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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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濃眉梢一揚:“你口中的沈總該不會是沈屹骁吧?”

經理面露意外:“夜女士認識沈總?”

“何止認識, ”夜濃嘴角的笑意似是而非,“我們還住對門呢。”

接着,她掏出手機。

此時此刻, 沈屹骁正抱着胳膊坐在沙發裏。

從物業回來到現在一直蹙着的眉心在看見手機來電顯示的那一瞬, 攤開了。

“滋滋”震動聲從茶幾震到他手心, 就這麽垂眸看了幾秒, 而後他才慢條斯理地接了。

“哪位?”

聲音響在耳邊的那一瞬, 夜濃突然倒吸一口氣。

該死,中午他電話回過來的時候,她還說自己是撥錯了,這下可好,餡露完了。

夜濃深吸一口氣, 硬着頭皮報出自己的名字:“我是夜濃。”

她現在只祈禱他貴人事多,不會記住自己這一串陌生的號碼。

“夜濃?”電話那頭, 沈屹骁似笑非笑一聲:“這是你的號碼?”

夜濃一時心虛,已經忘了這通電話的目的, 再一次硬着頭皮“嗯”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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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電話那頭有幾秒的靜默, 而站她對面的經理早已心急如焚。

“夜女士——”

夜濃看過去一眼,這才想起正事:“我問——”

然而她就只說了兩個字就被話筒那邊的聲音打斷——

“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

夜濃嗓子裏像是被哽住,但她反應很快:“我在物業, 是問經理要的你號碼。”

以為這樣就可以蒙混過關,結果耳邊卻傳來一聲漫不經心的笑。

“哪個經理還能有我的私人號碼?”

夜濃:“......”

這人要不說,她還真沒往這方面想,所以他現在是什麽意思, 揪着這點讓她自己主動承認?

行,不就是一串號碼嗎?她就當自己過目不忘好了。

“我也就是憑着記憶撥過去, 沒想到這個號碼你還在用。”

沈屹骁被她短短幾秒變換的理由惹出一聲笑:“我又不需要躲什麽人,不至于換號碼。”

聽聽,這是一個已經将過去放下的人會說的話?

夜濃一邊在心裏罵他小心眼,一邊咬着牙關微笑:“沈總,我聽物業的人說,你要認領這只貓。”

“不行嗎?”

雖然他把話說得輕飄飄的,可夜濃還是能聽出他字裏行間的針對。

奇怪,早上他從餐廳走的時候,不是因為手機一事占了上風嗎?

之後沒見他沒惹他的......

眼眸轉動間,話筒那邊又傳來聲音——

“還是說,你要養?”

夜濃頓時啞口。

而她的沉默也讓沈屹骁握着手機的指骨逐漸用力到泛白。

他多怕她說一聲“是”,多怕她的轉變是來自別的男人的安撫。

曾經,他用心又用力,都不曾打動她、改變她......

“沈總想多了,我只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畢竟養寵物不是談戀愛。”

本來揪緊的心髒因她前半句而松懈,結果又被她後半句的意有所指而紮了一刀。

沈屹骁聲音涼了幾個度:“你不也一樣?”

這通電話不知是誰占了上風,但通話的兩人心裏都郁了一口難以舒展的悶氣。

電話是夜濃主動挂斷的,她低頭看了眼在她懷裏溫順乖巧的小家夥,而後才擡頭對經理說:“正好我也要回去,貓,我給他送去吧。”

經理面露難色:“這點小事,還是不麻煩夜女士了。”

見他伸手,夜濃把身子朝一側轉了幾分:“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跟我一起。”

經理和汪雪對視一眼,汪雪頓時懂了他的意思。

“夜女士,我跟你過去吧。”

夜濃沒有把貓放進籠子,就這麽抱着它出門。

剛剛一直沒說話的南禹,這才開口:“那個要領養貓的沈總,是不是人不怎麽樣?”

人是不怎麽樣,但夜濃就事論事:“對貓還挺好的。”

到了十二棟樓下,夜濃停住腳:“你回去吧。”

南禹往透亮的大廳裏看了眼,像是有些不放心:“我送你上去吧。”

夜濃笑了笑:“不用,我就住樓上,等下把貓給他後,我也就回家了。”

“怎麽,”南禹歪頭看她:“你怕我去你家啊?”

