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第 36 章
他不吭聲, 眼中卻帶着得逞的笑意。
扶螢打累了,又躺回去,低聲催促:“将地上收拾幹淨。”
李硯禧不緊不慢收拾齊整, 又是掃又是擦,但那塊地板上還是明顯有一大塊水漬痕跡。
扶螢越看越心煩, 背過身去又吩咐:“将床邊的地毯拖過去蓋上。”
李硯禧險些笑出聲來, 強壓着嘴角将那塊水漬蓋住了, 又去招惹她, 坐在木榻沿上, 俯身在她耳旁悄聲問:“是不是我弄疼小姐了,小姐才這樣生氣?”
扶螢将臉捂在毯子裏, 甕聲甕氣答;“沒。”
“那小姐為何生氣?”
“不用你管!”
李硯禧悄自勾了勾唇, 又悄聲問:“那小姐今日舒服了嗎?”
“嗯。”
“是用嘴舒服,還是在後面舒服?再或者是兩樣都舒服?”
扶螢恍然想起,李硯禧從水裏出來後,沒漱口就親了自己,一下火氣又冒上來起身又往他身上招呼:“我說了不許親我不許親我!”
他一下也沒擋, 饒有興致看着她:“為何不許親?”
扶螢巴掌落得更重了些:“髒不髒?髒不髒?”
“不髒。”李硯禧一下摟住她的腰,低首又堵住她的嘴,輕輕咬了咬,悄聲道,“我一點兒也不覺着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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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螢掙脫瞪他:“你這個狗奴才當然不能嫌髒, 給你吃已是你的福分了,你還敢嫌髒?”
他看着她,認真道:“那以後若我有功, 小姐都賞我吃這個好不好?”
“你再說!”扶螢羞得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他的腦袋被打得一歪,嘴角卻越揚越高。他怕真将人惹急了, 又裝出一副乖覺的模樣,低眉順眼道:“我錯了。”
扶螢瞪他兩眼:“你最好是真知曉錯了。”
“我真知曉錯了。”他将笑意壓下去,擡起眼眸,“小姐的發尾全濕了,我給小姐擦擦。”
“嗯。”扶螢往後懶懶一趟,長發垂落,李硯禧搬了個小凳坐着,捧着她的頭發輕輕擦拭。
她有些累了,屋子裏又還燒着炭火,昏昏沉沉睡過去了。李硯禧看了看她,微微揚起嘴角,在她的發梢親了親,給她蓋上毯子。
沒多久,敲門聲響,丫鬟在外面輕聲問:“小姐,您在嗎?”
她恍恍惚惚睜眼,撐起靠在李硯禧身上,朝外回:“我在,有何事?”
“三少爺讓奴婢來問問小姐,可休息好了,若是休息好了可以出去走走,這會兒日光正好。”
“好,我這就起,你去回話便是。”她慢慢悠悠起身,等着李硯禧伺候穿衣。
“小姐。”李硯禧給她整理好披風,雙手環住她的腰,輕輕抱住她,“我晚上能過來嗎?”
她推了推他,扶了扶發髻,擡步往外走:“只要不被人發覺。”
李硯禧揚起唇,從另一面窗子出去。
扶螢也出了門,稍走了幾步便出了內院,看見站在小道上的方蘭漳。
她加快了些步伐,上前行禮:“表兄。”
方蘭漳稍擡手,将她扶起:“不必多禮。中午那會兒一轉頭便瞧見你不見了,可吓壞我了,問過侍女才知曉你去歇息了。”
“怪我,沒有與表兄說一聲。”
“也不怪你,你定是不想打攪我們。”方蘭漳邀她往外走,“說來還是有幾分怨我的,我知曉你不會打馬球,應當提前教你。”
“我身子向來不濟,又手腳笨拙,表兄即使提前教了,恐怕也是白費心思。”
“只要能讓表妹感受到其中的樂趣,便不算白費心思。”方蘭漳朝前走,“方才玩了一會兒,現下可以歇一歇。天正好,地上的草長起來一些了,看着也不算荒涼了。”
扶螢迎着春風緩步,衣袂紛飛,她微微點頭:“嗯。”
方蘭漳偏頭看她:“若是表妹有興致,我們現下學也來得及,明日叫幾個生手陪你玩一玩。”
“可我不會騎馬。”她抿了抿唇,擡起眼眸。
方蘭漳笑着道:“那就從騎馬開始學。”
“那便麻煩表兄了。”
“不麻煩。”方蘭漳朝她伸出手,“來。”
她将手放上去,被方蘭漳牽去馬邊,扶着上了馬背。
“啊……”她低呼一聲,讪讪道,“太高了。”
“莫怕,有我在這兒,不會出什麽事,我先牽着你走幾圈。”
方蘭漳拽了拽缰繩,馬兒便開始走動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馬背上的扶螢被颠得東歪西倒,緊緊握住馬鞍,忐忑不安地盯着地面,生怕下一瞬便要被甩下去。
“表妹。”方蘭漳故意和她說話,讓她放松下來,“我朝騎馬盛行,就是女子也多有會騎馬的,表妹一向聰穎,為何未學過騎馬?”
