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第 56 章
扶螢剛睜眼就聞到一股橘子味, 她擡眼瞧,正見李硯禧坐在窗邊的桌前剝橘子。
“哪兒來的?”她撐起身。
“早起去買的,嘗一個。”李硯禧端着橘子便過來, 坐在炕上繼續剝,還往她嘴邊喂一瓣。
她嗅了嗅:“我先洗漱。”
李硯禧立即拍拍手, 扶着她起來:“行, 那先洗漱。”
她邊洗臉邊問:“你把它們都剝了做什麽?”
“做些蜜餞和罐頭。”李硯禧候在一邊看。
“可以。”扶螢滿意點頭。
李硯禧看她洗好, 又扶着她往炕邊走。
她剛坐下, 又站起來:“我想去恭房。”
“來。”李硯禧又攙着她出門。
就在廚房對面, 外面做了簾子和門,裏面還弄了個凳子。
扶螢有些驚訝, 李硯禧解釋:“你現在有身子了, 蹲蹲起起不方便,坐着多少會方便些。”
“嗯。”扶螢垂着眼,心裏确實熨帖的。她有時候是有些瞧不起李硯禧,可有時候又忍不住覺着李硯禧很好。
她自己都未察覺,她身體上依賴他, 心理上也依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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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她催了催。
李硯禧倒沒什麽嫌棄的,扶螢要是願意,他能一直在裏面陪着她出來。他怕她在裏面出點什麽事,也恨不得整日陪着她。只是他理解的陪着,和扶螢理解的陪着不一樣。他說的陪着就是在目光底下就行了, 扶螢的陪着得黏在一塊兒。
他跟扶螢回了正房裏,又剝了瓣橘子喂到她嘴邊:“嘗一個。”
扶螢接下:“酸甜的,好吃。”
“好吃再吃幾個。”李硯禧将剝好的橘子塞到她手裏, 起身出門,“早飯應當也好了, 我去端來,”
其實這裏的夥食花樣比不上在方府的,整日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個菜,但難得李硯禧總是能做出不同的花樣,味道也不錯,扶螢往日只能喝上小半碗粥的,如今也能喝完一整碗,還能吃不少菜。
吃完,在院子裏走一會兒,李硯禧牽着她在桌子邊坐下,摸摸她的脈搏。
“摸到什麽了嗎?”她好奇。
“等等,我确認下。”李硯禧又摸摸自己的,摸完又去搭她的脈,随之笑道,“我好像摸到孩子的脈搏了。”
她歪着腦袋:“在哪兒?”
李硯禧牽着她的手放在她自己的脈上,又放在自己的脈上:“你對比一下,你的脈搏裏是不是比我多了一個?”
她不太确認:“似乎是?”
“這就是我們的孩子。”李硯禧高興抱住她,“青青,這是我們的孩子,我的孩子。”
李硯禧同扶螢一樣憎惡那下毒之人,可也慶幸,是那毒讓他有機會擁有扶螢,讓他擁有和扶螢的孩子。
扶螢心裏也挺開心的,她從未深思過,她從來沒有讨厭過這個孩子,隐隐約約知曉了懷孕的那一刻,她竟未想過要将他落掉。
她彎着唇,輕輕應了一聲:“嗯。”
李硯禧往後退了退,垂眸看着她:“青青,你和我一起看醫書吧,你就當打發時間,也剛好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問你,好嗎?”
