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036章 第 36 章
第36章
祝虞呆住了。
飼養員在後面喊：“傲霜, 回去了。”
傲霜目光從祝虞身上移開，慢悠悠轉過身，跟飼養員回去了。
祝虞看着雪豹的背影, 良久說不出一句話。
這就是在最窮的年紀遇上了最想帶回去的雪豹, 但是她沒錢……
真是太讓人難過了。
*
之後的拍賣會, 祝虞打起精神參加。
主辦方臺京山動物園在臺上播放着即将拍賣的動物視頻和照片, 視頻裏的動物或靜或動，形容十分可愛。
祝虞也算看到了動物園園長們財力有多充足, 一對網紅黑天鵝賣了十萬高價。
她一直沒舉牌出價, 周圍園長或多或少都買到了心儀動物, 見祝虞沒反應, 便挨過來問：“祝園長, 沒有你想買的動物嗎？”
祝虞心道, 哪是沒有想買的, 是她想買的都太貴了。
人類的審美大多都是相通的，珍貴漂亮的、更吸引人的動物價格也更貴，祝虞看着場內園長們頻頻喊價, 摸了摸自己錢包，還是決定放棄。
她知道能登上拍賣會的都是叫得出價的動物, 中場休息時，可以去購買一些尋常可見的, 相對便宜一口價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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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面對認識園長的詢問，祝虞只是微笑道：“我想再看看。”
這名園長一聽，立刻說：“不愧是祝園長, 一般說來好東西都在後面，就像傲霜, 是壓軸出場的。”
“祝園長能夠和動物交流，前面沒買肯定是這些動物不太聰明不太好交流。”
“祝園長，你有打算購買的動物嗎？”有園長悄悄問祝虞。
祝虞聽見這話便是心裏一咯噔，他們不會和自己搶動物買吧。
祝虞說：“我目前還沒有具體打算，到時再看看吧。”
一語成谶，她的想法果然得到了證實。
在臺京山動物園展示出幾只袋鼠時，并且價格只需一萬一只時，祝虞舉起了牌子。
這種動物是萬不可能在靈溪後山見到的，直接杜絕了免費撿回來的可能性。
其次袋鼠在動物園裏很常見，能來拍賣會的都是大型動物園園長，他們肯定不需要自家有的，同時又不是網紅的動物。
祝虞是經過仔細考量才舉牌，并且覺得可以以底價拿下。
但萬萬沒想到，她一舉牌後，旁邊的園長看見了立刻往上加了兩千。
祝虞轉頭一看，發現是昨晚和她一起送小黃狗回家的其中一員，這名園長對上她疑惑的目光，還笑着說：“祝園長總算舉牌了，這只袋鼠是不是有什麽特別之處啊？”
祝虞：“沒有，只是我們動物園裏沒有袋鼠，我想買回去。”
她都沒有跟除了傲霜之外的其他動物有過長時間的交流。
園長道：“這樣啊，那我也就不奪人所好了。”
下一秒，再次喊價：“兩萬！”
祝虞：？
園長笑眯眯的：“祝園長，你看別人都在喊價，我忽然想起我們園裏再來幾只袋鼠也住得下。”
祝虞一看周圍，果然喊價喊得激烈，而那些出價的人好巧不巧都是昨晚跟她一起送小黃狗回家的園長。
祝虞沉默了，默默抱着自己的牌子，看着一只袋鼠已經喊出了五萬高價，她沒有再出過一次價。
最後袋鼠被一名財大氣粗的園長拍下，還樂呵呵的說：“這只袋鼠一定有過人之處。”
