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許母原先沒往這方面想,因為許安承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有這方面的傾向。但是年前許安承的姐姐許歡回家,說起許安承自小品學兼優什麽都好,只有一條,好像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說起來,連許母給他介紹的相親對象對沒正兒八經見過幾面。

那天許歡走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整天跟梁家那小孩呆在一塊,別被帶跑偏了吧”

許家和梁家平日多有來往,對于梁家那個兒子的情況許母也有所耳聞,取向是有些不一樣,可許母沒放在心上,因為許安承自小就讓他放心,也從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

但這陣子許安承連家都不回,對許母提起來的那個叔叔家的女兒更是問都不問,再加上今天原本說好的家宴,許安承電話裏又來這麽一出,許母腦子一熱,就把這話問出口了。

聽到這話,許安承哭笑不得:“媽,你兒子根正苗紅直的很,瞎說什麽呢!好不容易回趟家,讓我看看做了什麽好吃的”

他頭往廚房看過去,許母拍了他一下:“別轉移話題,今天這是什麽日子,早跟你說好了,臨了還能去送個人?什麽人這麽重要”

許安承無奈:“母上大人,就是路上臨時碰上一朋友,人家有困難,我總不能開着車揚長而去吧,多不厚道”

許母雙眼質疑地看他:“真的?”

許安承沒搭話推着人進屋去了。

許歡也在,她旁邊還坐着一個挺文靜的姑娘,許安承看了一眼就知道許母和他姐在打什麽主意,他望了望許父,只差說:“我就知道今天這飯沒這麽好吃!”

許父攤了攤手。

溫廷到家時,舒文已經站在門口張望了,看見溫廷回來臉上才有笑意。溫廷扶着人進了屋,洗洗手就拿起門後放着的菜開始忙碌起來。

兩室的房子雖然狹窄擁擠,好歹還有個簡易的廚房。平日裏舒文不在的時候溫廷自己也就簡單對付兩口。但舒文在的時候,溫廷就會按部就班地做兩三個菜來改善生活。

吃飯的時候,舒文一碗飯扒了半天,眉宇間有些苦悶。十歲的孩子,情緒還沒學會很好的隐藏起來,有點煩心事都表現在臉上。

溫廷放下碗問他怎麽回事,舒文說,學校下周班級組織大家出去研學,大概兩天的時間,去不去,需要征求家長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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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個班級的同學只有十幾個人,或多或少都存在某些問題,但像舒文這樣身體不便的,卻只有他一個。

他想去,但出門在外要走許多路,到時候或許會給老師帶來不便。萬一出了什麽狀況,說不定還會給廷哥添麻煩,他頭一次憤恨起自己的腿腳來。

溫廷心想,這樣一所特殊的學校竟然也有研學這樣的活動?趁舒文刷碗的時候,他給祝老師打了個電話。

祝老師說:“我們總不能因為他們被外界定義的殘疾,就剝奪了他們看世界的權力”

這話說的有理,溫廷坐在沙發上想了半天,在舒文準備進屋時把他叫過來好說歹說勸解了一通,才總算把人說通。

周姨最近新招了一個小哥,店面走上正規,她自己就偷起懶來,把店面營業的事情全部交給了溫廷,他每天早上把舒文送到學校就得趕回店裏忙起來。

新招的小哥叫付芒,跟溫廷差不多的年紀也是十八九歲,高中畢業就出來找工作。周姨看他人看着老實,試用了一天做事也算得上勤快,就把人留了下來。

溫廷忙着上架新品,恒盛的業務就得付芒去送,溫廷跟人打了聲招呼,第二天溫廷在店裏忙的時候,付芒穿了店裏的制服就去了。

保安認得晴天蛋糕坊的标志,把人放了進去。正從車庫上來的許安承看見送下午茶的突然換了個人,問了句:“今天換人送?”

他回想了想,前段時間好像都是溫廷來送,沒看見他們店裏還有其他人。

付芒不像溫廷那樣淡然自若,和人說話還有些緊張,他說:“啊,廷哥在忙,就,我就來送了”

許安承看了一眼,沒說什麽,到了十五樓,提醒了句:“送到十五樓就行”

付芒急匆匆下去了,許安承上了十九樓。

沒一會兒李助從樓下拿了一塊點心上來,出來沖咖啡的許安承看見了,指了指他手裏的茶點,說:“剛送來的?”

李助直愣愣地,說:“啊,對”挖了半勺的蛋糕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送進嘴裏。

下午下班的時候,付芒換了衣服離開,溫廷盤了今天的賬又把幾個沒賣完的面包打包起來準備回去當作晚飯。

門口的風鈴響了兩聲,許安承卻推門進來了。他看了看空蕩蕩的貨架,說:“嚯,我這是來晚了?”

溫廷驚訝他這個時候還能來,以為真是來買面包的,手上還沒包起來的面包漏了幾個出來,他說:“這還有幾個,你要?”

許安承走過來看了看,沒說自己其實是順道過來看看,他順着話說:“就那個紅豆的吧,看着不太甜”

溫廷給他拿出來包起來,問道:“這麽晚還沒吃飯啊”

許安承嗯了聲:“可不是麽,你這是準備下班了?”

