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煞氣算不算神？
煞氣不算，但能自由控制煞氣的煞，确實是算的。
如果煞有權能，那多半是災禍吧。
時間停滞，白色的怪物到處獵殺人形異常，甚至包括擁有少許靈力的普通人類，這怎麽不算是一場災禍呢？
姬滅厭遲遲沒有回答，但魏玄秒已經通過她的沉默确定了答案。
“我可以通過因果來找到煞氣。”魏玄秒說，“但是需要兩個錨——我，還有你。”
“我是煞氣作亂結出的‘果’，一千多年的時間裏，至少五百年我都在研究怎麽消滅煞氣，而你是放出煞氣的‘因’，我們之間的聯系越強，就越容易通過因果找到煞氣，說不定找到了煞氣，就找到了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呢？”
“試試吧。”姬滅厭回應。
既然時間之神确實說了這件事裏有神的參與，那麽煞的嫌疑很大。
游蕩在現世的神很少，要麽是像魏玄秒這樣還在成神之路上的半吊子，要麽是像姬滅厭這樣神格不穩定，依然存在分裂風險的殘次品。
如果說作為神，魏玄秒是個嬰兒，姬滅厭是個患者，那麽煞妥妥是個瘋子，真有精神病的那種。
瘋子就該被關起來，尤其是對世界充滿威脅的瘋子。
“要怎麽做？”姬滅厭問魏玄秒。
“親密接觸。”魏玄秒回答得一本正經。
姬滅厭沉默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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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玄秒回以無辜的眼神：“我不是想找借口親你啊，真的，我發誓，我想親你直接就問你願不願意了，何必多此一舉地找借口呢？”
周圍人的視線有點灼人，姬滅厭把魏玄秒拽進一個無人的空房間再說：“抱，也是親密接觸，就非得要親？”
“因為要交換……”魏玄秒咽下了後面的兩個字，換了一種更優雅的說法，“要建立起一些特別的聯系，讓彼此成為對方的獨一無二。”
“如果你要跟別人建立因果聯系，也這麽做？”姬滅厭質問。
她沒有掩飾語氣裏的不爽，魏玄秒聽出來了，輕笑了一聲：“那不能，你是你，別人是別人，能一樣嘛？只是剛好我想建立聯系的人是你，那麽，順便找一下煞氣也未嘗不可。”
這個答案，姬滅厭是滿意的。
房間裏沒有別人，她主動勾上魏玄秒的脖子。
香甜的奶香味撲鼻而來，仔細聞會發現裏面還夾雜着一抹淡淡的水果香，所以不會讓人覺得膩，而是清新的。
魏玄秒的味道，會是甜的嗎？
魏玄秒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她一只手摟過姬滅厭的腰，另一只手扶上她的後腦，一瞬間，本能戰勝理智，她放空大腦，不管不顧地對着姬滅厭的唇吻了下去。
期待已久的味道，獨屬于姬滅厭的味道，淡雅但充滿侵略性的香氣，讓人不禁聯想到黑夜裏的血薔薇。
她像是親吻在柔軟的玫瑰花瓣上。
跨越千年的時空，兩個靈魂為彼此閃爍共鳴，震蕩出圈圈漣漪，就像兩只天鵝在水中交頸嬉戲，掀起陣陣波紋，以她們為中心，向四周擴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覆蓋整片大陸。
一吻過後，姬滅厭還有點懵，魏玄秒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态：“找到了。”
“我去去就來，很快的。”魏玄秒說着，趁姬滅厭還沒回神，又在她的額上麽了一口，然後逃也似的離開房間，往自己身上貼了張神行符就沒了身影。
來不及喊她帶上自己的姬滅厭只好“啧”了一聲，老老實實地等在原地。
