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生的更可愛

第19章 我生的更可愛

晚上睡得很好,可能是在籃球場抱着賀嚣衣服,夢裏都是賀嚣的氣息。

醒來有些不習慣,想抱個東西。

特別是那種被曬得暖烘烘的,帶着輕微檀香的東西。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唾棄,什麽狗味。

現在胃口好了點,但僅限于跟賀嚣撞上,吃上一些以前絕不可能吃的東西。

尤其饞湯,這些天喝了不少湯,都沒有賀嚣那晚的魚湯好喝。

他把念頭甩開,盡量減少應酬,工作量比之前少了快一半,仍有些吃不消。

黎青彙報着接下來行程,在心裏吐槽他老板這一半比別人正常工作量還多得多,可見以前是什麽工作狂魔。

白綿偷摸溜過來,在總裁辦門口露出一點兒腦袋:“你還好嗎?寶寶還好嗎?”

他抱着一個大靠枕,塞陸遺星腰下,“我是來對你進行心理疏導的。”

陸遺星:“該心理疏導的是你吧。”

還記得他倒在地上的傻樣子。

……白綿當時确實有點丢臉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陸遺星,他事後緩了很久,才鎮定下來,做了大量功課,過來見自己這位冷靜驕傲的朋友。

真的無法想象陸遺星會為另一個人生下孩子。

如果這都不算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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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綿:“我要振作起來,為你保駕護航。”

“對了,後期可能會行動不便,要我過來照顧你嗎?”

陸遺星靠在他送的靠枕上,腰舒服了很多:“後期的事後期再說。”

白綿跟寶寶打招呼:“嗨,小寶貝。”

白綿:“別鬧你爸,等你出生,叔叔給你買世界上最最最大的嬰兒車!”

陸遺星:“……”

白綿看看陸遺星,忍不住道:“乖寶一定長得很好看。”

陸遺星笑。

白綿:“你對寶寶有沒有血脈壓制,比如你碰一下崽兒,本來調皮的崽兒就會變得特別乖。”

陸遺星想了想:“好像沒有。”

“孩子的另一個父親呢?”

陸遺星:“……他好像會一點。”

白綿松了口氣。

還好,看來他把這事跟孩子另一個父親說了,只要不是一個人承擔就行。

白綿看着四平八穩的人,搖搖頭:“除了賀嚣,還有什麽能挑動你情緒的?”

陸遺無語:“別跟我提他。”

“酒是不能碰了,知道吧?”

白綿倒了杯白水。

“嗯,這幾天一直沒碰酒。”

白綿坐在他對面:“講講你們的故事。”

“誰,我和賀嚣?”

“不,你和孩子的另一個父親。”

“……”

有沒有可能,這是一回事。

白綿:“孩子的另一個父親,你是不是很愛他?”

陸遺星露出那種“你腦子是不是被門擠了”的表情。

白綿:“我我認識嗎?”

陸遺星挑眉。

白綿:“你這是什麽表情。”

陸遺星:“認識。”

認識?

白綿腦裏飛快轉過很多人的身影,孩子父親是誰,列了一大堆人名,首先用排除法,先排除賀嚣,再從剩下的人裏挑選。

自己和顧耀也不可能,剩下的從他們公司和合作夥伴裏頭選。

不行,人太多了。

陸遺星好愛他,把他藏得那麽深。

不過問題不大,既然自己認識,總能扒出來。

白綿:“對了,受激素影響,你可能會比較黏人。”

陸遺星篤定:“我不會。”

他會證明,他是例外。

*

陸遺星這段時間想避開賀嚣,但不現實,他跟賀嚣從小一起念書,社交圈重合度太高。

海島上,陸遺星躺在躺椅上吹風,看着踩着滑板沖浪的人。

……上蹿下跳,精力旺盛的像只猴子。

今天是一個合作方的生日會,陸遺星本想推拒,想着帶寶寶四處走走也不錯,過來赴約。

顧耀和白綿毫無疑問也在,三人躺在太陽傘下曬太陽。

七月末夏意很盛了,海邊不時吹過,帶來一絲涼意。海灘上全是曬太陽的人,度假大酒店那邊更熱鬧,正在為壽星擺酒塔。

顧耀喝了口果酒,味道不錯,問陸遺星喝不喝。

陸遺星拒絕。

“嫌不夠烈?”顧耀從躺椅上起來,“這邊還有威士忌。”

白綿罵:“你有毛病吧,別人都說不喝,你還一直勸酒。”

顧耀:“……”

喝個酒這麽嚴重?

陸遺星:“不用,我喝白水就行。”

桌上碟裏擺着堅果蠶豆,沒多久,侍應生送來了海鮮。

白綿:“這個牡蛎可以吃,補鋅的,蠶豆也可以,你抓一把。”

陸遺星抓了小把蠶豆,當零食吃。

顧耀:“?”

顧耀:“我呢?怎麽不跟我說什麽可以吃。”

沒人理他。

賀嚣在海邊揮手:“陸遺星!”

