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你這是拿我當勞動力來了啊”許安承對老板擺了擺手,說:“酒不用了”又對溫廷說:“待會兒醉了還指望我扛你回去啊”
溫廷沒什麽酒量,剛才那兩瓶酒幾乎全進了他嘴裏,再加上喝的急,這時候人有點暈暈乎乎的,但腦子還有點清醒,說:“不用,還沒醉呢”
許安承手抵着下巴看着眼前這人,臉都紅了還逞強呢。
“出什麽事兒了?”他問。
溫廷腦子還能思考,他不想說的事誰也撬不動他的嘴,他說:“沒事”
許安承也不追問,只說:“行,那吃菜”
溫廷笑了:“這菜你吃得下去啊”幾道菜沒一個嘗起來好吃的,溫廷吃了一筷子後就沒再動過盤子。
許安承說:“也還能湊合,哪能光喝酒”
溫廷沒吭聲,悶頭又喝了一口。
喝到最後,許安承打電話叫了瞿叔過來,溫廷手支着桌子站起來,虛晃了一下就要到外面去騎車,被許安承拉住了。
“你那車就先放這吧,我順道送你回去”
走到外面被風一吹,酒氣上了頭,溫廷呼着氣點了點頭。
瞿叔到路對面去開車,許安承看着溫廷走着路左搖右晃的,扶了一把,心說:“這人喝醉了看着還有點乖,不動不鬧的”
溫廷上了車一路睡到小區門口,到地方瞿叔喊了聲,許安承看他睡得熟,也沒把人叫醒,坐在一邊看起了文件。
溫廷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許安承側着臉專注的看文件,他看了眼外面,是自己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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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叫醒我?”溫廷摸着身上的鑰匙。
許安承說:“看你睡得熟”
溫廷胃裏不太舒服,沒在車裏多呆,道了聲謝推開車門就要下去,許安承也推開門跟了下去,看見溫廷走了沒幾步就歪頭在花壇裏吐了起來。
他上前在任背上拍了幾下,說:“誰跟你似地喝酒喝這麽急,就猜得有這麽一回”
溫廷吐得厲害,話都說不全,只能揚了揚手。半天,站起身來,臉色吐得有點難看。
許安承嘆了口氣,扶着人無奈地說:“走吧,送佛送到西”
溫廷也沒拒絕,他剛才那一通狂吐活像把膽汁兒吐了出來一樣。
到了家,許安承把人放在沙發上,倒了水出來給他,坐下來,想了想還是問出了聲:“說說吧,出了什麽事能把你難為成這樣子
大概人喝醉了酒腦袋就有點不受支配,擱在清醒的時候溫廷怎麽也不會說,但剛才吐得昏天黑地,酒勁還沒下去,又想起來今天的事,就一股腦說了出來。
聽完,許安承說:“就為這事兒?”
溫廷看他一眼:“什麽叫就這事兒?普通人就這點事還不能破個防了”
許安承說:“工作沒了就再找,值當難為成這樣?”
