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合法化黑暗(10)

第38章 合法化黑暗(10)

昏過去的小喽啰還在抽搐, 被他砸壞的花盆碎了一地, 剛開好的月季花上蒙了一層厚厚的土,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禾風撿起地上被砸壞的花盆瓷片, 指尖在鋒利的邊緣上劃過。禾風感受着瓷片帶給她的痛覺,滿意的點點頭。禾風一步步走向阿傑, 離他只有一手臂遠。她舉起胳膊, 碎瓷片正正當當的挨着那人的太陽穴,禾風稍稍用一點力氣,就會捅進去。阿傑的腿有些軟, 不知怎麽的,這個看起來柔弱好欺的女子居然帶着如此強大的壓力, 逼得自己心裏發抖。

阿傑下意識的倒退着, 身後的小弟也跟着倒退,直到一行人被整齊的逼到了牆角。一條條大腿節奏不一的抖着,禾風有些嫌棄的敲了敲棍子,示意他們站好。

“剛才誰踹了門。”

沒有人承認,禾風冷冷的掃過剩下的六人, 碎瓷片劃着男人的臉, 劃出一道鮮紅的口子。

“他他他他……還有這這個……”男人心慌的很,供出邊上的幾個人。

禾風點點頭,放過了為首的男人, 走到他指的那幾個人跟前,一人一腳,踹在他們的膝蓋上。幾人立刻痛的跪在地上, 說不出話來。

“誰罵人了?”

看到兄弟們的遭遇,這次更沒有人承認,禾風冷笑一聲,“也對,應該都罵了吧。”

還是沒有人說話,禾風也不說話,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順便玩弄着手裏的瓷片,那抹來自于他們頭頭的血跡還在。不知怎麽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仿佛那白瓷片架在自己脖子上一樣。

“啊——我和你們拼了!!!”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下,一個小姑娘那個一根小手指粗的柳條沖了出來,急火火的跑下樓梯,閉着眼睛沖院子裏的小混混打去。這個小姑娘就是秦慈,她在屋裏聽見外面一片丁零當啷,腦子裏自動腦補了禾風被人打了的畫面,情急之下抄了個奶奶用來辟邪的柳條就沖了出去。

秦慈這張牙舞爪的往前沖,忽的雙腳騰空,被人單手攔腰抱了起來。

“你幹什麽!我不怕你!啊啊啊啊啊!!!!”

秦慈心裏慌得一批,蒙頭亂打,像一只被主人抱起來的竹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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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我是誰。”

這聲音真是耳熟,秦慈低頭看着攔腰抱起自己的手臂,纖細又富有力感,紅色的手繩襯得它的主人雪白。

“學姐?”秦慈驚訝的看向那人。

禾風放下秦慈,拿過她手裏的柳枝打量着,“你這是幹什麽?驅邪嗎?”

“我這是在美人救美人!”秦慈覺得禾風真的是太不解風情了。

禾風噗的笑了一聲,她伸手指着那齊齊的站了一排的小混混。秦慈順着禾風的手和那些人來了個視線交錯,她覺得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你們誰會跳大神啊?”禾風突然問道。

“……我”邊上一個小年輕顫巍巍的舉起了手。

“驅邪吧,驅他。”禾風揮了揮手裏的柳枝指向他們的老大阿傑。

禾風走到院子裏的柳樹下折了幾根柳枝,“還有沒有會的?”

“……我!”“我……也會……”

七個人,六個人被禾風驅趕着手拉手圍了個圓,左手拿柳枝,右手拿水碗,将阿傑圍在裏面。阿傑不從,禾風一腳就把他踹了進去。在禾風一聲令下,六個人哆嗦着腿齊刷刷的順時針轉動。一邊轉一邊嘴裏嘟囔着,左手柳枝沾着水,沖阿傑打去。柳枝子不用力打人是不疼的,可是卻給中間那人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我的媽。”秦慈努力憋笑,小身子在禾風懷裏抖個不停。

“想笑就笑。”

秦慈覺得正面笑可能不那麽不禮貌,捂着嘴背過身去放聲大笑,“哈哈哈哈,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陣仗。我的天,哈哈哈哈哈哈。”

一個小混混實在是跳不下去了,見秦慈笑了趁機讨饒:“姐,您看在嫂子笑了的份上,就饒了我們吧。”

有眼力見的也立刻跟上:“是啊,我們跟嫂子讨個饒!”

禾風很滿意這個人的回答,給了他們一個眼神上的獎勵,“滾吧。”

一群小夥子停下的舞蹈,恭恭敬敬的放下柳枝和碗,對禾風和秦慈鞠了一躬,很傲氣的闖進來,夾着尾巴滾蛋了。

秦慈大笑着送走了小混混,拾起地上的花枝子,教訓道,“你看,這不是糟蹋東西嘛!”

