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次參加抓捕啊
23 第一次參加抓捕啊
快準狠的胡家
大清早的, 杜鵑頂着大大的黑眼圈兒騎車上班,她本來就白,黑眼圈就更明顯了, 跟個大熊貓似的。路上引得好些人探頭張望。
杜鵑:“……”
沒辦法啊, 她昨天看熱鬧偷聽到了淩晨三點, 樓下就差戰鬥到天明了!她可是從頭偷聽到結尾。
好不容易結束了準備睡覺,這眼睛一閉一睜,就到點上班了。
明明都是同一年, 上半年她上學那會兒, 一切風平浪靜;但是一上班,感覺瞬間這個世界都活躍起來了,那大事兒小情的, 撲面而來。這上班和上學的差距就這麽大嗎?也太多事兒了。
杜鵑快速蹬車,甭管差距了, 趕緊的吧, 要遲到了。
杜鵑卡着點到崗, 陳晨多看了她一眼,視線在她的黑眼圈兒上停頓了一下。
杜鵑剛坐下, 張胖子一下子竄過來, 問:“你們樓老孫家鬧成啥樣了?”
大家都是一個大院兒的,張胖子住在後樓,總歸不好來人家窗下偷聽,這個急啊。
“孫婷美不是親生的啊?她咋知道的啊?”
“她昨晚鬧成那樣就是想要工作吧?朱愛霞同意嗎?”
“她跟胡相偉怎麽回事兒啊!我咋聽說她在胡相偉家好一會兒?是胡相偉告訴她的嗎?”大家都是這麽猜測。
三連問。
辦公室幾個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杜鵑, 好奇, 就好奇。
杜鵑:“聽着确實不是親生的, 昨晚打半宿, 沒啥結果, 估計還得鬧。”
短短一句話,就總結了好幾個小時的糾葛啊。
你說她杜鵑半宿不睡覺嚯嚯成熊貓,圖的啥啊。
這熱鬧,看的虧!
張胖子正要再說兩句,衛副所過來了,同時過來的還有幾個所裏的同志。別誤會,這可不是來打聽熱鬧的,而是談工作。衛副所:“人都到齊了吧?我們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抓獲以王棗花為首的詐騙團夥。這次有我來帶隊,現在分配一下崗位。老張,你帶着……”
大家的工作很快的分配好,杜鵑負責在門口策應。
她跟陳晨都被分配在門口,杜鵑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大型的行動,有點小小的緊張,她問:“需要換衣服嗎?”
他們穿着警服,這也太紮眼了。
陳晨:“還是要換一下的,雖說我們不是去現場,而是在後巷蹲守,但是難保他們太雞賊踩點在附近盯梢兒,一身公安服裝太打眼了。”
杜鵑點頭。
工作很快的分配好,杜鵑他們也很快的到位,這次行動的人多,杜鵑他們是在後巷的門口,這是防備狗急跳牆的逃竄。一般情況下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所以不管哪個位置,都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杜鵑他們一早就出門就位,她跟陳晨念叨:“我們看不見現場了啊。”
陳晨瞅了杜鵑一眼,十分一言難盡的說:“我覺得,你應該也不是很想看現場。”
杜鵑沒來之前,陳晨是最新的“新人”,嗯,幹了兩三年了,但是他也還是最新的,但是杜鵑來了,他總算是成了“老人”了。他語重心長的說:“你不懂的,有時候有些現場,不看更好,真的辣眼睛。”
杜鵑:“???”