她擡手摸了下自己的唇，又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回味着魏玄秒親昵又溫柔的吻，心說擁抱和接吻确實不一樣。
明明都是親密接觸，為什麽接吻會讓她這麽心動呢？
就好像內心的空缺不僅被填滿，甚至滿溢了出來。
在彼此身上留下印記，确認彼此的關系，從此告別孤身一人。
雖然但是，姬滅厭可沒說就這麽接受魏玄秒了……嗯，也沒說不接受。
等這次的事情解決了，讓魏玄秒補個正式的告白吧。
魏玄秒在日行千裏神行符的效果加持下直奔煞氣的所在。
0點，大部分人都在熟睡，尤其居民樓，亮着燈光的樓層很少，然而魏玄秒感應到煞氣的那層樓，依然可以隔着厚重的遮光窗簾感受到裏面燈光的溫度。
魏玄秒淩空立在窗外，九條只能看見虛影的尾巴揚在身後。
她不是姬滅厭，無法改變形态鑽入房間，只能隔着窗戶用符：“北極紫微大帝，化煞破災，去！”
寫有紅色字符的黃色符紙被魏玄秒丢出去後，自行飛至窗上貼着，房間裏的煞氣被吸附到符紙上，然後随着符紙的燒滅而消失。
房間裏的人對此毫不知情，繼續做着手上正在做的事。
魏玄秒動了動腦袋上的狐貍耳朵，能聽到水筆在紙上寫字的聲音。
她沒有打擾，只是記下了這層樓的地址，打算回頭讓荻子鳴派人調查一下。
轉身看向身後，一個小時的時間還沒到，但世界已經恢複了正常。
路上的車開得暢通無阻，沒有一絲一毫的凝滞。
拿起手機，沒多久，時間便來到了00：01。
搞定。
魏玄秒又用了一張神行符回到異調局，向荻子鳴彙報了自己的工作：“我把這個地方的煞氣解決了，然後一切就正常了，你查查這個人怎麽回事。”
她把事先編輯好的地址通過聊天軟件發給荻子鳴。
“這麽容易？”荻子鳴不敢置信，“包徹底嗎？明天不會複發吧？”
“這我還真不能保證。”魏玄秒回應，“除非找到煞，把煞幹了，否則煞氣這種東西，它要多少有多少。”
“那找呗。”荻子鳴輕描淡寫地說，就好像只是在讓魏玄秒找一枚珍珠耳環。
“啊……我努力。”魏玄秒沒說自己是怎麽找到煞氣的，也沒說自己要怎麽找到煞，因為沒法說。
總不能說她能不能找到煞，取決于她跟姬滅厭的關系有多親密吧。
話說回來：“厭厭呢？”
魏玄秒環顧了一圈四周，沒看到姬滅厭，甚至沒感應到她的氣息。
“不知道，可能又被神請去喝茶了吧。”荻子鳴回應。
同樣的事第二次發生，所有人都很淡定……除了魏玄秒。
“該死！忘了這茬！早知道我把厭厭帶上一起走了！”
……
就在世界恢複正常的那個瞬間，姬滅厭再一次被時間之神的力量包裹，強行拽入了那個奇怪的，感受不到重力，沒有上下左右之分的空間。
不等姬滅厭反應過來，屬于時間之神的聲音就直接傳入了她的大腦：【我們的賭約，是你贏了。】
贏了？
魏玄秒成功了？
僅僅是除掉了煞氣？還是連同被煞氣影響的人一起殺了？
【我不知道你們怎麽做到的，但是我的力量回來了，時間恢複了正常，所以，是你贏了，我将與你共享我的權能——無限。】
随着這段話，姬滅厭明顯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強行融入了她的身體。
【把時間放到無限慢，便是時停，把時間放到無限快，便是消亡，你可以用無限的力量，留住你想留住的人，也可以用無限的力量，讓你希望消失的人消失。】
神無法讓另一尊神徹底消失，只能讓祂沉睡，或是将祂封印。
如果她在封印煞後，在封印上施加無限的力量，是不是就能将煞永遠封印了？
很好用的權能，但是就這麽與我共享沒關系麽？不怕我濫用？
姬滅厭在心裏問。
她猜得沒錯，即便她不開口，時間之神也能知道她的想法，并給出回應：【我只是與你共享了我的權能，無限的權能依然屬于我，我可以停止你的時間，但你無法停止我的時間。】
好的，明白了。
如果她濫用無限的權能，她就會被時間之神幹掉，差不多這個意思吧。
