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第 40 章

姜弦睡覺跟夢游一樣, 地動山搖都沒辦法将他弄醒，林璟開會兩小時，他就睡足兩小時。

醒的時候, 他頭發都是亂的，臉頰全是紅印，也就衣服可以看看，他全程捂着臉逃離研究中心，最後鑽進車裏。

“應該沒看到我衣衫不整吧，總感覺他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林璟捏着他的手：“沒有。”

在辦公室裏, 還是那種看起來沒裝修好，又小又窄的空間裏，人來人往，要是被看見, 被聽見, 丢臉的可是他們, 姜弦不想上頭條。

姜弦板着臉：“下次不要在那種地方……”

林璟知錯認錯：“好。”

“做那些事的話，嗯, 一周一次。”

“看心情吧。”林璟單手 抓着方向盤, 在餘光中打量着姜弦滿臉通紅的小臉。

過于親密的事情, 林璟心理上也不是做得很順暢, 但野性占據腦海居多, 所以生理上感覺還行，因為對面是姜弦。

但他似乎沒考慮到姜弦的心情。

“抱歉, 下次不會。”

姜弦眼睛睜得很大, 側過身子看他。

林璟：“在家可以嗎。”

“……嗯。”姜弦抓着他另一只手擦了擦他臉上的紅印, 抱怨，“怎麽不下去了, 都怪你，親得太用力了。”

林璟這才知道，那不是睡出來的紅印，是他親出來的吻痕。

對着車前鏡照了幾下，姜弦非常生氣：“接下來幾天你不要親我。”

要換做之前，林璟肯定覺得不耐煩，他見過身邊的貴族富好多代談戀愛的嚣張模樣。

因為他們有錢有權，所以伴侶如果階層不夠，差一級或者兩級，總之差一點都不行的那種，他們就是被伺候的，伴侶除了床上義務，還有生活義務，更重要的是要帶來情緒價值，總結兩個字“谄媚”。

少爺王子們被伺候得舒服了，高興了，随便賞點什麽利益，都會讓身邊的伴侶興奮得親一口，或者做很多親密開放的獎勵性事件。

林璟看透了這種相處模式，但又不得不否認這種利益捆綁的關系，會比所謂的愛情來得更牢靠些。

姜弦顯然跟他是門當戶對的，但林璟卻沒覺得自己被冒犯，甚至一點也不生氣。

因為姜弦在對自己下禁止令。

林璟甚至覺得這樣的姜弦是生動可愛的，比起剛認識他逆來順受，又佯裝甜美乖巧的樣子，更真實了。

這是裝不下去了吧。

林璟與他商榷：“輕一點也不行嗎。”

姜弦扯着安全帶，憑窗看景：“嗯……你用力了我會喊疼。”

林璟覺得這不是能忍住的事，他紳士客氣：“抱歉，你的梨渦很可愛。”

換做以前，姜弦一定會不知廉恥的貼上來，說，喜歡，那就多親。

那是在追求自己的階段，不過很可惜，現在的林璟已經過了福利期。

姜弦頭側着，雙手抓着安全帶，肩膀蜷縮：“你就是饞我身體了，你太大了，你知道嗎。”

姜弦說這話時，含着微弱的恐懼。

林璟專心開車，沒聽出來，也沒回答，因為做他的小男友，這些事就得受着。

天氣轉涼，別的城市已經步入初冬時節，溫度在次日驟然降下，冷得一塌糊塗。

甚至是需要穿高領或者戴圍巾的地步，公寓的暖氣還沒來得及清理，暫時用不了。

姜弦冷得直哆嗦，在被窩裏不肯出來，最後還是林璟暖了手伸進去幫姜弦穿衣服。

此時的姜弦跟怕冷的貓沒什麽區別。

也不對，有的。

貓有絨毛，姜弦光禿禿的只剩下條小內褲。

姜弦上班穿得商務休閑，深色高領的毛衣搭配一件呢外套，襯得眉眼精致，唇紅齒白。

姜弦捧着熱牛奶喝了幾口，才緩和起床時的冷氣，他轉頭看向衣帽間的門口：“你在裏面找什麽。”

姜弦走過去一看，發現林璟站在衣櫃的門前，看了半天，開口：“你要戴圍巾嗎，藏青色那條就很好看啊。”

