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第 58 章

“下流胚子!”扶螢在他臉上呸了一口。

他撐在上方, 笑着在她嘴角親了下:“你想要嗎?不想要便算了。”

扶螢沉默會兒,悄悄點了點頭。

李硯禧掐着她的臉,在她嘴上又重重親了一口, 故意道:“還說不是想要了才那樣喚我。”

她雙手勾住他的脖頸,揚着下颌道:“你要是喜歡聽, 我以後日日都這樣叫你就是了。”

“你會在乎我喜不喜歡聽?”李硯禧不甚在意地撫摸她。

“我……”她按住他的手, 想要解釋什麽, 可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手也松開了, 小聲嘀咕一句,“還說什麽喜歡我……”

“什麽?”李硯禧沒太聽清。

扶螢瞅他一眼:“沒什麽!快給我舔!”

“急什麽?還說我好色?你不好?”他回怼幾句, 老老實實鑽進褥子裏去了。

扶螢撐着他的腦袋, 不一會兒又催:“你快出來。”

他帶着滿唇水漬又拱出被子,皺眉詢問:“弄疼了?”

“沒。”扶螢抱住他,“屋裏只有我一個人,我害怕。”

他撫開她額頭上的碎發:“蠟燭不是點着嗎?”

扶螢抿着唇,不滿道:“我還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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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李硯禧一手撐着, 一手也抱住她,“不怕,有我在呢,真要出什麽事,也有我和你一起。”

“烏鴉嘴!”她眼眶微熱。

李硯禧笑着改口:“好, 不會出什麽事,有我在,就不會出什麽事。”

扶螢深吸幾口氣, 将眼中那股熱意逼回去,小聲又道:“我要在上面。”

“好。”李硯禧在床頭靠做好, 扶着她緩緩坐下,用五指梳梳她的長發別在耳後,捧着她的臉,輕聲問,“舒服嗎?”

“嗯。”她臉哄着,唇咬着,柳眉微蹙着。

李硯禧揚起嘴角,靜靜望着她,不敢多動一下。

她早已顯懷,肚子比先前大了不少,平日裏除非是她說要,李硯禧不敢輕易碰她,怕她萬一有個閃失。

“小禧哥哥,吃。”扶螢又去按他的腦袋。

他湊過去,又是吸又是吮,一個嘴叼着,一個手揉着,哪個也不冷落,惹得扶螢伸着脖子止不住喚他:“小禧哥哥,小禧哥哥……”

他沒空說話,用啧啧聲回答。

扶螢也就這會兒奔放些,躲進被子後便不說話了,不知是不是在為方才的放縱懊惱。

李硯禧湊過去,掀開一小塊被子看:“都紅了,我咬得太用力了。”

扶螢拍一下他的手,兇道:“不許摸了。”

“又翻臉不認人了。”他嘴上調侃一句,心裏還是有些失落的。

扶螢看他一眼,翻過身,抱住他的腰。

她其實不懊惱,也不後悔,就是有些累了,不想理人,不是故意針對他。

李硯禧不知道,只是悄自嘆息一聲,輕輕摟住她:“你有身子,早些睡吧,不要守歲了,我守就成。”

“你也別守了,明日起不來。”

“那将蠟燭點着,也算個象征。”

“也不點了,省些蠟燭。”

“幾根蠟燭,值不了多少錢,一年也就過一回年,點着吧。”

扶螢擡眸,這些日子李硯禧一直在家裏伺候她,沒什麽進項,也沒問她要過銀子,她實在不知他的錢是哪兒來的。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提起要拿出自己的銀子來花,她還是有些擔心。

“方才累着了吧?睡吧,明日吃湯圓。”

