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周末,陳風從S市回來了。

傍晚五六點的時候,陳風忽然從外面進來,穿的還是上次溫廷見他時穿的衣裳,看起來風塵仆仆的。

溫廷正在後面揉面,聽見陳風在前面吼了一嗓子,他搓了搓手上的面出來,就看見陳風倚在前面的玻璃櫃前,餓鬼投胎似的:“餓死了,趕緊給我拿點吃的墊墊”

溫廷從下面拿了一個甜點出來給他,問道:“還沒問你,你這次去S市那邊到底做什麽去了?”

陳風三兩口把東西吃了,臉色有些勉強,但明顯不太想回答溫廷的話,他嗐了聲,說:“也沒什麽,就幫人把貨送到了就回來了”

“哦對了”陳風在手機上點了點,溫廷的手機嘀了兩聲,他說:“你的錢我轉給你”

溫廷沒去看,他說:“你那朋友做什麽的,怎麽以前沒聽你說過,你幫他幹活,還要你借錢給他?”

付芒站在一旁,陳風看了一眼不太想說,他沉默了一會兒轉了話題:“還有多久下班,喝一杯去?”

溫廷見他不想說,也沒再問,只說:“一個多小時,你旁邊等會兒吧”

店裏陸續來了客人,付芒站在機器後面給人結賬,溫廷去後面收拾了東西。

有付芒在店裏看着,溫廷在店裏的時候大多就在後面琢磨着做甜品,時間也更加自由。跟付芒說了一聲,他就下班了。

經過路邊的超市,陳風進去拎了兩瓶白酒,但他自己其實不太能喝,三杯酒下肚能醉的找不着西。今天來找溫廷,他也沒打算清醒着回去,所以提着酒付了錢酒出去了。

溫廷打眼瞧了一眼,說:“心裏不爽?”

陳風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喝酒,喝了吐吐了喝,這麽多年酒量還是沒怎麽增加。有一次在外面因為喝醉跟人打起來,頭砸個洞縫了幾針,從那以後再喝酒,溫廷就得在邊上看着,免得他喝醉了找事。

路邊的夜市擺上了攤,陳風也不吭聲,倒了酒就喝起來,溫廷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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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啪的一聲放到桌上,陳風臉就有點紅了:“對了,怎麽沒見文文?”

溫廷抿了一口酒,說:“這兩天學校組織研學,他報名去了,明天才回來”

陳風笑了兩聲:“挺好的,看起來着學校還不錯,你還能少操點心”

溫廷沒接這話,挑起話頭還是問道:“說吧,怎麽回事”

陳風莫名有些生氣,說:“廷哥你就別問了,不是啥光彩的事,我就想好好喝頓酒”

溫廷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沒打算再喝下去,也沒再問,他說:“你今天要不說,我以後也不再問了。不過這酒我不能喝太多,明兒早我還要進貨”

陳風擺了擺手:“沒事兒,廷哥你随意”

溫廷莫名其妙地看着陳風把兩瓶白酒喝下肚,攔都沒攔住。

兩瓶酒陳風自己喝了一大半,東西沒怎麽吃,人已經醉醺醺的了。溫廷結了帳扶着人往路邊走,叫了半天好不容易叫了輛車過來,那人一看陳風喝的爛醉,生怕吐他車上,取消了單子直接走了。

“什麽人吶”溫廷罵了聲,又拿出手機開始在上面叫車。

“哎,這不是齊昭那朋友麽?”路邊停了一輛小車,旁邊走過來幾人,說起話來看着認識陳風。但陳風醉醺醺地,連溫廷都認不齊整,更別提這幾個人了。

“兄弟,你是他朋友?”為首的那人沖溫廷說,語氣倒挺和善。

對面幾人明顯也是喝了酒的,溫廷問道:“你們是?”

那兄弟笑着說:“哦,我們是齊昭的朋友,跟陳風見過幾次。你們這是”他指了指溫廷身邊的陳風,說:“他這是喝醉了?要不要送你們一程”

溫廷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剛叫了車”

那幾人見狀,說笑了兩句就走了。

DS酒吧裏,梁深一身黑色西裝,襯衣半松了領口,一手晃着酒杯,一手接着電話。

“許總,你能不能行了,我好不容易抽個空溜回來”

許安承把車停在了酒吧外面,皺着眉看了一眼那酒吧的情況,人來人往都是男人,說道:“你出來吧,我就不進去了”

梁深笑了:“行了,這就出來了”

上了車,許安承瞥了他一眼:“就你這樣,還追人呢?”

一身酒氣,出來的時候身邊還纏了個小男生跟着。

梁深不在意地說:“不就是去個酒吧,看你說的我好像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一樣。”

許安承一腳蹬了油門走了。

“溫廷最近還好吧,這麽久沒見,還挺想的,不然我們先去一趟蛋糕坊?” 梁深說,“上次我給他送的那個手串,他收了吧,那可是我花了高價買回來還請人開了光的”

他唠唠叨叨說了一會兒,許安承就到了目的地,下車就是錦園。他們今天要見的兩個人,是騰海C市項目的兩個負責人,梁深下了車整了整衣服嘆口氣說:“果然兄弟比不上事業啊”

許安承哼笑了兩聲,一把把人推了進去。

飯桌上許安承八面玲珑自信滿滿,再加上有騰海的少東家梁深在背後支持,合作談的十分順利。

送走了人,梁深站在門口伸了伸懶腰,說:“行了吧許總,事可是給你辦成了,往後C市的項目,我就不管了,老爺子那邊你自己去跟他交涉”

許安承痛快答應了:“行”

梁深笑眯眯地:“那順便送我去一趟慶安路呗”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許安承覺得溫廷這人不錯,也真心把溫廷當作朋友來看待。但作為朋友,他對梁深的這種強行要把人掰彎的做法就有點不太贊同,于是問道:“你是真喜歡人家,還是就圖個新鮮?”