陸遺星看過去,那人踩在藍色海浪上颠簸,大笑,在海浪聲中朝這邊大喊:“你過來玩嗎?”

顧耀看得心癢癢,跑過去:“我來!”

那人還在揮手,被浪淹沒了又踩着沖浪板漂浮在最上頭:“陸遺星!”

顧耀大喊:“他不玩,我來了!”

他這才放棄揮手,繼續踩着颠簸的海浪往前沖。

陸遺星無聊地嗑蠶豆。

白綿:“等寶寶出生再玩。”

陸遺星算了算時間,遙遙無期。

白綿:“對了,有一件事忘了說。”

“雖然不知道你和孩子父親怎麽樣了,但是,孕早期嚴禁同房,嚴禁!”

陸遺星:“……”

陸遺星:“放心,不可能。”

如果他和賀嚣躺在一張床上,毫無疑問,那張床一定會被打塌。

白綿也抓了小把蠶豆,想起了什麽,手一抖。

等等,孩子另一個人父親是不是就在今天這群人裏頭?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只要關注陸遺星和誰互動多,不就很容易猜到孩子另一個父親?

晚上飄了雨,露天晚宴改到室內,

有人找陸遺星喝酒。

陸遺星沒躲成,捉着酒杯進退兩難。

旁邊有雙手拿走了他的酒杯,幫他喝了。

接下來陸遺星多了個擋酒機器,一杯杯擋掉遞來的酒。

賀嚣喝着酒,停頓了一下。

不是,自己怎麽就默認給陸遺星擋酒了?

憑什麽?

賀嚣你站起來,不要再讓陸遺星對你呼來喝去。

賀嚣:“我去那邊了,不想喝酒自己拒絕啊,學會拒絕。”

“……”

等他繞了一圈,交際花一樣跟n個朋友打完招呼,再看過去,陸遺星正舉着酒杯,看向他。

賀嚣握拳。

不要過去,他甚至沒有張口叫你名字。

争氣點,從今天開始,陸遺星再也不能對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陸遺星比口型:賀嚣。

“來了!”

賀嚣沖過去。

賀嚣給他擋了酒:“白天怎麽不玩沖浪板,你不是最喜歡這種有挑戰性的運動?”

陸遺星:“不喜歡了。”

賀嚣:“陸總變心真快,不過在跟我作對這塊兒倒是一如既往的執着。”

可能是剛才淋了點雨,陸遺星現在有些頭暈,不想跟他鬥嘴。

他嘴巴發苦,想去茶歇處找點糖含着。身後的架子晃了晃,毫無覺察。

兩秒後,陸遺星擡頭,木質架子已經落了下來,幾乎同時,有人沖過來,把他護在懷裏,“砰”架子壓在胳膊上發出重的聲響。

替他擋了木架的人卻絲毫察覺不到疼痛,摸了摸他,“沒事吧。”

陸遺星呆愣許久,任由胸膛起伏着,看着眼前的人,眸裏有幾分疑惑。

賀嚣輕喘着氣:“砸到了嗎?”

陸遺星說不出話,呼吸混亂地看着近處這張臉。

宴會經理忙過來道歉,賠笑解決問題。

陸遺星:“你胳膊。”

“沒事,”賀嚣活動了一下胳膊,“我皮厚。”

很快小島上的醫生過來了,檢查了一下,沒事,被蹭到的地方有些紅。

賀嚣:“我就說沒事吧。”

待其餘人走後,陸遺星:“謝了。”

賀嚣:“?”

賀嚣:“我沒聽到,大聲點!”

陸遺星字正腔圓:“謝了,滾。”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抿唇:“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要給我擋?”

“咳,”賀嚣咳嗽了兩聲,有些不自在,“我這不是怕……怕你受傷了,沒人跟我打架,嗯。”

“其實也不是跟你擋,”他無奈地嘆氣,手指勾了下自己的劉海,臭美地說,“我從小就比較有奉獻精神,你以為我那十幾個三好學生的獎是白拿的?告訴你,我那是同學一票一票投的,實至名歸。”

陸遺星懶得理他。

晚上下了大雨,酒店海景房靜谧黑暗。陸遺星睡得不踏實,腦裏全是溫暖的胸膛,還有擡頭時看到的那張臉。

除了父母,賀嚣是第一個這樣保護自己的。

他頭有些暈,翻來覆去,也不知道幾點睡着,醒來雨停了。

頭有些暈。

應該是感冒了。

陸遺星皺了皺眉。

沒想到身體變得這麽脆皮。

現在腹部多了個崽兒,跟以前不一樣,不能仗着身體好就亂來。

他不能亂喝感冒藥,多喝了兩口水,拿被子捂緊自己,發身汗就好了。

顧耀和白綿一大早沒看到他* ,溜到房門口,敲門。

陸遺星:“沒鎖。”

一進門就看到裹得跟毛毛蟲一樣的陸遺星。

顧耀被逗樂:“怎麽裹成這樣?”

陸遺星:“感冒了,在發汗。”

“啊?吃藥了嗎?”