“我下次會注意。”

秦慈掃着地上的煙把子,嗔怪道:“不能有下次了,要打出去打。搞得家裏烏煙瘴氣的。”

禾風耍賴的從秦慈身後摟住了她,埋在她的發間深深的吸了一口,“還是女孩好,香香的。”

.

晚飯前,禾風和秦慈從外面膩膩歪歪的遛彎回來了,剛邁腳跨過大門門檻,就看到家裏正屋裏亮着明晃晃的大吊燈。這個大吊燈華麗卻費電,沒有客人來奶奶是不會開的。

一個男人聽到大門響,熱情的出門迎接她:“風兒回來了?”

“村長。”禾風閃過了他伸來的手,客氣的問好。

禾村長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禿頭,“小時候不知道拉着叔叔的手去了多少地方,這還見外。”

禾風毫不留情面的講道:“小時候您也沒經常來我家。”

“那是你忘了,我那時候經常來的。”禾村長尬笑。

“那是我父母的礦山出事的時候,商量上頭撥下來保險金的事情吧。”禾風白了村長一眼,拉着秦慈就進屋了。

禾村長很尴尬的進了屋,一屋子祖孫兩人對他都沒有好臉,他一臉的笑讓只好給了秦慈。秦慈不喜歡這個肥頭大耳的禾村長,看到他進屋對自己笑就渾身不舒服,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好對他皮笑肉不笑一下。

“有什麽事就說吧。”禾風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是來說小傑的事情的……”禾村長向蒼蠅一樣搓着自己的手,“他也老大不小了……該娶個媳婦了。”

禾風冷笑一聲,“用這種龌龊下流的方法?”

禾村長擺出一個油膩的表情,“那裏龌龊了,小傑跟我說是兩廂情願,情不自禁。”

“這是我的委托人描述的事情經過。”禾風從身後的桌子上拿出一張A4紙遞給了禾村長。

禾村長接過紙來,不消一會兒頭上就冒出了冷汗。把紙一疊,放進自己口袋,又是滿臉的笑容,臉上的褶子都堆到了一起。

“是不是記錯了啊。”

“沒有。”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沒有”

……

一連串的妄想颠倒黑白都被禾風矢口否認,禾村長擦擦臉上的汗,商量道:“你說,咱能不能好好說說,給點補償金就算了。”

“你家女兒被哪家兒子看上了也這樣,你不同意他們就給錢了事。村長,恕我直言,這種事情和嫖|娼并無兩異。”

禾村長的臉色異常尴尬,被禾風怼了這麽久真的是一刻都不想要再談下去了,可是自己的親外甥被告了,自己妹妹吃不香睡不好的,自己真是看着難受啊。

禾風看自己打壓的對方也可以了,便抛出了自己的誘餌,“據我的調查,禾大傑這種做法極有可能是效仿了他的二大爺和三大爺,如果你們可以證明他是被教唆的,那麽上面會酌情減輕他的刑法。”

“我也是知道的,小傑是不會這麽放肆,都是他爸那邊……風兒啊,你也知道,他爸那邊是什麽情況……這怎麽可能告呢!”

禾村長也有苦難說,他爸當初入贅到禾村長家,那是做足了舔狗的姿态。幾年前趕上村子裏投資,發了財,帶着他們一家人都來了這裏住下。這個村子算是倒了邪黴,開始變得烏煙瘴氣。一群好吃懶做的人除了正事啥都幹,集結了一大幫勢力,成了方圓幾裏有名的黑勢力。禾村長敢怒不敢言,村子裏的發展還得靠禾大傑父親的幫扶。

現在局勢變成了禾村長向禾風讨法子,禾風抿了一口茶水,若有所思的看着禾村長,禾村長眼巴巴的望着這個高高在上的小姑娘。

“廠子可以有人接班。

“也可以充公。”

“村子裏這些年被禾大傑他爸擠下去的人才不少,您仔細挑挑,總有人的。”

“關鍵是,他下去了,您才有實權不是嗎?”

禾風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禾村長,禾村長也是被點醒了,巴巴的點着頭,笑容滿面起來。擡頭看了一眼屋裏的老式挂鐘,離六點還有二十分鐘。

“哎呦,你看看都六點了,我不打擾您吃飯了,我走了!”

禾村長一個人走了,還擺擺手示意這三個坐着不動的人不用送自己了。奶奶滿臉的看不起,啐了村長一口,轉手把空調打開了。秦慈再次成了禾風的小迷妹,圍着她一個勁兒吹彩虹屁。

“狗咬狗,一嘴毛。”秦慈剝着玉米須子,臉上好過瘾的嘟囔着。

“知道還說出來。”禾風給秦慈遞過自己剝好的玉米。

“哎呦,老婆子沒有人伺候自己吃玉米哦~”奶奶歪着頭看着兩個孫女,自己拿起一根玉米。

“吃我的,我給您剝好了。”

秦慈說着就把自己遞給禾風的玉米轉手給了奶奶,禾風伸出的手空落落的抓了一把空氣,委屈。

“奶奶不會跟風兒搶,一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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