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溫廷貼了招聘啓事沒兩天,就有人上門應聘,但都不太行,不是手藝不行,就是要的工資太高,溫廷自己都沒那麽高的工資。後來又來了一人,看起來挺講究,試做了一些甜品嘗嘗,手藝也還行,溫廷就把人留了下來。
這人叫陶新,主業做甜品,副業是個畫畫的,看着比溫廷大一些。他帶着人在店裏走了一圈介紹了一遍,從後廚到前面東西擺放,都一一說了清楚。
“明天可以上班麽?”溫廷扭頭問他。
陶新點了點頭,說:“可以”
溫廷就給人辦了手續。
店裏多了個人就輕松一些,晚上溫廷難得回去的早些。路過菜市場,想起家裏好幾天沒開過火,就進去挑了點排骨,準備回去炖個排骨湯。
路上許安承發信息過來,問:人找好了?
溫廷回複:找好了,今天剛入職。
許安承說:那就好。
好一會兒沒信息,溫廷以為他就問問這事,收了手機提了肉就回去了,到小區停下車,才發現他又發了一條,問:還沒下班?
溫廷想了想,把手裏的肉拎起來拍了張照片發過去,說:到家了,回去做個飯。
許安承盯着那照片看了一會兒,他知道溫廷做甜品蛋糕手藝不錯,沒想到還會做菜,就玩笑道:下次再約飯,我可就要點菜了”
溫廷看着信息,笑了笑:可以
舒文正看電視,聽見開門聲,噔噔蹬跑過去,從溫廷手上接過來袋子看了一眼,說:“今天吃排骨?”
溫廷說:“嗯,先去把肉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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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文提着肉就去了廚房。
溫廷進卧室換了衣服,看見手機沒有信息再過來,就進廚房忙去了。
舒文在一邊走來走去打下手,溫廷看了一眼,已然習慣了。他們家,只要溫廷在家的時候,舒文就很喜就粘着他,做飯的時候跟在廚房裏幫忙,吃飯的時候挨着溫廷坐,叽叽喳喳說點什麽,也就睡覺那一會兒消停點。
前段時間傷了腿,那一陣兒算是安穩了些。
飯端上桌,溫廷往舒文碗裏放了塊肉,舒文笑嘻嘻吃了,說:“哥,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啊”
溫廷說:“下班早還不好啊”
舒文嘿嘿笑了兩聲:“好啊”
溫廷夾着一筷子菜在碗裏搗鼓了半天,看着舒文欲言又止。被舒文看了出來,他問:“哥你是不是有事要說?”
溫廷想了會兒,放下筷子,說:“文文,我們過兩天去醫院看看?哥聽說這些疤痕做手術能消下去”
溫廷私下打聽過,一般的燒傷疤痕都可以做手術去除,舒文的雖然嚴重一些,但要是能改善減輕,那也是好的。以前他倆連生活都是問題,溫廷也就沒提過這事,現在條件好了些,溫廷就想帶他去看看。
聽到這話,舒文還愉悅的臉上僵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說:“不用了吧,我這樣挺好的,都習慣了”
溫廷放輕了聲音,語氣淡淡的,好像不是什麽大事,他說:“我們就先去看看,行不行還兩說呢。再說,要是能修複好,往後我們家不就又多了一個帥哥”
舒文撲哧一聲笑了,說:“哥你真自戀”
溫廷挑了挑眉,說:“這難道不是事實?”
舒文點點頭:“哥說的對!”
溫廷就道:“剛好這幾天店裏有人看着,哥陪你一起去,不行咱就回來,問問怕啥”
舒文想了一會,溫廷又做了好一會兒的思想工作,他才同意。
抽了個周末上午的時間,溫廷帶着舒文去了一家B市還算不錯的整形醫院。
看診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女醫生,她看了看舒文臉上的疤痕,又問了問一些舒文的情況。最後說,像舒文這種重度燒傷留下的疤痕,要修複好幾乎是不可能的。一方面是面積過大,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時間太久了。要是一開始就來做,還能通過植皮等方式做一些補救,但現在孩子的面部肌肉都已經長好了,再重新去修複,效果并不會太好。
雖然有想過這種情況,但真聽到了還是有些失望。
舒文反過來安慰他,說:“廷哥,我覺得我這樣挺好的啊,醫生不還說我面部肌肉長得挺好的嘛”
溫廷笑了笑。
溫廷就說:“再說,我又不是肢體殘缺,能蹦能跳好好的花這冤枉錢幹嘛”
溫廷說:“你倒安慰起我來了”
舒文嘿嘿笑了兩聲。
兩人站在路邊打車,溫廷電話響了,他接起來,是梁深。
“幹嘛呢,剛才打電話怎麽沒接?”
溫廷問:“什麽事?”