陸遺星搖頭:“睡一覺就好了。”

顧耀還想說些什麽,白綿說:“你好好休息,待會兒醒了叫我,我讓廚房煮些白粥。”

陸遺星點頭,腦袋從被子裏鑽進去。

再次醒來後背是濕的,腦袋舒服多了,陸遺星慢吞吞從被子裏出來,靠在床頭,整個人蔫乎乎的。

有人敲門。

陸遺星:“進來。”

賀嚣端着粥:“聽說你感冒了。”

……陸遺星剛生了點小病,還沒好完全,一點點從床頭往下挪,臉遮在被子裏,只露了眼睛在外頭。

不知為什麽。

現在不想看到他。

他還不如跟自己打一架。

賀嚣:“是白綿讓我幫忙送粥的,他臨時有事。”

陸遺星:“哦。”

賀嚣:“能起來嗎?喝點。”

陸遺星又慢吞吞坐起來,靠在床頭,勺子舀了勺綿軟的粥,吹涼,送到嘴裏。

頭頂因為剛睡醒有些炸毛。

喝完粥,醫生過來了。

這個醫生是昨天給賀嚣檢查胳膊的醫生,笑說:“我的眼睛就是臺b超機,一看,就知道他胳膊沒事。”

陸遺星一聽到b超兩個字就精神了,快速把粥喝完,碗放在桌子上。

那個“肉眼b超機”醫生要給他量體溫。

陸遺星心虛:“我自己來就行。”

醫生猶豫了一下。

賀嚣:“我來吧。”

賀嚣拿自動測溫儀在他額頭叮了一下,持續數秒,一看:“溫度正常。”

醫生活躍氣氛:“讓我對你掃射檢查一番。”

說着眼睛對他進行掃射。

陸遺星冷靜道:“掃射出什麽了。”

醫生說:“你挺健康的,就是營養有些不良。”

賀嚣:“他營養不良?”

“是啊,”醫生收好體溫測量器,“你看他瘦的,多補補。”

賀嚣:“讓你不好好吃飯,工作起來什麽都不記得。”

陸遺星:“啰嗦。”

他倆還在鬥嘴,醫生已經收拾東西走了。

白綿跟醫生打了聲招呼,端着碗粥進來:“你們怎麽在一塊兒?”

陸遺星:“?”

他手裏怎麽也端着粥。

賀嚣跳起來:“沒想到吧,陸遺星你又上當了!”

“…………”

白綿坐在床邊,從懷裏掏出三個熱乎乎的煮雞蛋:“他又過來吵你?”

“沒有,怎麽拿這麽多雞蛋?”

“不多。”

白綿在床頭磕雞蛋,費力剝皮。

陸遺星拿過來,雞蛋皮在他手裏就聽話多了,很快剝了個完整潔白的水煮蛋,送到他嘴邊。

白綿吃下,反應過來不對:“唔,這是讓你吃的。”

陸遺星好笑:“我吃不下,你吃吧。”

最後兩人分着吃了雞蛋,白綿猶豫着:“有件事,我收到通知,國外有個項目,關于男性生子的,我想過去學習,不然總放不下心——”

陸遺星:“去吧。”

“那你怎麽辦?”

陸遺星:“我是小孩嗎?”

白綿:“你和孩子另一個父親怎麽樣了?”

陸遺星想了想:“有些亂。”

“如果是你,遇到這種事情會怎麽做?”

白綿慚愧地說:“我會大哭一頓,把眼淚流幹,哭着問周圍所有的人怎麽辦。”

陸遺星被可愛到了,笑。

白綿:“除非,除非我對那個人……”

愛得盲目。

他仿佛抓住了盲點,看向陸遺星!

“……”

陸遺星似乎猜到他的想法,無語:“沒有的事。”

中午的聚會陸遺星沒參加,躺在床上看書,在書櫃上找了找,竟然有本胎教指南,翻了兩頁就丢在一旁。

窗戶動了動。

一盤烤魚從窗口送了進來。

陸遺星:“你有本事自己也翻進來。”

賀嚣看了眼盯着他的安保:“我沒本事。”

他選擇從門進入,把窗口冒熱氣的烤魚送過來:“吃點東西吧。”

一過來就看到旁邊的東西,“這是?”

陸遺星看過去。

旁邊是自己無聊翻到一半的胎教指南。

陸遺星下意識要把東西收起來放櫃子裏。

賀嚣放好烤魚,搶先拿起來,翻開看了眼封面的字體,“胎教指南?”

“……”

賀嚣坐在床邊,笑着看目錄,“陸總已經無聊到要看胎教指南?”

陸遺星擡手奪,書被收好。

賀嚣偏不給他,嘴上打趣:“本以為陸總是那種雷厲風行的鐵血霸總,不曾想,也是個需要自我胎教的小寶寶。”

“書上有沒有提到我這種幾百個月的寶寶怎麽帶?”

