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遲鈍小美人
第25章遲鈍小美人
薄寒臣沒有将那杯酒倒掉, 反而是衆目睽睽之下,将酒飲完了。
在場的衆人都不是傻子,薄戚時竟然敢當衆下藥, 那一定就是為了設計出來性醜聞。
周明山是東道主, 宴會結束他們也會入住周明山準備的酒店, 如果讓薄戚時輕易得手,那證明他們的安全問題也得不到保障。
周明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惱羞成怒道:“我平生最痛恨皮條客, 去上酒店給我查,查出來就将他們交給警察處理!”
衆人看向薄戚時的眼神充滿鄙夷, 心中已經對他的人品做出了判斷, 日後絕對不會來往。
薄寒臣笑得雲淡風輕:“謝謝你對我床事的關心, 不過這藥你既然送了, 今晚我一定會和諾諾把它利用到極致。薄戚時, 你的眼光不錯, 你喜歡上的人, 我也欲罷不能。”
薄戚時的眼珠子滴血。
想到這種情藥的最終會作用到遲諾的身上, 他的心肝肺脾胃像被一拳拳錘爛了。
遲諾那麽嬌弱, 幼态清純,他和遲諾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唯恐驚擾到了他, 遲諾怎麽能承受住被野獸藥物掠奪理智的薄寒臣?!
薄戚時牙齒咬碎了:“你敢!”
只不過薄寒臣無心戀戰,每次出行身邊必會跟随幾名保镖, 他牽着遲諾的手離開時, 保镖就上去攔下了氣到發瘋的薄戚時。
薄寒臣還沒出舉辦宴會的莊園, 情藥已經發作了,這個時候催吐的作用已經不大了。方洋連忙從車上冰櫃裏拿出一瓶冰水讓他喝, 大量攝入水分能促進排洩,将藥物排出。
遲諾又急又氣:“明明知道裏面有藥還要喝,你是傻子嗎?”
薄寒臣在藥物的作用下,唇色更深更紅了,笑得妖冶:“一想到情敵助興的東西都是自己買的,一定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遲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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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為了這個心甘情願把藥喝了?
果然,對別人狠不算狠,為了氣人連自己都敢下手整的,才是真正的狠批。
薄戚時是真的被氣失智了,一拳捶在瓷磚牆壁上,磚塊從中間龜裂成了碎片,他的骨頭都快震碎了。
衆人回到了酒店。
方洋聯系了醫生上門輸液,薄寒臣小腹熱得幾乎要瘋掉,叫了客房服務,讓人送來了兩桶碎冰塊,全放在了浴缸裏。
薄寒臣沒脫衣服,坐進了浴缸裏,等着醫生為他輸液。像他這種一開始沒背景的人進圈子裏,被算計的次數多了去了,他也不是沒中過招,但他這人把個人貞潔看得比命都重要,所以中招後的科學解救經驗豐富。
冷水沖洗,薄寒臣墨黑的發絲垂落了下來,他冷白的皮膚被暈染上了幾分妖冶的紅,鮮紅的唇色極豔,黑色襯衫貼在勁瘦的軀幹上。
盡管輸着液,他手背上脈絡分明的青筋還是在緊繃着,看得出來他忍得很辛苦。
遲諾搬了個小凳子,坐在薄寒臣的浴缸旁邊,看了一眼那鼓鼓囊囊的東西,因為藥物原因比那天更大了些,連忙挪開了眼。
他問方洋:“他這輸完液就會好嗎?一直泡在冷水裏,會不會冰出病來?”
方洋:“你可以用別的辦法幫他,小嫂子。”
方洋一直叫他遲老師。
突然改口喊他小嫂子,裏面的含義不言而喻。
說完,方洋就出去了。
薄寒臣一直閉着眼。
遲諾也沒有可操作的空間,他泛粉的指尖摸上薄寒臣的手背,咬字很輕:“你睡着了嗎?”
“沒有。”薄寒臣擡眸看他,明明虹膜裏似有火焰燃燒,可是看他的眼神卻清沉克制,呵出了一口熱氣:“你是想以身幫我解藥嗎?”
這人?
就不懂一點含蓄和內斂嗎?!!
遲諾被臊到了:“怎麽會。那麽大,我一定會死的。”
“你知道就好。”
薄寒臣擡起手,冰冷的指腹傳過遲諾的烏黑發叢,揉了揉他的後腦勺,戲谑又寵溺,只是被情藥灼燒的嗓子低啞:“我可以為了滿足你吃藥,但絕對不會在中了藥去睡你,愛你和洩欲我分得清。況且我也沒有多難受,一想到薄戚時現在急得團團轉我就已經爽死了,你先去睡吧。”
遲諾:“……”
遲諾雪白的臉蛋有些熱,強裝鎮定地說:“看來這藥性也不大嘛,你腦子還沒燒傻,嘴巴也更會說甜言蜜語了一些。”
“喜歡嗎?”
“?”
“備孕需要,以後我會戒煙戒髒話,争取讓你懷一個禮貌的寶寶。”
“……”
“………………”
誰!要!!和你!!!備孕了!!!!