林璟靜了幾分鐘，沒回應，半晌，淡淡的開口：“我想戴紫色的。”

“？”

姜弦審視他今日着裝：“你今天不适合紫色。”

“那條圍巾是我母親織的，我沒帶過來。”林璟的語氣跟平常沒什麽區別，沒有難過，只是很正常的在陳述一件事。

因為夏天搬的家，他沒有把母親的圍巾帶過來。

姜弦愣了一下，眼睛都沒眨一下：“那，那去拿回來。”

林璟把藏青色那條拿下來：“有時間吧。”

說不定，林啓嫉妒他有母親親手編織圍巾，會據為己有。

又或者林承業會直接扔掉，畢竟那條圍巾看起來，并不值錢，還很殘舊。

姜弦請假兩天後正式上班，跟飛姐對接了下堆積了兩天的工作內容，忙的頭都要暈了，幸好飛姐下午要出外勤，姜弦難得松一口氣。

姜弦剛從打印室回來，看見同事正在那幾根木棍子搭建不知道什麽東西。

“你在建房子。”

“……這是音樂盒，我男朋友生日，想給他送份禮物。”同事問，“我男朋友拉小提琴的，他應該會很喜歡的。”

“送禮啊……我男朋友生日在明年，還早。”

“我男朋友生日也在明年，元旦。”

姜弦一口咖啡差點沒吞下去：“現在才十一月，會不會太早了。”

“這玩意很麻煩啊，我弄了半個月才這麽一點點，我直接拿了塊木板自己鋸的，還沒上油呢。”

“……”姜弦瞪大眼睛，詫異過後，想到林璟今天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問同事：“你會織圍巾嗎。”

同事一臉不屑：“那玩意可太簡單了，你先上網買好材料，我教你。”

“發鏈接！”

最近幾天姜弦沒什麽事做，多數都是很輕松的活兒，飛姐也很少帶他外出了，理由是傷筋動骨一百天。

姜弦樂得自在，在公司開始織圍巾。

樓上，林璟需要批複幾份文件，王助理敲門進來，身後跟着一位男實習生。

冬季招聘會還沒開始，投資方那邊就開始塞人，男實習生姓李，長相溫柔陽光，皮膚也很白。

林璟原本想把他打發到林子默那邊，但被拒絕了，說是文星津很容易吃醋，會把自己殺了。

還有一次開會到半路，林子默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離去，聽助理說，是文星津打過來的，說是在學校跟人打架，林經理去處理。

又或者是文星津受委屈哭了，林子默也得放下手上的工作去哄他。

聽得林璟腦門一堆問號，作成這樣，林子默遲早被他玩出事。

相比下來，姜弦就很懂事，也就襯托得林璟某些行為很幼稚……

畢竟太過懂事理智，林璟總要很小心的才能找到姜弦很愛自己的證據，他才會放心。

當然，他也不會給姜弦任何吃醋的機會，這玩意可以是情趣，但不能是誤會。

“哇，這個挂包好漂亮，還很香，能送我一個嗎。”

男實習生是富三代，對上林璟的目光大大方方，一點都不恭敬，看起來還能友好的跟他交流，完全跨越了老板下屬的界限，林璟甚至感到了冒犯。

“抱歉，這是我男朋友做的。”林璟将挂包轉了個地方，表情平靜無波：“把這份文件拿出去重做，數據分析得太粗糙了，不是我要的效果。”

男實習不情不願的出門，林璟重新拿起香包小挂件，最近姜弦喜歡搗鼓這些，林璟沒有過問，只以為他有新的樂趣，這樣的日子看起來平靜又和諧，可以讓人放下急促的腳步，慢慢的體驗生活。

看來讓小飛多遷就他是好事，也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

同事洗了手，面前放了幾十張塔羅牌，姜弦默念心中的問題，抽了三張。

“你是幫男朋友問對吧。”

“嗯嗯，他的幸運色是什麽。”

同事看了會兒牌，最後說：“如果這近五年裏其中一年是他的本命年的話，适合紅色。顏色是沒辦法固定的，你要是有心的話，可以每過幾年就幫他織一條，總有穿爛的時候。”

“大紅，粉紅，深紅，還是玫紅。”