陸遺星冷靜拿過烤魚,謹慎地扒拉一下盤子,檢查裏面有沒有藏東西,拿筷子夾了塊背部的魚肉。

賀嚣倒在一旁看了起來,看到插畫裏的嬰兒,對陸遺星說,“這個寶寶可愛。”

陸遺星心說,這有什麽,我生的更可愛。

賀嚣看得直樂。

一想到陸遺星無聊到翻看這種東西就想笑。

陸遺星:“看得開心麽?”

“挺開心的。”

陸遺星:“希望你能一直這麽開心。”

賀嚣:“不過怎麽沒有幾百個月的寶寶怎麽帶,陸總對這方面有研究麽?”

陸遺星面無表情在他耳朵上捏了一下。

賀嚣被碰的地方紅了一片,躲開,“動手動腳,擦邊男。”

“……”

外頭飄了雨絲,陸遺星慢慢吃着魚,賀嚣在旁邊翻書,室內安靜平和。

一家三口就這麽待在一起休息。

一家三口?

陸遺星甩去腦裏這個想法。

也許是雨天感性,也可能是氣氛過分溫馨,腦裏不知不覺就冒出這個詞。

他把盤子放在床頭櫃上。

“吃好了?”

賀嚣收好空盤子。

陸遺星靠在床頭:“說說你小時候的事。”

他抱有一絲希望,“你小時候乖麽?”

賀嚣:“我小時候的精彩事跡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陸遺星頭有點疼,拍拍他腦袋:“快別這麽說了,你乖點。”

賀嚣頓了頓,耳根紅了:“還好,挺……乖的。”

陸遺星滿意點頭。

賀嚣繼續看那本胎教指南。

陸遺星:“看這麽認真,你家有小孩要帶?”

賀嚣:“你是說我爸媽?”

陸遺星:“我說你。”

賀嚣:“我怎麽會有。”

陸遺星:“萬一呢?”

賀嚣頓了頓,緩緩擡頭:“你是說——”

他不可思議地低頭,看向自己腹部,“我自己生?”

“…………”

他也覺得自己腦洞過大了,打了個激靈,快速把那本胎教指南翻完,丢到一邊。

這人臉頰真的消瘦很多,賀嚣說:“醫生剛才不是讓你多補補,你晚上想喝什麽?”

陸遺星:“雞湯。”

賀嚣:“海島上好像沒養走禽,佛跳牆?”

陸遺星:“我想看你跳。”

賀嚣從窗口跳出去端湯去了。

陸遺星搖搖頭,靠在床頭思考問題,腦裏有些亂。

餘光看到抽屜裏有個東西,拿出來一看。等賀嚣回來,丢過去,“知道這個是什麽嗎?”

“什麽。”

賀嚣拿起來看了一眼。

……陸遺星沒想到他真不認識這東西。

也是,他要是有這東西,自己還會……現在這樣?

賀嚣翻到背面,看到上頭的“超薄”字眼,紅着耳朵,咳嗽:“陸遺星你——”

“你怎麽這麽不正經。”

賀嚣坐在床邊:“其實那天的事我做得挺不好的。”

“哪天?”

賀嚣:“那晚,我确實過分,沒控制住。”

陸遺星面無表情:“我允許你坐在我床邊,不是聽你說這些葷話的。”

下午終于出去了,他睡飽了,精力很足,特別喜歡宴席上的酸黃瓜,又脆又開胃,吃了個光。

臨回去前,賀嚣給他拿了一小罐酸黃瓜,讓他回去慢慢配粥吃。

又背了兩條鹹魚回去孝敬爸媽,差點被他媽拿着鹹魚敲腦袋。

賀嚣:“為什麽對我這麽苛刻,你們是看我不順眼,想逼我娶媳婦嗎?”

“?”

他媽說:“成天想着娶媳婦,你看你李伯伯家的孩子,三十了還在忙工作,你才二十三,成天想着結婚。你再提結婚的事,咱倆就沒什麽可談的。”

“?”

哪裏不對。

不過他媽還是想讓陸遺星來家裏吃頓飯。

賀嚣:“您想得真遠,陸總大忙人。”

“你是你,我是我,你們關系不代表我們關系。”

他父親說:“也不代表我們關系。”

賀嚣:“?”

你們什麽時候叛變的。

還是不是我爸媽。

陳清河給陸遺星發消息,邀請他哪天過來家裏吃飯。

陸遺星收到消息時剛開完會,心頭微動,回複:好,有空一定。

想了想,又發了一個笑臉。

之前上學時,賀嚣母親沒找到賀嚣位置,錯坐在自己身邊,幫忙開家長會。

那是陸遺星最開心的一個家長會。

他聽到了很多誇獎。這位漂亮溫柔的阿姨一直誇自己優秀,不相信有小孩會這麽聰明乖巧,讨人喜歡。

小陸遺星攥着拳,第一次像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向她表述更多自己做過的事,想要更多的誇獎。

