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取悅我吧

第9章 取悅我吧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

沒錯,小田切表示他剛才那句就是在明目張膽地內涵風見裕也,反正他也聽不到,再加上如果公安都是這種貨色的話,這一方已經可以不用考慮了。

雖然在風見裕也本人面前沒有半點透露出去,但公安部無疑已經在合作失敗的懸崖上搖搖欲墜。

剛好,他的第二個選擇,正在門口等待他的到來。

四點五十五分。

在向銀發殺手走去的途中,小田切從口袋裏提出手機按亮屏幕。

設置好的時鐘在明晃晃的太陽光下看不清晰,他只好解鎖後調高屏幕亮度——

他們約定的時間的下午五點。

銀發殺手和他的小弟提前到來,小田切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

和之前和公安的約會不同,後續他又沒什麽事情——如果可以的話,和銀發殺手發生點什麽他也毫不在意。

或者說,某種程度上,他正是為此而來。

“嗯…晚上好?陣先生。”小田切操着的,還是剛才同人告別的溫和語調。硬要說的話,可能比那時的更加柔軟,聽上去是在引誘什麽一樣。

“裝模作樣。”

銀發殺手顯然沒有同他調情的心思。

“說別人裝模作樣也太過分了吧?”小田切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不過是今天的陣先生的話——我倒是可以原諒你一次。”

“……?”

面對敵手的沉默,小田切笑盈盈地将後面的話繼續下去。

“因為今天的陣先生,啊不,琴酒,所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不是嗎?”

他并非不知道眼前名為黑澤陣的青年在他所效忠的組織裏代號為何,甚至這個人作過的惡他都能如數家珍,現在用這樣的方式戲弄這人,只不過是小田切作為情報人的一點微小的惡趣味而已。

“那就是——取悅我。”

無論何時,只要在面對向他求助的人、以各式各樣的目光緊盯着他,他都有一種飄飄然的心情油然而生,就好像他此時正是他們唯一的神明。

這種感覺——真棒不是嗎?

讓他忍不住再惡劣一點。

不過也僅此而已就是了。

裏世界絕無僅有的情報家,在現實裏只是個幾乎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這才是“真實”。

而小田切晴,從不沉溺于“虛假”。

現實裏真正有可怕能力的銀發殺手先生,臉上眼裏都是按捺不住的惡意。

可他只是閉了閉眼,聲音似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上車。”

“這可不行哦!”不怕死的情報人搖搖手指,“就算是陣先生,如此明目張膽的邀請也太超過了……!”

“閉嘴!”

“這就更不可能了。”小田切換了一個稱呼,“我以為——你到這裏來,是已經決定好了。但現在看來,琴酒你并沒有做好準備。”

琴酒都不用問他需要做好什麽準備,無非就是小田切之前就已經強調過的那個。

而小田切,似乎也沒有需要他提問的意思。

“取悅我吧——琴酒。”

他又強調了一遍。

而這其中包含的那點暧昧意思,也在一次次地強調中加深。

他們在對視。

沒有人想在這場戰争中後退半步。

哪怕是戰略性撤退,在這裏也意味着失敗。

“老大……?”

車內忽然探出一個腦袋來。

琴酒并不是獨自一人來和情報販子見面。

就和往常一樣,他的愛車保時捷356A裏,還坐着他的下屬兼搭檔。

琴酒不認為他和這個情報販子之間會發生什麽,比起他這個真正意義上的老手來說,對方還太稚嫩了。

只能用言語調笑,行動卻未見分毫——所謂取悅,也只是某種托詞。

雖然如果他真的做不到的話,可能這次的任務真的會雞飛蛋打也說不定。

伏特加對參與兩位大佬之間的事情并不感興趣,但他再不從車窗裏出來就要被憋死了,堂堂組織內的殘忍殺手要是因為這種事情死去也太令人窒息了。

都怪天氣太熱。

伏特加一邊小心翼翼地插入這兩人的對話,一邊在心底為自己找好借口,待會兒如果被追究責任……那就拿出來當笑料好了。

兩位大佬應該不會在意這些的……對吧?

如他所料,這兩個人只是冷哼一聲,對他打破尴尬氣氛的事只字不提。

正當他覺得這件事終于告一段落的時候,突然插入了一個他說不上熟悉、但絕對足夠讨人厭的聲音。

——“看看我聽到了什麽?”

那個他家大哥一直在懷疑的男人,就這樣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們組織裏冷酷無情的琴酒先生,竟然也陷入了這種桃色新聞?”