“當然不是,我只是不想麻煩你。”

“這有什麽麻煩的,幾步路的事,”南禹往斜對面擡了擡下巴:“我就住八棟,很近。”

為了打消她的顧慮般,南禹又說:“放心,我只是想看看那位不出面就能把貓領養走的沈總到底是個什麽人,沒別的意思。”

不等夜濃開口,汪雪先急了:“夜女士,我們還是快點上去吧。”

雖說這個小區裏的物業工作人員對業主都很禮貌恭謙,但從剛剛那位經理的态度來看,似乎還帶了幾分忌憚。

進了大廳,南禹歪頭看向汪雪:“那個沈總該不會是你們物業的什麽領導吧?”

汪雪擡頭看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眉眼:“不是的。”

眼看一行人進來,程麥忙從服務臺走出來:“夜女士,這貓,你是領養了嗎?”

夜濃無奈一笑:“不是我。”

她這麽一說,汪雪輕而易舉就想到了答案,她眉眼含笑,貼心地走在前,摁電梯按鈕,她以手擋門,做好管家的本職工作。

電梯在十二層停落,夜濃抱着貓,徑直走到1201門口,擡手準備摁門鈴時,發現門已經留了一條縫。

夜濃當然沒有直接推門進去,她指尖摁響門鈴。

很短暫的等待,一指寬的門縫在無聲中緩緩敞開。

因為好奇,南禹一雙眼,在夜濃摁響門鈴的時候就定格在他視線往下幾公分的門縫處。

一直以來,南禹都對自己的身高很有自信,卻沒想,出現在他眼前的男人比他還要高出一些,一八八,還是一九零?

年輕氣盛,帶着幾分不服輸的氣焰,南禹視線往地上一落,一雙幾近平底的家居拖鞋讓他嘴角殘留的最後一抹驕傲都沒了。

等他視線再往上,又看見那只抄在西褲口袋裏的手腕。

酒桶造型,小三針設計,是全球限量僅25枚的帕瑪強尼。

南禹眼波頓了幾秒,不相信似的,再擡頭,這才發現自己正被他一雙沉斂的黑瞳籠于視線中。

除了一股極其濃烈的冷肅感之外,這人硬朗流暢的輪廓還有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南禹一邊無意識攥緊垂在身側的手,一邊在心裏腹诽,這種人會有閑心雅致養寵物?

就在汪雪喊出一聲“沈總”後,夜濃把懷裏的布偶往前遞過去:“給。”

沈屹骁漫不經心地垂了垂眼,抄在口袋裏的手無動于衷之外,他人往旁邊站了兩分:“進來。”

知道自己這麽說不可能讓她答應,沈屹骁又說:“腰傷了,不能彎。”

夜濃下意識就往他身前和兩側的腰上看,明明隔着衣服布料,她眼前卻浮出他赤身......

夜濃耳尖一紅,忙轉身看向汪雪:“你把貓抱進去吧。”

汪雪忙點頭說好,然而當她兩手伸到夜濃懷裏時,那只布偶卻一邊把腦袋往夜濃腋下躲,一邊發出可憐兮兮的“喵嗚”聲。

南禹看出夜濃不想進這個男人的家門,便開口說:“我來吧——”

“抱歉,”沈屹骁禮貌又不委婉地打斷:“我不習慣讓陌生人進門。”

夜濃算是聽出來也看出來了,他這是‘點名’要她把貓抱進去呢。

夜濃騰出一只手,拽了拽南禹的袖子:“你先回去吧。”

南禹瞥了眼那個從始至終都對他抱有敵意的男人的臉,他不傻,當然看得出這個男人對夜濃的心思,但夜濃對他的排斥,南禹也能感覺得到。

“我在門口等你。”他一臉無畏的倔強。

夜濃知道他是被沈屹骁那張快要吃人的表情給吓到了。

“沒事,他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但是南禹卻執拗:“不就是把貓給放進去嗎,轉臉的事,我就在這等你。”

真要這麽簡單就不是沈屹骁了。

但是面對南禹的執拗,她又很是無奈:“聽話。”

這一聲說完,身後傳來一聲嗤笑。

南禹視線越過夜濃頭頂,白過去一眼,繼而又低聲問:“你和他很熟嗎?”