他想爸媽在天上看到也很開心。

陸遺星揉了揉太陽穴。

*

陸遺星自從發現自己在胎教這方面很有想法和創意,越發放任自己胎教。不敢想象耳濡目染之下,寶寶有多乖巧文靜。

白城委婉:【還沒到胎教的時候】

陸遺星眉梢動了動。

白醫生改口:【但凡事都有例外】

然後催他取報告,都拖多久了。

陸遺星問寶寶:“今天你想做什麽,什麽樣的胎教你會開心。”

“看電影?也行。”

陸遺星讓助理買了兩張票,去電影院看天文科普性質的紀錄片。

他打開微信,随機搖個人一起看。

白綿:今天加班大哭.jpg

顧耀:不在國內大哭.jpg

他倆都因為錯過了和陸遺星看電影的機會大哭。

這可是陸遺星,霸道總裁啊,包場看電影一擲千金,吃的爆米花都鑲鑽。

陸遺星又問寶寶,那怎麽辦,你兩個叔叔都沒空——你想跟你爸看?

“也行。”

陸遺星無奈,面無表情戳開賀嚣聊天框。

他這才發現賀嚣昨晚給他發了張星空圖。

“?”

陸遺星揣測他的意圖是什麽。

之前明明都是沙雕表情包。

陸遺星:【過來看星星】

賀嚣:【?】

賀嚣:【為什麽要對我撒嬌,為什麽要自稱星星?】

陸遺星打開浏覽器搜索,腦子不好會遺傳嗎?

小智:智障是一種重大的遺傳性很強的精神病。

陸遺星:如果雙親一方極其聰明,另一方是智障?

小智:極其聰明那方跟智障有了孩子,說明也不是很聰明。

被罵了的陸遺星:“……”

兩人相約在電影院門口。

現場很多親密的情侶,他倆嚴謹保持着距離,跟熱鬧氛圍格格不入。

兩人一起去買爆米花。

收銀員推薦情侶套餐。

他家同時說:“我們很像情侶嗎?”

又互相看了一眼,挑剔地糾正,“我們不是情侶。”

陸遺星:“有沒有敵人套餐?”

收銀員:“……”

有沒有可能,敵人是不會來一起看電影的。

最後只買了普通雙人套餐。

賀嚣看了眼驚悚流血的海報,頓了頓:“我們要看的電影是電鋸驚魂?”

陸遺星指了指前面。

賀嚣臉色恢複正常。

“怕鬼?”

陸遺星往前走。

賀嚣:“怎麽可能?”

他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小戰士,不怕。

電影院裏,賀嚣抱着大桶爆米花,不時撚幾顆送到嘴裏,推過去:“吃麽?”

陸遺星搖頭。

就這麽拿手抓着吃,太不優雅了。

過了會兒,無聊得很,往旁邊看。

爆米花香甜的味道傳來……

他趁賀嚣不注意,猶豫了一下,手指頭伸進去撚了顆爆米花,放進嘴裏。

脆的。

他刻意和賀嚣錯開,趁他手拿出來的間隙,手指伸進去拿爆米花。

賀嚣目不斜視,嘴角輕微往上。

爆米花桶裏的指尖無意間觸碰在一起,賀嚣觸電一樣收回手。

陸遺星:“……”

陸遺星:“我只是怕你吃不完。”

賀嚣鎮定地說:“剛才是靜電。”

他把爆米花桶推到陸遺星面前,方便他拿。偶爾兩人指尖觸碰到一起,賀嚣鎮定地搓了搓手指。

不知是不是錯覺,爆米花桶裏像藏了臺發電機,每顆爆米花都帶着電。

賀嚣手指快麻了。

陸遺星不時撚一顆,吃得極度認真,看得也認真,視線沒從屏幕上移開。

專注吃爆米花的陸遺星看着呆呆的,今天沒穿正式的衣服,套了寬松休閑裝就過來了。

陸遺星側頭,面露不解。

賀嚣湊過去,咬耳朵說話:“你是不是沒衣服了?我待會兒帶你去買。”

“……”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現在衣服還可以穿上,但再過幾個月——

就沒這麽潇灑自在了

都可以預料到到時的狼狽和……孤軍作戰。

還好,小事一樁。

賀嚣看着眼周圍,挨近陸遺星:“你算什麽霸總。”

別的霸總請人看電影都包場的,還撒花,不懂浪漫。

陸遺星:“看電影時別跟我說話。”

賀嚣看了眼屏幕上的宇宙:“破星星有什麽好看的。”

陸遺星看向他。

賀嚣笑:“你喜歡看星空,我可以帶你去天文臺。”

陸遺星扯過他耳朵,在他耳邊說:“沒時間。”

他吃爆米花吃得上瘾,沒多久,渴了,看向賀嚣的大杯奶茶。

賀嚣知道他不喝這種東西,遞過提前買的礦泉水。

陸遺星擰開喝了一口,低頭一看,爆米花已經見底了。

賀嚣:“好吃嗎?”

好吃,脆的。

賀嚣:“陸總真是惜字如金,吃飽了也不說,一直吃一直吃,沒一會兒就把爆米花吃完了。”

……陸遺星面無表情。

結束後,賀嚣帶他四處走了走,活動了一下胳膊:“為什麽約我出來?”