祝虞無語的眨了眨眼，她心想，臺京山動物園最好識相點給她一點抽成，不是她舉牌的話，這只袋鼠哪能賣這麽高價。
臺京山動物園的工作人員明顯也震驚了，這幾只袋鼠年紀已經不小了，他們本以為能賣個一兩萬就很好了，沒想到最後居然賣出了五萬一只高價。
再看看拍下袋鼠的葛園長，沒記錯的話他經營的動物園裏已經有袋鼠了啊。
不明白，實在不明白。
不管了，能賣出去就好了。
因為這個插曲，之後祝虞再未舉牌，一是她知道自己估計很難低價買心儀動物了，二是後面再出現的動物都好貴，祝虞覺得不劃算。
中場休息時，祝虞趕緊溜出了場地，假裝去上廁所，實際是偷偷跑掉，她現在不敢跟別人一起去買動物了，最好單獨行動。
臺京山動物園裏的動物還生活在老地方，但被買下的動物場館外貼出了已售字樣，并且表明購買者是誰。
看來等拍賣會結束，主辦方就會将這些動物送往新動物園。
在祝虞視角，大部分動物都比較随遇而安，知道動物園垮了自己被賣了，也沒啥反應，還在裏面吃東西，畢竟在哪兒過不是過呢。
此時的動物園裏人流冷清不少，大部分園長都去雪豹館看傲霜去了，其他園區便顯得有些冷冷清清。
祝虞走過黑天鵝湖時，工作人員很熱情的喊：“這位園長，來看看黑天鵝吧，便宜賣了！”
祝虞好奇走近，看着湖裏在樹下乘涼的黑天鵝，便問：“不是已經在拍賣會上賣出去了嗎？”
工作人員說：“還有三只呢，您看看，就是這邊三只。”
祝虞随着工作人員的指示看去，只見角落一簇野草旺盛的區域浮着三只黑天鵝，它們似乎被天鵝群孤立了，在角落自己玩自己的。
其中旁邊兩只腦袋上禿了幾塊，中間這只體型比較瘦弱，被旁邊一只的翅膀一扇，身體晃了晃一頭栽進水裏，好在旁邊的黑天鵝及時把它撈了起來。
闖禍的那只趕緊低着頭，彎下脖子，腦袋在它頭上蹭了蹭，像在道歉一般。
這三只跟天鵝群比起來完美體現了老弱病殘的樣子，因為禿毛，連樣子也顯得不那麽優雅了。
工作人員說：“您要的話，這三只一萬打包拿走，這價格非常劃算！”
這話說得讓祝虞有點恍惚，仿佛在菜市場買肉。
“您別看這三只長得一般，但身體倍棒，平時能吃能喝，它們三感情還很好，每次都一起玩呢，您要買回去，也沒有動物不合的煩惱了。”工作人員說，“當時買回來的價格都不止這數呢。”
這話給人感覺更像是在菜市場賣菜的了……
祝虞仔細觀察了一下三只黑天鵝，覺得事不宜遲，趁現在周圍沒有其他園長在，她點頭道：“我可以買，但能不能送我一點其他東西？”
工作人員愣了下，轉而問：“您想要什麽東西呢？可以送您一袋天鵝食。”
祝虞：“我看你們湖裏還養着有魚，不如送我一些吧。”
這些魚價格不貴，動物園破産後更不值錢了，工作人員當即答應下來。
低價購入三只黑天鵝後，祝虞又去了其他園區，現在正是撿便宜的好時機，她決定多買點別人不要的動物。
天鵝湖旁邊便是鳥類園區，裏面動物相比于祝虞第一次來的時候少了一些，珍貴的鳥兒已經被園方拿去拍賣了，留下來的都是一些尋常可見的鳥類。
随着祝虞走近，鳥園的工作人員趕忙迎接上來：“這位園長想看看哪些鳥兒呢。”
工作人員指着一旁的介紹牌說：“這些都是還沒賣掉的，您可以看看，現在價格非常便宜。”
祝虞看見了鴿子，黃鹂，夜莺等常見的小型鳥，稍微大點的鷹類一只不剩。
她問了下價格，頓時被工作人員的回答驚到，竟然比花鳥市場裏賣的還便宜。