溫廷說:“說的簡單,哪那麽容易。”
工作是多,遍地都是,讓他去陳風一起去洗車都行,但不是這麽說的。溫廷十年的人生裏,頭十五六年都在四處奔忙,雖然每天沒歇着,但看不見個頭,說實在的,沒個奔頭。
也就這兩年才好了點。
因為舒文,他心裏一直有個疙瘩,總覺得舒文那樣子,自己得管起來,其他責任自己可以全怪在溫棟身上,但這事不行。每天看見舒文一瘸一拐地走,出個門還畏首畏尾,他就覺得,這擔子他得挑起來,至少往後能讓這孩子過的好點。
這兩年稍微好點,溫廷有了點自己得想法要跟周姨說,但想法還沒付諸行動,周姨先把攤子掀了。
人一迷茫起來,就容易無措郁悶。
許安承聽着他說,探頭一看,見人眼眶紅了,想到溫廷現在不過也才不到二十歲,說起來也只是個半大孩子。
他說:“工作是難找,但人活在世上總不能被尿憋死不是,總能想出來辦法。我說這話可能有點站着說話不腰疼,但你才這麽年輕,到哪兒不是機會”
溫廷歪在沙發上,許安承醞釀好的說辭還沒說完,就見人歪着頭聽着聽着睡過去了。
大夏天的,連一絲熱風都透不進來,客廳裏溫度有些高,許安承想了想,把人挪進卧室裏開了開空調蓋了被子才離開。
第二天一早,溫廷揉着頭醒過來,宿醉的感覺不太好受,腦子疼的要炸開了。他掀了身上的被子起床,出去倒個水的功夫,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自己跟人倒苦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一杯水就沒喝下去。
“這都什麽事啊!”溫廷揉了揉腦袋,他八百年沒這麽矯情過了。昨天周姨說完,他腦子蒙了沒反應過來,一時沒了主意,但現在想想,也算不上什麽不得了的事。
正如許安承昨天說的,活人還能給尿憋死?
不過就是出了點醜。
舒文沒在家,溫廷也沒吃早飯,出門打了個車到昨晚那地方騎了車去了店裏,按周姨的說法,今天說不定會有來看店的人。
等到了中午,看店的人沒來,齊昭來了。
店裏正忙着,溫廷在前臺給人打包結賬,齊昭在店裏轉了一圈,等到人沒那麽多的時候,他走上前,問:“陳風不在你這?”
溫廷起初沒認出來,這會兒仔細看了眼,又想起陳風說的話,十分冷淡地說:“不在,你要找人,出門左拐大街上找去”
齊昭也不在意,說:“聽他說你是他最好的兄弟,這兩天一直找不見他人,所以來問問你”
溫廷說:“那你可問錯人了,他去哪兒也不跟我說啊”
齊昭突然說:“你知道我們什麽關系吧”
溫廷挑了挑眉,說:“你們什麽關系我不關心,我這正忙着呢,你要沒事的話,慢走不送”
齊昭讨了個沒趣,在店裏站了一會兒出去了。
這幾天他天天給陳風發信息打電話,但都沒發出去。陳風把人微信删了,電話也拉了黑,一副要跟他絕交的架勢。
齊昭沒想到陳風把那事看的這麽嚴重,所以陳風誤會的時候他也沒解釋。
頭一次去他們店裏洗車的時候,齊昭就覺得陳風長得好,所以隔三岔五總往人店裏跑。起初沒看出來,只想跟人當個朋友,後來發現陳風沒他想的那麽直,就有意無意的跟人撩撥,直到陳風跟着他去了S市,齊昭才确定人心意。
本以為是個和和美美的結果,沒事想到一覺醒來挨了頓揍不說,人還不見了。回到B市他聯系了好幾次,但沒一次聯系上。實在沒辦法,齊昭才找上了溫廷,但很明顯,溫廷比陳風還難相處。
見人走了,溫廷拿起電話打了出去,昨天陳風也不知道帶着舒文去哪兒了,大晚上還沒回來。
陳風迷迷糊糊地接了電話,問:“喂?”
“昨晚幹什麽去了?”溫廷聽着他這語氣,就知道人還躺在床上呢。
陳風醒過神,說:“廷哥啊,一大早找我有事?”
溫廷說:“我還問你呢,昨天帶文文去哪了”
電話裏隐隐傳來舒文的說話聲,陳風把電話給舒文遞過去,自己又睡過去了。
“廷哥?”舒文語氣興奮。
溫廷說:“這麽開心?”