陸遺星卡了一下。

賀嚣:“是不是想找個地方跟我打架?”

陸遺星:“成年人了,不要總想着打架的事。”

賀嚣:“那你——”

陸遺星也說不出理由。

主要是小崽子太喜歡賀嚣了。他看到賀嚣胃口會變好,晚上腿都不抽了。

原來血脈壓制是存在的。

賀嚣身上的狗味竟然能壓住孕反。

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

陸遺星:“讓你多看紀錄片,修身養性。”

“哦,”賀嚣忍笑,“原來看電影還能修身養性。”

商城四面都是小吃店,食物濃郁的香氣傳來,賀嚣不時問:“關東煮吃嗎?”

“冰淇淋吃嗎?”

“鱿魚須吃嗎?”

陸遺星:“你什麽時候見過我吃這些?”

賀嚣比口型:真的好裝。

陸遺星挑眉。

賀嚣鼓掌:“真的好健康。”

陸總剛嫌棄完就打自己的臉。

兩人一起在烤肉店吃飯,陸遺星吃着全麥意大利面,饞,偷偷拿了根烤脆骨吃。

賀嚣:“你在吃什麽呢?”

陸遺星頓了頓,認真看了一眼,“剛才眼花,這不是青菜嗎?”

賀嚣看了又看。

陸遺星看着他,“我覺得是青菜,會覺得呢?”

許久,賀嚣終于認出來了:“是青菜,這個品種的青菜不常見,多吃點。”

旁邊桌的人都驚呆了。

什麽時候也能擁有這種指肉為菜的本事?

陸遺星拿生菜卷烤好的五花肉。

賀嚣:“五花肉再來一盤?”

陸遺星:“這是牛肉。”

賀嚣:“你看我糊塗了,這可不就是牛肉?”

旁邊桌的人手一頓,持續震驚中。

好的,指豬為牛。

陸遺星毫無心理負擔地吃了幾口健身人士必備的:“雞胸肉。”

好的,又指豬為雞。

賀嚣推過去:“我們再喝點黑咖?”

陸遺星鄙視:“這是可樂,我不喝可樂。”

影響寶寶牙齒發育。

過了會兒,賀嚣:“我給你點了香噴噴的全麥谷物棒,不過是這種圓形态的。”

旁邊桌炫飯的人已經習慣了,看了眼剛出鍋的雞米花,小聲對同伴說:“我瞎了。”

“我也瞎了。”

“詭計多端的小情侶。”

吃完飯,陸遺星摸了摸肚子,有種負罪感。

賀嚣:“不,是你太矜持了,吃飽了不好意思說,我又不懂察言觀色,一直喂一直喂。”

陸遺星發自內心道:“你在你家公司職位高不高?不然來我這邊工作。”

高低得提拔你。

手機屏幕亮了下,工作上的事來了,陸遺星手油——

賀嚣幫他接通,送到耳邊,然後眼睜睜看着陸遺星換了副冷淡精英面孔。

嗯,變臉國粹。

結束後,他又幫着挂了電話,屏幕上是一直沒退出的搜索頁面,賀嚣看到了歷史記錄。

【智障的鑒別方法】

【敵人是智障怎麽辦】

【欺負智障犯法嗎】

【智障會遺傳嗎】

“陸遺星你還挺操心我老賀家的後代問題。”

“…………”

就在我肚子裏。

他走去安靜的地方打了個電話說事,過來時,腳步頓住。

有個小孩好像落單了,獨自在哭。

賀嚣蹲着,手裏拿着糖哄:“給你家長打電話了,馬上就過來。”

“看,糖果。”

“真聰明啊,還知道大人手機號。”

“以後出去玩跟緊大人,拉住他們的手。”

陸遺星看了許久。

其實他對賀嚣是有偏見的。

他沒見過賀嚣跟小孩相處。

如果他是對自己孩子,是不是也這樣溫和,有耐心,充滿愛意。

因為私人恩怨瞞着懷孕的事,不管對賀嚣,還是對寶寶都不公平。

陸遺星手指觸碰了下腹部。

孩子的父母很快趕來,孩子撲到爸媽懷裏。

年輕夫妻忙道謝。

賀嚣笑着揮揮手。

陸遺星嘴角輕輕往上,心頭柔軟。

然後賀嚣做了個鬼臉,手指拉着眼睛,把小孩吓哭了。

陸遺星:“………………”

剛才那點兒觸動消失殆盡,蕩然無存。陸遺星嘴角抽了抽,對腹部寶貝說:“乖,不告訴他是為你好。”

賀嚣灰頭灰臉地滾回來,真心反省,嘟囔着:“有那麽吓人嗎?”