“嗯。”她又往他肩上躺了躺,抱着他的手臂,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着了。

李硯禧未睡着,盯着她的側臉看了許久。

他知道她沒那麽喜歡他,現下随他在這裏過這種日子也不過是無奈之舉,可他不想再探究是無奈還是心甘情願,如今他們在一塊兒,孩子也快出生了,這樣相守一輩子也挺好的。

過了年,天未再陰過了,一日日地暖和起來。

李硯禧從外面打聽好了買石板的地方,打算将旁邊那個小屋子收拾一番後,暫且搬過去,将主屋騰空,把石板鋪好再說。

扶螢沒什麽意見,她卧在躺椅上曬太陽,看着小院裏的花草,心情比初來那會兒好多了。

這院子還是巴掌大,前後十幾步就走完了,但收拾了番,好看多了,屋裏的土地也在整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去。

主屋不算大,不需請人幫忙,李硯禧一天就将磚鋪好了,剩下的就等風慢慢吹幹,不需要操什麽心,他也終于有空能和扶螢出去走走。

前面集市上人多,到了中午也散場了,李硯禧怕扶螢驚着,沒帶她往人多的地方去,只是在屋後面的野地裏走了走。

桃花果然都開了,梨花也都開了,粉白交織,如夢似幻。

“剪幾支回去。”扶螢将提前準備好的剪子拿出來,挑了幾支花苞未開的枝條塞進李硯禧懷裏,又從地上撿了些花瓣包裹在手帕裏,放在花籃中。

李硯禧不多問,只跟在扶螢身後,扶螢說要什麽,他去做便好。

扶螢負責拾花,他忙着撿野菜。

“等等。”他瞧見樹上的嫩芽,叫住了扶螢,“我掐完這些再走。”

扶螢回眸去看,好奇問:“這是什麽?”

李硯禧邊掐邊答:“椿頭,香椿。”

“這就是香椿啊,我還第一回見它長在樹上的樣子,你是如何知曉的?”

“我也說不清,我看着就知曉這肯定就是了。”

扶螢挑了挑眉:“這樣神?”

李硯禧也挑眉:“還可以,一般般。”

“大言不慚。”扶螢瞅他一眼,走近幾步,“我來拿籃子。”

“氣味有些大,我拿着就行。”

扶螢在石頭上坐着,擋着日光看他:“那你一會兒将我撿的花瓣拿出來,我要用它們做香膏的,染上氣味不好。”

“好,我揣懷裏就行。”他将包着花瓣的手帕拿起,塞進懷裏,接着将樹上的香椿芽掐了個差不多,扶起扶螢的手臂,繼續往前走。

春日裏花草茂盛,還有許多叫不上名的,扶螢聞了香味,各樣的都采了一些,扶着李硯禧的手緩緩往回走。

仍是下午,太陽還高挂着,扶螢将花瓣放在院中的桌上,拿着個小石舂将花瓣分別搗成泥,李硯禧坐在她對面處理香椿。

“你說,做成香膏賣給這附近的人能行嗎?”

“這裏的人買不起這樣的香膏。”

“那賣便宜些呢?”

“那要看有多便宜了。”

扶螢點了點頭,沒有再問,拿着石舂砰砰直搗。

做香膏有些麻煩,做胭脂倒是容易些,只是李硯禧說得也對,這裏的人都是幹農活過日,恐怕沒有閑錢拿來消遣。

此事也不必着急,她可以先試着做一些。

李硯禧也沒多問,這會兒日頭好,在外面曬曬也好,待太陽西斜了,再催她進屋不遲。

天日漸暖和,春光明媚着,屋裏總是待不住的,院子也不大,一眼能望到頭,扶螢日日在院子裏踱步,吵着要出去玩。

李硯禧被磨得沒法,只能陪她出去走走。

沿着村頭的大路一直往前走,有一條蜿蜒的石子河,河邊長了幾顆高大的柳樹,有小孩在樹下玩耍。

“我們過去玩一會兒吧。”

“都是石頭,怎麽玩兒?”

