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懷疑
第07章 懷疑
賀戎:“你可真讓人心寒。”
薄寒臣輕描淡寫道:“心寒就把心摘出來,放在熱水鍋裏燙一遍,自然就暖了。”
賀戎:“……”
好了,不信邪,這下心更寒了。
豪華別墅富麗堂皇。
各種專業設備齊全的健身房,珍藏着各種美酒的酒窖,陳列價值千萬的斯諾克球杆的桌球室,燦若繁星星空影院,還有一個超級大的室內天然溫泉池,溫泉愛好者要幸福暈了。
遲諾沒忍住,拍拍拍。
一翻相冊,同一個地方能拍二三十張照片!
真是被自己不主貴笑了:)
他真正賺到錢是這三年,當初被東耀壓榨太狠,退團時還倒欠公司三千萬。遲家是中産家庭,家裏最闊的就是他哥了,當時遲緒正在事業版圖擴張階段,所有的資産都被套牢了,為了幫他解約,把新開發區的地皮跳樓價賤賣了,快速變現了四千多萬。
結果短短三年時間,那塊地皮已經翻了十倍。遲諾這三年沒少賺錢,除了買了一堆喜歡的奢侈品裝點頂流門面,購置了一套房産,一輛心儀已久的萊斯勞斯,剩下的七八個小目标全在卡裏。
他只想趕快攢錢把那塊地皮買回來。
如果那塊地皮開發了,他這輩子都買不回來了。
一套栖雲別墅價值7個億。
真是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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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溫泉池是天然的溫泉泉眼,浴室四角裝飾浮雕精致的羅馬柱。溫泉池旁邊還放着幾張休息躺椅,上面放置着暗金色絲綢軟墊。
遲諾穿了雪白的羊絨浴袍走了進去,他閑了就喜歡和趙爾到處泡私湯,走到浴池前就毫不矜持地把浴袍脫了進入溫泉池中。
李管家為遲諾端來了精致的果盤,放在小桌上,說,“遲先生,還有哪裏需要改進的嗎?遲先生婚後好像一直沒有和少爺同住,不知道是不是房子的問題。”
遲諾:“……”
遲諾纖細的雙臂環抱,壓在溫泉池邊,聞言雪白的臉蛋紅了一下,撒謊說:“我倆都比較忙,一般都在酒店。”
李管家:“原來如此。是我唐突了,抱歉。”
遲諾:“……”
不知道李管家信了還是沒信。
遲諾心虛地補充了一下:“我倆的婚房也不在這,在帝豪公館。”
這話不如不說。
說了李管家都繃不住了。
夫人,你可以騙,但請你騙得專業一點。
他家少爺什麽時候去過帝豪公館!
遲諾:“……”
遲諾一直挺純愛的。
和薄寒臣領證那是真走投無路了,也不想讓他哥為難,兩人領證也草率,兩人婚禮都沒辦,只是買了價值三個億的帝豪公館當婚房。
婚後,薄寒臣是去過一次帝豪公館的。
當時的遲諾再純愛,不會這點兒眼力見都沒有,認為薄寒臣想圓房。
不然別人又是給他資源又是幫他翻身的,真的只要一個花瓶老婆在家當點綴嗎。
只有相愛的人才能做親密的事。
是當時純情小諾的認知。
一邊怕得要死,一邊擡起抖得跟個篩子似的手,解着自己的領口紐扣,輕抿着紅豔豔的唇,小聲說,可以的。
結果。
薄寒臣壓根沒碰他,只是給他光裸纖薄的肩膀上罩了一件西裝外套,淡聲告訴他,兩人只是合作關系,沒必要做愛。
從那之後,薄寒臣再沒去過帝豪公館。
只能說當時太純情了。
哪像現在,心黃黃,看什麽都是黃的。
李管家很快就出去了,不打擾遲諾泡溫泉。
過了一會兒聲控門又打開了。
遲諾以為是李管家又進來了,睜了睜卷翹的睫毛。
是薄寒臣進來了。
薄寒臣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絲綢浴袍,上襟微微交疊,裸露了一半冷白胸肌,浴袍的長度到達膝蓋處,一走路就能從開縫兒的浴袍下看見大腿內側強勁有力的肌肉線條。
——這種程度真的可以說是春光乍洩了。
不是。
這男人是不知道他在泡溫泉嗎?
知道了還進來?他真的很懷疑薄寒臣的處男是不是就靠一張嘴巴立的?