特別是鴿子，在菜市場買一只肉鴿也得幾十上百塊，肥鴿則更貴，但臺京山動物園鴿子品相比菜市場的好，而且十二只打包賣，只要五百塊，但不包運費，也就是如果單獨購買這些鴿子，得自行運回去，如果在臺京山動物園購買了其他包運費動物，則可以一起送回。
祝虞心說還有這種好事，把這些鳥兒全部買了也就一千多塊而已，她爽快付賬。
趁着中場休息時間，祝虞在動物園裏逛了一圈，終于有種自己手握巨款的土豪感。
她感嘆沒人要的東西就是便宜，一次性買了好多動物才花了十萬出頭，其中還包括了幾只看上去狀态一般，體型相比同類更瘦弱的動物，比如水獺，海貍鼠，水豚之類的。
賺了啊，真是賺了。
這些水裏生活的動物要通過專門渠道購買，價格肯定得往上翻好幾倍，但因為這些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園方便低價處理了。
病怏怏的沒關系，等回了靈溪動物園，祝虞會努力把每只養得胖嘟嘟。
買動物的時間長了，祝虞再回到拍賣會場時，後半場已經過半，現在拍賣的都是園裏的大型動物，比如老虎、獅子、獵豹、狼之類的動物。
看見她回來，旁邊園長關心道：“祝園長你去哪兒了，怎麽現在才來，已經賣了好多動物了，你今天還一只沒買吧。”
祝虞說：“方園長，我剛才購買了一些動物，基本已經買完了，現在就來看看。”
方園長一聽，頓時産生深深扼腕感，本來想根據祝虞的購買清單，也購入一些同種類動物，沒想到祝虞獨自一人出去全部買完了。
方園長不想放棄，繼續問：“祝園長你買了哪些動物呢？”
祝虞警惕道：“沒什麽，随便買買，哈哈。快看，下一個是傲霜了！”
她眼睛一亮，盯着臺上，很想知道傲霜會被哪位園長買下。
盡管傲霜嫌棄她窮，不願意跟她回去，但祝虞還是很關心傲霜的歸屬。
方園長立即問：“祝園長你也準備買傲霜？”
祝虞不好意思搖搖頭：“我就是看看。”
方園長說：“剛才中場休息的時候沒看見你，我們很多人都去雪豹館看了傲霜，估計傲霜的價格要比我想象中的高很多。”
祝虞點頭贊同道：“價格高點好，高價買回去的，肯定也會好好對它，傲霜就應該去待遇最好的動物園。”
知道自己買下傲霜無望後，祝虞巴不得傲霜的身價越高越好。
場內的園長們看起來也無比期待，随着臺上工作人員的介紹，大家神情認真，目光還到處看看，似乎在看自己的對手是哪些，衡量憑借自己財力能不能買下美豹歸。
臺上工作人員已經播放完了介紹動畫，卻并未像往常一樣開始喊出底價，而是說：“傲霜是我們鎮園之寶，我們希望給傲霜找到一家好動物園，今天傲霜也來到了現場，與新主人雙向奔赴！”
話音剛落，衆人嘩然。
随着臺上幕布的打開，傲霜也出現了場內衆人面前，它被關在一個大籠子裏，背對着他們，聽見衆人聲音後，尾巴尖甩了甩，像是在回應。
真的非常有巨星範，光一個背影便讓下面的園長迫不及待想要舉牌。
此刻，工作人員也拿出了傲霜的底價：五十萬！
祝虞來不及驚訝底價之高，便看見很多園長開始瘋狂舉牌，不到一分鐘，傲霜的價格已經達到了一百萬，成為今天拍賣會上最貴的動物。
傲霜還在臺上背對着場下，尾巴時不時晃一下，一點沒表現出被嘈雜人群影響的躁動。
陪在傲霜身旁的飼養員盡管極力做好表情管理，但眼中的喜色還是難以掩飾。
祝虞看着臺上，眉心輕蹙。
方園長問她：“怎麽了祝園長？”
祝虞說：“我們這兒人太多了，聲音也喧鬧，我擔心會影響到傲霜的情緒。”
就她短暫的和傲霜的對話，她知道傲霜是一只格外聰明且通人性的雪豹，下面的頻頻喊價傲霜指不定也能聽懂。