“鄰居加同學,你覺得呢?”

夜濃臉一轉,漂亮的一雙眼,直直瞪過去:“你怎麽不說是前男友?”

南禹當場倒吸一口氣,“他、他是你前男友?”

夜濃轉回臉,分不清是自嘲還是諷刺身後的人,冷笑說:“我有病嗎,談他這樣一個前男友?”

沈屹骁:“......”

夜濃是在目送南禹和汪雪進電梯後才轉回臉跟他翻舊賬。

“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我們現在的關系,僅僅只是鄰居。”

沈屹骁眉梢的同時,兩邊嘴角往下一撇,“我也沒說我是你前男友。”

夜濃:“......”

所以還要怪她喽?

惡人扮無辜,夜濃都找不到詞來說他。

在她一記又一記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洞的眼神裏,沈屹骁卻心情頗好。

他聲音漾着克制卻又克制不了幾分的笑意:“進來吧。”

夜濃瞪着他的後腦勺,踩進門檻。

一梯兩戶的房子,雖然房型一樣,但裝修風格卻大相徑庭。

夜濃住的那套顏色偏暖,沈屹骁這裏顏色偏灰調。

懶得打量他住的地方,夜濃一手抱貓,一手拎着貓籠站在玄關處:“放哪?”

沈屹骁把腳上的那雙拖鞋脫到她面前:“不能彎腰,湊合一下吧。”

夜濃微微一怔,視線剛一落到地上,餘光裏那雙穿着黑色襪子的腳已經赤着調轉方向。

什麽腰不能彎,估計家裏就一雙拖鞋!

夜濃一邊在心裏嘁聲,一邊将腳伸進拖鞋,裏面殘留的餘溫讓她動作頓了一頓。

再擡頭,視線不自覺落到沈屹骁後腰:“你腰沒事吧?”

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麽一問,沈屹骁默了兩秒才轉過身看她:“沒事的話會連衣服都脫不了?”

夜濃瞥了眼他身上的西裝馬甲,“脫衣服用手又不用腰。”

沈屹骁嘴角一勾,一步步走過來,眼看他就要越過半臂的距離,夜濃條件反射往後退了一步:“你、你幹嘛?”

視線從她幾分怯的臉落到她懷裏的一團白,沈屹骁無聲提了提唇角:“你在怕我?”

激将簡直就是夜濃的軟肋。

她下巴一擡,仰頭和他直視:“好端端的,我怕你做什麽?”

“那你躲什麽?”沈屹骁幾乎攆着她的尾音問。

頭頂燈頭透亮,他身量高,這麽低頭看下來,明明光照不進他眼底,可那漆黑的一雙眸裏,卻好似有光影跳躍,像一顆顆灼人眼的火星,又像一張綿密的網。

夜濃雙腳止不住往後退着,可視線卻被他一雙眼牢牢纏住。

避不開,躲不掉。

就在她後背即将抵到一只半人高的花架,沈屹骁垂在身側的手臂一摟。

綿軟的一聲“喵嗚”聲從兩人之間傳來。

夜濃忙低頭,視線剛被一團白填滿,頭頂傳來聲音——

“味道怎麽樣?”

夜濃蹙着眉擡頭,看他的眼裏滿是疑惑:“什麽味道怎麽樣?”

“白開水,”他問得漫不經心:“好喝嗎?”

夜濃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懂他的暗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逗他,還是氣他,淺淺一笑,“挺甜的。”

三個字,讓沈屹骁摟着她腰的手臂不由得圈緊幾分。

夜濃眉心頓時一跳。

沈屹骁目光攫住她眼:“比花茶還好喝?”