陳晨給她一個“你還年輕,沒見過世面”的眼神兒。
杜鵑:“……”
她嘴角抽了下,很是不服氣。
畢竟,她覺得自己可是見識過太多的。
真的,就他們大院兒這幾天的熱鬧,一般人都沒見識過呢。
杜鵑小小的撇嘴一下,兩個人站在招待所後面的巷子口,但凡是招待所後門跑出來的人,不上牆就必須從這裏過去,杜鵑瞄了一眼後門,說:“也不知道裏面啥樣了。”
“沒問題的,咱所裏的人都身經百戰。”
杜鵑一想确實也是,她到底也是家學淵源嘛,很懂。
倆人雖然聊天,但是注意力也沒有移開,都盯着這後門兒呢。
而這會兒,王棗花也匆匆過來,她今天約了好幾個老頭兒呢,打算“一網打盡”撈一筆。要說詐騙,王棗花他們屬實不是什麽老手兒,也是最近傻子太多,摟草打兔子。
但是仙人跳這個,她可太輕松熟悉了。
這都幹了多少年了。
王棗花今天換上一身碎花連衣裙,雖然有些年紀,但是這麽一打扮,倒是風韻猶存。你要讓她哄騙二十歲的小夥子,那夠嗆。但是對付五六十的老頭兒,那她就是女神。
王棗花已經買通了招待所的服務員,樓上有些動靜兒,她也不會上樓的。
王棗花微微一笑,一切盡在掌握。
她快走幾步,進入了招待所,直奔招待所二樓。她第一個約的是王老頭兒,王老頭兒獨身十多年了,自從老婆死了,就一直單身,他是自行車廠的廚子,兒女都成家了,不僅沒有負擔,還沒什麽開銷。聽說攢了不少養老錢。
在認識王棗花之前,也相親了一個大媽,雙方已經談婚論嫁,但是認識王棗花之後他就把人甩了。
這種男人,王棗花很懂。
她輕輕敲門,咚咚咚。
走廊裏很安靜,房門很快的打開,老王頭兒一見王棗花,瞬間眉開眼笑,他伸手就拉住人,說:“你來了……”
王棗花順着他的手勁兒進門,她妩媚的笑,嬌聲:“王大哥~”
老王頭兒猛地撲過去,屋內很快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兩個人也都脫光了,就在這時,房門再次響起——咚咚咚!
王老頭兒正激動呢,語氣不善:“誰啊!”
砰!
門被踹開了。
三個男人猛地沖進來,為首的男人一拳頭打在王老頭兒的身上:“好你個老畢登,你竟然欺負我媳婦兒!你們兩個耍流氓!我打死你……”
“啊!”
“別打,別打啊!”
男人兇神惡煞:“媽的,你還敢給我戴綠帽子,王棗花,你個賤人,你給我戴綠帽子你找個好點的啊!你竟然找這麽個老東西,我看你是真的饑不擇食,我打死你們……”
“不要,不要打他,求求你。”
王棗花撲上前,她哭着說:“你別打他,求你了,我知道錯了,你放我們一條生路,不要送我們去派出所,求你了。”
王老頭兒都要吓蒙了,剛才還激動的不行,這會兒慫的一批,也是痛哭流涕:“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睡了我的女人,賠錢!”
男人冷笑:“如果不賠錢,我就送你們兩個一起進去吃牢飯,這流氓罪的典型,就是你們。”
“不要!”
……
就在幾個人鬧騰的歡實,正在磋商的時候,房門砰的一聲,再次被打開。
為首的男人怒道:“誰他媽……卧槽!公安!”
“都抱頭,不許動!”
一聲爆喝!
王棗花卻猛地用力一推,奔着窗戶就跳,完全不考慮,這是二樓。
其他幾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住,倒是身為女同志又光着的王棗花倒是動作勇猛,反應極快。
砰!
她從二樓跳下來,直接跳在招待所一樓搭的遮陽棚上,一看就是事先觀察過地形兒的,王棗花摔在遮陽棚上,一骨碌滾下去,掙紮着爬起來就跑。
幾個公安雖然慢了半拍,但是很快也追了出去。
王棗花可不管自己是不是沒穿衣服,主打的就是一個嗷嗷竄。
“卧槽!”
“天爺啊!”
“媽呀,要不說這江桦市繁華呢,這特麽還有裸奔的。”
“這是耍流氓啊,你看什麽看,誰準你看別的女人!”
……
招待所鬧出點動靜兒,樓上樓下住宿的人都探頭看熱鬧,這一看真是……媽爺子啊,沒見過,真是沒見過!一般人哪見過裸奔啊!
