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味不夠純

第24章 味不夠純

這是一套老式住宅, 房間隔音一點也不好,就算好,遲諾也不願意在家裏被薄寒臣弄來弄去。

遲諾輕聲說:“薄寒臣, 你是裝醉的對吧。”

上次直接就做了, 哪有這麽長時間的前瑤拉扯。

薄寒臣本來就沒有醉透, 他也不知道自己醉透了是怎麽和遲諾相處的,露餡是肯定的, 被拆穿了他也沒有惱羞, 反而捏着他纖細的肩骨:“似醉非醉,寶寶。”

遲諾知道薄寒臣就是想借着酒勁兒搞他一下, 其實根本就沒醉透, 說:“那我給你去拿點酸奶好了。酸奶解酒。不然你宿醉一晚上, 肯定不舒服。”

遲諾起身要去, 被薄寒臣擒住了, 薄寒臣懸在他的上空, 寬闊的肩身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天然屏障, 弓起一條腿, 膝蓋抵在床上, 利用修長的小腿将遲諾蹬彈的雙腿死死壓住。

遲諾整個人都要嵌進床墊子裏了。

薄寒臣身上的氣場有幾分慵懶,又有幾分壓迫, 手心裏粗粝的薄繭在遲諾光滑的肩膀上揉捏了兩下, 眼神漆黑深邃,好似一潭黑湖, 能将人拖拽進去溺斃。

“諾諾, 你不是能懷孕嗎?懷了孕, 能泌乳嗎?”

遲諾又不是傻子,雙手推在薄寒臣寬闊的胸膛上, 皺眉:“就是能,也不可能幾分鐘就産出來,你別耍假酒瘋。”

薄寒臣低笑了一下:“沒耍。”

過了一秒。

他又說:“給我生個孩子,諾諾。”

遲諾不知道他又在發什麽瘋,奇怪:“你該不會覺得生個孩子就能綁住我吧。小孩子又不是物品,相不中了也不可能七天無理由退貨,需要很多很多愛與時間的澆築。你別覺得我可以生了,就繁殖癌擴散到大小腦了。”

薄寒臣笑得邪肆:“如果生個孩子就能捆綁住一個人,那我肯定自己就懷了。我只對你和你的親人感興趣,如果孩子是你肚子裏出來的,每一寸皮肉都是你的骨血長成的,我才會拿出千倍萬倍的愛意去栽培,收養一個未必會付出這樣的心力,直接把錢捐到慈善基金會,提前退休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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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諾:“……”

只是被薄寒臣看了一眼,那侵略性的眼神太強了,他好像已經懷上了。

遲諾只好閉上眼,睫毛撲簌簌的,假裝睡覺。

薄寒臣是什麽人,是個寡廉鮮恥的混蛋。

遲諾喜不喜歡他,其實他都不在意,但是遲諾要是敢去喜歡別人,那個人一定會流年不利。

說不說愛他都無所謂,他已經确認了自己的心意,遲諾對他冷淡,那他就收獲了清冷美人體驗卡,遲諾對他熱情,那他就放開了玩。其實比起遲諾說愛他,他更喜歡當下的狀态,不然就是打亂他沉浸式舔妻的節奏了。

所以,遲諾拙劣的裝睡他并沒拆穿。

反而是在遲諾身邊躺了下來。

遲諾裝睡裝得也不舒服,只好動了動身子,給自己找了個舒适的角度,翻了個身睡。

牆上的時鐘分針不知道轉了多久。

遲諾都快睡着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探了過來。

遲諾習慣一個人睡了,幾乎忘了身邊有人,失聲尖叫。

下一秒,就被薄寒臣捂住了嘴。

薄寒臣意興闌珊地游移了一段時間,語調懶散,“倒也不是我變态,我這人平時愛盤玉,誰讓諾諾的小胸脯子肉跟溫涼的玉似的。”

過了兩秒。

故意似的,“是我自言自語,畢竟我的諾諾已經睡、着、了。”

“……”

遲諾的呼吸抖得不成樣子了,還是咬着牙關繼續裝睡。

雖然承認很可恥,可是他并不讨厭這種肢體接觸,也許是本身壓抑得就有點久,薄寒臣掌心的溫度似乎可以炙烤殺死那些産生恥癢的小蟲子,新奇又滋生着罪惡的念想。

薄寒臣不觸碰他了,他挺着小胸脯竟然往薄寒臣手裏送了一下,這一下也讓遲諾徹底意亂情迷中清醒了過來。

鼠了算了:)

