小字跡。

這些字跡不知道是用什麽顏料寫上去的,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到,只有在特定的光線下才能顯現。

趙文骞認出來那字上的內容,說的竟然就是高德順已經叛變了的消息。

李丹青哂笑:“這個江瑞消息還怪靈通的呢,高德順才被策反多久啊,就被他給發現了。”

要是這個消息真的被傳出去了,大明朝很有可能就又要被陷入麻煩之中了,還好被及時攔了下來。

趙文骞指着那塊絲綢上的字給守衛長看,“這下你還有什麽話說?我甚至都懷疑你是不是就跟那姓江的是一夥兒的,故意幫助他把消息送出去對不對?”

這可是天大打的罪名啊!守衛長連忙認慫,哭喪着臉道,“誤會!都是誤會啊!我就是有再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幹這樣的事情啊!”

“那你剛才還攔着我們?”

“錯了,我錯了!我給幾位賠罪還不成嘛!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幾位竟然這麽厲害!”

這邊吵吵嚷嚷的,夏勁松忽然發現一個重要的人不見了,“江瑞呢?”

衆人回頭看去,就發現江瑞已經偷偷跑了。

他自知事情已經敗露,再無回旋的餘地,還不如趁着這邊混亂趕緊往外跑,等出了城門就好了。

“攔住他!”夏勁松沖着城門口的守衛喊。

然而剛剛已經說過了,江瑞不是一個普通的富商,他的身手了得,身上還帶着武器,他從靴子裏掏出來一把匕首,朝攔着他的守衛又刺又砍,好幾個守衛被刺傷,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攔得住他。

眼見着他就要闖出城門了,關鍵時刻,石亨忽然從天而降。

他薅住江瑞的衣領子,把已經半只腳踏出城門的江瑞硬生生給拉了回來,再朝着他的左右臉各一拳,江瑞就歇菜了。

江瑞雖然厲害,但是跟石亨一比,那根本不是在一個水平上的。  趙文骞看見來人眉上一喜,“于大人、石将軍,你們來啦!”

于謙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他主持完軍事會議之後,就想着出來看看城中的巡邏如何。

石亨擔心他可能會遇到什麽危險,所以随着他一同來了。

兩個人剛走到城門口就看到了剛剛的那一幕,聽見趙文骞他們大喊抓人,石亨便出手了。

後來經過調查,這個江瑞江老板就是也先派來的奸細,他利用商人的身份活躍在京城內外到處打探消息,再傳給也先,今天要不是夏勁松他們幾個人發現了端倪,很有可能就叫他把消息傳出去了。

于謙知道事情的經過以後,贊揚了他們:“你們三個做的不錯。”

得到了誇獎,尤其還是于大人的誇獎,三個人都很高興。

除了上面寫了消息的絲綢以外,其他的絲綢也要按照規定收繳,于謙特意從中挑選了三匹,分別送給趙文骞他們三個人,獎勵他們出色的表現。

趙文骞和李丹青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個任務多虧了夏勁松,他們倆就是運氣好碰上了。

“要不然我們倆的絲綢也給你?”趙文骞對着夏勁松道。

雖然嘴上話是這麽說的,但是那表現出來的動作可全都是舍不得的意思。

這絲綢真的好漂亮啊,摸起來也滑溜溜的,圖案也好看,還是于大人贈的,這麽有紀念意義的道具,要他們怎麽舍得嘛!

趙文骞和李丹青的不舍得都寫在臉上了,夏勁松怎麽可能看不見,更何況他也沒打算要,笑了笑道:“我一個就夠了,你們拿着吧。”

趙文骞和李丹青憨憨地笑了一聲,離開就把手縮回去了,“夏勁松,你真是個好人,以後有啥任務,我們倆還跟着你幹。”

任務完成以後,結算積分,根據他們三個人在發現奸細這件事的貢獻程度上分配積分,毫無疑問肯定得是夏勁松拿大頭,這一點趙文骞和李丹青沒有任何異議,畢竟他們倆就是幫了個小忙,能拿到于謙給的獎勵就已經很高興了。

不過經過這個事以後,趙文骞是又有信心了。

他原本以為抓到一個奸細哪兒有那麽容易啊,但是現在看來抓奸細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他才剛來城門口多久啊,就已經碰到了一個了。

城裏的奸細都等着吧,小爺我要把你們全抓住喽!