王棗花可不怕丢人,她飛快的跑,直奔着後頭就來了。
杜鵑他們正蹲守呢。
別看他們在這邊蹲守,但其實也沒覺得人能跑出來。畢竟……我的媽!
這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杜鵑就看到王棗花了!
陳晨:“我勒個去!”
他跟杜鵑兩個人都沒有交流,十分默契的直接奔着王棗花,王棗花:“啊啊啊!讓開!”
她嗷嗷叫,但是吧,前有狼後有虎。
王棗花猛地想要沖出去,杜鵑倒是一個掃堂腿,王棗花整個人就往前摔過去,她一把抓住王棗花,錯身抓緊将人反剪胳膊,按在了牆上。
陳晨立刻上前,幾個人将人按住。
王棗花:“放了我,你們放了我,我是無辜的,我……”
“把人帶走!”
追着王棗花的是他們所裏的小徐,小徐沖着杜鵑豎一下大拇指。
杜鵑燦爛的笑了出來。
王棗花:“我是無辜的,我都是被強迫的,我真的很無辜……”
王棗花:“你們相信我,我一個婦道人家,我懂什麽啊,我都是聽男人的,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王棗花:“不管咋樣,你們讓我把衣服穿上啊,我先穿衣服……”
她一路嘴巴不停,但是不管是杜鵑還是陳晨都沒跟她搭話兒,人被捉拿歸案,杜鵑直接把床單子披在王棗花的身上。
要說剛才為啥還能讓王棗花竄出來,可不就因為這女同志光着就敢跑嗎?這誰能想到啊,一個光着的女同志會反應那麽快,直接跳樓。
不過好在這樣的行動,他們都有準備的。
人已經都到案,自然要帶回派出所,不過這事兒可沒完。要知道,她今天還約了好幾個人呢,這才是第一個。
衛副所:“陳正民,你留下吧,你帶着陳晨在這裏等其他的受害者,随後一起帶到派出所。”
他說:“杜鵑跟老張回去審訊。”
杜鵑點頭:“好的。”
他們組就四個人,也是他們一直盯梢兒,最是清楚王棗花這幾天的行程,陳正民他們留下了,杜鵑他們自然要回去審訊的。她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案子。雄赳赳氣昂昂的。
衛副所看一眼她大大的黑眼圈兒和充沛的精神頭兒,笑着搖搖頭,沒說什麽。
雖說杜鵑參與審訊,但是她一個新人主要還是多看多學,主要負責的是張龐。
張胖子對付這樣的老油條,也是游刃有餘的。
杜鵑回到所裏就換上警服了,等她坐在了審訊室,這會兒王棗花也穿上衣服了。她期期艾艾的坐在那裏,至于她的同夥兒,別人正審問呢。
張胖子:“姓名。”
“王棗花。”
張胖子:“真名。”
王棗花一臉的純善,說:“我就叫這個名兒的。”
這要不知道這人是個會騙人的兩面派,真是還以為冤枉她了。但是跟着這兩天就讓杜鵑知道,這人不可信。她嘴裏就沒有幾句真話,杜鵑也不相信這人會用真名行騙。
杜鵑這樣的新人都不相信,更不要說張胖子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既然我們能埋伏好抓你,你就該知道,我們跟了你不是一天半天了。你不管是推脫還是隐瞞,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你這樣撒謊抵抗拒交代,最後只會讓自己判的更重。你不說,總歸有人會說,你說你的同夥兒會不會把問題都推到你的身上?”
王棗花也是個老油條,她委委屈屈的,一點也不為所動:“我真的是無辜的,我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睜眼說瞎話。
她仔細打量了一眼張胖子和杜鵑,猛地發現自己見過這兩個人啊,先頭兒盯上常大媽那天,就是那天見過,他們跟常大媽是認識的。對,對對對,當時常大媽說過的,她住公安家屬院。
她心裏慌亂了幾分,不确定常大媽是不是給她下套兒。
難道,自己被那個看似愚蠢無知的老太太坑了?
