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突然受傷

突然受傷

半個月後。

遲暮雪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在在的手正在輕摁她的嘴唇,對上遲暮雪緩緩睜開的眼睛,在在立刻收回手。

“為什麽要偷偷摸我呀。”遲暮雪佯裝生氣。

在在也不怕,他知道遲暮雪從不發脾氣:“軟軟的,紅紅的。”

遲暮雪只覺好笑,把在在一把拎起來,抱去洗漱。

這段時間,在在有時和遲暮雪睡,有時和峤南睡,很久沒有回過自己房間。

原本以為要磨合一段時間,但相處的意外得融洽。

出門看到天色有些不對,以前當導游的時候,帶游客時看到過這種天氣。

天空有些灰暗、陰沉,雲層也很低,明顯感覺到今天風很大,氣溫也明顯降低了不少,空氣中植物的氣息也變濃郁了。

應該是有暴風雨了。

遲暮雪把在在抱進房裏,煮上早餐,交代在在在屋裏乖乖等着。

立刻把院子裏晾曬的衣服一件件收進房裏,還有前些天擺在外面曬太陽的小盆栽和地瓜幹。

剛收拾完最後一盆在在種的風信子,把院子裏水缸的蓋子揭開蓄些雨水,前腳邁進裏屋,後腳雨嘩啦啦的就下下來了。

遲暮雪擦了把汗,把煮好的番茄雞絲面盛出來,放在小桌上。

在在踩在小椅子上拿好筷子遞給遲暮雪:“雪雪餓,辛苦,雪雪吃,吃兩碗。”

說完,在在把自己那碗也推過去。

遲暮雪看着在在揚起小臉,下定決心準備挨餓的樣子,笑出聲:“在在也吃,在在吃了長高,有力氣,就能幫我啦。”

峤在在深信不疑,端過碗開始大口吃。

從業多年養成的習慣,讓遲暮雪吃的很快,但吃相依然很優雅。

吃完午飯,遲暮雪提議:“我們一會來做小兔子南瓜饅頭,晚上吃,好不好。”

峤在在捧場道:“好啊。”

峤南似乎有點強迫症,廚房收拾的整整齊齊,第一次進廚房的時候,遲暮雪就能很容易找到想要的物品。

遲暮雪很快找出面粉,和擺在陰涼處的一只大南瓜,很迅速的切好快,蒸上。

窗外雨依然沒有停,甚至隐隐有些悶悶的雷聲。

往常峤在在總是東摸摸,西摸摸,害羞地小聲提問,小小的腦袋總是很多奇奇怪怪的問題,今天卻異常安靜。

遲暮雪正在淘洗南瓜籽,準備等天晴了曬幹加鹽炒一炒做小零食。

遲暮雪不經意的問:“在在,今天怎麽了呀?為什麽我們在在今天這麽安靜呀。”

不問還好,一問在在撇起嘴甚至快掉眼淚了:“哥哥,哥哥不在家。”

遲暮雪放下手中的活兒,抱起在在輕輕拍。

在在總覺得遲暮雪的懷抱香香的,軟軟的,和哥哥硬硬的胳膊和身體完全不一樣。

遲暮雪哄了好一會才明白,在在的意思是,海邊風浪大,暴雨天出海很危險。

遲暮雪的時代,捕魚業的安全性已經因為科技而大大提升,除了臺風天氣會限制出海,風雨天并不危險。

顯然這個時代的船只安全系數還很低。

海邊長大的在在從小就大概模糊的知道,下雨天擔心哥哥,哥哥早些回家才安全。

遲暮雪怕在在傷心,只得轉移一下在在的注意力:“和我一起做南瓜饅頭好不好,做好了給哥哥一起吃。”

在在到底是小孩子,哭哭兮兮的還是和遲暮雪一起揉起了面團。

一滴水都沒加,全部用蒸好的南瓜和面,揉面的時候,都有濃濃的南瓜香氣。

遲暮雪有模有樣的做了一排小兔子,在在學不會,也在遲暮雪的指導下做兔子的身體。捏簡簡單單的小橢圓面團。

遲暮雪看着淺黃色的面團,靈機一動,捏了一個尖尖的耳朵,和長長的閃電形狀的尾巴,安在峤在在捏的面團上。

“小哥哥,為什麽捏小老鼠,小老鼠不可愛。”在在有些嫌棄。

遲暮雪冷靜道:“在在,乖,這叫皮卡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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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捏好南瓜饅頭,擺在蒸籠裏。

消耗了不少精力,在在終于有些犯困了,遲暮雪把在在抱到床上午睡,小聲講故事。

講到皮卡丘把生硬的果實,用電擊烤軟再吃的時候,在在終于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遲暮雪幫在在掖好被子,輕輕的嘆了口氣。