梁深真是感覺自己在溫廷這裏的待遇和許安承簡直不是一個水平,聽聽這不耐煩的語氣。
康諾奪過手機說:“溫廷?是這樣,我們班級同學商量着放假前來一次聚會,搞了個轟趴,你來不?”
溫廷莫名其妙:“你們同學聚會我去幹嘛?”
梁深說:“他這不是想找個免費勞動力,讓你去給人撐撐場面去呢麽”
溫廷還沒懂什麽意思,梁深就說,等會兒有時間沒,見面再說,就你店旁邊那家咖啡店啊。
說完,也沒等人說話就把電話給挂了。
電話那頭康諾看着梁深這操作,愣了愣,說:“你挂這麽幹快嘛”
梁深說:“不挂快點,你覺得你有這麽大面子讓人這麽痛快地就答應給你幹活?”
康諾恍然大悟。
梁深說:“待會兒見了面,人能不能來就靠你自己了”
康諾哦了聲。
梁深看了他一眼,說:“你才入學有幾天,這麽快就跟同學這麽熟了?連這要求都提的出來,得虧我不是你哥,不用被你拿去充面子”
康諾尴尬地笑了兩聲。
班裏同學說趁着期末結束出去好好玩玩,本來想着說去旅游,但康諾現在連生活費都要得艱難,出去溜達一他未來兩個月就要喝西北風了。
想起梁深上次提過的自家溫泉酒店,便提議去這裏,為了增加說服力,還給人畫了大餅,說裏面一應吃的俱全,尤其是甜品,堪比大師。
梁深說:“我那裏就幾個溫泉池,可沒有吃的,更沒有大師級的甜點師,你自己想辦法”
康諾就想到了溫廷,想拉人去充數。他表哥不幫他約人,他只能拉着他深哥來試試了。
溫廷先一步到了店裏,給舒文點了一杯喝的就坐在邊上等,康諾和梁深一進來就笑呵呵地,看起來莫名有種讨好的嫌疑。
“找我有事?”溫廷率先問道。
兩人看見溫廷邊上還坐了舒文,就問:“帶弟弟出來玩啊”
溫廷剛想敷衍過去,舒文喝着果汁,随口說了句:“我哥帶我去看醫生了”
梁深看了看他們兩個,沒看出哪裏不舒服,問到:“誰生病了?”
溫廷沒說,問他們兩個到底有什麽事,梁深看了康諾一眼,讓他自己說。
康諾苦哈哈地又解釋了一遍,雙手合十拜托道:“廷哥,幫個忙吧”
溫廷沒想答應,他一天天忙的腳不沾地,沒工夫陪這幫小孩瞎鬧。
康諾說:“我哥他們不是在你們店裏定了下午茶?你幹脆把那天的份額讓給我們得了”
溫廷說:“那我可做不了主,這事兒你得問你哥去”
康諾當場給許安承打電話,果不其然被他哥狠心拒絕了。
康諾說:“哥你還可以帶着舒文一起去啊,那兒的溫泉聽說不錯,他肯定沒泡過”
溫廷看了在一邊安靜喝果汁的舒文,想了想,答應了。
梁深坐在許安承辦公室把這事說給他聽時,許安承說:“溫廷這人看着冷漠,實際上挺心軟的”
“可不是,看着挺冷一人,按理說康諾跟人也沒多少交情,估計還是看在一的面子上”梁深說,又問許安承,“你真不去啊?我那地兒開了很久了,你光說去到現在還沒去過呢,不如這次一起?人多熱鬧”
許安承說:“沒時間,那幾天會議多”
梁深哎了聲:“算了,你愛去不去。對了,今天見溫廷的時候,聽他弟弟說倆人去了醫院,我是沒看出來人哪不舒服,你要不問問?”
許安承看了他一眼,梁深擺了擺手:“我這可是真的關心,怎麽說也是朋友,而且人還幫了你弟弟忙”
許安承調侃他:“以前也沒見你關心那個朋友”
梁深哼了一聲,拉門出去了。
手機在邊上放了一會兒,許安承拿起來發了條信息。
溫廷剛到店裏,看見許安承在微信上問他:康諾又給你找事了?
溫廷回:不算,一個小忙而已。
許安承說:嫌煩就不用理,他事兒多,過不了兩天就不放在心上了。
溫廷:小事兒,我剛好帶舒文一起去看看。
許安承問:聽梁深說你們去醫院了?
溫廷也沒瞞着,說:嗯,帶他去了整形醫院,看看疤痕有沒有法子除了。
許安承看着手機上的信息,半天沒回複。
舒文孩子臉上的疤他見過,挺嚴重的,一般的醫院估計沒辦法。
他問:醫生怎麽說?
對面半天沒回複,過了一會兒,溫廷發了一個攤手的表情包過來,說:醫生說不好辦,不建議做。
對面許安承沒再說話,溫廷倒松了口氣,他這人最怕別人安慰,一通慰藉的話下來能砸的他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