她是故意裝成蠢貨,引她上鈎?
有可能,太有可能了啊!
是的是的,她就說,常大媽一個住在公安家屬院兒的老太太怎麽那麽沒有警惕性,怪不得啊,原來是個圈套,如果不是今天仙人跳,那轉頭兒她也得因為詐騙被抓吧?
有可能,太有可能了。
王棗花再次感嘆,越想越覺得常大媽是個“托兒”,過分,太過分了,你們公安咋能釣魚執法?她雖然是個騙子,但是你們也不能這麽幹啊!
喪盡天良!
人啊,心眼多就是想的多。
這會兒她的內心已經算計好幾圈兒了。
她怨怼的盯着張胖子和杜鵑,突然說:“我舉報,我如果舉報,能立功嗎?”
杜鵑和張胖子對視一眼,張胖子:“如果你提供的消息是确實的,算是立功表現的。”
王棗花柔柔一笑,故作純良的說:“我要舉報常菊花他家,她就住在公安大院兒,我舉報常菊花的兒子亂搞男女關系耍流氓,女方叫白晚秋。他們還沒結婚,就有孩子了。白晚秋已經懷上了。”
呵!
想要套她?
她可不是沒算計的人呢。
張胖子當然知道常菊花是誰,也知道他家的事兒,昨天鬧得那麽大,他們住一個院子能不知道?
要是平常,這種事兒沒人管的,處對象不成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兒,但是既然有人舉報亂搞男女關系,那就不能不管了。張胖子給杜鵑使了一個眼色。
杜鵑很快的出去,換了小徐進去跟着審訊。
衛副所:“這叫什麽事兒啊!”
他轉頭兒叫人:“田姐,田姐,你過來一下。是這樣的,王棗花舉報了胡相偉亂搞男女關系,杜鵑一個姑娘過去調查不合适,你跟她一起過去,有個主心骨兒也照應一點。”
田姐眼睛睜大了:“什麽!舉報男女關系?行,我去!”
你要是搞這個,我可就來精神了。
雖說她是內勤,但是真是缺人不夠用的時候,多少也要跟着忙活的。當然了,也是因為她本身也是住在家屬院兒,都認識的,總比杜鵑一個小年輕更好跟人對線。
有時候遇見潑婦,就得對線!
常大媽的為人,呵呵!
杜鵑颠颠兒的跟上:“田姨,你說這事兒要是确定了,該咋辦啊?難道我們真的抓人嗎?”
田姨:“這男女的事兒,除非捉奸在床,不然要拿住證據很難的。當然了,如果真是有了孩子,這孩子就是證據,不過這是她的一面之詞,具體有沒有我們還得去看看。咱可是公安,要講證據的,先過去問詢吧。”
杜鵑眼神閃了下,哦了一聲。
證據?
證據有啊!
證據就是白晚秋肚子裏的孩子啊!
那是真的有的。
王棗花都是清楚的,所以才要說出來。
一路上,田姨倒是說:“你啊,年紀還小,我跟你說,找對象可得好好看人了,一定要擦亮眼睛。不然你看看,這叫什麽事兒?”
杜鵑:“我懂我懂。”
她好認真的樣子。
田姨看她這一出兒,笑着說:“不過你也沒啥可擔心的,誰敢欺負你,你家幾個大人都不能罷休。”
就這麽一個獨苗兒,誰要是欺負人,杜國強陳虎陳虎梅,哪個也不能算了啊。
她多瞅了這丫頭一眼,感嘆大家說的真沒錯,她是真的會投胎啊。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倒是很快的到了大院兒。大院兒的人一貫都是在大樹下八卦,遠遠地,裘大媽問:“田兒啊,你咋這時候回來了?呦,還和杜鵑一起呢?”
田姨:“我去一趟孫家,有工作。”
大家一聽,呼啦一下子站起來,一溜煙兒就跟上了。
在看熱鬧這件事兒上,從古到今,都是最最火熱的事兒。
“啥事兒啊?”