陸遺星懶得理他,往前走。

“陸遺星。”

陸遺星回頭。

賀嚣手指扯着下眼皮,做了個鬼臉。

陸遺星冷靜道:“……有病就去治病。”

他剛才怎麽會對賀嚣抱有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

賀嚣遇到了怪事。

這幾天晚上莫名睡不着。

他睡眠質量是有名的好,不存在失眠,哪怕晚上通宵,白天也能見縫插針眯一會兒,秒睡。

今晚卻失眠了。

翻了個身,想到陸遺星尖瘦的下巴,再翻身,腦裏是他吃東西的樣子,醫生說他營養不良,終于坐起來。

為什麽會有人這麽不會照顧自己?

——關我什麽事。

他又躺回去。

可是他那麽反常,口味反常,行動軌跡反常,自己沒注意到嗎?

他又坐起來。

少管閑事,小心被揍。

他又躺回去。

就這樣仰卧起坐,折騰很久,終于起身下床。

直到站在竈臺邊,才反應過來,等等,我大半夜在幹什麽?

一只手已經不受控制地開了火,往鍋裏添水。

不是,他精神分裂地按住自己的手,你想幹什麽。

是不是有毛病大半夜不睡覺發瘋給陸遺星煲湯?

他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口嫌體正直地将烏雞斬塊焯了水。

然後泡香菇,八角桂皮黨參桂圓放好,又準備了幾顆紅棗。

他按住自己的手,住手,我不允許你再繼續!

他只是覺得陸遺星太瘦了,看着難受。

這幾次看到陸遺星,下巴更尖了,眼底總有很淡的淤青,想起陸遺星吃了三碗米飯,喝着外頭勾兌的雞湯,又想起陸遺星縮在他懷裏抽筋,更心疼了。

他找出家裏沒用過幾次的砂鍋,将備好的食材放裏頭,添足純淨水,開火。

淩晨兩點,賀嚣盯着藍色的火苗發呆。

沒多久,水沸騰了,轉小火。

他也不是關心陸遺星,他就是——

他在心裏為自己開脫。

就是覺得陸遺星……太……瘦……

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能做到視而不見。

他只是怕陸遺星硌到他,說起來他倆很久沒打架了。

香味慢慢散出來,賀嚣往裏撒了幾顆紅棗,湯勺攪着湯,陸遺星腿那麽長,踹人狠,那晚陸遺星腿在他腰間——

“嘶。”

他滿腦子廢料,走神的功夫,結結實實被滾燙的砂鍋燙了一下。

雞湯煲了三小時,最後嘗鹹淡,撒上枸杞,六點出現在陸遺星家門口。

不是我有病吧?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搞什麽行為藝術。

他想着要不要回去,可是來都來了,在門口徘徊,終于像下了重要決定一樣,硬着頭皮往前。

陸遺星正好出來散步,看到門口的人:“?”

陸遺星狐疑地看着他,視線移到端着的砂鍋上:“?”

他擡擡下巴:“我現在不想打架。”

“給。”

幾乎同時,賀嚣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

晨光凝滞了幾秒。

半晌。

陸遺星:“青蛙?”

“?”

賀嚣:“是雞湯!”

“?”

賀嚣直直往他家裏走,生氣地把東西放在桌子上。

好心當成驢肝肺。

沒見過陸遺星這麽壞的人。

陸遺星平靜神色出現一絲裂縫:“你別告訴我是你煲的?”

他看了眼天色,“你大晚上不睡覺給我煲湯???”

難以置信。

還有比這更驚悚的事嗎?

“沒有,”賀嚣自尊心受挫,有點被戳破的窘迫心虛,嘴硬,“我買的。”

“那為什麽給我送過來?”

他再次确認,“真不是青蛙?”

“……”

“螞蚱?蚯蚓?蜘蛛?巫婆湯?魔藥?”

賀嚣生氣了,打開砂鍋蓋。

濃郁香氣撲鼻而來,吵醒了懶散成團的稀疏晨光。

砂鍋裏卧了整只老母雞,已經炖得軟爛,湯表面散發金黃的光澤,賣相很好。藥材香氣中帶着一絲甜味,湯表面飄了幾粒枸杞。

陸遺星愣了愣。

賀嚣:“吃完飯再去跑步。”

“……”

多年的相處經驗讓他保持謹慎,拿筷子看裏面是不是藏有其它東西,是不是惡作劇。

賀嚣在鼻子裏出氣。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自己大費周章,他還在這裏疑神疑鬼。

陸遺星拿了兩個碗,和他一起喝湯。湯勺将那濃郁的香氣攪開,雞肉炖得軟爛,一戳就散了。

“你煲的?”

“買的。”

賀嚣再三堅持。

賀嚣:“我不小心路過雞湯店,不小心路過你家,不小心遇到你。”

陸遺星表情有些奇怪:“你是說你早上五點不小心路過雞湯店,在大概率不開門的情況下把老板叫起來給你煲湯,然後不小心路過我家門口,再不小心撞到我,再不小心把東西遞給我。”

賀嚣臉不紅心不跳:“嗯。”

雖然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賣相太好,他這段時間就喜歡喝這些湯湯水水,喝了一口。

做好了齁鹹的準備。

結果意外的好喝。

鮮甜濃郁,比在外頭買的不知好喝多少倍。鹹淡适口,中藥材的味道融入期間,增香又不喧賓奪主。

這麽會做飯?