梁深深覺不容易,許安承什麽時候也會關心起他的事了,他說:“當然是喜歡了,不然我追人幹嘛!”

他笑着問許安承:“倒是你,以前也沒見你關心我感情上的事啊”

許安承吐槽他:“你那些陳年爛賬多的數不勝數,我懶得問”

梁深催道:“行了,你送不送,不送我就自己叫車去找我家小廷廷了”

許安承皺了皺眉,被他稱呼麻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說:“我問問他吧,看人在不在”

他拿出手機發了個信息,這個間隙,梁深走了過來,驚訝道:“你竟然有他微信?”

他之前天天往他們店裏跑,連個私人電話都沒要到,許安承倒好,連人微信都加上了。正打算跟人要,手機傳來了信息。

溫廷說:“沒空,不在店裏”

許安承聳了聳肩,說:“看見了吧,人家沒空。走了,你不是明早還要趕飛機”

梁深要號碼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許安承堵了回去,再要讓他說,就拉不下這個面子了。

梁總追人無數,大多一兩個月就搞定,還從沒像這次這麽被人拒絕的這麽徹底過,但像許安承剛才問的,要說多喜歡,真談不上,頂多比之前那交過的那幾個看着要順眼些,年紀輕輕的小帥哥誰不喜歡。

第二天一早,梁深就上了飛機。S市那邊還有幾項業務等着他拍板,這次回來,還是推了幾個應酬擠出來的時間。C市的項目,明面上是梁深吊兒郎當的讓出去的,實際上不管是梁深還是騰海的其他董事,都覺得恒盛才是最好的合作對象,不然單憑梁深,怎麽也做不了這個主。

只不過這次回來時間緊張,他也确實沒時間在溫廷這露面了。

陳風宿醉醒過來的時候,溫廷已經出門了。

店裏的食材用去大半,溫廷和付芒一大早跑了趟西市把東西買回來,跟周姨交代了一聲,就要去學校接舒文,今天他們研學結束,溫廷得去把人接回來。

正要走時,電話響了。溫廷接起來,對面一道急促的聲音問:“是舒文的家長?”

溫廷說是,問怎麽了,對面聲音雜亂,匆忙說了句:“這裏是市中心醫院,孩子受了傷,現在在醫院急診,你趕緊來一趟”

周姨見他臉色擔憂,問了一聲,才知道舒文受了傷送到醫院去了,也很着急,忙說:“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到了醫院,周姨碰見護士就問:“一個叫舒文的孩子在哪個病房?”

護士正忙着,态度也不怎麽好,說:“剛才送過來的那些孩子都在搶救,等一等吧”

手術室門前擠滿了家長,醫生來來往往,有些身上還沾了血。溫廷過去時,看見許安承也在,他看起來嚴肅的很,跟着那些孩子的家長一起站在一旁,手術室的門緊閉着,一些受傷比較輕的孩子被送去了普通病房包紮安撫。

溫廷穿過人群,走到許安承邊上,問:“發生了什麽事?文文怎麽樣了?”

因為擔心,話語間不自覺不自覺語氣加重了些,聽着也有些急躁。

許安承看見溫廷這樣,安撫了下,說:“舒文受了點輕傷,現在在盡頭的病房裏,我帶你過去看看”

許安承邊走邊說。容園小學的校車研學回校途中,撞上了一輛醉酒駕駛的小車,司機為了躲開小車,撞到了路邊的綠化帶上翻了車,所以導致車上許多孩子受了重傷。

舒文在最裏面的病床上,看完溫廷來了,他忙着起來,喊道:“廷哥”

溫廷快走了幾步過去,問:“沒事吧?”

舒文說:“我沒事廷哥”舒文腿部骨折打上了石膏,臉上和胳膊上也都破了皮,滲了些血出來,但好在沒什麽大問題。

“歐呦,還好你沒什麽大事,不然你廷哥可要急死了”周姨扶着舒文讓他躺下,“好好養着”

許安承還要去看那些受了傷的孩子,看見舒文沒什麽事,他對溫廷說:“你現在這照顧他,我得去外面看看”

車上好幾個孩子受的傷比較重,他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這件事造成的社會影響很大,不管是學校和這些孩子的家庭,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不少媒體趁着這個機會大肆報道,其中當然不乏一些不懷好意的渾水摸魚。

容園小學明面上是恒盛扶持下的公益項目,實際上卻是許安承當年突發奇想,想着手公益項目才籌辦起來的。也正是以這個學校為開端,恒盛才慢慢涉略到各種公益事業當中。某種程度上說,容園小學寄托了許安承對自我價值的一些肯定。

剛才那些靠着牆邊的家長情緒還在崩潰當中,許安承跟溫廷說了聲就轉身走了。

舒文在一旁說:“都怪那個小車突然從路邊沖出來,司機叔叔才沒反應過來”

溫廷摸了摸他的腦袋,沒吭聲。

他倚着牆邊想,這是在研學的途中出的事,即便說再多,學校怕是逃脫不了責任。許安承應該要忙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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