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欺負了

第22章 被欺負了

薄寒臣的眼珠子很是清沉, 仿佛這遼闊蒼茫的世界之間,只有一個小小的遲諾。

說是和薄寒臣。

遲諾難以啓齒,也不知道得知真相的薄寒臣是什麽樣子的。

說是和別人。

遲諾不願意, 被薄寒臣誤會的話, 他會很不開心。

盡管不願意承認, 薄寒臣就是很能左右他的情緒,從一開始就是。

這種被牽着鼻子走的情緒讓他陌生, 讓他想要逃避, 讓他刻意忽略。

被朝夕相處五年的團隊成員背刺過讓他風聲鶴唳,可是這幾天頻頻被薄寒臣撩撥的春心蕩漾, 他偶爾也動過延續婚期的想法, 只是他生怕自己再活成笑話。

“怎麽不說話?如果你是被人欺負了, 我會把那個人碎屍萬段的。”

“能不能先閉嘴?”

“不會, 除非你想辦法把它堵住。”

可是。

薄寒臣不應該被他這樣欺騙。

遲諾細白的手指緊緊抓了一下大理石面, 垂了垂濃翹的睫毛, 又擡了起來, 伸手輕輕抓住了薄寒臣的領帶, 将他往臉前帶, 和薄寒臣對視了兩秒,烏黑的眼仁微微蕩動着水光, 下一秒, 遲諾柔軟的唇瓣就親在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唇上。

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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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熾熱纏綿的餘溫, 卻讓人體內的每一處器官都發緊。

薄寒臣愣住了, 一向精于謀算的眼神有些發直, 直勾勾的,顯然在頭腦風暴這短短幾秒到底發生了什麽。

遲諾:“薄總神通廣大, 無所不能,這一點小事情也需要我和你說嗎?自己尋找到的答案,遠比別人輕易告知的東西更印象深刻不是嗎?”

他想看看薄寒臣的态度。

如果态度好,那晚就是你情我願。

如果态度不好,那就是薄寒臣喪心病狂婚內強a奸。

說完,遲諾就要走。

只是剛推開薄寒臣要與他擦身而過。

他就被薄寒臣握住了纖細的手腕,壓在了旁邊的淡金色牆壁裝潢上。

遲諾奇怪,在這一瞬間激發了敵視自保的情緒,“你要幹什麽?”

薄寒臣熾熱的呼吸噴薄,掐住了遲諾的小下巴擡起,聲線都啞了:“查,我自然會查。只是在此之前,我們先把這個吻接完。”

遲諾:“……”

誰!要和你!!把吻接完!!!

遲諾淺長稚氣的睫毛輕顫,禮貌了一下:“剛剛我只是想讓你閉嘴罷了。”

推開他,出去了。

這點小抗拒,反倒像是接吻過的害羞。

薄寒臣微微抿了一下被遲諾吻過的嘴唇,品出了一絲別樣的味道。

查個雞毛。

遲諾這番态度,不就是在間接告訴他,兩人睡過了。

如果這一點他都悟不透,他還談什麽情說什麽愛?只是,和遲諾做過他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難不成真的讓拉鏈夾失憶了?

不知過了多久。

宋念星走了進來,他正好也在這家會所應酬,想放水,餘光瞥到了靠在牆壁上雙臂環抱的薄寒臣,吓了一大跳:“薄,薄影帝。”

薄寒臣擡起涼色的眸子看他。

宋念星:“諾諾在廁所嗎?你在等人。”

啊,好像不是,每個廁所單間上都标記着綠色的“空位”。

“薄影帝,你是不是吸入廁所裏的沼氣了,意識迷離了?”

啊,好大的殺氣。

“薄影帝,你是有專門看別人上廁所的癖好嗎?”

啊,殺氣更大了。

“那我就不打擾了。”

去下一層上廁所。

薄寒臣涼寂的眼神這才不鹹不淡地落在他身上,說:“你過來。”

宋念星:“……不好吧,我不習慣靠近朋友男朋友太近。”

“過來。”

“好的。”

好冷的聲線,刀子似的,是要殺人嗎。

薄寒臣對戀綜其他嘉賓的信息了如指掌,畢竟以他這個資本體量,上節目能結交的不能結交的提前都得摸排一下,以免造成不好的影響。

宋念星,宋家的小少爺,一個愛穿女裝的小gay。

宋念星走近他:“你讓我過來幹什麽?”

