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許安承說:“你住的地方”
康諾皺着眉,指着面前的破房子,不可置信:“我住這?哥你開玩笑吧,不是去你家嗎”
雖然這地方算不上太差,但跟許安承住的地方比着,那他還是分的清楚好壞的,康諾抓着許安承的胳膊,說:“哥,這麽破費幹嘛,我很好安排的,你家随便一間客房就可以”
許安承冷漠道:“不方便”
康諾急了:“有什麽不方便的,你家那麽大,多弟弟一個不算啥”他扯着人的胳膊要走,沒拉動,忽然看了許安承一眼,疑惑地問:“哥,難道你交女朋友了?”
許安承瞥了他一眼,沒搭話,說:“公司還有事,我先回去,房子你自己收拾收拾就能住”
眼看要被抛棄,康諾暴風哭泣:“哥,你真就這麽把我扔這兒啊,我真不行,會餓死的”
許安承看了一眼屋內的擺設,東西他已經找人置辦好了,康諾今天就可以住進來,許安承讓瞿叔把康諾的行李拎上來,說:“你就安心住着吧,姨母那邊我跟她說一聲”
說起他媽,康諾一時噤了聲,生怕她再過來把他趕回去。他半坐在箱子上,開始讨價還價起來:“哥,那你借我點錢呗”
許安承問他:“你自己的賬戶呢”
提起這個康諾就來氣,他這邊剛回國,那邊他媽就把他的賬戶凍結了,簡直不給他留一點活的餘地,可憐他在國外把自己的生活費花的七七八八,現在只剩下微信裏一點錢。
“我這不是情況特殊嗎?哥你先借我哥三百萬”
許安承說:“你倒是不客氣”
康諾笑了兩聲,直盯盯地看着許安承,搓着手等他援助。
許安承說:“三百萬沒有,三萬倒是有,你要是下定決定留在國內,趁早自己做打算”
Advertisement
康諾憋着嘴,委屈巴巴地說:“知道了”
康諾和溫廷一樣的年紀,即便早早出國,但也被家裏保護的很好,沒嘗過人間疾苦。許安承覺得,跟溫廷比着,康諾着實需要歷練歷練。
所以,安頓好人後,他很果斷地就離開了。
梁深那邊的業務結束的時候他馬不停蹄地讓助理定了B市的飛機票回來,一回來就約了許安承出來喝酒。
許安承本來沒想出來,康諾一連幾天在公司守着,纏着要住到他那兒去,說自己現在住的房子太吵,非要換許安承家裏去,躲都躲不掉。
梁深親自上門時,正好看見康諾在辦公室坐着,兩人意氣相投,當即一合計就要拉着許安承就去酒吧。
“一天天的,整天在辦公室裏耗着算怎麽回事,你說是吧表弟”梁深和康諾說了沒兩句,深感相見恨晚。
康諾也是個愛玩的性子,被梁深一慫恿,也顧不上自己房子的事,說:“是啊哥,你這都上了一天班了,不得出去放松一把啊”
許安承簽了手上最後一份文件,看着眼前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還挺有默契,問梁深:“老梁總交代的事情你是辦好了,所以有閑心來我這了?”
梁深笑了兩聲:“那可不,好不容易流放回來”
“聽說這家酒吧今天新開業,馮家那小少爺開的,人可給寄了邀請函呢,你沒看吧?去湊個熱鬧給人捧個場也行啊”
許安承當真沒看,不太重要的請帖都被李助看過後過濾掉了,他問:“馮家?馮護年?”
梁深嗐了聲:“可不是麽,這兩年整了不少幺蛾子,這次的酒吧也不知道能撐多久,不過人既然開了,去看看也沒啥”
馮護年這人許安承認識,酒會上見過幾面,也說過幾次話,他皺眉想了一會兒,說:“走吧,不過先說好,我待會兒就得走”
“行行行,你露個面兒就行”梁深嘴上說着,心想真要去了還能不喝兩杯?
康諾聽的一臉懵,啥也沒搞明白,但梁深一拍他肩膀說:“走吧,表弟”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酒吧開在福安路一條街的路邊,他們去的時候門口停了不少車,擺了不少花。三個人一走進去就被耀眼的彩燈晃了眼,許安承被燈光晃的眨了眨眼。
梁深嚯了聲:“這是裝了多少燈,亮瞎眼”
音浪太高,旁邊的兩人都沒聽見。
進去找了個位置剛坐下,馮護年就過來了,他穿着一身同樣亮瞎人狗眼的燙鑽襯衫端着酒杯,笑眯眯地說:“哎呀許總,梁總,承蒙給面子”
梁深端了酒杯迎過去,笑着:“你這兒裝修不錯啊,臺上那樂隊得不少錢吧”
這樂隊最近挺火,梁深在網上看見好幾次。
馮護年湊近了說:“還行,都是朋友,過來幫個忙”
許安承端起酒杯抿了口,沒怎麽開口,馮護年也沒在意,說了句:“你們自便,今天酒水記我賬上”
梁深哈哈笑了兩聲:“那哪行,你忙你的”
康諾面前也放了一杯酒,趁着他們說話的空,他拿起來聞了聞,正要往嘴裏灌嘗嘗啥味,被許安承一手擋了下來:“小孩子家的,學人喝什麽酒”他把橙汁往他面前一放,說:“喝這個”
康諾一臉委屈:“哥,我滿十八了”
滿十八了就能喝酒了。
許安承睨他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梁深在一邊笑:“弟弟,聽你哥的吧,不然等會喝醉了,可沒人拖你回去”
舞池裏不少人在縱情聲色,臺上的樂隊換了個風格的歌接着唱,梁深倚在背後的軟椅上,說:“還得是這生活才夠滋味,你都不知道我在S市過的什麽日子”
每天七點被助理催着起床,一到公司就開始各種會議,底下的調研一趟接着一趟,沒個消停的時候,
他深刻懷疑自家老頭子就是讓自己去收拾爛攤子的。
許安承說:“老梁總這是終于想開了讓你接班,先讓你去歷練歷練?”