“是昨天那個嗎?咋都能驚動公安啊。這找對象不成還能找公安啊?”
“田兒啊……”
大家瞅着田大姐不好溝通,轉頭兒問杜鵑:“丫頭啊,這是咋回事兒?你給大娘說說呗?”
“是啊,那處對象不成都能找公安出頭?你們可不能幫着外人啊。”
“就是就是。”
大家嘀嘀咕咕的,杜鵑帶着笑臉兒,就是不回應。
幾個人很快的到了孫家,常菊花竟然不在家,不過胡相偉正在家裏養傷,他扶着牆過來開門,驚訝:“你們怎麽來了?有事兒嗎?”
田大姐:“我們有些公事兒要找你。”
雖說都是鄰居,但是田大姐和杜鵑進門之後還是把門關上了。
這搞得一幹看熱鬧的老太太大嬸子的分外不高興,這咋還瞞着啊?一個個恨不能貼在門上偷聽呢。
杜鵑:“!!!”
我這次終于不是外圍圍觀群衆啦。
不想那麽多,好好工作。
田大姐主動:“小胡,是這樣的,有人舉報你亂搞男女關系,并且有孩子。我們肯定要過來調查一下的。”
胡相偉半點也沒慌張,他誠懇的說:“我不知道是誰舉報的,但是我想說,這是子虛烏有的,我根本沒有亂搞男女關系。我想知道,他們說的女方是誰?”
杜鵑:“白晚秋。”
胡相偉微妙的笑了出來,挑挑眉,說:“如果這麽說,就更是無稽之談了。我跟白晚秋,那是實打實的有結婚證,怎麽就是亂搞男女關系了?誰家兩口子叫亂搞男女關系?”
杜鵑眼珠子差點凸出來,叫:“什麽!”
她錯愕的叫了出來,化身尖叫雞!
你昨天不是還有別的對象嗎!!!
就連田大姐都懵的不行,饒是見多識廣,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胡相偉心裏暢快極了,面上更加的得意,說:“我不知道是誰這麽見不得人好,這都要舉報,但是無稽之談就是無稽之談。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可以把結婚證拿給你們看。”
田大姐:“那你拿一下吧,畢竟有人舉報,我們是要調查清楚的。”
胡相偉起身,走的很慢,不過也很快的拿了過來。
畢竟,結婚證就放在客廳的櫃子上,像是早就準備好了。
田大姐拿起結婚證,杜鵑一探頭:嚯!
這結婚證,是今天的日期。
也就是說,胡相偉和白晚秋,是今天結婚的。
杜鵑抿抿嘴,意味深長的看向了胡相偉,這人真是雞賊啊!
胡相偉:“你們看到了吧?我們已經登記結婚了,所以屬實談不上什麽亂搞男女關系。至于孩子……”
他更加微妙的笑一笑,說:“你們可以去白家調查,領她去醫院檢查也是可以的,她沒有孩子的。”
說到這裏,他揚揚下巴,越發的得意,十分篤定,仿佛一切早有準備。
杜鵑一愣,再看胡相偉得意又暗爽的表情,杜鵑垂垂眼,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
胡相偉:“這人啊,就是見不得人好,太歹毒了,你們如果去調查,可要給我正名。耍流氓什麽的,那是不存在的。我跟白晚秋也不是亂搞男女關系。我知道,大院兒有些人說我截胡兒維中,但是這就是冤枉人了。怎麽就是截胡兒?他們互相看好了,才叫截胡兒,我這可不算。維中沒看上白晚秋,正好我跟李秀蓮也掰了。所以有人才給我們兩個介紹了一下,雖說我也知道她跟維中相親過,但是相親不成的有的是,何必計較那麽多。我這當事人都不計較,維中更不敢計較啊。我上一段感情沒成,我媽心裏難受,我就想着早早結婚,也讓我媽開心一下。以後也能早點抱孫子。這才一見白晚秋,就定了下來。不過我也不全是為了我媽,我跟白晚秋也是一見鐘情。其實啊。我們昨天才認識的,結婚是早了點的,但是架不住雙方都覺得合适啊。既然合适就早早結婚,免得被人捷足先登。一家有女百家求,好女人就是要争的。”
田大姐:“……”
杜鵑:“……”
田大姐到底是歲數大一點,反應快,笑着說:“那你把女方地址給我一下,我還要過去一趟的。你這結婚了,什麽時候辦酒席啊?”