它是開心還是難過呢？才會一直背對着他們，從沒轉過身來。
方園長也說：“這樣的确不好，臺京山動物園就想在傲霜身上多賺一筆，才搞出這種花樣。不過飼養員在臺上，傲霜也聽話，他們應該是有把握才會營造出這種場景。”
祝虞問：“方園長你不是也想把傲霜買回去嗎？”
方園長嘆了口氣：“想啊，沒錢。”
祝虞頓時有種找到知己的感覺，自己在臺京山這兩天，一直沒錢困擾，她以為其他園長都是土豪，沒想到方園長跟她有一樣的困境，頓時精神都好了不少。
方園長又說：“傲霜最後價格肯定不低于三百萬，我心裏最高價是兩百萬，所以連牌都懶得舉了。”
祝虞：……兩百萬……
好的明白了，原來窮光蛋只有她自己。
祝虞自閉了，不想說話，而傲霜的價格也正如方園長所預料的那樣，在不多時後就奔往了三百萬。
上了這個坎，明顯舉牌的人少了，最後只有兩位園長在競價，不過加價的幅度明顯少了。
最終價格落在三百二十五萬，另一位園長似乎放棄了。
臺上，工作人員就差眉飛色舞了，喊道：“三百二十五萬，一次。”
祝虞目光投向了臺上籠子裏關住的雪豹，它尾巴尖搖得越來越快，這是興奮或者煩躁的表現，傲霜在想什麽呢？
很快，祝虞就知道傲霜在想什麽了？
“三百二十五萬，兩次。”
“哐當”一聲脆響，通過音響傳到四周，衆人還有些疑惑，便聽見臺上傲霜飼養員的聲音變了：“快、快！傲霜它打開籠——”
關住雪豹的籠子劇烈顫動，門哐當一聲大打開，原本乖巧坐在裏面的雪豹飛快躍了出來。
籠門撞上籠壁發出刺耳的響聲。
傲霜站在臺上，湛藍色的眼眸居高臨下迅速一掃，宛如游龍般跳下臺，朝人群奔來。
頓時，場上一片混亂。
雪豹可是真真切切的猛獸，它會傷人！
關在籠子裏時只見漂亮可愛，跑出來時便讓人膽戰心驚。
園長們這時四處奔逃，有些年紀比較大的被助理扶着也拿出了平生少有速度，工作人員還在竭力維持秩序：“大家別擁擠，我們場內設置了安保！”
但沒人聽他的話，涉及到了自身安危，人第一想法就是跑保命。
安保試圖攔住傲霜，連麻醉槍都準備好了，但現場太亂，傲霜身影靈活，打中觀衆的可能性比打中傲霜的還大。
祝虞扶着差點摔倒的方園長，正想帶她出去，便聽見方園長驚愕到顫抖的聲音：“祝、祝園長——！”
祝虞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便被什麽東西猛然一撞，随着力道倒在地上，身上被什麽東西壓住，很重。
她擡眼，便對上了一雙湛藍清透的圓眼睛，以及一只靠她越來越近的雪豹腦袋。
那瞬間祝虞的腦海是空白的，方園長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快、快救祝園長，傲霜要咬她！”
傲霜沒有咬她，只是低下頭，腦袋在她脖子上蹭了蹭，發出低低的吼聲，它說：“我跟你回去，你把我的朋友也帶上。”
祝虞迅速反應過來，雙手摟住雪豹脖子，聽見嘈雜聲中工作人員讓周圍人讓開準備開槍的聲音。
她雙手一用力，繃緊腰身，同時側身翻轉，一下子将雪豹掀翻在地，緊接着整個人順勢壓了上去，成功将傲霜壓在了身下。
場上的觀衆也看到這一幕也懵了，工作人員都愣住了。
這、這怎麽回事……？
祝園長她居然把傲霜給壓下了，就像經典的打鬥戲中，接下來就該揍人了。
古有武松打虎，今有祝園長揍豹嗎？
只見祝園長伸手，手掌貼在了雪豹腦袋上，是要揍豹了嗎？
沒有。