她身子越發重了,晚上睡覺翻身都不方便,李硯禧不敢熟睡,随時都要注意着,怕她出什麽岔子,更別說是去凹凸不平的石子灘塗上。

扶螢不滿意了,瞥他一眼,臉色不大好看:“我只是過去走走。”

他拽住她的胳膊:“不能去,當心崴腳。”

“都怪你!”扶螢甩開他,轉頭氣沖沖的往回走。

“如何又怪我了?我還不是怕你出事?若是沒有身孕,你就算是跳進河裏去洗澡我也不攔你。”他急忙跟上。

扶螢又停下,看着他罵:“要不是你換了我的避子湯,我現下也不會懷孕,不怪你怪誰?”

他沒話反駁,只能認錯:“好好好,是我的錯,但如今孩子都要生了,你打我罵我都行,別好生生地去作死。”

“你才作死!”扶螢搡他一下。

他順勢抓住她的手,低聲又哄:“我知道錯了,你別走那樣快,我看着害怕,你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哦。”扶螢沒好氣瞥他一眼,走了會兒,忽然道,“我要吃炸花椒葉子。”

“行,我明日去集市上問問,肯定有種花椒樹的。”

“不行,我現在就要吃!”

李硯禧無奈嘆息一聲:“好好,我送你先回去,我去這周圍問問。”

“不要,我一個人在家裏害怕,我和你一起去。”

“走了這樣久了,不累嗎?”李硯禧摸摸她的臉,無奈道,“好,你跟我一起去,我們走慢些。”

她這才又露出點兒笑容來,步子也放慢了許多。

不遠處,一輛馬車停在河岸上行駛,車裏的人從車窗往外看時,正好瞧見了他們倆,低聲叫停,眉頭越收越緊。

傍晚,李硯禧正在炸花椒葉子,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他從容将鍋裏的花椒葉子撈起來,擡步到了小院門口,将門略打開一條縫,低聲問:“你們是什麽人?”

兩三個小夥舉起手中的令牌:“我們是衙門的人,現有人舉報你犯事,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何人舉報?舉報我犯何事?可有文書?”

“你問這樣多做什麽?我叫你跟我們走,你跟我走就是!”幾人說着便伸手要來捉他。

他站在門口紋絲未動:“若拿不出來證據,便表明你們假冒衙門官員,我便是冒死也要去縣城裏走一遭,看看有沒有你們這幾個所謂當差的。”

幾人面面相觑一番,打量他兩眼,後退幾步,離開了。

他将門緊緊關上,闩好門闩,快步朝扶螢走去,輕輕抱住她,低聲安撫:“沒事,幾個來找茬的罷了,已被我趕走了。”

扶螢早聽見動靜,起身将他們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憂愁道:“你犯什麽事了?是不是在外面做些偷雞摸狗的事被人發現了?”

“我什麽時候偷雞摸狗了?你沒聽他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嗎?若是真出了什麽事,他們早就将我綁走了,哪兒會這樣輕易離開?放心吧,沒事,這裏的房子是我從村裏的族長那裏買來的,戶籍也落在這兒了,什麽都處置妥當了,不會有事。”

“哦。”扶螢還是悶悶不樂的。

李硯禧彎腰,笑着揉了揉她的臉:“不是要吃炸花椒葉子?都炸好了,快趁熱去嘗嘗。”

她看他一眼,又警告一句:“你以後少給我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李硯禧在她臉上親了下:“從前沒做過,以後也不會做,莫擔憂了。”

她輕輕推開他,沉着臉往廚房裏走,咔嚓咔嚓吃了好些酥脆的花椒葉子,臉色仍舊未恢複如常,直到晚上要睡時才好些,第二日像是徹底過去了,臉上的笑又回來了。

李硯禧松了口氣,心裏盤算着要出去打聽打聽,看看昨日那幾人到底是哪兒來的,免得以後又來,惹得扶螢心神不寧。

他打算明日一早去,但晌午,還未到午飯的時候,門外又有敲門聲。

扶螢正在院子裏看書,噌一下便站起來了。

李硯禧來不及去開門,趕緊上前安撫:“沒事沒事,莫慌,你先回屋裏去。”

扶螢沒說話,垂了垂眼,護着肚子緩緩往門中走。

李硯禧盯着房門關上,快步開了院門,正要與那幾人好好說道一番,卻撞見一張熟悉的臉:“是你?”