胡相偉:“我的腳扭傷了還沒好,等我好了就辦的。”
田大姐:“那行啊,我就等着吃你的喜糖了。”
胡相偉:“那是自然的。”
他笑了下,随即問:“我能問問嗎?是誰舉報的我。”
其實他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一定是李家的人,他們家人氣不過,才這麽幹的,他的眼神陰郁幾分。深深憎恨上了李家人。虧得他早有準備,他爸說的對啊,這種事兒,真是穿幫就出問題了,事情都鬧大了,必須立刻善後。不管他是不是對白晚秋有感情,都得趕緊結婚。
他昨晚還很不服氣,但是卻沒想到,真是被他爸猜對了。
幸好他家昨晚就反應過來不對,采取措施了。
該死的李家人。
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你們等着吧!
等他好了,一定要報複李家。
胡相偉這人,別人給他的恩情,他不一定記得住;但是對不起他的,他是一定記得住的。
“我知道,是李家吧?”他故作失落:“我跟李秀蓮沒有緣分,那就各自安好便是,何必要這樣做,他們家真是……”
杜鵑:“不是他家。”
胡相偉一愣。
杜鵑本來是什麽都不想說的,但是她看胡相偉的表情,就覺得這貨心思陰狠不懷好意,索性跟了一句,也算是給李家減少點麻煩。
田大姐:“你跟李秀蓮都散了,李家舉報你幹啥,不是他家。”
胡相偉疑惑。
杜鵑二人也很快的離開。
胡相偉沒有送兩位女公安出門,他看着她們的背影,陷入沉思。
不是李家人,那是誰?
嫉妒他家的太多了啊!
他這邊正琢磨呢,那頭兒田大姐和杜鵑一路跟着地址打算去白家了。
杜鵑一路上欲言又止的,田大姐看她這一出兒,笑了出來,說:“你這是幹啥啊?”
杜鵑:“我不能理解啊。”
田大姐:“你在這行幹的久了就知道了,奇奇怪怪神神道道離譜缺德的人有的是,多了就見怪不怪了。哎,白晚秋是不是這個院兒?”
杜鵑:“是。”
兩個人很快的來到了白家,別看白晚秋說自己是幹部家庭,她家條件真的很一般很一般了。
她家住在大雜院兒,一大家子擠在一個小屋子裏。
杜鵑又想到白晚秋打算結了婚給侄子接到婆家住的宣言,深深感嘆:她憑啥。
“你們怎麽來了?”杜鵑一進院子,就看到常大媽了。
怪不得常大媽沒在家呢,原來在這邊。
田大姐主動将來意說了一下,常大媽面色變了幾分,那表情充滿了兩個字——慶幸。
“行了,你們進來吧,晚秋真的沒懷孕,這要是懷孕了,孩子是能藏得住的?我家大偉可不是那麽大膽又不懂事兒的。進來吧。”
白晚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都泛白,整個人一副氣血兩虛的樣子,仿佛是生了什麽大病。
只不過吧,作為女同志,還是結了婚生過娃的女同志,田大姐一看就有點懂了。
她眉毛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
一旁的杜鵑雖然沒有這樣的人生閱歷,但是她本來就知情的,這還有啥不明白的?