“……深色一點好搭配的紅色吧。”

姜弦握着她的手一上一下的：“謝謝神婆。”

難得放晴的一天，姜弦主動當了飛姐的小跟屁蟲——他在公司裏待得厭煩了，剛好林璟中午去了研究中心，姜弦就想着出門了。

飛姐打趣：“你的腳好啦。”

“上蹿下跳，一千米長跑五分鐘，都沒問題。”

“五分鐘？”

“這是我的極限水平。”姜弦的運動天賦非常的差勁，基于他上輩子有心髒病的緣故。

“你可真脆弱。”

怪不得林總親自找她來幫忙看着點，真是個寶貝……

姜弦注意到她的眼神，小聲嚷嚷：“你是在同情我嗎，你不要這樣看我，不然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飛姐：“……”

最後飛姐還是帶着他出門了，其實今天也沒什麽事做，她宣傳部多數都是跟人交流溝通，但也不是天天，更多時候，都是一天下來要見好多人，去好多地方，今天她是來看看流程進展的。

飛姐扭頭：“當放松心情……你在織圍巾？！”

“嗯，我在家裏不能幹，會被發現的，在公司只有休息時間，出來的話會方便很多。”

飛姐只以為他在秀恩愛：“你跟你男朋友感情很穩定，打算結婚嗎。”

換做以前姜弦肯定說，那是一定要結婚的。

“還早，慢慢來吧。”

圍巾在十二月中旬完成了，一條紅色針織，有些地方的線不太整齊，但也沒關系了。

這半個月中間，降溫升溫反複來回不定，直到十二月下旬，這座南方城市才正式步入初冬的寒涼裏。

林璟站在衣櫃前：“戴哪條。”

其實林璟的西裝更适合穿打底的高領，顯得更商務更精英，圍巾更适合休閑風。

元旦快到了，姜弦直接從幾個昂貴的袋子裏拿出早就買好的東西：“明年是你的本命年，我幫你算過八字六爻，塔羅，星盤，中西結合，都說你适合這個顏色，所以給你買了紅色內褲，紅色打底，紅色襪子跟紅色領帶。”

“……”

“哥哥，你介意嗎。”

“我很介意。”

“嗯吶，元旦那天你記得穿。”

“……”林璟深呼一口氣，不打算理他，忽然聽見姜弦說：“紅色圍巾呢。”

林璟轉頭剛要開口說不要，就被姜弦截斷了：“我親手織的，沒有你媽媽織的好看，但是我也花了很多心思。”

林璟眼神怔愣，目光停留在他手上那條圍巾，這世界上大概找不出第二個會為自己織圍巾的人了。

這個想法是，林璟生日當天收到母親的圍巾時，心裏默默念叨的一句話。

但是，母親，真的有人給他織了一條。

姜弦笑得很單純，烏黑齒白，兩邊的梨渦淺淺的，捧着圍巾遞給他：“其實紅色，可能不太适合你今天的搭配……”

姜弦上輩子學的服裝設計，雖然只學了一半，但對審美方面還是挺敏感的，他不後悔選紅色，大不了等他有時間，彩虹都給他織出來。

“算了……”

“就這條。”

兩人異口同聲，姜弦表情空白了一瞬，林璟已經把圍巾纏繞在脖頸處，摸了摸用料，非常的柔軟親膚，保暖性很好。

林璟轉過身，沒有看鏡子。

當年生日戴上圍巾後，他對母親問了一個問題。

此時，他對姜弦問了同樣的問題：“好看嗎。”

姜弦笑起來：“好看啊，你怎麽穿都很好看。”

平安夜這天，宣傳二組打算出去聚餐，為什麽不是聖誕節呢，因為有家室的人更适合在聖誕節約會。

忽略掉芒果荔枝什麽的，姜弦覺得就這麽跟林璟過日子也很好，只希望不會出現別的變數。

姜弦戳了戳大老板的微信。

【姜弦：林總】

【林璟：1】

【林璟：上班時間不要用私人號。】

姜弦哦哦了兩聲後，切換電腦上的企業號。

【宣傳部-二組-管培生-姜弦：老板~今晚要聚餐，晚點回，你來接我。】

【董事-林璟：收到。】

聚餐在九點半的時候，林總便擅自前來，他穿了一身駝色長款及膝外套，顯得身體修長挺拔，略微松動的碎發随風飄揚，落在額前，冷風與他的表情相得益彰，有種冷淡的俊美。

是非常突兀的存在，看起來跟周圍的背景不是一個圖層的。

幾個人互相對眼神，姜弦皺眉，突然起身就要走了。

有人起哄：“你什麽時候跟林總關系這麽好，不怕你男朋友吃醋啊。”