“也好。”她主動在他臉上親了下。
李硯禧高興翻開書頁,牽着手跟她一起看。他為和方蘭漳作比,看了不少書,認了不少字,現下看個話本子是沒問題了,可是像醫書這樣裏面有許多專業名詞的,他多少還有些不認識,總是要問問題。
他問的都是些基本的,這個字讀什麽,那個字念什麽,簡直蠢透了,但扶螢看着他,心裏莫名其妙挺滿足挺開心。
晴了幾日,天逐漸陰沉了,氣溫驟降,他們又搬回來屋裏看。
屋裏有炕,将桌子往上一擺放,和羅漢床差不多,還比羅漢床暖和,連手都不冰了,一點兒察覺不到冷。
天黑得越發早了,還未到吃晚膳的時辰,外面便黑了。
扶螢一個人待在屋裏害怕,李硯禧只能扶着她一起去廚房,卻也不敢再做什麽油煙重的飯菜,往鍋裏擱一把粉,燙幾片新鮮的肉,放幾根菠菜,化開小鏟豬油,撒一勺鹽,再點幾滴香油。
“到竈臺邊上吃,暖和。”李硯禧将桌子凳子搬過去,又來扶人。
扶螢坐到竈對面,腿伸到桌子底下,一會兒就暖和起來了,便拿起筷子小口嗦粉,時不時往跟前的碟子裏夾些菜,就着粉一起吃。那菜是自己泡的,有蘿蔔、白菜、韭菜,還有豆子,酸酸辣辣的,就着飯吃,扶螢每回都能多吃半碗。
“少吃些,只有這些。”李硯禧忍不住叮囑一句。
扶螢知曉他是好意,但還是忍不住瞅他一眼,沒好氣道:“知道了。”
他沒說話,将幾片“漏網之肉”夾去她碗裏,拿起中午剩下的冷菜倒進碗裏拌了拌,大口吸溜起來。
扶螢看他一眼,忽然覺得胃口又好了許多,吃完粉菜,捧起碗又喝了好幾口湯,渾身更是暖和得不得了。
不必扶螢吩咐,他吃完後,将她的碗一起收了洗好,又拿了盆來洗漱,洗完才又舉着瞪,攙着她回屋去。
燈吹了,扶螢還未睡,枕在他的肩上,摟着他的腰,這摸一把,那戳一下。
他忍了快有半年了,哪兒能受得了這樣的撩撥,翻過身去親她。
扶螢偷偷翹起嘴角,這正合她的意。
但李硯禧只是親她,別的什麽也不做。
她有點兒急了,小聲命令:“我都不用吃藥了,你快點!”
李硯禧挑眉看她:“快點兒什麽?”
“摸,舔,都要。”她臉頰仍有些發燙,心中卻想,比這更露骨的話她都說過,那有什麽的。她想着,又搡他的腹,“你快些啊!你不行就換別人了!”
李硯禧沉着臉直起身,将她往跟前拽了拽:“李扶螢,你再敢說這樣的話,別又哭哭啼啼裝可憐,我不會再信你的。”
她有些心虛,但嘴還是硬的:“你自己要磨磨蹭蹭的。”
“我磨磨蹭蹭?我還不是怕你受傷?換個人來管你疼不疼、難不難受。李扶螢,你又沒良心,又不講道理。”李硯禧氣着要靠過去。
扶螢又用手擋:“你還沒舔。”
李硯禧摸了把,往她心口抹:“你看看你自己,還用得着這些?”
她心口被抹得黏糊糊的,不知哪兒漏進來的風一吹,還有點兒涼飕飕的,但她挺了挺胸脯,理直氣壯道:“你管我,我要你舔,你就得舔,你敢不從?”
李硯禧哼笑了聲,斥一句“你慣會享受”,老老實實低下頭去。
扶螢擡頭看他發頂一眼,嘴角又悄悄翹起,還沒來得及偷笑,又哼哼着躺回去,去推他的腦袋,急聲道:“好了好了好了!”
他擡眼看她:“不是你說要的嗎?”