遲諾明天還要拍戲,理應是獨自去大床上睡覺,可是剛剛他之所以在方洋一句話下動搖了心思,是他立場根本沒辦法堅定。他的腹部好像又泛起了恥癢感,壓抑越久渴望越久,本來想假裝妥協偷偷享受的,可是薄寒臣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亵玩他,他總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都怪薄寒臣,對他又揉又捏的讓他貪戀上了這種肢體相互接觸的方式,導致他現在一個人去睡覺都覺得有一點點寂寞。
有了!
遲諾讓方洋給他買了一個小折疊床放在浴缸旁邊,把床褥子堆在上面,卷吧卷吧把雪白的被褥卷成了酥軟的棉花糖。
舒服!!!
遲諾躺進被窩,偷偷伸出一只手,握着薄寒臣的手,垂下睫毛心滿意足的睡去了。
薄寒臣冰涼的手掌被遲諾柔軟的手指緊緊握着,這種近乎貪戀,近乎依賴的小動作幾乎要将他的心髒捏爆了。
原來再烈性的藥物還頂不上遲諾一個小小的撒嬌舉動。
遲諾這是在勾引他吧?
除了遲諾喜歡他、愛慕他,和他兩情相悅,他找不到別的答案。
理智在這一瞬間被剝奪了。
薄寒臣拔掉了輸液器,從浴缸裏站了起來,遲諾察覺到了異樣,掀起纖長的睫毛,問:“你怎麽了?”
薄寒臣盯着他的眼神好像是一個饑腸辘辘的野獸,掀開了他的小被褥,被冰塊凍僵的身軀硬是擠了進去,遲諾被他身上的寒氣凍得發抖,可是折疊床更小,薄寒臣一上來他就沒地方去了。
遲諾不滿:“你身上又濕又冷的,把我的被子都弄濕了。”
薄寒臣眼仁裏的侵略性愈發明顯了,将遲諾身上的被子撥開,嗅着那淺淡的玫瑰味,張開利齒咬在了遲諾肩膀上,用薄唇一寸寸丈量着他細弱的肩頸,“也不全是冷的。”
薄寒臣用的力氣不小。
醉酒的薄寒臣也愛咬他,只是那個時候有更快樂的事情麻痹着他的神經,他不覺得疼。
這會兒他纖細的身體撲簌簌的發抖,輕咬着嫣紅飽滿的唇,猶豫了很久,小聲說:“那不冷的東西呢?”
……
第二天,遲諾睡醒後發現自己到了床上,薄寒臣就睡在他旁邊。
昨晚并沒有發生過火的事情,他情緒波動太大,自己把自己羞恥暈過去了。
遲諾打了個哈欠,撐起身體去看薄寒臣。
薄寒臣睡得很沉,眼窩處有些許青黛,似乎是一夜未睡。
遲諾也不打擾他,不過不打招呼就走貌似不太禮貌。
留一張便簽吧。
便簽。
to薄寒臣。
上班去啦,(可愛貓貓雙手托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惡!!!
怎麽有一種故意營造陽光開朗人設故意讓對方發現的小綠茶感。
就很裝。
他只想紅,這b班估計只有薄寒臣這種工作狂才愛上。
杠掉杠掉杠掉。
換一張。
便簽。
to薄寒臣。
已走。(西裝小狗高冷拎公文包)
遲諾看着自己畫的很高冷的小狗,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是不是太高冷了?薄寒臣畢竟是吃了藥支了一夜的人悲傷男人。
最終便簽貼在了薄寒臣的手機上。
只是高冷酷爹T^T變成了不想離開老公的委屈小狗(í _ ì)
《權臣》的戲大部分都是戶外實地取景,因為謝燎對于影視劇畫面構圖的自然光光感要求很高,影棚內拍攝很難達到自然光的光影效果,所以遲諾他們沒有一場綠幕拍攝戲。故事線分朝堂與江湖兩個劇情線,所以分了兩個小劇組同時進行拍攝。今天遲諾就要進山喂蚊子了。
拍攝取景地的山林是半開發性質的,山上的酒店只有一家,山下的酒店更少,《帝闕》劇組也在這裏取景,嚴文君為了擠兌《權臣》劇組,掏出棺材本把周圍的酒店能包的全包了,《權臣》劇組只能選擇唯一一家民宿入住。
民宿不大,只有一間獨立的大床房,其他的就是能躺四五人的大通鋪,雙人間,甚至是類似青年旅社上下鋪六人間。
《權臣》劇組找過來的時候,民宿老板都震驚了,因為他一般面對的都是娛樂圈底層,比如劇組裏的十八線小演員、場務、跟組群演、服裝助理什麽的,這些人劇組才不會給他們訂高級酒店。
謝燎把最大的一間房指給了遲諾,然後再分配其他房間。
飾演男三的寧熹當場就不樂意了,他是寧家小公子,圈裏出了名的傲嬌小獅子,平時和遲諾就不對付,兩人基本上是從線上battle到線下,相愛相殺談不上,微薄互a點對方整容帖子的事兒沒少幹。
寧熹:“憑什麽遲諾就能住大床房?我是易過敏體質,和其他人同睡能起疹子。”
謝燎也沒慣着他:“就憑他是老板娘,你現在也是變相給他打工。”
“老板娘”三個字把寧熹氣炸了,毒唯只對真嫂子破防:“結婚三年睡都睡膩了吧,你少拿薄寒臣來狐假虎威,他們離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要麽我住大床房,要不我和遲諾一起住大床房。”
謝燎:“你不是對人過敏嗎?”
