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直到傍晚,裏德爾一臉陰郁地推開門走進來。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我将五分之一的空間變回了原樣用來應付突發狀況,裏德爾的那部分不動,等他自己動手。
“你試試這根魔杖。”我忽略掉他身上變得皺巴巴的衣服,推出那根白色的不知杖芯的魔杖,“随手揮一揮。”
裏德爾不發一言地接過魔杖,又遞給我一大塊幹癟的面包,我随手變了個碟子接住放在一邊,看他輕輕一揮,然後一臉驚喜的模樣。
“我想,他喜歡我。”裏德爾高興地說。
“那真不錯。”我幹巴巴地回答。我真沒料到是這種狀況,這根我從地下儲藏室翻出來的魔杖居然和他如此的貼合。
“你知道對角巷嗎?”我抱着試一試的态度詢問道。
“對角巷?那是什麽。”
“好吧,我就知道。對角巷是一條街道,那裏販賣着各種巫師的用品。”我繼續說,“在那裏,還有一條翻鬥巷,專門賣各種對角巷裏買不到的有趣玩意兒。”
“你要去對角巷買什麽?”
我如實說:“衣服,你瞧,我并沒有帶任何換洗的。”
裏德爾吶吶地說不上話來,他頹敗地嘆了口氣:“我很抱歉在這一點上幫不到你什麽忙。”
“我也沒指望你會有女孩穿的衣服,即便――”我比了下我們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高,我稍微高了一些,“我們差不多高。”
裏德爾被我的玩笑嗆得臉通紅。我玩味地笑了笑,示意他跟着我穿過他的床鋪:“這是假的。”
據說這種方法還被用于對角巷在麻瓜界的入口,當然我弄的這個僅僅只能夠騙騙麻瓜們的眼睛。
“我會教你一些簡單的變形術,至于能不能達到我的高度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裏德爾是一個很好教的學生,換句話說,他是一個天才。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巫師(當然我覺得以後也不會有)能有如此強大的領悟能力,就好像他天生就會使用魔法。
Advertisement
我有點相信裏德爾的話了,也許,他的爸爸就有這樣出色的天賦,然後傳給了他。
沒過幾天裏德爾就可以自如的把自己的空間裝飾的有模有樣了。他在白天必須下樓跟其他的孤兒一起吃飯幹活,有時候是傍晚回來,有時候是天全黑了回來,但是每一天,他都會帶給我一塊很大的幹癟的面包,我需要蘸着水才能勉強咽下。
我意識到,這可能是這裏能獲取到的最好的食物,所以我忍下了所有冒到嗓子口的抱怨。認真的,不留後手的教導裏德爾關于魔法界的知識。
到這天的半夜,我坐在他的空間裏都打了兩個盹還沒等到他回來。
餓肚子倒不是最要緊的事,我害怕的是裏德爾到底出了什麽事這麽晚還不回來。
是被人欺負了?不過,想起那些怕他怕的要死要活的麻瓜小孩,應該只有裏德爾去欺負他們的份吧?
我焦急的來回走動着,終于沒忍住拿起魔杖發出一個尋蹤咒,金色的線條一直飛出了門外。
我跟着這些細線小跑着下了窄窄的木制螺旋梯,穿過陰森灰暗的狹窄走廊,停在一扇有一個活動小口的鐵門前:“裏德爾?你在裏面嗎?”
“你跑下來幹嘛!”裏德爾故作兇狠地說,我懷疑他餓了一天,因為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是虛弱,這樣一點也不兇。
“你沒有回房間,現在很晚了。”我雙手握着魔杖對準鎖眼,“阿拉霍洞開。”門“啪”地一聲彈開了,裏面很黑,我一時還不太适應。
“裏德爾?我看不見你在哪兒。”我小聲地說,“熒光閃爍。”
從魔杖尖端冒出的小光球讓我輕松地找到了靠着牆坐着的裏德爾,他臉色不愉地:“把光熄掉。”
“好吧。”我滅掉光随手加了個“悄聲悄息”,“你怎麽在這裏?”
“今天早上比利的兔子被人吊死了,科爾夫人認為是我幹的,就因為我是個巫師。”裏德爾生氣地說,“我倒是想要這事是我幹的――比利就像個小姑娘一樣天天抱着他的兔子不撒手――我現在才沒時間捉弄他們呢!但是科爾夫人,一個愚蠢的麻瓜,她總是活在自己的認知裏。”裏德爾的語氣帶着一點惡毒,“她沒有詢問就關了我的禁閉,是的,這就是孤兒院犯了錯的孩子們呆的地方,沒有食物,沒有水――直到你認識到錯誤才能離開。”他閉緊嘴,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
我聽着自己的呼吸聲,第一次下決定要安慰一個巫師:“你是一個巫師,裏德爾。不要管麻瓜怎麽樣了,等到十一歲你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去霍格沃茨,那裏聚集着全不列颠島的小巫師。當然,像我家這樣拒絕去霍格沃茨的巫師家庭不是很多,據畫像說,我們家起先還是有人去霍格沃茨讀書的,但是當薩拉查·斯萊特林出走後,我們就不再去霍格沃茨了。”我努力地回想着畫像的話,“有一些麻種巫師聽命于教會,在薩拉查還在學校時就發生了好幾起麻種學生叛變的慘事。薩拉查是一個強大的,極富人格魅力的黑巫師――我覺得他是個好巫師,他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在那個動亂的時代裏保護了許許多多能力不強的巫師――他的離去使得我們家不再信任霍格沃茨,從此只在家中接受教導了。”
“你能說說有關霍格沃茨的事嗎?”裏德爾問。
我摸着魔杖:“我知道的不多。霍格沃茨有四個學院,它們以四個創始人的姓氏為名,分別是斯萊特林,格蘭芬多,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勞。每個學院都有着自己的招收标準,如果你是個混血的話,我覺得你一定是個斯萊特林。”
“我覺得我應該是個混血,如果我媽媽是女巫的話,她就不會在冬夜裏倒在一個麻瓜孤兒院門口,生下我就去世了。”
我沒有立即接話,裏德爾講到這一段時聲音平板沒有感情,我想我可能戳到了他的痛處了:“你要在這裏呆多久呢?”
“三天。”裏德爾無所謂地說,“這些天你可能要自己找吃的了。”
“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麽嗎?”
“不需要,你只用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好吧。”我準備去廚房看看,“我叫埃琳娜·沙菲克,你呢?”
“湯姆·馬沃羅·裏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