薄寒臣聲線矜淡如水:“再過來一點兒。”

宋念星前走了一步,就承受不住心裏的煎熬,往後退了兩步,硬着頭皮說:“薄影帝,社交距離感還是要有的。我現在雖然一窮二白深陷泥潭,也不可能當諾諾的小三。你別強求我,你想報複我,就是把我送給其他資本大佬我也願意。”

“……”

薄寒臣嫌棄地把視線落在宋念星那張清秀的小臉上,用手背淺擦了一下嘴唇,生怕把上面沾染的氣味全擦掉了似的,說:“聞聞我的手背。”

宋念星為難地走過去,勾着頭聞了一下又迅速把腦袋閃彈回原位,眼睛亮了亮:“哇塞,是諾諾唇膏的味道诶!他才送給過我一管!”

薄寒臣:“原來不是在做夢。”

宋念星:“什麽?”

薄寒臣削薄的嘴角勾起:“這都被你發現了,諾諾剛剛親了我。”

是我發現的嗎!

我明明是被迫被你秀臉上的!

宋念星:“……”

所以,你拐彎抹角繞了這麽大一圈兒,就是為了秀你老婆親你的嘴了?!

難不成你結婚三年都沒能實現親老婆嘴子自由嗎?

薄寒臣繼續審視着他,調出個人微信二維碼,說:“你最近在事業低谷期,應該沒什麽拿手的資源吧?《權臣》的男七號給你了。”

宋念星小聲,狗狗巴巴的:“無功不受祿。”

薄寒臣:“你幫我看着點諾諾,他身邊要有什麽貓三狗四,你就給我把那些爛桃花掐死,或者報告給我。只要你好好幹,我保證你雞犬升天。”

宋念星沒有拒絕,幫薄總打那些沒有分寸感的男星們是維護他們的婚姻和諧,也不損傷遲諾的利益,這件事他還是能做的。

不過,宋念星舔舔唇糾正說:“薄總,你想說的可能是飛黃騰達。”

薄寒臣嗤笑一聲:“飛黃騰達得看你自己的真本事,我說的雞犬升天是——你就算是個草包,給我辦事兒,也能橫着走一段時間。”

宋念星:“……”

嚴謹是嚴謹,但是能別罵別人草包嗎。

宋念星添加了薄寒臣的微信。

薄寒臣已經走了。

思考了兩秒,宋念星給薄寒臣備注:A薄總。

遲諾進入了指定的包廂,坐在了周姐的一旁,只不過主位并沒有人坐,遲諾還在疑惑,攢局的楚家二公子楚楓站起了起來,緊接着另外幾個在商業上頗有地位的男人也站了起來,包間門口站着一個遲諾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薄戚時。

薄戚時的五官俊美硬朗,一身裁剪得體的高級西裝将他襯托得更加華貴有型,他這三年被禁止回國,除了每周必須接受不為人知的惡毒戒同治療,他在國外混得還可以,一邊痛苦扭曲,一邊完成了海外大學工商管理和金融雙學位,還創辦了一家金融俱樂部。

國內的一些資本對他頗為忌憚,就連把他送出國,安排人監視他戒同的薄老爺子看到他心底生寒。

他們是一脈相生,知道彼此是什麽蛇蠍。

楚楓笑臉相迎,主動伸出了手,說:“薄總。”

薄戚時并沒有伸手。

楚楓也沒有嫌尴尬,反而是熱情地将遲諾介紹給他,說:“小遲老師可是我們的小金佛。兩年前我家的化妝品牌被人惡意潑髒水,就是因為有網友扒出了小諾老師在無代言情況下一直在用,才迎來了一次徹底的翻盤機會。你如果想投資他,準沒錯。”

遲諾是薄寒臣的配偶,薄戚時又是薄寒臣的宿敵兼哥哥,薄戚時千方百計拐彎抹角地加入這個聚會,肯定是饞上弟妹了呗。

楚楓心裏門兒清,但他不願卷入豪門紛争,只談商業之間的利益。

遲諾精致的小臉上笑意消失,只是禮貌地和其他人說了一句還有事,就和同樣不悅的周姐離開。

只是。

遲諾剛走到門口,就被薄戚時攔住了。

周姐:“薄總,合作本來就是講個你情我願,你這樣就太沒意思了。”

薄戚時眸色陰冷地暼她一眼,淡聲說:“我有話要單獨和遲諾說。”

周姐知道薄戚時,并沒有私下與他接觸過,只是注資東耀對付遲諾的人能是什麽好東西?