陶裕站在門外,身後還跟了兩個,正是昨日那三人中的兩位。他臉色不大好看,沉聲問:“李小姐呢?你将她如何了?”

“我能将她如何?她是我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當然是好生生在家歇着了。倒是你,一而再來打攪,将她吓着了。我告訴你,趕快滾,否則別怪我跟你動手!”

“你怎麽跟我們的縣太爺說話呢!”陶裕身後跟着的兩個随從要拔刀上前。

李硯禧冷哼一聲:“縣太爺又如何?縣太爺便能私闖民宅,吓唬百姓了嗎?真是好大的官威!”

陶裕擋住身後兩人,上前一步:“你不要以為這般理直氣壯便能掩蓋你犯罪的事實。你擄走李小姐,逼迫她成親懷孕,你罪無可恕。”

“我擄走她?我逼迫她?”李硯禧想起李扶螢和這人糾纏的過往,火氣便往腦門上沖,“她心甘情願跟我走的,她心甘情願嫁給我的!”

“此事你說無用,讓開,我要聽李小姐自己說。”陶裕擡步要越過他。

他伸手擋住:“誰許你進了?”

陶裕微微擡眼,身後的兩個随從立即拔刀上前:“讓開!”

“我不讓!”李硯禧往刀前靠了靠,“你今日敢在這裏對我一個無辜百姓動手,明日此事便會傳去州裏,你濫殺無辜,也難逃一劫。”

“我并未有與你動手的意思,只想弄清事情來龍去脈,若是你無罪,我自然不會将你如何,你又何必如此緊張?”陶裕淡淡道。

李硯禧咬了咬牙,他是緊張。他害怕,如今這外面的野男人當了官了,李扶螢難保不會将他抛去腦後,轉投他人懷抱,甚至将所有莫須有的罪名扣在他頭上也不無可能。

“你既問心無愧,那便讓路。”陶裕輕輕撫開他的手,擡步進了院中,敲了敲正房的門,輕聲道,“李小姐,你還記得我嗎?”

門吱呀一聲開了,扶螢撐着腰站在門口。

她聽見了外面的争吵聲,猜到來人是陶裕,現下親眼見到,并不驚訝,微微垂眼道:“陶公子。”

“那日我趕去方家時,便聽人說你已被帶走了,我焦急萬分,當即便出門去尋,可一直未果,後又考試,只能暫罷。不想近日被下放至此為官,卻遇見了你。”陶裕解釋一番,又道,“昨日河岸旁,我見你與那人争執,便猜你或許是被逼無奈,所以才派人上門來。現下你不必害怕了,我會為你做主。”

扶螢不知如何作答。若是先前她大概會放棄李硯禧跟陶裕走,畢竟陶裕如今已做官,即便是這輩子官運再差,也是個縣令,總比李硯禧那個潑皮無賴好,可如今她不知如何作答了。

“我……”

“你不要害怕,有什麽便大膽說,我今日帶了人來,他不敢如何。”

扶螢抿了抿唇,低聲道:“陶公子還願意娶我嗎?”

“李扶螢!”李硯禧高呵一聲,擡步便要沖上來,兩個随從眼疾手快要将他按住,他不從,轉身回擊。

他雙手空空,那兩人手裏卻拿了刀,他倒不怕,手一擡,先打中其中一個的手腕,逼人松了刀,又要去打另一個,兩三下便占據上風。

可那刀光在日光下格外晃眼,扶螢有些害怕,立即道:“可否勞煩你的人停手?”

“你們停手。”陶裕吩咐一聲,随從停了手,李硯禧也暫且停下,只是一雙眼惡狠狠地盯着他。

扶螢朝李硯禧看一眼,輕聲道:“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他說。”

李硯禧雙眸立即紅了個徹底,只剩語氣還強硬着:“李扶螢!”