“你不是說你男朋友來接嗎，怎麽變成林總了。”

飛姐眯了眯眼睛看見林總的圍巾，覺得眼熟，視線咻的一下落在姜弦滿臉嫣紅上，忽然悟到了什麽。

姜弦怕林璟跟上次那樣說忘了，急急忙忙的找借口：“他就在門口，林總只是經過的。”

林璟嗯了一聲，拿車鑰匙的右手放在左手，正要拉着姜弦離開，被姜弦輕松躲開，然後拼命的往前跑，總之一定要拉開距離。

林璟：“……”

等上了車後，危險警報才接觸，姜弦喘了一口氣，林璟問：“他是誰。”

那口氣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嚨，姜弦噎住了：“他在這，正抱着我呢，哥哥，開車吧。”

林璟抱了抱他才開車的。

今晚是平安夜，人多路堵，眼前剎車燈一片，紅光照漫天，姜弦在酒精的催眠下，睡過去了。

卷翹濃密的睫毛貼在眼睛下方，兩頰微有肉感，一張稚氣十足的臉。

林璟停在邊上，用手指擦了擦他滑嫩的臉頰，擡眼看到街邊的店鋪立了個廣告牌，寫着平安夜送蘋果，平平安安。

很老土，又流傳很久的廣告詞。

姜弦很在乎平安跟健康，在體檢這方面的事情，他做到了極致，在外人看來，他就是怕死。

但人怎麽可能不怕死呢。

還沒到家姜弦就醒來了，發現前面長長的一條車道路，內心閃過幾分哀嚎。

正要翻過身時，才注意到自己掌心裏托着一顆蘋果。

“這是哪來的。”

林璟沒說是自己買的：“剛才路邊別人送的。”

“哈哈。”姜弦的表情看起來不似高興，但也不似生氣，像是帶着不明所以又有點嘲笑的目光。

很複雜，林璟不知道為什麽他要這樣。

“怎麽了。”

“以前上學的時候同學都這樣玩，現在都是送禮多，蘋果在大人之間根本排不上號，難聽點的話，就是有點老土。”

林璟臉色黑下來：“……”

“不過，我還挺喜歡的，回家吃了吧。”

“……嗯。”

姜弦邊抛着蘋果邊問：“聖誕節，我們去哪。”

林璟幾乎不過節，聖誕節在紐約的時候，盛大舉行，到處都是歡聲笑語，畢竟是迎接新的一年，意義不同，但在國內，這就是個商人做噱頭賺錢的洋人節。

但姜弦既然這麽問了，林璟說：“訂了妮娅的位子，你之前說想吃。”

這家餐廳很符合姜弦又貴分量又小的要求。

林璟在一瞬間忽然意識到，姜弦是不是就喜歡“小”的東西，所以跟自己親密的行為總是排斥。

無法理解。

姜弦在妮娅吃完後，拍了幾張照片發朋友圈，精致擺盤，拉小提琴的，露臺煙花秀最佳觀賞位置，幾張照片，處處都是富貴。

底下有人點贊有人評論。

【喲，我記得林總也去了這裏，我看到他了！】

【好漂亮啊，什麽地方啊。】

【艹，我要仇富了，我只能在江邊看煙花，你們居然能上塔。】

姜弦一條都沒回複，但是對某人的點贊行為卻表示不滿。

“我媽開始問我，怎麽跟你的關系這麽好了。”

林璟還不知道祝如的态度：“如實回答會怎樣。”

“會辭職，會離開這個小公寓。”

