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其實，挺漂亮的
其實，挺漂亮的。
“看什麽呢。”顧嚣說。
低沉磁性的嗓音蹿進餘笙耳中，下意識微怔擡了下眸子。只是不知道顧嚣何時湊的這麽近，呼吸聲在耳畔打轉。
顧嚣的話一時讓餘笙沒了印象，視線停留片刻後回了句，“啊？”
餘笙淡定的像是沒有感情的玩偶，而顧嚣卻覺得餘笙還挺呆的。好學生的呆頭呆腦似乎挺有趣。
沒幾秒，顧嚣嘴角彎起弧度。餘笙視線落在那片薄唇上，忽然想到了羞恥畫面似的，抱着那本“戀愛指南”偏過頭。
視線落了下來，掩蓋眼睫下的慌張。
“好學生也喜歡看這個啊。”顧嚣說。
“……”餘笙輕嘆氣，然後擡起頭笑着說：“你也感興趣啊。”
“嗯。”顧嚣特例停留幾秒，然後拽地接着說：“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還來沾邊，很閑麽。
“住校生有門禁。”餘笙說，準确來說應該是好心提醒。
“昂。”顧嚣簡單地回了句。
“……”尴尬。
“聽說十一點半門襟就到了，現在十一點十五，你不趕緊回去麽。”
說這麽多，總結一句話：大少爺，你趕緊走吧。
“走讀生對住校生的作息了解這麽深呢。”顧嚣厚臉皮道。
“……”餘笙笑笑，“那個，群裏老高發過，看了眼。”
“哦。”
林熙拍拍雙手，露出邪魅一笑，手裏拿着本數理化題分秘訣。
走到餘笙身前，“笙笙，我們走吧。”
餘笙看向林熙，“……哦，好。”
林熙看着餘笙的臉頰，眨了眨眼說：“笙笙，你臉怎麽紅了。”
餘笙自己都沒感到身體忽的熱了起來。直到林熙說出這句話，餘笙才反應過來，好像真的紅了，“啊？沒，可能這裏太熱了。”
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臉這麽容易紅，也沒再掩蓋，但也不敢再往顧嚣方向看。
淡定道：“明天有課，我們先回去了。”
話完的最後一秒，下意識地瞥向顧嚣方向，很快又收了回來。
可能是想看看顧嚣是怎樣反應。
預料之中，冰塊臉标配。
是不是沒人在的時候，他才會露出耐人尋味的神态。
那他應該是悶騷型？那臉皮厚應該也說的過去。
餘笙腦海想着跟顧嚣匹配的種種标簽。
幾個标簽挑選下來，好像只有一個跟他挺配的。
騷。
林熙挽着餘笙走出書店。
餘笙卻笑出聲來，林熙問：“笙笙，想什麽呢這麽開心。”
“沒。”
陸安捂臉走來。
顧嚣不帶一點關心的，冷不丁地來了句，“買好了？”
“沒，等我一會兒。”陸安在前面櫃子挑選小說，應該是想送給林熙的，畢竟惹的不輕還是要哄。
顧嚣可沒那麽矯情，話都不帶聽的朝走出書店。陸安瞥見顧嚣轉彎走出去，急忙随手拿了一本。
付完錢，直接奔向顧嚣。
陸安攬着顧嚣肩膀，“嚣哥，你不是不來麽，怎麽下來了。”
走到垃圾桶旁，把蘋果核扔進去，說了句，“找你報銷。”
“……”
“行，一起。”陸安大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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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嚣回宿舍時，宿管阿姨正要鎖門，但好在阿姨好說話，見顧嚣長得帥破格開了門。
甚至，還合影炫耀。
……
【陸安:轉賬】
顧嚣在廊道走着，回了消息:【報銷費。】
【陸安:無語.jpg】
緊接着:【轉賬一元。】
【陸安:對了，聽說江言回來了。】
【顧嚣:嗯。】
對面消息響個不停，顧嚣發送過去沒再看手機。因為他不感興趣，有關江言的事情已經消磨百分之七十的耐心。
手機放枕頭下便去洗漱去，之後似乎已經忘了另一邊發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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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漫不經心地點着課桌上帖着的課程表“周五”二字。但神色說不上好，曲起手腕撐着下巴，游離神态道：“我什麽送合适呢。”
接着分析道：“上午的話，太過随便。下午應該好點，顯得精心刻意。”
“笙笙，你覺得呢。”
“林熙，你真覺得這本書他用的着啊。”餘笙說。
“應該用的着吧。”林熙擡眼想了下，“在我勢力危逼下，幾千本書中挑出這一本。”