他狐疑地看向賀嚣。

視線在賀嚣身上掃了一圈,移到手指時,頓住。

中指有個青紫的水泡,微鼓起來,因為沒及時處理暴露在空氣中有些發黑。

陸遺星放下勺子:“手怎麽了?”

賀嚣低頭,這才發現燙了的地方鼓起來個水泡。

“笨手笨腳。”

陸遺星起身離開。

賀嚣生氣了。

本來就因為半夜幹蠢事別扭,又因為發瘋給人送湯自尊心受挫,如今更沒面子了,好像什麽見不得人的心事赤裸裸暴露在別人面前。

結果這人還不領情。

沒多久,陸遺星返回來。

賀嚣生氣極了,多種情緒積壓在一起:“陸遺星你知道嗎?你對我很不好,從我們認識開始你就對我不好。對別人好歹外冷內熱,有時候很細心,對我是表裏如一的不好。”

他說了一大堆。

陸遺星:“說完了?”

“完了。”

陸遺星拉過他的手,拿出膏藥一點點塗到腫了的指頭上。

傷口傳來輕微刺痛。

陸遺星動作更輕了些,耐心薄塗,透明微黃膏藥泛着油光。

他睫毛專注垂着,唇微抿,側臉仍是看不出表情。

賀嚣僵着,一動不敢動。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這人微翹的鼻尖,弧度精致。清晨太安靜了,又是在家裏客廳,陸遺星身上的高冷霸道全沒了,只有很舒展的煙火氣。

他今早穿着家居服,不知為何,是很寬松的款式,不符合他的一慣風格,卻讓他看着溫柔純稚,硬邦邦的冰塊變成夏日柔風。

陸遺星嘴是抿着的,沒說話。

微涼指尖貼過去,不怕麻煩地一層層薄塗,塗完又細細檢查其它手指頭有沒有燙傷。

然後拿小號紗布包好。

他塞過燙傷膏藥,面無表情:“一天兩次,薄塗。”

“哦。”

賀嚣半夜開始折騰,心裏活動異常豐富,都沒怎麽出汗,如今被陸遺星這麽一碰,受刑般出了汗,擡手去摸。

“不能沾水。”

陸遺星冷聲說。

他扯過紙巾,擡手幫人擦去額角的汗。

賀嚣僵在那兒,任由腕間冷香在鼻息游走。

怎麽辦。

想給陸遺星煲一輩子湯。

陸遺星擦去他額角的細汗,又滑到鼻尖,對上那雙墨黑眼睛,怔了下,松手,若無其事地說:“吃飯吧。”

賀嚣翹着燙傷的手指喝湯。

手指被裹着紗布,白白胖胖的。

陸遺星問:“疼嗎?”

“不疼。”

“來,我戳一下。”

“……”

“有點疼。”

“知道疼就注意點,別把自己搞廢了。”

“哦。”

賀嚣紅着耳朵吃東西。

陸遺星想撈個雞翅,又覺得吃起來麻煩,又想着吃雞胸肉,可雞胸肉太柴了。

賀嚣給他夾了個雞爪。

他便開始啃雞爪,膠質彈軟,拿筷子夾着,費力地一點點吃,沒勁兒,直接上手,嘴巴都黏糊糊的,想生氣,又面無表情地繼續啃。

賀嚣看着他和雞爪較勁的傻樣子笑。

過了會兒,陸遺星放下筷子,開門見山:“你是不是有事求我?說吧。”

賀嚣好笑:“為什麽是有事求你。”

陸遺星希望是有事相求。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陸遺星慢慢擦着嘴:“你說,我會酌情考慮答應你。”

賀嚣:“昨晚睡得好麽?”

“還好。”

昨晚倒是沒抽筋,不過五點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下樓散會兒步。

賀嚣本來沒事,突然想起什麽:“還真有件事。”

他太熟悉陸遺星了,陸遺星的一點變化都逃不過他眼睛。

反常。

太反常了。

雖然很喜歡他那種像流浪小貓一樣的吃法,真實又放松,但如果以犧牲健康為代價,不願意見到。

“白家老大說你一直沒去取體檢報告,改天有空一起過去。”

陸遺星:“……”

陸遺星:“行,沒問題。”

賀嚣:“所以哪天?”

他不依不饒,現在就要約好。

陸遺星:“明天下午四點,我下飛機。”

賀嚣好笑:“又去哪兒,大忙人。”

“管得寬。”

他又喝了兩口湯,随意一問:“賀嚣,你喜歡小孩嗎?”

賀嚣毫不猶豫:“不喜歡。”

陸遺星:“慎重回答。”

賀嚣慎重想了想,小心地問:“我喜歡麽?”

陸遺星怒道:“喜歡!”

賀嚣低笑:“喜歡,怎麽了。”

結果陸遺星哼了一聲:“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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