扶螢撇着嘴回視:“是我說的,但現在夠了。”
“要不是你現下不能輕易折騰……”李硯禧直起身,舔了舔唇上的水漬,沒有說完,将她又往跟前輕輕拽了拽,伏身慢慢朝她靠近。
她勾着他的脖子,要緊緊抱着。
中間隔了個肚子,李硯禧只能佝偻着,額頭抵在她臉邊的枕頭上,聽着她明顯壓抑過的輕哼聲,在她耳旁親了下,低聲道:“這裏沒有別人,想出聲便出聲便出聲吧。”
她忍了會兒,開始放縱地在他耳旁呻.吟起來,情到深處,便喚:“小禧哥哥。”
李硯禧愣了下,将她抱起摟在懷裏,低聲問:“青青,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
她沒有回答,只是伏在他肩上哼哼。
李硯禧捏着她的臉頰,認真看着她:“青青,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我喜歡你。”她湊過去在他臉頰親了下,又催,“你快一點兒。”
李硯禧還沒來得及開心,又被一盆冷水潑下,氣得在她臉上重重吸了一口,摟着她的腰邊快邊咬牙切齒道:“李扶螢,要不是看在你懷孕的份上,我今天非得弄死你!”
她聽見了,但力氣都用在腰上了,懶得理會。
“別吸我。”李硯禧按着不許她動。
她氣得在他肩上咬一口:“我沒吸!”
李硯禧冷哼一聲:“現下腦子好使了?說,喜不喜歡我?若是不喜歡,以後不給你用了。”
“喜歡!喜歡!”扶螢捧着他的臉,往他嘴上猛親兩口,“喜歡,行了吧?”
“你這是什麽态度?”他握住她的腰來回滾動,輕聲又問,“青青,你不喜歡我?”
扶螢咬着唇,軟在了他肩上,呢喃道:“我喜歡你,小禧哥哥,我喜歡你……”
他終于開心了,緊緊抱着她,繳械投降:“我也喜歡你,青青妹妹。”
扶螢喘勻了氣,低罵一句:“矯揉造作。”
李硯禧笑着扶她躺下:“你躺好,我去倒水來給你弄幹淨。”
“嗯。”她并不生氣,也不是真覺着惡心,只是覺得難為情,燈點燃,她只稍眯了會兒眼,目光又朝人投去。
李硯禧赤.裸着站在炕邊,邊給她洗邊詢問:“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扶螢搖了搖頭,揚着下颌沒好氣催:“你快點兒!我困了!我要抱着你睡!”
“我立即就來。”李硯禧快速洗好,鑽進被子裏摟着她。
她自然而然翻身,手和腳都搭在他身上,閉着眼吩咐:“吹燈。”
李硯禧手一揮,燈滅了,側身去抱她。
她不許:“你躺好!不許亂動!這樣抱着舒服。”
李硯禧老老實實躺好,捉住她的手親了親,放在心口。
她累着了,睡到晌午才醒,李硯禧卻早醒了,靠坐在床頭看醫書。
她看他一眼,見他看得認真,似乎未察覺,悄悄将手伸過去……
“做什麽?”李硯禧一把握住她的手。
她被驚了一下,倒打一耙:“李硯禧!你吓着我了!”
李硯禧垂眸,瞧她那副蠻橫的模樣,便知她無礙,便道:“你先吓我的。我看你上輩子也是好色被人打死的。”
“我才不好色。”她臉不紅心不跳,甚至更加理直氣壯,“我只是好奇,讓我摸一下。”
“不要,會摸壞的。”李硯禧用手擋。
扶螢惡狠狠掰他的手:“我說要看便要摸,還由得了你了?松手!”
他看一眼她的肚子,只能妥協:“就這一次。”
“好,就這一次。”扶螢嘴上應得痛快,心裏卻想,什麽一次兩次,她要摸,李硯禧就必須給她摸。
李硯禧便知她是這樣想的,但真怕鬧急了,她要出什麽意外,只能将手挪開。
她滿意了,将被子掀開一些,用手戳了戳,嘀咕一句:“真醜。”
李硯禧瞅她一眼:“嫌醜就不要碰。”
“我就要碰!”她沒敢用力,只是松松握住,但是空出來的縫隙慢慢被填滿,一只手握不住了。她驚訝極了,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跟前的人。
李硯禧舉起醫書,淡淡道:“你再摸一會兒,消不下去了,你便給我解決。”
扶螢下意識就要縮手,又裝着膽子繼續握着,結巴道:“如、如解決?昨晚剛睡過,今天可不行。”
李硯禧歪頭看着她,輕飄飄道:“用嘴。”
她一下将手收回去,背過身去,偷偷聞一下掌心,小聲道:“我才不要。”
“我能給你用嘴,你不能給我用?李扶螢,你可真夠沒良心的。”李硯禧這樣說,卻是習慣了,也不覺得生氣。
扶螢扭頭輕哼一聲:“那是自然。”
李硯禧擡眸,勾了勾唇,故意道:“等孩子生了,我倒是要看看能不能。”
“李硯禧!”扶螢咬了咬牙,跪直了身子,指着他罵,“你自己說的,你還是奴才,我還是小姐!”