溫廷道是,面包包了一半他突然意識到,這人看起來就不像是會拿面包解決晚飯的人。這麽想着,他擡頭看了許安承一眼,正要張口去問,就聽許安承說:“待會有空,不如一塊拼個飯?”

溫廷心道,你一個總裁,更不像是會跟人拼飯的人。

就聽許安承說:“剛好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既然有事幫忙,溫廷就不意外了,他收拾了東西熟門車熟路地上了車,問:“什麽事?”

許安承:“待會兒說,還去上次的大排檔?”

溫廷沒意見,那地方他熟,就是不知道這時候去還有沒有地兒坐了。但許安承已經踩了油門往那方向去了。路上兩人沒怎麽說話,副駕駛前面放了一尊小小的佛像,旁邊還挂了一串珠子,随着車身的晃動而晃動,溫廷就盯着那佛像和珠子看了一會兒,一時心裏有些好奇,就問出了口:“你還信這個吶?”

許安承轉頭看了一眼,不在意地說:“哦,這個啊,是一個朋友從寺廟裏求來的,據說挺靈驗,非讓我放車上”

那佛像面向溫和俨然,看起來又有些古樸肅穆,和車裏的裝飾格格不入,溫廷沒看出來這人對朋友竟也這麽遷就。

他看的出神,許安承突然說:“你看那珠串怎麽樣?”

溫廷笑着說:“我又不是鑒寶的,能看出什麽來,不過看起來确實挺透亮的”

許安承哧笑一聲:“看走眼了吧,就這個是贈品,應該不值什麽錢”

溫廷聳了聳肩,看向窗外去了。

“不過,既然是随着佛像一起送來的,說不定這珠串也能沾了點靈驗的氣兒,不過我是不太喜歡這些丁零當啷的東西,對了,你家不是有小孩?拿回去給孩子玩去吧”

溫廷愕然。

許安承說:“你這是什麽表情?”

溫廷拒絕:“不用了,你這挂着挺好的”

許安承說:“就當是謝禮了,我等會真得找你幫忙”

大排檔一條街煙火氣十足,他們去的時候幸好還有地方可坐,兩人點了一桌子的串等着,許安承就說了。其實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讓溫廷上門給人做個尺寸大點的蛋糕而已。許安承十一歲的侄女尤其喜歡擺弄蛋糕,過幾天是她的生日。

往年許安承讓李助準備的那些生日禮物每次被她嫌棄不夠有誠意。今年他懶得想,剛巧溫廷是做這個的,幹脆上門給她請個師傅回去好了。

“小事兒,晚上去?”

許安承說:“下午你要有時間的話,也行”

店裏一到下午事情少了些,付芒自己也能應付得來,溫廷就答應了。

吃過飯,許安承還要送他回去,溫廷站在車邊看了看,笑着說:“啧,你說你一個總裁,整天給我當司機是怎麽回事”

許安承動作頓了頓,說:“這麽客氣,你來開也行啊”

溫廷撇了撇嘴,老實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去了,他去年才成年,駕照還沒時間去考。

舒文剛好到樓下來扔垃圾,看見溫廷從車上下來,興沖沖走了過來,又看見許安承從車上下來,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他手上拿了一個手串順勢塞到舒文的手裏,語氣溫和:“剛好,見面禮”

舒文推拒着不肯收,溫廷教過他不能随意收別人的東西。

許安承看他這樣子,心說果然誰帶的孩子随誰,他無奈地看着溫廷,說:“一個小東西,看給孩子拘謹的”

溫廷嘆了口氣,對舒文示意了下,他才肯收下,就當是□□的工資吧,溫廷想。

許安承侄女的生日是四月十二,溫廷把店裏的事情交代給付芒,帶着一應工具就去了恒盛,許安承還沒下班,溫廷就順便把他們的單子送了過去。

“小溫好久沒來了啊”

一到十五樓,校校幾個女孩子過來接了過去,說:“小溫這是也升職加薪了?”

溫廷笑着:“那算不上,頂多從小工變大工了”

校校拿着一個蘑菇傘形狀的蛋糕問他:“你這是精進業務去了?最近送過來的蛋糕看着造型精致了不少,上回帶回家,我閨蜜還問我從哪家店裏訂做的”

她這一說,其餘人也注意到了。

溫廷最近确實在這方面研究了不少,所幸效果還不錯,至少贏得了不少小姑娘的喜歡,這也讓他對下午的形程更加有了信心。

想到他今天來還有事情,簡單聊了兩句就搭電梯上了十九樓。

他人走後,校校身邊的一個姑娘說:“你有沒有發現,小溫去總裁辦的樣子,越發熟練了”

以前雖說看着也挺沉穩,但恒盛畢竟是大公司,還是能看得出他有些微的拘謹,但現在再看他轉身進電梯的樣子,簡直像回自己家一樣自如。

校校笑了笑,沒說話,心想那可真說不準。

上次她加班回去的晚,出公司大樓時,正巧看見許總開車載着他,小溫還做的副駕駛,這位置是尋常人坐的?更何況還是她們老總開車,可不是不一般麽。自那以後,她才真算是歇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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