淺發黑膚的青年和剛才的開朗模樣不同,一上來就是充滿着挑釁的語調,似乎很期待和人發生沖突。

“波本——”這下琴酒是真的不太高興了。

他和情報販子之間的事情和組織有關,是那位先生親自下的命令,而這些事情,本來和其他人毫無關系,現在卻被波本橫插一腳。

有種任務會被搶去的預感。

“別讓我逮到你!”

——他威脅道。

波本,也就是安室透,在看到小田切的第二任約會對象是琴酒時,就沒辦法袖手旁觀下去了。

這種時候!這種時候——來找情報人又能是什麽原因呢?

那當然是,琴酒同樣也對赤井秀一的死存疑。

雖然他不在乎琴酒和赤井秀一之間有多少恩怨,但FBI本來就不該在日本境內撒野——他對這件事樂見其成。

可另一方面,安室透,不,降谷零還是日本公安,他絕不能讓組織率先獲得情報,這會對他們的計劃産生巨大的惡劣影響。

他不能賭一個情報販子有國家意識,如果不是已經和橫濱的軍警達成交易,小田切晴應該還是那個更喜歡在裏世界攪動風雲的人。

——于是他在琴酒出現時,就将身體僵硬四肢發軟面色慘白的小學生送回臨時監護人身邊,稍稍整理儀容後就從另一邊出現。

然後就聽到了他從未想過會在他人口中、應在琴酒身上的暴言。

哇哦。

他忍不住在心底為有如此膽量的小田切歡呼。

“難不成安室先生……也對這種事感興趣嗎?”

小田切并沒有用才出現在對話中的代號稱呼他,而是沿用了今天他們相識時的“安室先生”。

是有什麽特殊含義嗎?他暗自思忖。

“什麽?”

然而表面上的安室透像個真正的陽光大男孩兒那樣眨了眨眼,紫灰色的瞳孔在逐漸落下的夕陽裏閃着動人的光暈。

小田切暈乎乎的,再一次對這個混血兒的顏值表達了肯定。

“如果是波本先生代替琴酒來取悅我的話,我倒是可以接受——”

在琴酒的嗤笑聲中,他補上後半句。

“甚至可以說,我求之不得。”

如果站在這裏的不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黑皮青年,随便換任何一個家夥來,他大概都只會用嘲諷的語氣說話吧。

例如——

“怎麽,波本,你要代替琴酒取悅我嗎?我求之不得。”

這種的。

而不是現在這樣,雖然意思相差不大,給人的感覺卻是地溝天塹。

不過對于波本本人來說,或許是真的沒什麽區別。

“诶——?”

一不小心自己也陷入了桃色事件的安室透,似乎已經忘了剛才在柳亭裏時他們之間的暧昧氣氛。

而站在他們旁邊的,前·暧昧對象琴酒先生,終于無法忍受這奇怪的事态發展,一把将任務對象塞進早就開好的車門裏。

然後自己繞過車頭,坐進副駕駛的位置上,示意搭檔準備離開。

“今天就放過你了,波本。”

這是被留在原地的安室先生最後聽到的話語。

這可真是——一出好戲。

他搖搖頭,扯下故意留在身上的、屬于那位小學生的監聽器,走向其實并沒有裝載貨物的馬自達。

*

如果安室先生是波本的話,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空無一人的大廳,只有他和邀他談話的綠永将,那後來的、演技拙劣的兩位,目的不就很明了了嗎?

小學生是他認證的,體質特殊的“異常”,那剩下的成年人,也就是安室先生讓他一直很困惑來着。

而現在,一切迎刃而解。

小田切以一種常人無法想象的舒适姿态靠在後座上。

重點不在于後座,在于這是琴酒的後座。

他一點都不在乎它的主人作過多少惡,或許有一部分正是發生在車裏也說不定。

他只是安靜地待在後座,等待将他塞進來的殺手開口。

黑色的保時捷駛過東京的大街小巷,穿過兩三座大型隧道,每個人的臉都在隧道不停閃爍的燈光下進行着明暗變化。

窗外全然是陌生景色,他們已經離開柳亭很遠了。

“你到底想要什麽?”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小田切笑了笑。

“在來東京之前,有三方勢力找到我——向我詢問同一個人的情報。”

他像是在陳述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那般冷漠,卻又用着第一人稱“我”。

“我很好奇,赤井秀一,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才能只憑死去這一件事情,就引起這麽大的風浪?

“我會從你這裏得到答案的,對嗎。”

他問琴酒,更像是在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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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戲琴酒真的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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