他不緊不慢道:“那是你故意裝可憐,我被你迷惑了,不算數。”
扶螢氣得雙手掐他的脖子:“李硯禧!你這個狗東西!你敢欺負我,等我生完孩子,我就剁了你,讓你以後再沒辦法生了!”
“剁了我?那你像昨晚那樣要時,誰來伺候你。”
“你、你嘴裏不幹淨!”
“是,昨晚吃了那樣久,早起又還沒洗漱,肯定不幹淨。”
“你少胡說八道,我日日沐浴,我才不髒!”
李硯禧笑着抱住她:“是,是不髒,是甜的,有股蝦仁味兒。”
她又羞起來,在他肩頭捶一下:“你少胡謅!”
“不信?不信你下回自己嘗嘗。”
“你閉嘴。”扶螢捏住他的嘴,“你再胡說,我把你嘴縫了!”
他連連舉手投降:“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餓不餓?我去煮飯了。”
扶螢看他幾眼,往下坐了坐,又靠在他的胸膛上:“餓了。”
“想吃什麽?”
“想吃南瓜粥,還有炙豬肉。”
“好,我去弄。”李硯禧親親她的額頭,“你再躺一會兒?”
她搖頭:“不要,我也想去。”
“那起來洗漱。”李硯禧起身,扶着她起床,拿了炕邊煨着的水壺,往床尾的盆架子走,将溫水倒進盆裏,給她擰好帕子,又将漱口的水給她準備好,放在一旁,等她洗完了,才就這她用過的水洗臉。
外面越發冷了,沒一會兒,油煙起來,扶螢忍不住咳嗽幾聲,李硯禧又只好将廚房的木門打開,順帶往她手裏塞了個裝着熱水的壺。
她捧着,坐在門口,雖迎着風,但也沒那樣冷。
風吹着,忽然,點點雪白從天而降,搖搖晃晃飄落,扶螢伸出指尖,雪白在她的手指上瞬間消融,她笑着朝廚房裏喊:“李硯禧!下雪了!”
李硯禧偏頭看了她一眼,繼續盯着鍋裏的肉:“知曉了,看到了。”
風灌進來,帶走油煙味兒,她深吸一口新鮮的冷氣,心中輕快許多,緩緩站起身,往檐下站了站。
“地上滑,不要出去。”李硯禧立即叮囑,“飯很快就好了,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扶螢又扶着桌椅回到廚房中。
李硯禧什麽都準備好了,洗手的水都端到她跟前,她只用安安穩穩坐在桌邊,拿起筷子吃飯就成。她喜歡的泡菜也都準備好了,就放在她手邊。
“多吃肉和青菜。”李硯禧往她碗裏夾了些菜。
“哦。”她知曉李硯禧不想她吃那麽多泡菜,沒什麽好氣。
李硯禧也知曉她未必不清楚泡菜吃多了不好,但她就是這副脾氣,便也懶得與她計較鬥嘴。
吃完飯,外面的雪有些大了,李硯禧扶着人回到卧房後,又從廚房拿了些吃的來,打算晚上吃,省得一會兒天黑了還要跑來跑去的。
這會兒還早着,他拿起醫書打算再研究會兒,扶螢靠在他手臂上,他順勢抽手摟住她。
“李硯禧。”扶螢湊過去,雙手圈住他的脖頸。
“怎麽了?”他摸了摸她的頭,還在她眉心親了親,就是沒偏頭看她。
扶螢撇了撇嘴,将他手上的書推開,不滿道:“你抱着我。”
他将書放下,捧着她的臉,用指腹輕輕撫摸,輕聲又問:“哪兒不舒服嗎?還是?”