舒文說:“風哥昨天帶我去漂流,可涼快了,哥哪天我們一起去啊”
溫廷笑笑說:“行,改天有時間再帶你去,把電話給你風哥,我有事找他”
電話回到陳風手裏,溫廷頓了頓,說:“那個叫齊昭的,剛才來找你了”
陳風瞬間清醒了,馬上從床上坐起來,問:“哥你沒告訴他我家吧”
聽到溫廷說沒有,他才松口氣,只說沒什麽,讓溫廷別操心。
下午的時候有人來看店面,是個開金店的老板,想在這開一家分店。
溫廷帶着人在店裏看了看,那人很滿意,除了覺得店裏的裝修太素淨。不過沒關系,反正是要重新裝修的。簽合同沒這麽快,溫廷笑着把人送出了門,回來給周姨打哥電話說了游戲啊情況。
“嗯,看了差不多,差不多能轉出去”
周姨說好,等簽合同的時候提前跟她說一聲就行。
溫廷這兩天在店裏看着,沒事的時候就想着這店沒了自己要再謀個出路,去甜品店應聘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麽難事,畢竟自己現在手藝還行。
但這事不急,溫廷慢慢琢磨着。
晚些時候,門口停了輛車,康諾從外面進來手上轉着鑰匙圈,看見溫廷先笑了,說:“還沒下班吶”
他提完車路過這兒,剛好想起來上次溫廷說在這上班,就進來了。
溫廷邊收拾着東西:“下班了你還能在這見着我?這會兒怎麽來了”
康諾指了指外頭那輛新提的車,嘿嘿笑了兩聲,說:“新到手的車,怎麽樣?去兜兜風?”
溫廷往外看了一眼,是輛銀色的車,他對車沒研究,只說了句:“看着不錯”
康諾說:“走呗?”
溫廷說:“別了,等會還得去接人呢”
舒文今天要回來,他得去接。
康諾嗐了聲:“這算什麽事,咱有車,吃完飯一起順道給他接回去啊,我還叫了我哥呢”
溫廷沒拗過他上車了,康諾一路風馳電掣地開到了目的地,溫廷停下車時還有點恍惚,心道,到底是多活了幾年,許安承開車比他弟穩重多了!
康諾不愧是年輕人,連約的地方都這麽熱鬧,溫廷下車一看,是一家酒吧,但不是上次溫廷去接人的那家,叫DS酒吧。
康諾帶人進去時,梁深已經來了,看見溫廷忙起身招呼。
梁深雖然歇了點心思,但看溫廷還是越看越喜歡,他和康諾差不多大,可看起來比康諾成熟不少,但偶爾也能流露出這個年紀的小孩該有的表情,所以還挺讨梁深喜歡。
溫廷坐下來後就聽康諾問道:“我哥呢?”
梁深說:“你不知道你哥工作狂啊,等一會兒吧”他抓了一個桌上的雞翅塞嘴裏,問溫廷:“我跟你說啊,這兒新來了一批紅酒,味兒賊正,等會兒你嘗嘗”
溫廷上次喝完回去後痛改前非,不是因為第二天難受,主要是因為喝完酒指不定幹出來什麽出格的事兒。
他說:“等會兒看吧”
許安承沒一會兒就來了,坐下來看溫廷狀态還行,就轉頭問康諾,說:“你哪兒來的錢買車?”
康諾委屈地沒提錢的事,說:“我都回國這麽久了,出個門連公交車都擠不上去,不得有輛車才方便啊”
許安承說:“你一學生要什麽車?”
康諾犟着脾氣從國外回來,但因為年紀還小,他媽還是在國內給他找了個大學來上,也在B市,離住的地方雖說不遠,但也有點距離,每天坐公交車得大半個小時。
梁深埋頭苦吃,許安承撇了他一眼說:“你今天倒是新鮮,不喝酒只吃肉了?”
梁深笑了兩聲,說:“這不是等你呢麽”
康諾心虛地拿了東西往嘴裏塞,手上動作不少。這和就是他借了梁深的錢來買的,康家少爺走哪兒都吃得開,見過一面就能哄得人開心,沒兩句話就讓梁深掏了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