她只是用力揉了揉傲霜腦袋和耳朵，像撸貓一般。傲霜的手感想必也很不錯吧。
接着祝園長彎腰低頭，将腦袋湊到了傲霜身上。她、她是要咬雪豹？？
沒有。
祝虞只是悄聲對傲霜說：“好哦，傲霜，你跟我回家，我把你朋友也一起帶回去，你現在聽我的好不好？”
雪豹發出一聲怒吼。
工作人員趕緊準備圍上去，傲霜發怒了！
但祝虞一擡手，轉身看向他們，微笑道：“沒事，大家別緊張，我跟傲霜說好了，我帶它回籠子。”
工作人員再次愣住，什、什麽？跟傲霜說好了？你們一個是人一個是雪豹，怎麽說好？
但卻見祝虞從傲霜身上起來，傲霜也随即站起，還抖了抖身體。
嗯，這很尋常，因為在動物園裏，傲霜就是這樣愛幹淨的豹。
接着祝虞朝拍賣臺走去，傲霜也跟在她身後，目光掃過周圍人，一聲不吭。
最後祝虞打開籠子，傲霜便主動鑽了進去，祝虞摸摸它腦袋：“乖乖的，看我怎麽把你帶回家。”
傲霜歪頭，尾巴甩了甩。
祝虞站在臺上說：“大家別擔心，可以回到原位坐下，傲霜不會再出來了，我已經知道它剛才為什麽要出來了。”
一聽這話，觀衆們好奇心驟起，飼養員連忙問：“傲霜為什麽要出來？”
在臺京山動物園裏生活的日子，傲霜一直是一只性情比較溫順的雪豹，不愛打打殺殺，常常有鳥兒飛來雪豹館站在傲霜玩耍的木架上，它也不會趕鳥走，只是也不會搭理就對了。
在臺京山動物園裏，傲霜從未發生過傷人或者傷害同事的事情。
正因為對傲霜的了解，所以今天才會讓傲霜出現在臺上，卻不知為何傲霜自己研究打開了鎖，然後跑了出來。
祝虞走上主持人的位置，對着話筒說：“請大家回原位坐下，這事我慢慢跟大家說。”
于此同時，臺京山動物園的安保也站上臺，時刻保護大家安全。
四散的觀衆于是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與剛才熱烈的拍賣相比，這時大家都不再說話，似乎還心有餘悸，但心中又實在好奇。
看過剛才那神奇一幕，大家心中都被深深震撼，從籠子裏跑出的雪豹竟然被年輕的女園長制服，同時主動走近籠子，這看上去怎麽那麽像馬戲團表演。
要不是彼此都見過面認識，肯定得懷疑這是不是臺京山搞出的熱場子花活。
昨晚跟祝虞一起送回小黃狗的十餘名園長則坐在了一起，看看臺上，又壓低聲音讨論：“祝園長肯定是跟傲霜說了什麽。”
“傲霜跟祝園長一定有秘密！”
“祝園長不是第一次見到傲霜嗎？怎麽變得這麽熟了？”
臺上，祝虞說：“謝謝各位願意重新回來聽我講述我和傲霜的故事。”
臺京山的工作人員也都感動快哭了，經理問旁邊的人：“這位祝園長什麽來頭啊？她對我們動物園有大恩啊！”
在傲霜從籠子裏跑出來，引得現場騷亂時，經理那一瞬連自己埋哪兒都想好了。
#破産動物園拍賣會現場竟然發生這種事？！#
這标題這事件估計能在熱搜挂一天，來拍賣會現場的都是動物園園長，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要出什麽事，經理估計自己這一行算做到頭了，指不定還得進監獄。
幸虧有祝園長啊，把傲霜帶回籠子，還讓觀衆們回到了原位，這樣一來，事情就有轉圜餘地，好辦多了。
此刻經理看向祝虞的目光猶如看向再生父母。
面對着這麽多熱切的目光，祝虞緩緩開口道：“大家先聽我講一個故事……”
她聲音悠悠道：“大概在三年前，我去饒赤山采集一些植物标本，大家都知道饒赤山地形複雜，我在北部一處地方差點迷路，就在那時，我聽見了幾聲嗷嗷的叫聲，我走過去一看，竟然是一只小雪豹。當時那只雪豹就掉在一個洞裏，只有這麽大。”