祝如其實還好，姜穆的态度很強硬，他是一家之主，雖然在外有妻管嚴的傳聞，實際上他也很聽祝如的話，但在大事上，他很犟，也不止一次對姜弦說，要遠離林璟。

如果他知道，自己跟林璟的事情，估計會氣得爆血管。

不過姜家那邊還比較好解決，姜穆太疼小兒子了，态度軟化得也很快。

但林璟可能有點難度，假如他不是主角攻的話，就更難了。哎。

不過這點姜弦還沒證實，所以這段時間他心裏忐忑，總是對他跟林璟的未來沒有信心。

畢竟這不是光靠我愛你你愛我就能解決的問題。

元旦放假回來後，又是新的一年了，飛姐在組織他們二組今年年會的表演節目。

唱歌，跳舞，小品，舞臺劇，在其中選一個。

最後他們抽中了唱歌。

同事問姜弦：“你唱歌怎麽樣。”

姜弦自信滿滿：“還行，大合唱嗎？”

“對呀，因為唱得不好聽的話，就不能發出聲音了，對對口型就行，也有些人的嗓音很容易蓋過別人的，需要協調性，現在還不急，你先回去聽聽練練，下周我們才正式組合。”

“好嘟~”

林璟今晚跟客戶吃飯，因為沒談成，提前回了家。

門外，是安靜寒冷的風聲，如刀子刮在臉上的刺棱，門內，是一道直擊心靈的哭聲，準确來說，應該是有人在唱歌。

但非常難聽。

姜弦在他進門的時候閉了嗓子：“你回來啦，要聽我唱唱歌嗎。”

林璟剛才只欣賞到一點，就覺得自己的耳朵被強/奸了：“我先洗個澡。”

“好嘟~”

換了件舒服的睡袍，底下是一條垂感很足的褲子，林璟邊喝水邊坐下來聽姜弦動人的歌聲。

開口的那瞬間，林璟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在姜弦唱完副歌部分後，他飽含期待與希冀的看着自己：“年會表演大合唱的時候，我不想對口型，你覺得我唱得怎麽樣。”

很難聽。

像指甲刮黑板，令人焦躁難安。

但這是他的小男友，如果說出實話的話，姜弦可能會哭，畢竟上次，他幫着自己做那些事，噴/射/在他肚子上後，他就哭了，像經不起摔打的水晶。

林璟剛才耳朵好像聾了，沒怎麽聽清：“你再唱一遍。”

姜弦清了清嗓子，對着歌詞唱了幾句低音，林璟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這畢竟是姜弦的首秀舞臺，雖然可能會遭到其他人的嘲笑。

但林璟希望嘲笑他的不是自己，也不是第一個人。

于是他高深莫測的評價：“能聽。”

姜弦瞬間笑顏如花，信心爆炸：“我就知道，練習了這麽久，總算是有進步了。”

“但是我不能每時每刻都當你的聽衆，你可以試試在手機錄下自己的聲音。”

不能一味的溺愛，還學會磨練自己，失敗是常事。

“也是哦，下載個apps吧。”

林璟幫他找了一個。

全民K歌，五音不全也能唱，就因為這句廣告詞，林璟建議他下載這個玩玩。

而且現在也很少人玩這個，關閉定位同城，基本不會被發現你是誰。

姜弦真的很想唱出來，這首歌比較簡單。

以前初中班級搞活動大合唱，他因為唱得不好聽加身體不好，所以沒辦法上臺，就算是站着對口型，老師都不允許。

所以姜弦很珍惜這次機會。

他踮起腳在林璟臉頰親了一口：“謝謝哥哥~”

林璟回書房處理，客廳留給姜弦自我發揮，等過了十幾分鐘，他打開剛下載的全民，順便注冊了新號。

書房不隔音，林璟戴上耳機聽了一小段，在平臺的調音下，姜弦的這段副歌有種直擊天靈蓋的美。

這是調音都沒辦法修複的歌聲。

真人只能溺愛，網絡全是打擊。

林璟只能當做路人甲給出點建議。

【不好聽，第一段全部走音了，百萬調音師都沒辦法救回來的聲音，你可以嘗試只唱副歌部分，比較簡單，也很容易情緒外放。】

等了一會兒，林璟看見有個小紅點，他被回複了。

姜弦：“無語，你行你上啊，唱得有多好聽啊，在現實過得不好在網上發洩情緒吧，我男朋友都說好聽，你算什麽東西，拉黑勿擾。”

林璟幾乎要氣笑了，果然卸載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