不然為什麽他沒有看到半點對方矜持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麽,遲諾這會兒有一點生氣了,腦袋裏冒出了薄寒臣沒有男德的想法之後,他的臉色就挺臭的。
薄寒臣脫下黑色浴袍,露出了線條性感的後背,男人的背肌是最難練的,可是他的背肌弧度平滑流暢,只是這張背上有多處明顯的刀傷。他手腕上常年戴着表,因為手腕上也有一條蜿蜒醜陋的刀疤傷痕。
前者是別人砍的,後者是他媽結婚時,他自己不想活了割的。
薄寒臣下了水。
遲諾:“你這溫泉池裏怎麽有幾張床?難道你平時還在這裏歌舞升平嗎?”
薄寒臣沒說話。
遲諾纖長的睫毛怄氣輕眨:“你心虛了?”
“心虛?”
薄寒臣阖上雙目感受洶湧的溫泉,輕笑了一下:“我對着賀戎他們歌舞升平,那還不如自盡算了。”
遲諾突然有點好奇薄寒臣為什麽對處男身份那麽看重,于是旁敲側擊了一下說:“周教授的兒子為什麽出國了?他不是一直想要混內娛嗎?方洋說他趁你睡着想偷親你,你就把他封殺了。”
遲諾假裝不經意地吃了一口甜桃。
周教授的兒子?那個被他送出國的周寧?
周寧被薄戚時手下騙着去賭博,還偷周教授養老金,在賭城被人坑了幾百萬,又被騙着借了高利貸,最終走投無路找到了他,他拿皮帶抽了周寧一頓,把他送出了國。
怎麽這小癟三還在方洋身邊敗壞他名聲呢。
薄寒臣修長的雙臂架在溫泉池岩上,向來清寂的眼角被溫泉池水熏蒸出了些許妖色:“你信了?”
遲諾:“難道是假的?”
薄寒臣笑了一下,尾音一挑,故意說:“真的。”
遲諾雪白的臉蛋更白了:“……”
不是吧,真這麽變态!
這些年,薄寒臣同父異母的哥哥薄戚時一直容不下他,但凡是他身邊的人他都要教唆。
他從來沒有想回過薄家。
薄建業把他媽薄婷玩弄到懷孕後,又将他全行業封殺,薄婷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帶着剛出生的薄寒臣住在不見天日的筒子樓,自從薄寒臣開始記事兒了,就知道活着是一件非常非常難的事情,毆打、挨餓和呼吸一樣稀松平常。
薄婷混完夜場回來,也會控制不住情緒的狠狠給他幾記耳光,他從來不怪薄婷,他只恨薄建業。
可是,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
三年前,薄婷居然又和薄建業結婚了,薄婷這麽多年一直在和他傾訴發洩着薄建業對他們母子的不公,結果到頭來居然和他說,他們兩個留着同樣的血脈,應該放下成見阖家團圓。
當胸一刀,不過如此。
他平時對周家那麽好,周寧還敢上薄戚時的船。
想到這裏。
薄寒臣狹長丹鳳眼裏的陰鸷更深了一分,“我不把他那個渾小子剝皮挖筋都是好的。”
剝皮挖筋?
這麽嚴重的嗎?封建也不是這個封建法啊。
遲諾又不小心看到了薄寒臣斜方肌處有一處抓痕,是他撓出來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遲諾往溫泉水裏藏了藏,整個頭都藏下去了,只露出一個烏黑的頭頂。
薄寒臣以為他泡時間太久,泡到腦供血不足泡暈了,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撈起來。
遲諾就這麽猝不及防的貼在了薄寒臣的身上,手掌無意識地推抵着他的胸肌。而薄寒臣的手無意識地掐住了那截玉色的細腰。
兩人目光對視。
遲諾蒙了:“你幹什麽?”
薄寒臣也發覺自己反應過激了,但他這人最狗的地方就是太擅長倒打一耙了,輕笑:“你剛剛是想假裝溺水,騙我給你人工呼吸嗎?”
遲諾:“……”
誰要!騙你個大魔頭的!!人工呼吸了!!!
你不要臉,我還要前程呢!
遲諾總覺得自己不說點什麽,太軟柿子了,于是認真說:“你知道你和曹操的區別在哪嗎?”
薄寒臣:“都是枭雄?”