寧熹:“平番可治。”
遲諾懶得理他。
宋念星卻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因為一開始寧熹和遲諾并不在一個劇組,寧熹卻總是跑兩三公裏來他們劇組蹭空調,遲諾看不見他,就跟個小炮仗似的咋咋呼呼,給他一種“宿敵就是妻子”的感覺。
0×0是沒有愛情的!
同劇組的桑冽也不動聲色地加入其中:“一視同仁呗,我也想住大床房。”
一方有難,八方添亂。
比起寧熹暗戳戳的舔,桑冽就一絕世大綠茶,總是頂着一雙清澈的少年狗狗眼崇拜的看着遲諾。
動不動就這也不會,那也不會,遲諾老師你真的是太棒啦。
作為薄寒臣的愛情小間諜,宋念星只想說:不會就退圈,留給會的人,莫挨你爹。
謝燎沒給他們争論的機會,一錘定音敲定了住宿方案。
遲諾大床房。
寧熹、桑冽、宋念星還有另外三個男人住六人間。
遲諾回到自己房間收拾了一番,翻了一遍背得滾瓜爛熟的劇本,就打算睡了。以往他肯定睡得着,可是最近和薄寒臣接觸多了,他總是忍不住看着和薄寒臣的聊天框發呆,其實主動發一個消息,薄寒臣再忙也會回他,可是他就是鬼使神差的想看薄寒臣的信息主動發過來。
這種暗暗較勁的感覺讓他心口微微發澀。
薄寒臣甚至不會誇他畫的小狗臉好看(í _ ì)。
遲諾醞釀了半個小時睡不着,就去走廊盡頭的六人間去找宋念星玩了。
拍戲的時候大家都沒什麽娛樂活動,其實只要性格不太端正,大家都能處的來。
六人間還算熱鬧,另外三個男演員在一起打牌。
桑冽則是在上鋪床上拿着筆在劇本上圈圈點點。
寧熹則是在他對面打游戲。
宋念星在桃寶上看女裝小裙子,房間門沒有關,遲諾走了進去,“念星。”
這一個近乎氣音害怕打擾到旁人的聲音,讓桑冽和寧熹都一僵。
桑冽假模假式的又翻了兩頁劇本,就脫掉了上衣,露出了完美的肩胛骨和緊窄如刀的腰腹,從上鋪翻了下來,超經意的端了個小盆子裏面裝着他的洗漱用品去洗漱。
宋念星的床就在浴室和洗手池旁邊。
桑冽在遲諾面前故意走了十來次。不是秀個肱二頭肌,就是撅着屁股秀個男人健臀。他年紀本來就小,才十八,這會兒完全沒有脫離高中男生追人的思維,光想着在喜歡的人面前秀存在感。
“騷雞。”寧熹撇嘴。
寧熹也拿着握力器從床上下來了,不動聲色的靠在宋念星床頭的牆壁上,龇牙咧嘴的做了一個又一個,展示猛男力量才是一個男人的求愛方式。
宋念星:“……”
宋念星:“他們的動作都是精心設計過的嗎?一個比一個綠茶。”
遲諾是個體面人,說:“微信上說。”
宋念星:來了來了。
諾諾:天吶,人心隔肚皮,我好像也沒做錯什麽吧?
諾諾:這就是頂流男星的宿命,到哪裏都要被排擠(小狗扶牆哭泣)
諾諾:我不來他們都好好的。我一來,桑冽就趕快走來走去,一點也不想讓我在這個房間停留,寧熹也拿握力器在我面前展示力量,一副要把我吓走的樣子。寧熹就算了,我本來就讨厭他,桑冽真的太寒我心了。
宋念星:?
不是,大哥,你文戲、武戲都那麽牛逼,是真沒看出他們求偶開屏知三當三的心思嗎!
抛媚眼給瞎子看,宋念星都有點憐愛他們了。
諾諾:你在聽嗎?(小狗幽怨拿磚)
宋念星附和說:男人對男人的惡意可真大!!!
宋念星:別讓他們影響了你的心态!對了,跟薄總說一下吧。不然他們老是這麽霸淩你,你演戲狀态也會差很多。
宋念星轉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薄寒臣說了:「大總,不是,薄總!速來,情敵太多了!!!」
十分鐘後。
宋念星沒有等到遲諾的信息,擡眼看了一下坐在床尾乖巧雙手端着手機打字的遲諾。
薄寒臣:「是這樣的嗎?」
諾諾:「嗯嗯,我被欺負了(í _ 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