“那是當然。”

“和酒比呢?”他目光逼人,音色偏冷,四個字,像是從喉嚨裏摩擦出來。

夜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骨子裏就是不甘在他面前落于下風,她眼神往旁邊一偏,是不願再看他的表情:“壓根就沒有可比——”

不等她說完,沈屹骁頭一低,精準咬在了她唇上。

原本只是想懲戒她一下,然而記憶裏的渴望在碰到她柔軟的唇,瞬間就被喚醒了。

滾燙的唇順着氣息将她覆蓋。

像那天在樓下一樣,不顧她的掙紮,扣着她的腰,舌尖抵開她咬緊的齒關,不留餘地的,将她的“唔”聲,她的呼吸聲,她口中的津液,全部吞入腹中。

擠近她胸口的胸膛,驚到了夜濃懷裏的布偶,柔軟的身子骨從夜濃腋下一縮。

它的逃竄,更給了沈屹骁讨伐的機會。

濕滑香津在她的口中招搖又放肆。

夜濃用手去推他,卻被沈屹骁反手握住扣在了她身後。

強勁有力地将她往懷裏貼緊之餘,沈屹骁又用另只手扣在她後頸,将她偏開臉的機會都給堵死了。

這種情況下,用牙齒反擊也是一個選擇。

沈屹骁像是預判到似的,在她雙唇主動張開的下一秒,掌在她後頸的手卡住了她兩腮。

夜濃雙齒根本就抵不到一塊兒。

呼吸交纏,灼熱又焦躁。

夜濃被他吻得呼吸越來越急促,貼着他膝蓋的腿越來越車欠,若不是被沈屹骁抱得緊,她簡直就要滑下去。

雖然夜濃一雙眼緊緊閉着,但沈屹骁卻一直在看她,像是要從她表情裏探究出他想要的東西。

可是除了她眼角因排斥而氤出的濕潤,再也尋不到其他。

心像是被她鑿出了一個洞,深不見底。

他是真的想把她吃進身體裏,那樣,他就不會這麽患得患失。

難言的情緒交錯,讓他的吻越來越深入,但還是在她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松開了她。

身體失去束縛,夜濃雙腳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站穩,她揚手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響在安靜的,能聽見彼此深沉的喘息聲裏。

沈屹骁偏着臉,那樣用力的一巴掌,他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像是早已預料到這一後果。

夜濃抿着被他吻到發麻腫脹的唇,怒目瞪了他兩眼後才轉身。

“砰”的一聲關門聲,震得趴在沙發裏的布偶都支起了腦袋。

沈屹骁站在原地,久久地,失神看着門口的方向。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幾聲“喵嗚”聲裏,沈屹骁雙眼這才凝回幾分神識。

領帶被他扯松後抽出來丢到沙發,接着是西裝馬甲,脫下後也被他随手一扔,從沙發背滑下去時,肩口不偏不倚的套在了布偶的腦袋上。

又一聲“喵嗚~”聲,沈屹骁看過去。

冷黑色的西裝馬甲,和它身上的白是那麽不相容,卻又矛盾的讓人心都能化開似的。

沈屹骁走過去,坐下,隔着一臂長的距離,看着它,無論是白色,還是黑色,都是讓他黯然失色的眼底無法獲得色彩的灰暗。

但是它有一雙漂亮的,杏仁狀的藍眼睛。

和它不谙世事的一雙眼對視許久後,沈屹骁笑出一聲自嘲:“她現在應該恨透我了吧?”

布偶支着兩只前爪,懵懂地看着他,許是蓋在身上的布料弄得它不舒服,它低着腦袋,嗅了嗅,舔了舔,最後提起一只爪子,撥了撥。

沈屹骁伸手過去一掀,一丢,後頸再貼回沙發椅背時,腹前多了股重量。

擡頭一看,布偶正用一只肉墊壓在他側腹,謹慎裏帶着小心翼翼,像是在試探這個新主人是否可以靠近。

沉甸甸的心底突然被抽空了幾縷,讓他嘴角彎了彎。

沈屹骁掌心朝上,把手伸到它面前。

白色的胡須尖觸到他指尖,癢癢的,像過去許多個早晨,她鬧他起床時,用她的頭發絲撓在他鼻尖。

懸着的手無力的垂在了沙發上,沈屹骁閉上眼,仰回沙發裏。

感受到一踩又一踩的重量,從小腹到胸膛,最後漸漸沉下,沈屹骁依舊閉着眼,只是擡起手,掌心壓在那團毛茸茸的腦袋上。

不知過去多久,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響在靜谧的耳邊,讓趴在他身上睡着的布偶瞬間擡頭。

沈屹骁掀開眼,原本只有一道褶皺的眼皮因倦意未消,又多了一道。

拍門聲沒有停,混着依稀的,很是憤懑的聲音——

“沈屹骁,你給我出來......滾出來......”