祝虞用手比劃着大小：“它那會估計才兩個月大，掉在洞裏爬不出來只能一直哀叫，我起初想它可能是跟媽媽出來捕獵掉進去了，雪豹媽媽會來救它，如果沾染了人類氣息會讓雪豹媽媽發怒。但我等了好久也沒看到雪豹媽媽，那時候手機又沒有信號，我就下去把雪豹救了上來。”
“那時候雪豹崽崽快暈迷了，幸好我那會背包裏還有不少食物，我喂了它一些奶，又給它吃了肉，它才有精神起來，似乎知道是我救了它，小家夥也沒有咬我，還跟我玩了起來。”
“我在饒赤山待了兩天，第二天雪豹媽媽就找來了，那時候情況非常危急，關鍵時刻還是雪豹崽崽撲了上去，解釋了什麽，雪豹媽媽才沒有傷害我，甚至還帶我走出了迷路的地方。”
祝虞感慨的說：“我非常感謝雪豹媽媽，也一直記得雪豹崽崽。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機遇，我成了靈溪園長，來臺京山動物園時，竟然碰到了當年的雪豹崽崽。最讓人感動的是，雪豹崽崽竟然還記得我！”
祝虞話音落下，場內便一片嘩然，竟然還有這種事！
就跟看動物小說似的，大家都被這驚奇的故事震驚了，紛紛跟同行的人小聲讨論起來。
奇、真是太奇了！
祝虞聲音沉重：“是的，傲霜就是當年我救過，同時也救了我的雪豹崽崽，是它認出了我，所以才費力打開籠子，朝我奔來！”
籠子裏的傲霜有些懵，它甚至轉過身，面朝觀衆，一雙湛藍的眼睛認真地看着祝虞，試圖辨認什麽。
它小時候發生過這件事嗎？它怎麽不記得了。
忽然有人喊：“你們看！傲霜它轉過身來了，它在看祝園長！”
衆人一看，果然如此，傲霜正認真地看着祝虞，那臉上神情，那湛藍的眸中透露出的情緒赫然是久別重逢。
傲霜：“吼——”
“你真的救過我嗎？”傲霜這樣問祝虞。
祝虞眼中含淚，沖傲霜揮揮手：“傲霜，我在這兒，我們又見面了。”
說完，她捂住嘴，似乎已經哽咽到難以出聲。
臺下觀衆：“啊，是真的！你們看傲霜舍不得祝園長！”
“老天啊，太感動了，我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親身遇到這種事！”
“人和動物的感情，真是令人感動震撼啊，有人說動物長大後就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看傲霜的樣子分明是一直記得祝園長。”
“這是用愛繪制的記憶畫卷，充滿了深情厚意，我為之深深感動！”
“傲霜在臺京山動物園度過了兩年，也依然記得祝園長，這是何種可歌可泣的感情啊！真是讓人動容！”
“我當了幾十年的動物園園長，沒想到還能見證這樣的事情，這次來得真不虧啊。”
……
聽着臺下的議論，祝虞知道時候到了，她看向旁邊的工作人員，特別是看着經理，揉了揉眼角，聲音略帶哽咽：“賈經理我有個不情之請……”
賈經理也正感動着，沒想到傲霜和祝園長還有這樣久遠的感情糾葛：“祝園長，您說。”
祝虞溫溫柔柔的問：“讓傲霜跟我回靈溪嗎？”
“我想，時隔近三年，還能和傲霜遇見，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
傲霜：“吼！”
臺下園長觀衆：“傲霜它想跟祝園長一起走！”
“讓傲霜跟祝園長回家！”
“傲霜回家！”
“回家！”