他和李丹青倆人更加認真地巡查,眼睛瞪得像銅鈴。

在鎖定嫌疑人方面,除了“賊眉鼠眼”這一點,趙文骞又加入了一條,那就是拉着車的,或者是帶的東西比較多的。

他又等了沒有多久,還真就讓他碰上了一個同時符合這兩條的人——一個拉着小車的農夫,他看人的時候也是鬼鬼祟祟的,不敢用正眼瞧人。

這不妥妥答案往臉上送嗎?

于是趙文骞第一時間攔住了這個人,“你給我站住,你不用僞裝了,我告訴你我已經看破了你的身份,你是奸細對不對?”

牛大力沒想到拉個肉就被懷疑了,大聲喊冤:“小人冤枉啊!”

“冤枉?就你看我那眼神就不對勁!”

牛大力更委屈了,“那是小人天生眼斜啊!”

他旁邊的村民搭腔道:“他看誰都那樣。”

趙文骞:“……”

後來經過調查,牛大力的确是無辜的,趙文骞連着給人賠不是,才終于把人送走了。

一轉頭,李丹青都要笑瘋了,“哈哈哈哈,天生就眼斜,看誰都那樣,老趙,你看看你把人家給逼的,哈哈哈哈。”

趙文骞:“……”

雖然過程中有一點小失誤,但是整體還是順利的,而且按照趙文骞的那套找奸細的理論,還真叫他碰上了一個,而且一抓就抓住了兩個人。

有一個小厮打扮的人神色匆匆地拉着車想要出城去,車上還坐着一個女人和小孩,看那樣子就是準備全家都要出城了。

這個時候外面全是戰亂,外面的人巴不得要進城來呢,這個人卻帶着全家往外走,明顯就是其中有鬼。

趙文骞大喝一聲:“你給我站住!”

這個人的心理素質明顯跟剛剛的江瑞不是一個等級的,光是聽見趙文骞的呵斥,就吓得踉跄了一下,不小心扯到了車上蓋在那娘倆身上的大被,露出一角金色的東西。

“這是什麽?”趙文骞把被子扯開。

發現裏面竟然藏了很多的金銀珠寶。

石亨一眼就認出其中的一塊黃金令牌,“這不是瓦剌族的東西嗎?”

剛剛處理完了江瑞的事情以後,于謙恐怕城門口還會有事端,便讓石亨在城門口再多留一會兒,他已經下令在城門口增派守衛了,等到守衛來了,石亨就可以回去了。

石亨之前在大同沒少跟瓦剌交手,所以認得他們的東西。

趙文骞高興了,指着那小厮道:“真叫我碰上了,你是瓦剌的奸細!”

崔生的心理素質哪兒能受得了這個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饒着道:“大人明鑒啊!小人真的不是奸細!”

“不是奸細?那你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這財物,這財物是……”

趙文骞眼睛一瞪,“你還敢吞吞吐吐的?”

崔生連忙道:“不敢了不敢了,這財物其實是……是我偷了府上主人的!”

呦呵,趙文骞挑了挑眉頭,還有意外收獲?

“你全都交代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人都說,小人都說。”

原來這崔生本是吏部一名姓李的官員家裏的小厮,他是上個月才來的,他一家都在李府裏做工。

沒成想那姓李的官員那般不是人,不僅對他們非打即罵、克扣薪水,還幾次試圖調戲他的妻子。

最過分的是他竟然還惦記上了他的女兒。

那位李大人的原話是:有這般标志的娘,想來女兒也不會差。

要知道他女兒今年還不到八歲啊!

這人就是個畜生!

他實在忍不了了,于是趁着今日那李大人不在家,偷了庫房的鑰匙,偷了一些寶貝,就帶着妻子和女兒逃出來了。

那姓李的大人早晚會發現,到時他們肯定都要沒命,這城裏是待不下去了,所以他才想着帶着妻女逃出城。

他這一輩子都是個老實人,做的這件事算是他這輩子最大膽的了,他一路上都害怕會被抓回去,所以行為舉止不自覺地就帶上了慌亂,最後被趙文骞給發現了。

而那塊瓦剌的令牌就是他從李大人的庫房拿的,他當時都沒看拿了什麽,因為太害怕了,抓了一把就跑了。

“大人,小人用性命發誓,真的不敢通敵啊!”

趙文骞:“看他這心理素質,确實不像是能做奸細的,那就是這個李大人有問題了。”

石亨點點頭,心中也是這麽想的,他囑托趙文骞和李丹青守好城門這邊,他帶着一些人去抓那個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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