兩個人都苦大仇深的,沉默了一下,田大姐說:“我想問一下……”
巴拉巴拉。
白晚秋雖然一副氣若游絲的樣兒,但是倒是兇猛,罵道:“哪個倒黴催的這麽冤枉人?怎麽的冤枉了我們還能有什麽好處不成?真是缺德冒煙兒了。我根本沒有孩子,我跟大偉也是領了證的夫妻,別人可別想冤枉我們。更別想破壞我們夫妻的感情。你說,你說是不是李秀蓮,肯定是她愛慕大偉,所以才搞了幺蛾子,你說對不對?怎麽的?以為給我送進去她就能登堂入室?她做夢!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德行,仗着家裏條件好驕縱的很,大偉和她可處不來!我們雖然昨天才相親,但是也是一見鐘情的。她別以為作為前任對象,就可以随随便便搗亂。想要破壞我們的感情我們的婚事!白日做夢!”
虛弱的都要昏過去了,但是叫聲可挺響亮。
杜鵑看着她,問:“你怎麽了?生病了?”
白晚秋眼神閃了下,有幾分心虛,不過很快就強撐着硬氣的說:“我就是感冒,然後又趕上來事兒了。肚子不舒服,人也沒精神,其實我沒什麽病。我婆婆就是人好,不放心我,來照看我。”
杜鵑不置可否。
呵呵,不放心你。
你們是忘了在醫院打架的事兒了?
我可是兩只眼睛看的真真兒的。
不過她也沒拆穿這兩個人,白晚秋倒是繼續說:“哼,還想舉報我?怎麽的?舉報說我懷孕就是懷孕啊,這有沒有孩子,還看不出來?都不用去醫院檢查,我馬上就要嫁到你們大院兒了,到時候你們看我肚子大不大起來就知道了。”
田大姐:“行,我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
她并不糾纏,甚至沒多問常菊花什麽。
兩個人一起從白家出來,一路離開了大院兒,杜鵑張口:“她……”
她有心想要說什麽,但是到底沒說。
田大姐拍拍杜鵑的肩膀,說:“心裏知道就行,人家有證了,孩子也沒了,就別多想了。”
杜鵑:“我懂。”
白晚秋不是生病不是來事兒,她小産了。
杜鵑即便是個剛成年的姑娘家,這會兒也看出來了,白晚秋分明是小産。
仔細想一想,昨天還有孩子呢,這麽快就沒了?
胡相偉昨天那是沒有出門的,那會兒杜鵑趴在窗口看熱鬧,是看的真真兒的。應該是胡大叔處理的。從昨天李家鬧過到今天,他們家是又打了孩子又領了證……
杜鵑抖了下。
快準狠啊!
杜鵑他們心裏有數兒,但是吧,有些人不這麽想了。
王棗花本來是舉報胡相偉的,但是一聽說胡相偉跟白晚秋有結婚證,并且确認沒懷孕,她可是一下子就崩潰了。剛才還是八分的懷疑,現在就是十分,十分确定!
這個該死的常菊花啊,她是故意設圈套啊。
要麽她就是跟公安一起下套兒算計她,要麽就是她自己想要算計她圖財,總之,這貨坑人啊!缺德啊!王棗花氣的咬牙切齒,罵罵咧咧:“常菊花,常菊花這個老虔婆算計人啊,這個該死的啊。想我縱橫江湖幾十年,還能被她騙了。是她,是她舉報的我對不對?你們說。”
張胖子:“不是。這不是你舉報她?”
“胡說,就是她舉報我,你們還要瞞着,就是她啊!不然你們怎麽可能發現我。我隐藏的多好啊,肯定是她。我的騙術,毫無破綻,是她坑了我啊。”
王棗花越想越氣啊,嗷嗷哭喊,她竟然栽在一個老虔婆的手裏,憑什麽啊!
她明明毫無破綻啊。
杜鵑:“……”
她疑惑的看着王棗花,不曉得她是哪裏來的自信,就她那個騙術還毫無破綻?
呂布用的方天畫戟。
賈寶玉嘴裏含着的玉。
那下一個是不是要說你家還有孫悟空的金箍棒了?