“我少時身子不好,兩日一小病,三日一大病,就連多走幾步也會喘不上氣來,父親自然不敢讓我學騎馬之類的。”
“原是如此。但表妹現下看着倒是好多了。”
她點點頭:“嗯,父親遍尋名醫為我調理,後來又不得不獨自離開婺州,經歷了許多後,倒是好多了。”
“既是如此,便不是不能根治的。”方蘭漳說着,突然也上了馬,笑着道,“表妹現下不怕了,我帶表妹跑幾圈試試。”
扶螢又是驚呼一聲,被身後的人緊緊抱住:“我第一回上馬時也緊張得不得了,教我騎馬的先生說,将它當做一輛車便好,不要想着它是一匹活物……”
遠處正在刷馬的李硯禧看他們許久了,越看臉越沉,越看手下的刷子越重,那匹倒黴的馬實在受不了了,嘶鳴一聲,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疼得他悶哼一聲,往那馬嘴裏狠狠塞了兩把草料。
他氣得轉頭不再看,捂住耳朵不再聽,但卻改變不了任何事實,甚至到了歇息的時候,李扶螢還在喋喋不休。
“我今日學騎馬了,還學了一點點馬球,原來打馬球那樣有意思,方蘭漳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他馬球打得竟那樣好,我還以為他只會讀書呢……”
“天晚了,該睡了,再不睡明日起不來了。”李硯禧淡淡打斷。
扶螢瞥他一眼:“這才幾時?從前這時還醒着呢。”
他沒好氣道:“那小姐繼續說吧,一會兒被人聽見尋了來,別又逮着我訓。”
“你今日怎麽回事?”扶螢壓低了聲音,但聲音裏的怒火多了不少,“你是對我有什麽不滿?我罵你又如何?你是我的奴才,我就算打你你也得受着,還敢有脾氣了。”
李硯禧咬了咬牙,翻身便去親她。
她掙紮了好幾下,沒能掙脫,一口咬在他唇上,怒斥:“你做什麽!”
李硯禧舔了舔唇上的腥味,往被子裏一躺:“睡覺。”
“你給我滾!”扶螢氣得雙腳将他蹬去床尾,“你這個狗奴才,越來越不聽話了,我遲早要換一個!”
他一下從被子裏鑽出來,扣住她的腰又親她:“換什麽樣的?小姐以為這世上還有誰比我更聽話嗎?換了旁人早就将此事捅出去了。”
扶螢有些後怕,但還是趾高氣揚道:“這世上別的不好找,男人有的是,我若是願意,有的是男人,不缺你這一個。”
“小姐可以試試看。”李硯禧眯了眯眼。
“你敢威脅我?”扶螢又擡手要打他,“你這個狗奴才,我明日便要将你發賣了!”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輕松鉗去頭頂,重重撫摸她。
扶螢兩三下便敗下陣來,只能躺在床上輕吟,卻沒忘了罵他,又要罵罵咧咧起來:“李硯禧!你這個狗奴才!”
他堵住她的嘴,好一會兒,将她吮吸得說不出話來了,才伏在她耳旁輕聲道:“我對小姐已是忠心耿耿,小姐打我我便受着,小姐叫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小姐能不能多看我幾眼?将我當成一個人?”
扶螢咬了咬牙,瞪着他道:“這些都是你該做的,狗就是狗,還想當人,做夢!”
他輕笑一聲,将她整個人抱起來。
扶螢吓得立即要驚叫連連,只能死死咬住唇。很快,她受不住了,哭着道:“李硯禧,你這個狗奴才,你放我下來……”
“做夢。”李硯禧在她耳旁輕飄飄道。
她臉一下氣得漲紅,反手張牙舞爪又要打他,卻又被他按住,只能難受得仰着脖頸低聲抽噎。
李硯禧在她滿是眼淚的臉上親了親,輕聲道:“小姐喚我一聲小禧哥哥,我便放過小姐。”
她恨得一口咬住他的臉,留下一圈牙印。
李硯禧卻不惱,又問:“叫不叫?”
他來勢洶洶,扶螢根本招架不住,一會兒想求他進,一會兒想求他退,最後只能小聲道:“小禧哥哥,小禧哥哥,放過我,放過我……”
“好,小禧哥哥這就讓青青舒服。”他笑着含住她的耳垂,将她放回褥子上,呢喃輕喚,“青青,青青……”
扶螢好幾次想罵他,但也的确舒服,沒能罵出口。
第二日起時,她立即翻臉了,毫不猶豫将人踢到了床下:“以下犯上的狗東西,你給我滾出去。”
李硯禧赤條條地爬起身,随意套了兩件衣裳,好歹是沒裸着,抱着衣裳一聲不吭從窗子走了。
他不說話,扶螢更是生氣,在床上對着枕頭被子發了好一通脾氣,聽見外面的丫鬟擔憂詢問,才消停一些,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