“你先出去。”扶螢重複。

李硯禧咬了咬牙,摔門而出。

扶螢垂眼:“讓他們兩個也出去吧。”

陶裕點頭,又朝兩個随從吩咐:“你們也出去。”

人都走了,只剩他們兩個,扶螢緩緩道:“他沒有擄我,是他救了我,否則我現下或許已經死在京城的廟裏了。大舅母容不下我,行至今日,許多事的确并非我所願,可他救了我,對我也好,不論是報答,抑或是別的,我是要留在這裏的。”

陶裕眉頭微緊:“救命之恩的确湧泉難報,可也不是這樣報的,你若是不願意,不喜歡,我給他些酬勞也算是還了他的救命之情了,何須你拿自己來抵?你這樣,與又死了一遍有何區別?”

扶螢沒有回答,她不敢說真話,不敢讓陶裕知曉她肚子的孩子是早就有了的,萬一将人惹怒,這個後果她承擔不起。

“怪我。”陶裕見她這副無助的模樣,心中越發愧疚,“你早與我說過你大舅母不喜歡你,也早向我求助過,是我沒有放在心上,如今再說什麽也無法彌補了,可你若是願意,你跟我走,我們之間的約定還作數。”

“陶公子只是現下看我可憐,待這點兒憐憫之情過去,難免不會計較我這段時日的遭遇。我并非指責公子,這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可越是能理解,我便越不願與公子再續前緣,只盼我在公子心中,仍舊是那個完美無缺的李小姐……”她說着,眼淚便從臉頰滾落,可半點兒聲息也無,就連嘴角也是上揚的。

陶裕更是心疼,已語無倫次:“我、我……”

“若公子真憐惜,扶螢有兩個請求,不知公子能否應下。”

“什麽請求,你直說就是,何必與我這般生分?”

“其一,不論表兄是否還在尋我,請陶公子千萬不要告知表兄我的下落。大舅母容不得我,若表兄尋來,只怕是我最後這點兒安寧都沒了。”

陶裕連連應下:“好、好,我不會告訴他,他如今仍舊在京城當差,也不會有空閑千裏迢迢來此,你放心就好。”

“其二,公子也瞧見了,如今我再不是什麽小姐了,只不過一鄉野村婦而已。昨日公子叫人來敲門,都将我吓得不輕,我只怕身若浮萍無力自保,而公子如今已是一城父母官,我求公子能否照看一二?不是要公子徇私枉法,只求若是扶螢遇到個什麽地痞流氓,公子能秉公辦案。”

“你這算是什麽請求?這原就是我分內職責啊。莫要再說此話了,若再說,我真要無地自容了。”陶裕眉頭皺得更緊,眼中亦有濕意,“不如我給你們在縣城租一套房子,你們搬去縣城裏住,城裏的活路畢竟多些,我也能時常照看着,總比在這裏好。”

扶螢拿起帕子,在眼下按了按:“這如何使得?公子人品貴重,又才到此處,想必要用錢的地方也不少。公子不必這般,往後照拂一二,扶螢便感激不盡了。”

“你……是我,我錯過了小姐這樣蕙質蘭心的人,恐怕此生再也尋不到第二個了。”

“公子說笑了,以公子之資,仰慕者不知凡幾,扶螢哪裏配得上公子的這一句稱贊?只望往後公子還将我當做尋常好友便好。”

“既如此,我也不再多說了,但這些銀子你一定要收着。”陶裕摸出袖中的錢袋子塞到她手中,“我出門時匆忙,并未有多少,便當是我給這未出生孩子的見面禮,你務必收下,否則我寝食難安。”

扶螢悄悄握了握,裏面是一把碎銀子,約摸有四五兩的樣子。若是旁人給的,定是用來打發她的,但以陶裕的家境,這恐怕算是相當有誠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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