梁深點點頭:“說不準是呢”
騰海企業一直是老梁總當家作主,但人年紀大了難免就想卸一卸肩上的擔子.可梁深雖然在公司裏挂個職,有個小梁總的稱號,但大事沒做過幾件,真要讓他挑大梁,老梁總自己就先露了怯,所以把人扔去S市拿個小公司先練手,練好了再回來接手。
“這真不是人幹的活”梁深說,“一天到晚對着一桌子的文件和同事,這不得瘋了”
許安承看了他一眼。
梁深當即改了口:“當然,你這樣天賦異禀的除外就是了”
許安承哼笑了聲。
兩人說着話,康諾在一旁邊看表演邊喝橙汁,中間還趁着兩人不注意抿了幾口酒。
酒喝多了,人就想上廁所,跟許安承說了聲,康諾一溜煙就跑到後面找衛生間去了。
這一去去了十多分鐘沒回來,梁深正想問人去哪了的時候,服務員匆忙從身邊走了過去,說衛生間裏有人打起來了,許安承心裏有個不太好的預感,跟着走過去一看,果然是康諾。
他衣服被人扯開了一些,對方一副喝醉了的樣子,癱坐在地上,嘴裏罵罵咧咧地。
擠過人群,許安承把康諾拉了過來,問:“怎麽回事”
康諾也是一臉無語,他就來上個廁所,這人醉醺醺地堵在門口不讓進,後面還拉着他不放,估計是喝醉認錯了人。
他急着上廁所,就給了人一拳。
但這人醉倒是醉了,腦子還有點清醒,知道自己挨了揍,當即就要還手,兩人就打了起來。
康諾畢竟沒喝醉,年輕小夥子下手又沒輕沒重,那人癱在地上鼻子嘴巴都流了血,看起來有點凄慘。
梁深說:“人沒事就行,不過看他這樣子,得送醫院看看吧”
服務員在一邊說:‘那這怎麽辦,要不我打120吧”
馮護年匆匆趕過來,說了句:“打什麽120,頭一天開張別給我找這晦氣”
許安承看這人懷裏露出來的手機,說:“算了,給他朋友打個電話讓人來接回去吧”
趁人不注意拿了電話解了鎖,通訊錄裏沒幾個聯系方式,最上面一個有名有姓,叫齊昭。許安承不經意又往下瞄了一眼,下面一個備注“廷哥”
廷哥?不能這麽巧吧,許安承心想,手下不自覺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一會兒對面才接,聲音他十分熟悉。
對面問:“陳風?什麽事”
許安承頓了頓,才說:“是我”
溫廷看了一眼手機,是陳風的電話沒錯,他接起來,問:“你誰,怎麽拿着他的手機”
許安承沒解釋太多,說了自己名字,又說:“這你朋友是吧,他出了點狀況,你可能得來接他一下”
溫廷沒猶豫,說:“行,地址在哪?我一會兒過去”
許安承發了地址過去,梁深說:“怎麽回事,這哥們你認識?”
許安承說:“這哥們我不認識,但這哥們的朋友我認識”,半晌,又補了句,“你也認識”
溫廷叫車來到酒吧的時候梁深看見人,捏着許安承的胳膊低聲說:“合着你說我認識,是溫廷啊,這不巧了麽”
許安承沒理他。
溫廷走過來,問:“陳風人呢”
許安承指了指衛生間,說:“喝醉了,跟我弟起了點沖突”
溫廷知道陳風喝醉了是什麽德行,老實人都能給纏出幾分性子來,就說:“沒事,我去看看”
進去一看,陳風還坐在地上,許安承說:“他應該是自己來的,身邊也沒個朋友”
溫廷喊了兩聲,陳風已經醉暈過去了。
梁深蹲到溫廷旁邊,笑眯眯地問:“這是你朋友啊,嘿,這還真是有緣”
溫廷瞥他一眼,沒說話。
梁深也不在意,自顧說:“你看這麽晚了,我送你們回去吧”
梁總向來三分鐘熱度,起先敲鑼打鼓地追了一陣沒反應,加上出去了一陣,本來歇了點兒心思,這下看見溫廷,那點小心思又翻了上來。
他幫忙拉着陳風,說:“你朋友喝這麽多,你出去打車多費勁,坐我的車吧”
溫廷拒絕的幹脆:“不用,我打車就行”
梁深說:“那多麻煩啊,畢竟是我們打了人,總得給你送回去,你說是吧許總”
康諾在一旁縮着不敢講話,許安承嘆了口氣,說:“一起走吧,我車在外面,看你朋友這樣子,說不定還得先去醫院看看”
溫廷看了看陳風,又看了眼許安承,于是扶着人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