“……”
“那心意，足夠了。”餘笙嘴角抽抽。
“林熙，出來。”陸安走來，吊兒郎當地站桌旁。
林熙朝外擺手，“姐姐我現在不想出去，去一邊兒玩兒去。”
“李遲找你。”陸安撓着耳洞，散漫道。
話語剛落，餘笙睜大眼直接站了起來。
然後走出去拍拍陸安肩膀，“不早說。”
陸安就像林熙的小侍衛。
看着林熙一路整理頭發和校服。
動作嬌俏到像變了一個人，還是昨天那個對他拳腳打踢的女漢子麽。
然後不放心地悄悄跟上前去。
嘴上吹着流氓哨，漫不經心地走到教室門口，背倚牆面傾聽于之外的聲響。
就在以為清淨的時候，肩膀處打下暗暗身影，覆蓋筆尖下的字跡。
餘笙擡起頭，正好與對面眼梢撞上。
下一秒。
那人手掌按在餘笙桌上。
沒說話，但依舊冷淡不羁。
餘笙低下眼睫，視線落在那張白紙上。
然後忽的睜大雙眼，愣了愣。
字跡是餘笙寫的。
清秀，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餘笙一眼認了出來，疑惑的是怎麽會在顧嚣手裏。然後視線又往紙上某處角落看去。
黑色框內的名字，是眼前的人。
同等，也是餘笙的同桌。
“嗯？這是——”餘笙擡眼看向顧嚣。
疑惑的是，顧嚣怎麽換位置了。看字跡應該是他自己寫的，應該沒什麽問題。
但為什麽會坐那裏，又為什麽偏偏是餘笙同桌。
“新的位置表。”顧嚣說：“下節自習課按照表換下位置。”
“……哦。”餘笙愣了幾秒，然後回到白紙上。
認真看着。
事情說完，顧嚣斂了下眼皮，平靜的眼眸恰好落在身前那雙隐藏心裏的那雙眼睫上。仿佛是想知道她對于這個同桌是什麽樣的反應。
好像，不太好。
僅幾秒的時間。
顧嚣轉過身離開了這個位置。
這節英語課過的很快。
因為老師把時間給到學生，做着如報紙般材質地習題。
課堂很安靜。
下課鈴聲響起。
餘笙把位置表粘貼講臺上。
然後同學們陸續去看自己座位。
紛紛擾擾下打鬧漸漸沒了聲音，因為換座位就好似又來到陌生環境。
不适應但也沒怨言，因為都知道學習才是重要的。
餘笙把東西搬到後排角落處。
也耗費不少體力，然後揉着手腕正要放松的時候，旁邊凳子忽然來了人。
視線還沒擡起，視野中雙腿岔開，右腿別在外面，就好像是太長了，放不下。
然後才擡起眸子，眨了下眼，不經意間卻被散漫不羁的蔑視眼梢瞥了過來。
正好與餘笙對視上，餘笙沒反應地看着他。沒幾秒，對面人先說出話來，“我臉上有字？”
“好、學、生。”冷冷說完那句話後，間隔幾秒臉梢正過的來了句。
“不是，你繩子打結了。”餘笙解釋說。
……
顧嚣斂下眸子看。
連帽衛衣垂落的兩根繩子确實打結了。
還是蝴蝶結樣式的。
其實，蝴蝶結也不算打結吧。
沒準是顧嚣特意設計的時尚感。
餘笙看了一會兒，還挺适合顧嚣。
“其實，挺漂亮的。”餘笙眼梢微揚，沒顧慮地脫口而出。
顧嚣聽完這句，手卻頓在繩口處沒了動作。
漂亮這個詞，怎麽會用在顧客身上。顧嚣長這麽大從來沒聽過的話，好像都是從餘笙口中說出來的。好像他并不是自己所認為的那個樣子，在餘笙口中他不只是單色，而是擁有不同的顏色。
顧嚣沒了動作，餘笙覺得周圍變得安靜下來，然後擡起頭看向顧嚣，“嗯？”
但很快，顧嚣回過眸子。
手從身前過去，拽起挂在凳子上的書包。
就像是忘記剛才發生的片段。
也沒與餘笙辯解某個不恰當的言語，更像是接受那個詞。
不過，也可能沒聽見或者懶得搭理。
餘笙見顧嚣收拾書包裏的東西，自己也收拾起來。
另外倆人正為戰領空間吵鬧——
林熙胳膊肘支在陸安桌上，身體傾斜過去，撐着腦袋。
陸安被擠出空間，委屈道：“三八線也不是這樣分的呀。”
林熙閉着眼，沒聽陸狗說什麽話。
……
而後，江言抱着書走了過來。
餘笙看見打聲招呼，“江言。”
江言書落到餘笙前面的桌子上，餘笙看見問道：“你坐這裏麽。”
江言“嗯”了聲。
江言月考前後像消失般沉浸題海中，餘笙好像也忘記把江言安排位置表上。好在高富強心留意了下給江言安排了位置。
其實也不算安排，除了那個位置其他也沒什麽好位置了。後面有餘笙，高富強也放心。
好學生其實不管坐哪，都有自己的學習節奏，高富強聽取學生意願。
蘇克抱着一摞書，搖搖晃晃地把書堆到顧嚣前面的桌子上。
放下書有些驚道：“江言，你坐這裏啊！”
“嗯。”同樣的語氣回複過去。
“我去。”蘇克傻呵呵道：“我和倆學神一組，這TM走什麽狗屎運了吧。”
“嚣哥，你說是不是。”沒多禮貌地對顧嚣說。
還帶着一臉傻樣。
“滾。”顧嚣簡單怼回一句。
不耐煩都放進這一字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