沈屹骁愣了幾秒鐘,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直到壓在他胸口的重量騰空輕了幾許,沈屹骁才确認自己不是幻聽。

他擡手看了眼時間,十一點。

近乎砸門的動靜,讓他迅速起身大步走到門後,沒有從顯示屏裏去辨認門外的人,門把往右邊一旋。

門開,不等他看清門口人的臉,自己的襯衫領口就被一雙手緊緊揪住了。

撲鼻的酒氣讓沈屹骁下意識皺起了眉,低垂的視線鎖在她臉上。額頭紅着,眼角也紅着,鼻頭和臉頰更是一片潮紅。

“喝酒了?”他脫口而出,不是明知故問,而是下意識。

夜濃雙腳虛浮,全靠一雙手抓緊他的襯衫領口才得以站穩。

她冷哼一聲:“你管我?”

沈屹骁目光像是湖水,深不見底地盛滿她的臉,在她似怨似惱又似嗔的眼神裏,許久才問出一聲:“為什麽喝酒?”

話音一落,他就感覺抓在他領口的手一緊,下一秒,他像是被她嫌棄到似的,又被她往後一推。

實在沒什麽力道,以至于他紋絲不動地站着,而面前的人卻往後一個趔趄。

沈屹骁眼疾手快地摟住她腰。

夜濃身上原本是針織三件套,脫去了外面一件,只剩半領針織背心和過膝半裙,貼膚軟糯,只是不夠厚,滾燙的熱度沁出來,不僅纏滿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更蹿到與她相貼的身腹。

幾近烘烤着他,讓他喉結輕滾,讓他眸光發燙,讓他心髒跳躍出紊亂,還有他的聲音,帶着試探:“是因為我嗎?”

當然是因為他。

他知道。

但是他更想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一絲其他的,能證明她沒有放下她的情愫在。

夜濃腰肢後折,在他懷裏仰着頭,醉醺醺的一雙眼,像是蒙了一層薄霧,朦胧地眯着,朝他一笑,“你以為你是誰啊?”

她語氣帶着幾分嘲,但卻很軟,露出的耳骨也被酒精染紅了,讓她嬌憨的眼神裏透着幾分媚。

沈屹骁倒是沒有因為她的回答而落出失望,“繼續嘴硬。”他聲音很輕,帶着幾分無奈和縱容。

喝了大半瓶的紅酒,夜濃此時醉态明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過這一長廊,走到他家門口的。

但是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她,今晚在他這受的委屈,她一定要讨回來。

可惜喝酒時在心裏盤算好的那些話,被酒精鬧的,此刻已經所剩無幾。

垂在身側的手,剛剛揪過他領口,又将他甩開,這會兒,她又擡起手來,但是映在她眼底的那張臉,有重影,眼皮一阖一睜,她逮住了那兩秒的清晰,滾燙的掌心不偏不倚地捧住了他臉。

沈屹骁本就将她摟得緊,她呼出的氣息,從他的下巴蹿進沈屹骁的鼻息,惹得他呼吸再度發緊。

視線從她的眼,到她的唇,在他的幾近克制裏,沈屹骁聽見她說——

“沈屹骁啊沈屹骁,”她媚眼如絲地盯着他看,一邊看一邊笑:“你跟我說實話,你今晚親我,是不是因為你吃醋?”

沈屹骁知道她醉酒斷片,所以絲毫不藏着自己眼底的情緒,一開口,濃濃的醋意幾乎将她的酒氣蓋住。

“知道還說那些話來刺激我,還把人帶我面前?”

誰知,夜濃聽了卻笑起來,本就泛潮的一雙眼,笑着笑着,眼尾竟浸出濕潤。

覺察出她笑意的不對勁,沈屹骁雙臂箍着她的力道漸漸重了。

“笑什麽?”

夜濃目光從他漆黑的眼底往下落,經過他挺括的鼻,最後鎖住他微薄的唇,報複回去的意念瞬間從她腳底纏上來。

她腳上還穿着沈屹骁脫給她的拖鞋,松軟的腳底随着腳尖用力而懸空,她捧着他的臉,精準找到了讓她今晚失魂落魄的目标,一口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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