第二天,薄寒臣睡醒已經是下午了,他很少能不設防地睡這麽長時間,入目是潔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繞着淺淺淡淡的香氣,很幹淨、舒服,這種溫柔小意的生活他很想持續一輩子。

昨天的酒并不足以讓他真的醉過去。

可是關于他和遲諾的記憶還是微乎其微,只是稍微一回想,他的天靈蓋兒似乎都在震顫。

他是錄了音的。

手機已經沒電了。

他的充電器接口和遲諾的充電器接口一樣,都是扁頭的,拿了遲諾的充電器充。

過了一會兒,啓動手機,手機關機前一直在錄音,直到沒電了才自動保存起來。

錄了整整兩個小時。

薄寒臣一時間不知從何聽起,直接将錄音拉到了最後幾分鐘。

金屬筒裏傳來了遲諾急促的呼吸聲,盡管遲諾已經很克制,很努力的人想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穩,可是他身處那個緊張的環境不自知,鼻音嗚嗚咽咽的,像是小奶貓被擠壓後的哼哼,嬌得能滴出水來。

他又往前拉了幾分鐘。

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遲諾竟然能發出天籁一般悅耳動聽的聲音。

他這一刻竟然嫉妒自己的手了,即使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在他遺忘的記憶裏觸碰了遲諾,他也會發恨,将他視為昨日的情敵。

公司休息室。

遲諾回想起自己昨晚的反應,羞臊的用拳頭去錘抱枕,強行讓自己麻痹起來,開始投入了新的緊鑼密鼓的工作行程中。

還是臉皮薄。

薄寒臣亵玩他都沒覺得不好意思,他一個“受害人”反而擡不起頭,說出去像話嗎?

蒼天無眼!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遲諾也沒什麽時間去害羞別扭了,新劇的劇本圍讀、定妝照、宣傳曲每一樣都需要他的參與,每天從早忙到晚。

電視劇的拍攝地點在随城影視基地,距離江城上千公裏,每次外出拍戲遲諾都不太适應,他下意識又要給薄寒臣打電話,

可是電話撥過去那一刻,遲諾又挂了。

他太依賴薄寒臣了。

薄寒臣出車禍那一次,他毫無感覺,他自己都在震驚自己的麻木,他飛海城的時候,周姐還在一個勁兒的安慰他,他不知道這有什麽好安慰的,後來看到薄寒臣手術成功那一瞬間,他的意識好像突然抽離了,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看了後來的路拍,他才發現,自己當時的狀态跟紙紮人沒什麽區別,好像一具失了魂的行屍走肉。

他是在乎薄寒臣的,不然也不會一再縱容對方亵玩自己的身體。

喜歡薄寒臣并不是什麽難事兒,畢竟薄寒臣是女娲的炫技之作,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小顏狗遲諾也不例外。

他是喜歡薄寒臣的。

只是這層喜歡始終附着寒冰,薄寒臣那樣的男人,暴戾恣睢、強勢霸道、偏執又善變,他似乎永遠吃不透,偶爾流露的冷硬的脾氣讓他害怕。

遲諾正在思考。

手機裏打來了薄寒臣的電話。

接通。

遲諾偷偷将小耳朵湊近聽筒,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試圖靠近薄寒臣胸口的舉動:“有事嗎?”

薄寒臣:“你不是給我打的嗎?我回撥一下。”

遲諾:“哦,沒事了。”

薄寒臣:“該不會因為我捏你了兩下,你就開始躲避我了吧,小蝸牛。”

遲諾:“:)。”

那是捏兩下的問題嗎?!!!

你這話,真的沒有欺負老實人的成分嗎!>都捏成>了!!!!!

遲諾:“你冤枉我,我正常拍戲。”

薄寒臣那邊沉吟了許久,才說:“我确實不該沾染愛情的,不然老是想你,你又不說想我。”

莫名其妙。

遲諾大發慈悲似的:“想你。”

薄寒臣簡直愛死遲諾這小脾氣了,該羞澀羞澀,該坦蕩坦蕩,他堅硬胸骨下方的心髒跳的速度太快,幾乎要将他堅硬的皮肉刺破,聲線都啞了,“也許我更适合單相思。”

但凡你回饋我一點感情,我就要失控了。

周五,薄寒臣來随城參加業內資深大佬周明山舉辦的商業酒會。

電影圈京滬港各自為營,內部的資源一般不對外交換。薄寒臣作為新銳導演,沒有加入任何陣營,去年憑借着一部《不識冬》斬獲七十億票房,拿下當季票房總冠軍,成為各大投資商眼中的印鈔機,也讓他成為被同行打壓排擠的對象。