“沒。”扶螢回一句,也不說緣故,朝他又近了近,整個腦袋都擱在他肩上,靠在他的臉邊。
他不再問了,就這般靜靜抱着她,時不時在她後背撫摸撫摸。
扶螢用臉在他臉上蹭蹭,低聲喚:“小禧哥哥,小禧哥哥……”
“嗯。”他将她抱緊了些,“我在呢,我在呢。”
扶螢仍舊不回答,好一會兒,大抵是抱累了,又往下躺了躺,靠在他懷裏。
他垂眸看着她,手指在她臉頰上捏捏,輕聲問:“想要了?早上不是還說昨日要過了,今日不要的嗎?”
“才沒有。”扶螢懶洋洋反駁。
“我摸摸?”李硯禧故意道。
“不要。”她輕輕推了下,拒絕得有氣無力的。
李硯禧眉頭微揚,已是會意,手探進衣裳裏去摸她,彎腰在她耳旁悄聲道:“不是說不要?我手指都快泡壞了。”
她輕飄飄瞅他一眼:“那是你摸的,又不是我自個兒這樣的。”
李硯禧揚了揚唇,将她往炕上抱了抱,側身咬住她的唇。
她沒躲,反而将他緊緊抱住。
雪越來越大了,白茫茫的一片,地上已鋪上薄薄的一層。
扶螢枕在李硯禧肩上,忽然開口:“孩子生下來會有多大?”
“差不多這麽大吧?”李硯禧抽出光裸着的手臂,在空中比劃比劃,“我也不清楚。你問這個做什麽?等天晴了我去外面問問便知曉了。”
“我想給孩子做些小衣裳,但不知道該做多大的……怎麽了?”
李硯禧偏頭正看着她:“沒什麽。我改日出去問問就知曉了,也不用着急,離生産還有些日子呢,我和你一起做。”
她點了點頭:“嗯,那可以先做個小毯子……你再去問問,新出生的孩子都需要些什麽。”
“你放心。”李硯禧牽起她的手親了下,“這些我都會準備好的。”
“嗯。”她往被子裏縮了縮,“脖子有些冷。”
“将衣裳穿上。”李硯禧轉身從床頭拿了寝衣來,扶着她起身幫她套上,目光忍不住往下瞥了眼,低聲道,“你有沒有覺着,這裏變大了些。”
扶螢瞅他一眼,低罵:“色鬼!”
他彎起唇:“真的,你看,從前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現下不能了。”
扶螢拍開他的手,自己将衣裳系好了:“你日日看醫書,看到狗肚子裏去了?這不是正常的嗎?”
“書上寫的也不一定是對的,現實看過了才能确認。”他拿了襖又給她套上,“現下看來,書裏寫得的确沒有假。”
“少給我貧嘴!”扶螢瞪他一眼,離他遠了些。
他靠過來,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耳旁悄聲道:“不過,醫書上說到了四五個月的時候便會有奶水,我們青青還沒有。”
“混賬!無賴!流氓!”扶螢氣得轉身在他肩上打了好幾下。
他笑得越發開心了:“你不該誇我看書看得認真嗎?”
扶螢又打他一下,轉頭不理他了:“不要臉的下流胚子!”
“我是不要臉,但只對你不要臉。”他又從身後将她緊緊抱住,“李扶螢,我心裏只有你一個,身體也只有你一個。”
扶螢抿了抿唇,氣一下全消了。她是多多少少有些瞧不起他,她打心眼兒裏無法否認,李硯禧對她挺不錯的。
但她輕哼一聲,陰陽怪氣道:“現下是如此,誰知曉以後呢?說不定孩子生下來,你目的達到了,就不會這樣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