周姐假笑:“不好意思。我們家諾諾的出場費太貴了,你支付不起。你還要騷擾下去的話,那我就只能給薄寒臣打電話了。”

薄戚時沒有理會她的威脅,如果讓薄寒臣知道,那還正和他的意了。

遲諾不想在這方面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你說。”

遲諾臉蛋上沒有什麽表情,冷漠的、淺淡的,看不出喜厭,可是但凡他露出一絲絲厭惡,薄戚時可能就會心衰而死。

薄戚時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說:“諾諾,你知道我過去三年怎麽度過的嗎?可能想你就是支撐着我活下去的唯一念想了。你如今這樣冷待我,是不是喜歡上薄寒臣了,如果不是我把你當作掌上明珠,薄寒臣那種瘋子會把你視如珍寶嗎?他對你的所有的好,都是做給我看。”

遲諾對薄戚時是有點愧疚情緒的。

當初他走投無路,薄寒臣施以援手,可能最讓他介意的代價,就是再也不能和薄戚時聯系了。

但這種介意只是他覺得自己背叛了友情,他在點頭同意那一瞬間,就已經單方面失去了薄戚時這個朋友的交友權。

遲諾:“過去的就不要再說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你能回來,我也很高興。”

薄戚時雙眸緊緊盯着遲諾精致的臉蛋,腦中閃過太多能打破這冷漠的惡劣想法,他又說:“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這句話,直白地讓在場的所有人驚掉下巴。

遲諾沉默了幾秒。

薄戚時大他七歲,遲諾小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gay,天真爛漫,從來沒有過戀愛的想法。薄戚時在他面前一直是溫柔的大哥哥。直到他十八歲那年,薄戚時被一個男同追求,以薄家的權勢地位,讓一個男的永遠離開江城輕而易舉。

薄戚時卻想讓他假裝男朋友,借此勸停那個男同的追求。

遲諾這才發現不對勁。

只是薄戚時從來沒有追求過他,他也不确定,也沒辦法拒絕一個沒有追過自己的人。

遲諾輕輕抿了一下唇,認真說:“你之前不是想讓我假裝一陣子男朋友嗎?”

薄戚時:“是。”

遲諾:“我沒同意。其實假裝男朋友并不影響我什麽,但是我當時就告訴你了,我不想這一段天馬行空的經歷,成為我未來愛人的芥蒂。哪怕是追溯到幾年前,我的愛人選擇裏都沒有過你。”

雖然話很殘忍。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要不留餘地地說開,才是真正的善良。

薄戚時臉色白了幾分。

他站在包廂門口,包廂內的明黃色暖燈光線和外面偏冷的微藍光感将他切割開。

這家會所鬧中取靜,菜品一絕,來往賓客皆是名流,是江城商務聚會和應酬的首選之地。

薄寒臣也在這裏。

剛剛意外和遲諾撞見之後他就沒走,本來就是在和人談生意,這會兒剛從另一個包廂門口出來。

他看到了薄戚時。

薄戚時的餘光也注意到了他。

一個更惡劣的想法在薄戚時的大腦內滋生,他盯着遲諾的臉蛋,一字一句地說:“真的是這樣嗎?遲諾,我怎麽記得,你脫光了爬我床的時候,心心念念的全是嫁給戚時哥哥。”

有病似的。

誰脫光了爬過你的床?

遲諾被他這番臭不要臉的話氣到了,人果然是在一瞬間爛掉的。

他的胸口起伏了一下,被氣到了,但是沒有被氣得徹底失了智,薄戚時不可能只是為了羞辱他而說這種話。

一定是說給某個人聽的。

而且那個人的心思一定非常敏感善妒。

還能有誰?

符合這個性格又被薄戚時當成是情敵的,不就是他老公嗎?

遲諾纖長的睫毛氣得抖了一下,從包裏掏出手機,直接給薄寒臣打過去電話,委屈又氣憤地告狀:“薄寒臣,你是不是就在附近?你老婆被造黃謠了!你想知道這方面的事情,犯不着從別人嘴裏聽,我自己會說。你現在給我過來,把這個垃圾玩意兒打一頓,不然我和你離婚。”

吃瓜衆人:?

就這麽輕易地就和老公告上狀了?想離間你們兩口子,比殺了你們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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