這麽說，她現在相當于是成了時間之神的神眷者，跟那個叫小雪的人偶差不多。
溝通結束，姬滅厭回到了異調局。
魏玄秒又一次撲了上來，在她耳邊不甘心地嚎：“可惡可惡可惡！每次都不帶我！那個時間之神長什麽樣？男的女的？好看嗎？有車有房嗎？欺負你了嗎？”
“想多了。”姬滅厭擡手摸了下魏玄秒腦袋上的狐貍耳朵。
魏玄秒使用妖力或情緒激動的時候，耳朵就會露出來，毛茸茸的，很好rua。
魏玄秒抖抖耳朵，看姬滅厭喜歡，幹脆不收回去了：“真是的，剛跟我親完就去跟別人關起門來密談，不怪我吃醋。”
姬滅厭把食指和拇指圈起來，在她腦袋上彈了一下。
“哎呀。”魏玄秒松開姬滅厭，擡手摸了摸自己被彈痛的地方，面露委屈。
姬滅厭這才不緊不慢地回答了她的問題：“一個光團，連人形都沒有，你吃祂的醋，還不如吃你尾巴的醋。”
“什麽？比起我，你居然更喜歡我的尾巴！”魏玄秒做出一副受打擊的樣子。
姬滅厭知道她又在撒嬌，沒理她，轉身對荻子鳴說：“事情應該算是解決了，如果暫時沒別的事，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了。”
“行。”荻子鳴爽快道，“你倆都辛苦了，這次七組立大功，會給你們申請一筆獎金的。”
姬滅厭對這個時代的貨幣沒概念，所以什麽也沒問，“嗯”了一聲就離開了。
魏玄秒自然也跟着一起離開，返回宿舍。
今天姬滅厭的床上三件套倒是洗了，也晾幹了，可以睡自己的床了。
但是……
“你看我們吻也吻過了，是吧，之前也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魏玄秒揪着姬滅厭的衣角，各種暗示。
姬滅厭看她一眼，忍着笑說：“吻過又怎樣，你又沒說要我當你女朋友。”
魏玄秒眨了眨眼睛。
嗯？她沒說嗎？她好像不止一次地表露過對姬滅厭的喜歡，但……好像是沒正式說過？
魏玄秒聽出了姬滅厭言語間的暗示，很上道地在宿舍裏對姬滅厭展開了正式的追求。
她随手取過餐桌上用于裝飾的白玫瑰，朝姬滅厭單膝跪下：“親愛的厭厭，我對你的愛就像這朵白玫瑰一樣純粹，你在我心裏高貴、神秘、浪漫，就像來自異域的蝶，你的氣息讓我魂牽夢萦，我願像呵護珍寶一樣将你捧在掌心，我願用我的生命保護你，逗你開心，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成為你最忠誠的騎士！你願意嗎？”
姬滅厭想知道她口中的“騎士”，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還是有別的意思？
不過這些似乎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魏玄秒喜歡她，忠于她，而她也不讨厭這個總是元氣滿滿，從不內耗，且心甘情願為她付出的人。
“我願意。”姬滅厭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魏玄秒愉悅地笑着，起身的同時，将玫瑰叼在嘴裏湊近她。
姬滅厭本能地伸手去接，被她避開了，不得不順着她的意思，張嘴去叼。
剛咬住，整個人就被魏玄秒一把橫抱起來，走向了床。
等等？
姬滅厭慌忙将玫瑰拿到手上：“你這是不是有點太急了？”
“想什麽呢？一起睡覺而已。”魏玄秒将她抱到床上，在她額上麽了一口，“當然，你要是急的話，也不是不行。”
“我才不急呢！”姬滅厭慌忙否認。
“嗯，慢慢來吧，順其自然就好。”魏玄秒沒有告訴姬滅厭，要想找到煞的本體，她們必須進一步加深關系。
雖然很想跟姬滅厭進一步接觸，但她不希望她們接觸的時候是帶着目的的。
所以，順其自然就好。
“什麽時候想要了，跟我說，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