就這騙術,但凡是讀過小學,都不能上當受騙。
杜鵑撓頭,深深不懂王棗花為何如此自信。
她不懂,其他人也不懂,但是還是要繼續審問的,派出所陸陸續續也來了一些“受害者”。
哦,還沒受害,不算是受害者,是潛在受害者。
他們一個個也都在接受問詢。
杜鵑他們很快的忙活起來,人最多的派出所,人也不是夠用啊!像是杜鵑,調查清楚回來就加入了問詢。王棗花的好友,還有兩三個都七八十了。
顫顫悠悠的。
杜鵑:不能理解,大受震撼。
“棗花是騙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她不是個好的。就她還騙我說她家有個聖旨,是祖傳的,當年皇帝招安宋江的聖旨,那是他家老祖宗留下來的,這是缺錢了才想拿出來換了。我一聽,嘿,這不就是騙子?我能相信這個?但是她這一說,其實我也安心了。我這一把歲數,就怕遇到個女人搞仙人跳,打不過的啊。既然不是仙人跳,我就放心了。如果是騙子就不同了,我就不怕了。我假裝感興趣,嘿嘿,先哄着她跟我睡覺……我便宜先占了再說……”
杜鵑:尼瑪!
“我也知道棗花這個年紀的女人找我,為的肯定不是感情,是圖錢的,但是我也是個男人,也有那個想法的。就算是找暗門子。那錢也不少,人還不咋樣。棗花又年輕又好看,我是樂意的啊……給點錢就給點錢呗,花點錢找她,我是很滿足的。你們就多餘抓人。我自個兒都樂意,用得着你們多管閑事兒?”
杜鵑:尼瑪!
“我不信,我不相信你們的話,棗花那麽柔弱那麽無助那麽可憐,她那可能是個壞人?都是她男人,肯定是她男人逼她的。我跟你們說,你們抓她男人就好了,不要抓棗花。你看到她臉上的傷了嗎?都是她男人打的,她要是壞女人能被人這麽欺負?她可是個苦命的女人。真的,她很好的。她是最委屈的。你們把她放了吧,我樂意收留她,我樂意跟她結婚。你們要是能同意,就是我們的媒人,我謝謝你八輩祖宗……”
杜鵑:尼瑪!
“小同志啊,我就不知道你們年輕人怎麽回事兒,那有的是壞人不抓,抓她幹什麽,你們莫不是要貪圖他家的傳家寶?他家可是有賈寶玉出生就帶着的玉,那可是價值連城。你們可不能貪啊,你們是不是為了這個陷害人?我可告訴你們,你們不能亂來,不然我可要找組織的。”
杜鵑:尼瑪!
“這位女公安啊,我都七十七了,我還能活幾年啊,她對我好,我就對她好,我們是有感情的,很真摯的感情。我不能看着她出事兒,要不你們找我吧,我反正七十七了,也活的差不多了,我來換她自由,你們抓我。”
杜鵑:尼瑪!
……
杜鵑一天下來,人都恍恍惚惚了。
別說是她,其他人也沒找到哪兒去,雖然大家都是見多識廣,但是這些人總是能搞出新的幺蛾子,也是讓人很無語。
“杜鵑,喝口水,繼續審問吧。”
杜鵑:“……哦。”
她說:“我上一趟廁所。”
杜鵑默默的去了廁所,眼瞅着廁所為人,這才點開自己的系統。
看看有沒有什麽提示。
她昨天換了不少東西,金幣從241.5,變成了211.5。
但是現在,這個金幣又變了。
多了八個金幣。
金幣餘額:219.5。
杜鵑立刻向下看實時消息。
實時消息:一九六七年夏天,抓獲仙人跳詐騙團夥。此次抓捕直接挽救十六位老人的財産免受損失。獲得獎勵八金幣(一人次0.5金幣)。
杜鵑:“……十六個老頭兒。”
她數一數,還真是。
不過他們也抓了王棗花他們啊,為啥不給呢?
上一次察覺王棗花是騙子,都給了的。
杜鵑想了想,反應過來,因為王棗花他們團夥的人還沒有交代。
她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來,為了正義,為了金幣,繼續加油!
你可以的,杜鵑!
但是但是……真的好離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