內心遠不如表面看上去那麽輕松,雨絲毫沒有要停的跡象,風越來越大,院外巷子裏有幾棵樹已經被吹折了樹幹。

不知道峤南現在是否安全,雖然相處不久,峤南也總是沉默寡言,但對他家裏大大小小的事都細致周到。

如果不是峤南為他提供這個住所和這份輕松的工作,初來乍到她一定不能過上現在這麽舒适的生活。

向來都要午睡一會,今天遲暮雪竟是看着屋檐下的雨簾,不知不覺睜眼發呆了幾個時辰。

雨終于小一些了,外面傳來一陣嘈雜。

遲暮雪确認在在還像往常一樣睡得很沉,撐了把傘快步出門走到巷口。

旁邊幾乎鄰家的男男女女都在收拾東西往海邊跑。

遲暮雪攔住一個熟識的鄰居:“咱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鄰居眉眼間掩飾不住焦急的神色:“今日出海的船只回來了小半,還有好多船沒回來,我家的還沒回,我趕去看看。”

遲暮雪心裏咯噔一聲,安慰了兩句,不再耽誤鄰居的時間。

遲暮雪立刻把在交給隔壁一直照顧在在的秦大娘。

和在在交代道,是去接哥哥回家,确認在在不會害怕之後,謝過秦大娘,立刻往海邊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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峤南在天色不對的時候就招呼村民往回走,但風雨來的太快,回程速度很慢。

海上的風雨來的很快,巨大的風浪把船卷得搖晃得厲害。

一個浪花打來,同行的村民差點被卷入海裏,峤南立刻躍身上前,一手抓住船上的缰繩,一手抓住村民的胳膊。

僅僅靠峤南單臂的力量抓着缰繩穩住,大浪把船揚起又跌下,峤南和村民還是不得已被重重拍在甲板上。

終于把村民拽到夾板上,峤南趕緊把人用繩子綁到穿上,以免再次被海浪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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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終于小些的時候,出海的船都回到了海岸。

峤南的左手手臂在剛剛救人的時候脫臼了,額頭也在船上撞了一個大口。

被救的村民感恩戴德的幫忙栓好船,正想邀請他去家裏處理下傷口,就看到住在峤家的遲家小姐正焦急的等在岸邊。

峤南也看到了遲暮雪,穿着一襲青色的裙子,在一衆焦急等待家人的村民中站着,瞄到自己的時候,眼睛一亮。

遲暮雪小跑過來,蹙着眉頭:“你受傷了,額頭破了。還有哪裏?”

“沒關系...”

話音未落,同行的村民就激動地打斷:“峤公子為了救我,胳膊都摔脫臼了,頭也撞到船上了。”

衆人紛紛表示感謝,原來峤南不但救了一個差點被浪卷走的村民,還帶着其他村民的船避風,找到了最快回來的水路。

峤南婉拒了村民,表示不用去醫館,村民們依然不放心,遲暮雪只得寬慰道,自己會幫峤南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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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峤南準備回房處理傷口。

“等等。”遲暮雪攔住峤南,“那個...在在我送到秦大娘家了。”

“好。”峤南轉身準備離開。

“我幫你處理傷口吧。”遲暮雪又補充道,“我剛說了要幫你處理的,我會的。”

遲暮雪學習了很多導游行業的必備知識,其中就有簡單的急救措施。

趕緊去拿了幹淨的布和水,強行跟着峤南擠進房間裏。

這是她第一次仔細打量這間房,平時如果不是叫在在起床,很少踏足這裏。

房間和其他屋子一樣收拾的很整齊,峤家曾經富庶,每間房的通風采光都很好,即使剛下過雨,峤南的房間也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清爽味道。

峤南話少,遲暮雪按照記憶裏的專業知識,洗淨創口表面的已經凝固的血漬。

額頭上一道手指長的細長傷口漏了出來,薄薄的皮膚甚至有點外翻的皮肉。

“傷的厲害,我要是弄疼你了你要告訴我。”

峤南點頭:“謝謝。”

用幹淨的布條把峤南的額頭包好,又拿木條把胳膊固定住。

又發現除了這兩處,峤南的手心全是血跡滲出的勒痕。

應該是被缰繩磨出來的,而峤南從頭到尾一聲不吭。

遲暮雪交代道:“我去請醫師,你的傷口不能就這樣,海裏很多細菌。算了你也不知道細菌是什麽,反正傷口都需要上藥。我現在就去,順路把在在也接回來。”

峤南再次感謝道:“麻煩你了。”

“不用這麽客氣。”遲暮雪頗為豪爽的擺擺手。

“你的本質工作是照顧在在,替我包紮不是你的工作,但是你處理得很好,還是需要感謝你。”

遲暮雪心中升起一股郁悶的情緒,但仔細想想,這放在二十一世紀,就是公私分明的完美高素質雇主啊。

雖然他在這個世界沒什麽親近的朋友,但這樣的雇傭關系更穩定。

遲暮雪很快收拾好心情,按着記憶中的路線,去醫館請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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