遲諾漂亮的臉蛋更誠懇了:“他夜裏常殺人,你嘴巴常日人,日了還不承認。”
好漢不吃眼前虧。
說完,遲家就從溫泉池裏爬出來跑了。
薄寒臣的視線落在掐過遲諾腰的手上。
一個男人的腰怎麽能這麽軟?關鍵是怎麽還有一點熟悉感,好像他曾經掐過似的。
遲諾出來之後。
李管家帶他上了樓,打開了一間輕奢風的卧室,說:“遲先生,今晚你住這裏。”
這間房明顯有人住過的痕跡。
遲諾下意識說了一句:“啊?這不是薄寒臣的卧室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定是剛剛被薄寒臣弄得失了智了。
打嘴!
李管家恭敬道:“對,你丈夫的卧室。分房睡不利于夫妻感情和諧。”
遲諾假裝無事發生:“好的。”
遲諾泡溫泉泡得渾身酥軟,這會兒什麽都不想了,就想躺下來歇一歇,非常自然地入住了薄寒臣的房間,躺在了他那張價值三百萬的大床墊子上。
沒多久。
薄寒臣也泡好溫泉回來了,打開了房間門。
遲諾發覺有人來,連忙爬了起來。
他烏黑的發絲淩亂了一些,只好背對着薄寒臣,柔軟浴袍包裹着的小屁股壓在了兩只腳上,瓷白的腳面透着點粉,誘人極了。
薄寒臣突然覺得喉結有些發緊發癢,屈起冷白的指節抵在喉結上磨了磨:“薄太太不先分床,難道是要視察一下自己夜間的工作環境嗎?”
這一句話挑逗性極強。
顯然是要找一下剛剛被遲諾語言羞辱的場子。
遲諾雪白的耳朵瞬間紅了。
狗東西。
他這不是也才進來嗎?搞得好像他故意不分床,要和他睡似的。
什麽叫夜間工作環境?!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家夥。
遲諾努努嘴:“你敢嗎?”
薄寒臣不以為意:“有張證在,怎麽說,我也是和遲老師的合法床友,有什麽不敢的?”
合法床友?
一句話把遲諾幹自閉了。
遲諾一臉不情願地吭哧吭哧抱着被子,開始分床,說:“你一半,我一半行了吧。”
薄寒臣輕笑:“我說的分床,是分——床和地鋪。”
遲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地鋪雖然硬,但也能睡。
遲諾在櫃子裏多抽了一床被褥,卷吧卷吧努力把地鋪鋪軟一點。
他還是喜歡偏軟一點的床。
只是遲諾剛鋪好,薄寒臣就躺了上去。
遲諾:“?”
剛剛在心裏罵了薄寒臣沒有?突然覺得他人又好起來了。
反正又不是沒有同床共枕過。
遲諾有點愧疚,禮貌地說:“你要不還是睡床吧?我睡相很好的,保證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薄寒臣漫不經心地睇了他一眼。
遲諾還穿着浴袍,領口寬松松的,露出了一排精致的鎖骨。
他的性感喉結又上下滾動了,某處也産生了變化,怕被遲諾發現,于是不動聲色背過身面向冰冷的牆壁,微啞的聲線矜淡:“不用,我珍藏了三十年的節操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侵犯。”
節操。
早沒了。
對不起,薄總,離婚了我一定提兩箱奶祭奠一下你失去的處男身份。
遲諾:“好的。”
遲諾關了燈,一夜無夢。
黑暗裏。
薄寒臣睡不着了,狹長丹鳳眼盯着淺淡月光照耀着的牆壁。
他對男色女色都不感興趣,能讓他駐足的只有事業與榮耀。
可是,這次回到江城。
某處怎麽好像突然有了對遲諾沖動的肌肉記憶?
難道他和遲諾真發生了什麽?
他喝酒後斷片忘了,遲諾在騙他?要不要假裝喝醉一次試試遲諾的态度?
太奇怪了。
這時,李管家給薄寒臣發來了消息。
李管家:「少爺,您睡了嗎?」
李管家:「您有沒有身體不舒服,我今晚吃多了羊湯,現在渾身滾燙、胃部燒得厲害,已經将馮醫生請來了別墅。」
李管家:「您和遲先生如果有任何不适,請下來就醫。」
薄寒臣垂眸,視線在對話框上停留了幾秒。
部分症狀與自己的相符合。
今晚又喝了不少羊湯、又泡了溫泉,上火了,才會突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