他的成功被水軍貼上了“歐皇”“運氣”“粉絲經濟”,只是衆人一邊暗地裏攻擊他,一邊又谄媚他,痛恨他,又渴望成為他。

周明山有意拉攏薄寒臣。

薄寒臣也伸手不打笑臉人,前來赴宴。

方洋:“估計經此一役,大家都以為你戰隊周明山了。”

薄寒臣:“周伯與養父感情好,被他利用一下也無所謂。”

方洋:“他想的可不止這些,肯定也想讓薄氏投資一下他旗下的娛樂産業。”

薄寒臣冷笑,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領帶,淡淡道:“拿着幾個破提案就想從我手心裏撈油水,他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幹。如今這個行業也算青黃不接、舉步維艱了,還有傻逼在窩裏鬥,真是看着想笑。”

酒會上的賓客都帶了家眷。

遲諾正好下午沒有戲拍,就坐上方洋的車去找薄寒臣了。

酒會上衣香鬓影,名流雲集。

遲諾環視了一圈,看到了清俊出塵的薄寒臣。

一衆見證港城幾十年電影沉浮的大佬站在身邊,他是被衆星捧月的焦點,将那些德隆望尊的圈內大拿襯托成了背景板。

薄寒臣黑色硬質襯衫将肩線映襯得棱角分明,懶散松弛,一絲不茍的大背頭,劍眉入鬓,薄薄的金絲邊眼鏡平添斯文,一雙狹長的雙眸清沉如黑曜石。本該是一本正經讓人難以攀折的娛樂圈教父,偏偏冷白的右耳耳廓上綴了三只耳骨釘。

有點色氣。

晃晃蕩蕩的,蕩得人心頭一顫。

遲諾:“……”

薄寒臣,你現在是有什麽想勾引的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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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個清冷淡漠的老公好像開始戀愛了,突然開始打扮、招搖、到處開屏了belike

遲諾的五官精致明豔,身段纖細出挑,簡單的黑西裝,可是漂亮清麗的容貌自從一入場,就成了衆人之中奪目的焦點。

不少圈內資本看他的眼神漸漸變了味兒,那種狩獵眼神幾乎隔空将這個誤入凡塵的小仙子分食。

下一秒。

這些熱辣浪蕩的眼神變得嚴肅拘謹唯唯諾諾,心頭的躍躍欲試也成為痿掉。

因為遲諾纖瘦的肩膀被一只溫涼的手掌罩住,宣示主權似的,将他攬在了懷中。

遲諾疑惑擡眸,入目是薄寒臣俊美的五官,過了十幾秒都沒說話。

薄寒臣薄唇淡淡勾起:“這是把你迷暈了,還是看到更加帥氣俊美的老公,不敢認了?”

遲諾:“……”

遲諾:“被你耳釘上的鑽石切面閃瞎了。”

薄寒臣低笑一聲:“那可不能,就是為了勾引你才戴的,你瞎了我去勾引誰去?”

遲諾臉蛋不争氣的變成了小番茄:“……”

因為周明山是孟靖軒的摯友。

孟靖軒又是薄寒臣的養父,也算是遲諾的公公了,按照禮節,兩人應該去給周明山敬一杯酒。

只是。

很不巧。

給周明山敬酒的也有薄戚時。

薄戚時餘光掠到薄寒臣時,眼中的恨意幾乎要燒穿眼球,尤其是他搭着遲諾肩膀的手,真是礙眼。

薄戚時問:“都準備好了嗎?”

助理:“找了一個在圈裏有名的妲己,睡過很多人,記者媒體也都找好了。”

薄戚時笑了笑:“選擇薄寒臣?一個髒掉的男人不知道還是不是吳芳雪心中的最佳兒婿。”

薄戚時随手從一名侍應生端着的托盤裏拿起一支香槟,将一顆藥丸丢了進去。

這可是給非洲大象配種的烈性藥。

他比較期待遲諾明天早上的表情。

薄戚時走到了薄寒臣面前,将這杯酒舉在他面前,在衆人面前伏低做小道:“這些年,是我被豬油蒙了心,總覺得你會搶占我的地位和財富。前幾天進了一趟派出所,被吳阿姨說了一頓,我才醍醐灌頂,我不該恨你。弟弟,這杯酒我獻給你做禮物。”

遲諾皺了皺秀氣的眉毛,第一反應是薄戚時不安好心:“認錯,這酒不該你喝嗎?”

薄寒臣倒是沒有拒絕,端起那杯酒,含了一口,舌尖品了品,過了幾秒,說:“薄戚時,你的誠心不夠,這酒水裏的春藥,味兒不夠純。還不夠我和諾諾助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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